怪盗传说————卡门青德
卡门青德  发于:2009年0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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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究竟是谁下的手目前我们不得而知。
反正事後不知道为什麽,我们的亲王半夜熟睡间被踢下床了很多次。
直到我们的前乐师义正词严地向他宣布:"听著,我决定去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止。你是这个国家的亲王,你有你必须做的事情,我也有我必须做的事情,这要分清楚,你少来干涉我。"
颜芮的眼睛从文件里面抬起来,看著面前冷著脸的人:
"反正你的意思就是不肯听我的乖乖呆著,而是想暗中替我把那些棘手的、甚至会弄脏手的见不得人的事情全部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不是麽?──这是父亲的委托?他给了你多少报酬让你这麽拼命?"
声音是依旧柔和的,但是却让应以暄觉得十分不舒服。
他从来不是一个只看钱行事的人,应该说他接受这个委托的时候还十二万分不情愿。因为他这辈子做过各种各样的事情,也许帮助过很多人,但是从来没有保护过人。
他从来不接保镖生意,因为很麻烦。他讨厌和人长期打交道。
可是既然接了,闹归闹,既然一脚踩了进来,也没有随便抽身的道理,该怎麽做最好心里也明白得很。
不过,按照他往常的行事,这麽麻烦的事情,也还是早就该由著性子随便完事收工走人了。
可是就在他打算奉陪到底还难得好心买一送一的现在,那个一手把他扯下水的混蛋,居然摆出这麽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对他冷嘲热讽。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少自以为是,我说了我的工钱还没讨回来,那老头儿跑了,以後全算你头上别想赖。就你那挫样儿......哼,别一走进洋鬼子的地盘就被打成蜂窝,到时候你堂堂亲王入室行窃还被打死,自己丢人就算了,别连累我的声誉也被糟踏!总之你给我听好了,乖乖当你的花瓶亲王就好,少做什麽春秋大梦搞些唬小丫头的COSPLAY给我添乱!就算你有那爱好我也拜托您在自己家玩玩就好,别出去丢人。"
犀利的言辞,毫不留情,也不怎麽好听。
其实应以暄最不能原谅的是这个人竟然仗著他的信任把他绑起来丢在一边这件事。他平常就不怎麽相信人,难得相信一次,一片心意就喂了狼去,心里总是不太舒服,何况他最厌恶有人对他动粗。可是真临到这混蛋头上他又发不出什麽真正的大火来,也只能用语言将敌人荼毒蹂躏一番才能找到点儿平衡。
但是这种荼毒听在颜芮耳里可是堪比天籁,甚至安心得笑出来:
"可是我很成功啊,而且我也没有那个嗜好,我穿得很正常出门的。"
"哪里有夜里出门做贼还穿得很正常的?!你起码也穿个夜行衣吧!"
应以暄双臂撑在桌子上冷冷地瞪著颜芮,争吵很快转移到奇妙的方向。
"怕你又看不顺眼嘛......真的只是不想砸了自己招牌?......我还以为你起码有一点儿真的为我担心。"
应以暄被针扎到一样跳起来,恶狠狠拍著他的书桌:"你少自恋!没有那种东西!没有!"
黑眼睛的亲王依旧不为所动地看著他笑,温情脉脉却又有些哀愁:"可是我就不放心,不想你有什麽闪失。没有办法,我不想後悔。"
"你在侮辱我的实力!......啧,简直莫名其妙。"
脸又开始不由自主发烫,应以暄没好气地把一本文件啪地砸上那双像棉花糖一样粘在他脸上、又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有点奇怪的眼睛,转身走出书房。
颜芮摸摸被砸得一点也不痛的鼻梁,忍不住又翘著嘴角笑起来,笑的花儿样灿烂,蜜样甜蜜。
好像以前他总追著那个对凡是都不怎麽在乎的身影唠唠叨叨的情形如今反了过来,最近总是他冷淡的保镖火爆著脾气追著他这也不准那也不行的样子。
仔细想想,仿佛自己也过分了一点。
大概是伤到那人高傲的自尊了吧,最近有幸沐浴到的白眼和毒舌也成几何倍数增加。
嗯嗯,那今晚就认真道歉然後想办法讲和吧。

