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宫————羽落星尘
羽落星尘  发于:2009年04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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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吃甜虾料理,还有那次你买的那种红豆馅点心。"架月澈本来是想问前田明天还来不来,听前田这麽说还有什麽疑问呢,脸色一亮,一点都不客气地开始报菜名。
      "对了,前田,"看前田怕自己忘记甚至从旁边拿纸笔来记著,架月澈笑了,"你过来一下。"
      虽然感觉到架月澈的笑容中藏著几分淘气,可前田还是听话地凑上去。
      "也许,我们之间的关系有改变的必要了!"架月澈扶住前田的肩膀,很认真地说道。
      前田愣住了,改变?什麽改变?还没等他理出一个头绪,架月澈的唇已经落在他的唇上,然後趁前田没反应过来,架月澈带著大大的笑容走出门,以後又可以随时占便宜了

      16
      "看起来你心情很好?"架月澈刚走进屋内,赤川就打趣般地问。
      "是啊,庆祝我这个月业绩第三!"架月澈笑著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啤酒,对著赤川做了一个碰杯的动作。
      "切,你得第三不是新闻,你不得第三才是新闻好吗?"赤川一脸你少来的表情。
      "哈哈,这点你可说错了,我本来还以为自己这个月会得第二呢!"架月澈有些没坐相地瘫坐在沙发上。
      "你啊,这张嘴真是不饶人。"赤川看了看右边,木下瑞和其他的MB正呆在那里,幸好距离隔得比较远,不然听到架月澈的说法两人又该吵起来了。
      "本来啊,这次太惊险了一些,虽然我请了半个月的假,但,还真没想到木下在这麽短的时间里不但追了上来,还能反超,运气啊运气。"说这话时架月澈的笑意没有达到眼底,反而带了点忧色。
      "木下的事。。。。。。你知道了?"赤川先观察了一下周围,才小心地探身凑到架月身边小声地问。
      "你不是也很清楚吗?"架月澈把声音也放低了。
      "真是的,你们俩都在玩火,太危险了!"赤川感慨,如果被发现,他很难对这两位好汉的处境抱有什麽乐观的看法。
      "得了,别把我和木下相提并论,不是一码事好不好?"架月澈翻了个白眼,"不过话说回来,夏央这个月在发什麽疯?名次飙这麽高干吗?"
      知道架月澈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赤川很配合他地转移了话题,"那孩子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他太单纯了,赔钱赔色赔感情,最後还是被人一脚踹了,真是可怜。"
      先给了赤川一个白眼,指责他明显的意有所指,架月澈才转头寻找夏央,看了半天才在房间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他。
      夏央此刻看上去情况并不好,脸色惨白神情淡漠,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在意。
      "一会去劝劝他吧,毕竟那孩子最相信的还是你。"赤川顺著架月澈的眼光看去,轻声叹息了一声。
      正说话间,一个发角虽已隐约可见白丝却依然精神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就是夜色迷宫明面上的负责人,大家习惯性地称他为老爹。
      见老爹进来,众MB纷纷安静下来,开始开会了。
      还是常规的一套,老爹先强调纪律,回顾前段时间在服务上有什麽错误和不足,然後对几个表现突出的新人提出表扬,最後宣布月底的业绩排名。
      因为都是老声长谈了,架月澈对老爹的话没多大兴趣,也没有认真在听,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关於初遇夏央时的情景。
      那是一个初冬的夜晚,和今天一样,也是夜色迷宫内部开会的日子,可是老爹却迟迟没有出现,这是以前没有出现过的情况,毕竟老爹是个很在乎时间和效率的人,没有很特殊的原因他是决不会迟到的。
      赤川与架月对看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准备去看看情况,木下本来不想去,可既然架月去了,他也就没理由不去了。
      老爹在夜色迷宫楼上有间专属的房间,三人刚下电梯就听到从那里传来老爹怒气冲冲的训斥声。
      很少有事能把城府很深的老爹气成这样,三人站在门口,很是尴尬,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正巧,老爹的一个保镖从里面走出来,三人松了一口气,赶紧凑上去打听情况。
      "七爷那边送来个男孩,性子挺倔,不但软硬不吃还咬了老爹一口。"保镖的样子看起来也很是无奈。
      "这麽强,"木下感叹,然後看向架月澈,"真是一代比不上一代,我还以为没人能超过你呢!"
      架月澈冷哼了一声,推开了老爹办公室的门,先走了进去。
      "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赤川对这两个随时都在闹别扭的"小孩"直摇头。
      "你们怎麽来了?"老爹正包扎自己被咬伤的手,一抬头见自己俱乐部的三名头牌都进来了,感到很奇怪,刚开口问话就突然想起来今天是什麽日子,不由得一拍额头:"真是,全乱了,闹的我居然连开会的时间都忘了!"
      "没事啊,老爹偶尔忘点东西才正常,不然这把年纪记忆力还这麽好,可是会被当成怪物的!"架月澈耸耸肩,一句话说得老爹不知道是该哭好还是该笑好。
      "伤口没事吧?那孩子还真是敢下嘴。"木下进来则对老爹手上的伤表示出极大的关注。
      "老爹打算把那孩子怎麽处理?蹲黑屋?"赤川接过木下的话,比较关注那男孩的命运。
      "哼,软的不吃就让他尝尝硬的,看他还倔得起来吗?"经过一段时间的发泄,老爹已经没有刚才那麽震怒了,但语气中还是透露出丝丝狠意。
      "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罢了,别为了这气坏身子。"木下冲到老爹面前,一副心痛不已担心不已的的样子,惹得一旁的架月澈直翻白眼。
      看到架月澈直白的表现後,木下丢过去一个很不满的眼神,"对了,要不然让架月先去劝劝吧,毕竟他可是第一个把黑屋里那些可怕的东西都体验过一次的人。"
      木下这话说得连赤川都对他产生不满了,这事提起一次还可以忍受,可老提起来就没意思了,一会得提醒一下他有些事不要做的太过份。
      "唔,这个,澈你觉得呢?"觉得木下这个提议可以考虑,老爹沈吟了片刻,问架月澈。
      "我试试吧!"可能是有同病相怜的感觉,一向对别人的事表现得很冷漠的架月澈竟然答应了,而且竟然起身就走:"他在黑屋是吗?我去找他谈谈。"
      直到今天,赤川、木下包括老爹都很好奇,架月澈是如何在那麽短的时间内说服夏央的。
      其实很简单,架月澈只是告诉夏央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如果想死的话趁早咬舌头自杀,不然就算挺过了黑屋的折磨,也免不了被虐杀的结局;可如果想得到自由,或者生命中还有东西值得留恋的,那就暂时屈服吧,这不是说你认输了,而是为自己保留一分希望!
      夏央虽然年纪还不大,但不代表他不明事理,架月澈所说的他也隐约感到了,只是保存著一点侥幸心理,希望这些人能放过他,可是架月澈的到来却帮他打碎了这最後一点天真,他大哭了一场後,选择了後者,毕竟他还年轻,还有很多东西是他所不能放弃的。
      不过这之後夏央对架月澈就一直抱著一种特殊的崇敬,那时候本来应该对谁都不相信的自己,架月澈竟然能几句话就让他放弃怀疑,这在事後想来也像个奇迹一样,更何况,在自己哭泣时,蹲下来将自己揽入怀抱温言安慰的人,也是他!
      不过架月澈对此倒不是很在意,反正他一向不拉党结派,别人对自己如何他不在意,只是夏央算是同命运的人,加上就像幼兽对自己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物体会有莫名的依赖感一般,夏央对自己有远超常人的亲密,所以架月澈也对他多了几分关注。
      只是最近自己都被一堆事情弄得头昏眼花,竟然不知道在夏央身上发生了这麽大的事情,一会真的要去找他好好谈谈了,架月澈回过神来,正好老爹的话也接近结束,他决定一开完会就去找夏央。

      17
      "夏央,有空吗?"散会後,架月澈拦住夏央,见夏央点头,拉著他进了员工休息室,这种时候这里一般是没人的。
      "架月前辈,我知道你想劝我什麽,其实,我已经看开了。"刚坐下来,夏央就直视著架月澈,眼圈有些微红地说。
      "你这次的排名是第七,是因为他吗?"架月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没理会夏央的话,而是直接问他。
      "。。。。。。是,对不起,您之前就这件事警告过我,排名太高确实容易被人盯上,可是我真的太想满足他的愿望了。"夏央低下头,躲开了架月澈的视线,"可能有点傻,可我确实很爱他,在最黑暗的时候,因为有他,所以我知道自己还能感觉到幸福,这就足够了!"