可是那晚他的期待落空了。
他的宝贝乐师去追一个明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过的刺客,一去不回。

*****************

卡塔拉目前仅存一名的小王子住在离王宫约一公里远的夏宫。
夏宫的规模不及王宫的一半大,倒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何况与民间百姓的住宅比起来,这栋宫殿般的宅子已经相当巨大和豪华。加上宅子後面的大片绿茵马场,兴致上来,策马围猎,驰骋豪情,十分奢侈。
但小王子阿罕住在这里并不快乐。
他是在第三个哥哥被赶出王宫以後搬进这里的。
一栋只有上面的兄长们不要了才会轮到他的宅子,显然这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东西。
他现在第一想要的,是权力。
然後呢?
阿罕若有所思地看著面前的一团黑纱。
"我亲爱的弟弟,不打开看看?"
妲丝不知什麽时候来到他的身後,轻声言语。
阿罕看著那也许只有最普通人家或者多雅修道院里的女子才会披在身上的不起眼的简朴黑纱,仍旧有疑惑:
"您确定?"
妲丝笑起来,伸出精致的紫纱袖下面一只丰腴白皙的手,抓住那团黑纱,轻轻掀开,就像去年阿罕生日她亲手向阿罕展示她赠送的生日礼物那样,带著雍容优雅的身姿和动作,揭开礼物的神秘面纱。
阿罕惊讶地瞪大眼:
黑纱下面是截然相反的,沙漠贵族男性才会穿著的月牙白袍,银丝镶边织著素雅的图案,恰到好处地裹在一具苗条修长的匀称身躯上......
可是,他巡视的眼光仔细扫视过那个胸膛,从领子里面露出来的让人莫名心痒的锁骨,到曲线看起来一点也不圆滑丰腴的的腰身,来来回回几遍,最後终於用愤怒的眼神看向带给自己这件礼物的姐姐:
"我希望您在开玩笑,这是个男人吧!"
"没错。"妲丝扔开手中的黑纱,接著把手伸向覆在她的"礼物"面上的黑纱,有些戏谑地轻笑:
"但这的确就是普卡殿下府上的那位美人儿。"
妲丝话音甫落,手上用力,便扯下来那张最後的面纱。
此刻阿罕眼里只能看见一种景象:熟睡的天使......
[......因对自己外貌极度怨恨滴某大牌以罢演相要挟,以下省略外貌特写若干......汗......
天音:真相只是你想偷懒吧!!!]
总之,就那麽一眼,情窦初开的少年阿罕的心就被深深迷住了,一见锺情了!什麽魔女妖妇的传闻统统在脑子里面自动拖进回收站,然後清空。
他贪恋的目光一直看著那双长长的睫毛下安静地闭著的双眼,想象著那双眼睛睁开的景象,该是多麽令人心醉......但是,随即又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男人是不能爱上男人的!就算是让人可以不计较他性别的天使也不可以!
仿佛看出阿罕内心的挣扎,妲丝柔声道:
"阿罕,喜欢麽?"
"可是......姐姐......这是杀头的罪......"阿罕困难地咽咽唾沫,迟疑地看著躺在床上的睡美人。
妲丝忽然大声笑起来,她从来没有笑得这麽痛快过,笑声一直在空旷的室内回荡,久久的,才停息。
"阿罕,爱上同性就得处死,这是谁规定的?"
"教法。"阿罕奇怪的看著姐姐,老实回答。
"如果教法没了呢?教会也没了呢?"妲丝进一步启发道。
阿罕顿时眼睛一亮,急切冲过去抓住他唯一的亲姐姐的手,兴奋地道:"没错!只要我当上国王解散教会,修改法律,就没有什麽不可能!"
"就是这样。"妲丝满意地点点头。
"姐姐您会帮我吧!"
"当然。"
"那他是我的了?"
"也许吧。"
"也许?"
"这还要看普卡殿下是否愿意和我们合作了。"
"普卡?"阿罕听到了讨厌的名字,皱起眉头,"他别想从我手上夺走任何东西!"末了看向躺著的人,抚摸著他散在枕上揉亮的发,声音放柔了些:"......包括我的天使。"