      "夏央,你还爱他吗?"架月澈皱眉。
      "爱,可是我已经决定忘了他。"终於忍不住眼泪,夏央小声地抽泣著。
      "为什麽?你确定你爱他吗?"如果爱,为什麽如此轻易地放弃呢,这是架月澈想不通的地方。
      "嗯,真的很爱,具体原因我也说不出来,可是,和他在一起很开心,感觉心里暖洋洋的,似乎什麽困难都不怕。特别是当他说他爱我时,我真的觉得这世界一下子没我想像得那麽糟糕,觉得面前一片光明,什麽困难我都敢去面对。"夏央在提起"他"的事情时,本来黯淡的眼神一下子亮了很多。
      "那干吗不去争取呢?争取在一起的机会?"架月澈其实有些羡慕夏央,因为他确认了自己的爱,并敢於去承认。
      "因为,我的工作。。。。。。"夏央的情绪又低落下去,此刻他对架月澈一点保留都没有,一是架月澈是他最信任的人,二是他现在实在很需要找人倾诉一下,"毕竟,他嘴上说不介意我现在的工作,可心里还是会感到不舒服。每次身体不适拒绝他的求欢,他都显得特别不高兴,有一次他说漏嘴了,说你都可以勉强自己去陪别人,干吗对我这麽矫情。。。。。。所以,我就知道了,我不可能带给他真正的幸福,与其以後互相怨恨,不如现在先放手。。。。。。"
      夏央嘴上说得洒脱,可是心里的难受和伤心却是怎麽也掩饰不了的,因为这样的原因放弃所爱,肯定是很不甘心,但是又无可奈何。
      "更何况,真正适合他的人已经出现,他们俩在一起很般配,而且他也更开心,所以。。。。。。"泪落下,这才是更加让夏央伤透心的事,自己深深爱著的人却爱上了另一个人,而那个人确实更适合他。
      "什麽?他竟然敢脚踏两条船?"架月澈差点拍案而起,这男人是不想活了还是怎样,竟然敢这麽做?
      "架月前辈你别怪他,这不是他的错,是我的,你不要怪他。"夏央一看架月澈的脸色不对,马上帮那个男人求饶,"和我分手他也很痛苦,我。。。。。。我一直在忍耐,现在我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似乎做什麽都提不起兴趣,特别想不顾一切地去找他,去见他。可是我知道,只要我再见他一面,我就再也没有离开他的勇气了,所以,架月前辈,请不要去伤害他,让我给自己理由去见他。"
      "夏央你。。。。。。"看到夏央这副样子,架月压住怒火,长叹一声:"可是这样值得吗?这就是所谓的爱吗?果然害人不浅!"
      "不是的,也许外人看来是如此,可对於我来说,这段恋情虽然现在很痛苦,可是却不能抹杀它曾经带给我的那麽多美好回忆,就像一场美梦,你醒过来了,可以遗憾可以怀念内容,可是对於美梦本身,却不应该抱有怨恨。"经过这段时间的挣扎和反思,虽然提起这段夭折的恋情夏央还是会觉得心痛还是会流泪,可是与之前完全逃避的举动比起来,他已经进步了很多,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他可以完全坦然地面对它。
      "你真的长大了!"听夏央这麽说,架月澈不由产生这样的感叹,在第一次见到他时,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面目清秀却幼稚未脱的男孩,会有说出这样一番话的时候,难怪书上说恋爱使人成长。
      "呵呵,我一直在追赶架月前辈的脚步,希望有一天也能像您一样成熟、稳重。"听到架月澈对自己的夸奖,夏央不好意思地笑笑,可惜泪珠还挂在脸上,又哭又笑自己都觉得怪异,他赶紧揉揉眼睛,将刚才的泪水拭去。
      我成熟稳重?前田要是听到这样的比喻是放在我身上,一定会露出那种目瞪口呆的表情,架月澈想像著那种情景,不由摇头。
      "对了,夏央,如果,我是说如果,"想起前田,架月有些迟疑地开口,他不知道问夏央是否合适,可他好歹谈过恋爱,应该知道这种感觉吧:"有个人告诉你,他在乎你的职业,可他会为了你忍耐;如果有个人说爱你,却告诉你在没确定你也爱他之前他不会和你发生关系;如果有个人在没有任何承诺和好处的情况下,一直陪著你细致地照顾你,这是否就是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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