"什麽你的鸟毛,好歹也问下本人的意见吧。"冰块一样,属於第三人的声音忽然响起来,阿罕再次抚下去的手扑了个空。只见他的"天使"长长的眼睫下那双眼眸忽然张开,没有想象中的清纯似水,更没有豔光四射媚眼如丝,有的只有两个字:凶恶。
尽管眼神一如既往地能让人害怕地颤栗,魄力也够足,只是......怎奈何应以暄身上药性未退,脑子是清醒了,手脚却还有些麻痹,活动也不能自如。所以他也只能勉强挪开脑袋以避开那双毛手的触碰。

是他大意了,追那黑衣人追了4、5里远才发现不对劲,可惜刚准备调头就著了道。
反正这暗算手法也不新奇,无非迷药之流。
只可恨他中了2重迷药──最让他气闷的是,还是他最熟悉不过的迷药:
第一味:乌云压顶,能让人瞬间昏迷,进入连梦都不会有的深度睡眠。特性是无色无嗅,并且无孔不入无药可解无处可避。非得睡满5小时才能醒来。
运气比较好的是,他对这味迷药基本免疫。
原因很简单:被灌得太多了。
这第二味药叫:闲看落花;
传播途径:空气里、水里都可以。
这种迷药主比较类似於肌肉松弛剂的效果,能让人失去所有行动能力,不过听觉,视觉,嗅觉,触觉等等都会保留。简单点说,就是让你啥都能动就身体不能动,直直挺在哪儿一个手指头也动不了地干著急。
解药,还是没有,只要勤喝水多代谢有望在10个小时内恢复,不过那之前估计也差不多快被尿憋死了。

诸位问这麽缺德的药谁做的?
可不,有点儿缺德来著。
就连凶归凶,其实教养相当不错起码爆不出太惊天动地的粗口的应以暄也咬著牙在心里大骂所有能想到的只能打上马赛克的脏话:
*%¥#的老不死,做出这种东西来害人!等老子收拾了这里就去一把火烧了你的小药房,再把你做的那些xxoo的下流玩意儿全抖给师母,看你个@%@#5的人棍还做些下三滥东西害人!
其实他也不是没想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可恨那老不死向来妖里妖气百毒不侵,据他观察3年,天上地下唯一能治住这个妖孽的只有那个"师母"......说到底,那俩人根本物以类聚!

尽管眼前"天使"的眼神分外凶险,甚至杀气弥漫,但是阿罕还是看得痴了:......真是......连生气都这麽好看......
"美人儿,成为我的王妃吧。"阿罕信心十足地道。
其实求婚的时候好像还应该深情地握住对方的手,吻一下,然後在抬头的深情对望中捂著心口款款说出动人的求婚词,同时感谢神赐予的这份爱情。但是阿罕的自保本能还是阻止了他进行这麽危险的行为,尽管他的求婚对象被下了迷药手脚还绑了绳子动弹不得。
这是一件大家都值得庆幸的事。
那时候应以暄也觉得奇怪,他居然没为这麽失礼的暴言生气,只是好像听到什麽世纪笑话地笑起来:"小弟弟,你还真想去修改法律不成啊?"
其实法律爱怎麽改都不关他的事,反正就算法律规定男人只能和男人成婚他也不会乖乖照办。
"你......"阿罕刚想说什麽,却被妲丝挥手阻止,只见她上前一步,用打量的眼光肆无忌惮把躺在床上实际处於任人宰割状态的人从头到尾掂量了一分,才缓缓地用冰冷鄙倪的语气开口:
"欺骗国王的罪很重的,艾美儿王妃殿下。我想掩饰身份改嫁阿罕并不是什麽困难的事,您也不会有什麽损失,总好过我们把您交给父王。至於您假冒定西王爷名号的事,我们也不会追究。"
应以暄眉尖一跳,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猛然被人掀了老底揭了伤疤,疼得牙痒痒,心情顿时加倍恶劣,不怒反笑:
"完全听不懂你们在说什麽,听说,我老爹的确是有个定西王爷的名头,到不知是假冒伪劣来的。"
妲丝也笑笑,拂拂衣袖,在一边的矮几後面坐下,喝口水後道:
"查出你的身份的确是费了些力气。首先我们查了定西王府的近况,王爷有两儿两女。大儿子任北洋水师督统一职,三天前在与英法联军的北洋海战中战死,二儿子在国学学校执教,从未离开过京城,剩下2个女儿,一个在7年前失踪,剩下一个即将嫁给皇帝的侄儿。──所以,你不不可能是王爷的儿子!"
应以暄一愣:那个阴险下流的东西死了?他还没连本带利把那烂人欺负他的分欺负回来,居然就死了?
没有注意到谈话对象的若有所思,妲丝仍旧滔滔不绝叙述著这些天努力的成果:"於是我就动用某个组织的力量来全力查探你的底细,啊哈,结果真是出人意料不是麽?原来那个让沙特王国的王都相思成疾的沙漠第一美人艾美儿殿下,您,居然是个男人。不知道您怎麽从怪盗手里逃出来的,不过我想普卡殿下也一定被您迷得晕头转向了吧。不过我想这样经历过众多男性宠爱又出身低贱的您,是不适合呆在高贵的普卡殿下身边的。"
啊啊,想说人家是残花败柳就直接点嘛,反正他也不会生气。
"您是想说,在下这样的货色就只能呆在您的弟弟这样的货色身边才相配的意思麽?因为我们是一路货色?"
末了想起什麽,应以暄又冷哼一声道,"不过据在下观察,您所谓的高贵的普卡亲王仿佛也习惯於问柳寻花的样子嘛,在床上可是熟练得很,也不晓得之前找多少个人练习过了。"反观他,从头到尾也只有这麽块腌肉磨磨爪子练练手,实在不平衡。
[无良卡:乖儿子哪~>///<那你就大方滴把贞操交出去~~你们一同学习一同进步嘛
暄:既然是贞操,哪可能随便交出去!筋~
无良卡:你这麽想还真是意外呐......-_-b
暄: = =# 你啥意思?!
卡:没......随便说说......(抬头望天)今天天气真美好呀,空气好清纯呀~太阳好性感呀~天空好纤丽呀~~飘~
t]
妲丝脸色瞬间铁青了起来,虽然蒙著面纱应以暄和阿罕看不见,不过也不难猜到,只见她露出的一双美目恨恨地瞪了那张笑得非常非常刺眼的脸一眼,站起来拂袖便走。
应以暄生怕气不死这个女人一般,继续大声道:
"您所谓的那个某组织就是那个不入流的‘二流堂'吧,我劝您也小心点,别被这个除了坑蒙拐骗啥也不会的缺德集团坑到血本无归!"
哢!
妲丝怨恨中不知不觉撕裂了自己长长的衣袖!
二流堂!这家夥居然也知道二流堂!
究竟是什麽来路?
妲丝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屋子里面只剩下阿罕和暂时还不能动弹的俘虏。
阿罕看著面前人的目光有些迷茫,想知道的事情堆得山那麽高:
"你真的是失踪的沙特王妃?"
"怎麽可能。"应以暄没好气道。就算有那麽一点真实性就是他真的倒霉地被稀里糊涂陷害"嫁"进沙特王宫,可那也是有名无实。自从所谓新婚洞房之夜他把"新郎"整个半死又表明自己男儿身份後,沙特国王就认命地坐在地板上听他弹琴,喝著酒,看著月色,俩人无语坐了一夜。

之後虽然表明会保密也不会为难他,但是就是不让他离开,而是软磨硬泡说服他要他以王妃的身份先在宫里住下,说什麽免得王妃突然失踪让人起疑。
直到他完全无法忍受也认为没有必要再忍受的时候,就利用怪盗的名义,让自己从那憋屈无聊的深宫里面解脱出来。
只是没想到,那个国王居然为此气得一病不起。可是他怎麽看那国王也不是小家子气的那种男人,相反的很豪爽很看得开,要不是深宫无聊,扮女人又难受,偶尔兴致上来便与国王来个只有男人的对月偷饮,和乐把杯,倒也惬意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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