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月逐风(女变男+fuzi)+番外——殇月逐风
殇月逐风  发于:2011年0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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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可杀不可辱,这老头竟然把我一堂堂男人形容为可爱,我哪里可爱了啊。

“哟!瞧这孩子还害羞了。呵呵!”

我这是气得好不好,老头你眼睛没问题吧。

“你不想我把你这房子给拆了吧。”

一句没有温度的话飘来,老头灰溜溜的摸摸鼻子,很识相的禁了声并退出了我的一尺之外,因为他很清楚他这徒弟的个性,绝对是说到做到。 只见他扫视了一下那惨不忍睹的院子,一脸的委屈,那个心疼啊,再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徒儿,摇摇头手一摆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瞧那孩子应该是饿了,快进屋吧,午饭是没了可还有点桂花糕,你们先垫垫底,我再去弄点吃的。”

得。就凭你这句话我决定既往不咎,刚才的事就全当没发生过。

说这师徒二人相处的模式还真是奇怪。一个冷漠寡言,跟马车上简直就判若两人;一个口若悬河,从进门那一刻起就没消停过。

“……想当年,收了你跟轩儿两个徒弟,我这老骨头就没少操心。带着两个半大不小的娃,我是又当爹又当妈,手把手的将你两拉扯大……现倒好了,一个也没回来探望过我这糟老头。”语似凝噎,边说还边不忘以袖拭‘泪’,顿了片刻继而又说道,“在你下山后不到半年轩儿也离为师而去,原以为那孩子性子温和,指不定半月就会回来看望为师,却不想……为师等了又盼,到如今却也没了他音讯。怎的那孩子竟学了你的没心没肺了,想来那孩子也是被你带坏了,他以前就爱黏着你。他日遇见了你告诉他:为师老了,时日怕是也不多了,让他回来看看为师,为师不怪他的……”

听了这人的一番苦口婆心的叨腾,我都快疯了。这人唠叨的本事可谓是空前绝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却也从他口中得了这宫主竟还有一位同门师兄弟。还真佩服了这逐风大宫主的定力与耐力,但在我看来他根本就拿眼前那一个劲滔滔不绝的某人当空气。

“……徒弟,你可知方才你那一阵折腾,可是让为师几年的心血都付诸东流了。那雪翎花要入药也是得分时辰的,只有寅时采摘其花入药才可达到解百毒的效果,而且他的叶子本身也是毒物,剧毒无比。你那手下这会儿怕是撑不住了。”

我怎么把这给忘了。

听到这里,那万年冰山终于皱了下眉头,他并不知这雪翎入药还有此讲究。嘴里喃喃着“寅时”。

在我冲出门外时,果然那浊靑已是颓然倒地,脸色发紫不说还直冒冷汗,神智早已不清了,而他竟是忍着剧痛一声也没吭,实是让人佩服。迅速点了他周身几处大穴,在望向站在一旁的两名护卫时,却发现他们竟然纹丝不动,也没有要向他们主子汇报的意思,心一震,他们竟然就这样无动于衷的看着自己的同伴倒下,冷血至此实是让人心寒。

入夜,辗转反侧间仍是觉得不妥。

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都到了这里我为什么不立即回药王谷,却怎么也找不到答案。我这是怎么了?从被带到移心宫后自己就变得很奇怪了,会莫名其妙的心绞痛,那一次竟然还晕倒昏迷了不知道几天,自己什么时候这般弱了。像这样心悸的次数越来越多,用手捂住胸口,感受到那里传来的阵阵悸动,只要在那人身边自己就会变得不正常。想到那人又是一阵心烦意乱,再这样下去会怎样却不敢妄自揣测。

慌乱地起床着装,经过那人门前,忍不住驻足,但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去道别。

穿梭在幽暗夜幕下的草木丛中,才发现路比想象中的还远。白日里早已记下的路线,在现下看来却变得格外模糊了,也许是我高估了自己。在树林里绕了大半个时辰才恍然明白,自己只是在原地打转,这里,这树林莫非与药王谷一样设了五行八卦之术。心里暗叫苦恼,当初就该向婆婆请教的,现下却不知如何是好了。

“夜里一个人来这,可是很容易迷路的。”

第35章

心头一惊,并非惊讶于此人会在这里出现,而是震惊于自己竟然在他说话时才知道周围有人。

“我要去药王谷。”没有打算隐瞒自己此行的去向,转念又想到,“你该不会一直在跟踪我吧。”敢情谁会无缘无故半夜跑这么远,来这林子里转悠,我不得不怀疑这人的意图。

“你认识药王谷里何人?”他的眼睛里似乎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反而向我追问着。没等我回答他又亟不可待的问,“你可知那谷主的消息?”

他口中的谷主绝非是指珞璎,但那又是谁?

见我迟迟不说话,他有些急了。

脑中闪过一个名字,难道是指……

“前辈口中所指之人是不是尊主,鬼婆婆。”只有这个可能,但不知眼前这人与婆婆之间有何渊源,见他没有否认只是面露难色,似有什么隐情,“前辈不愿相告就算了。”原本还打算问他如何破这阵,看他目前的状况还是放弃了。

刚欲走,一道身影已先一步朝北面飞去。

“前辈,你要去哪?”

说话间已腾空跃起,跟上了前面那人的脚步。

“小子,我劝你一句:那人你是甩不掉的……”话音一落哪里还有他的人影。有些泄气,论轻功还没有输过谁,这人却强过自己百倍。一开始还能勉强跟上,最后还是被他甩掉了。再看四周却已出了树林,想来他一开始就是打算将自己带出树林,否则……自己怕是一开始就被甩了,这人的轻功竟如此了得。

想起他最后那一句话:那人你是甩不掉的。他口中的那人……

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什么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身体如软泥般瘫倒在地上,全身开始痉挛,撕心裂肺的疼痛由心脏处传遍了四肢百骸。

幽暗的夜里,那双赤目竟如燃烧的烈火,视线慢慢的与现实重叠,终于看清了那伫立于黑暗中的人。

他就那样出现在我面前,仿佛隔了一整个世纪。

曾经那墨黑色的秀发如今却如焰火般在风中飞扬着,月色中那盯着我的双眸荡着让人沉溺的光,犹如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震撼悸动,这样如神祗般的人就在我眼前。

久久的,我们这样对视着,谁都没有开口。

以前的我一直不明白珞璎,不明白他即使知道这般会伤了自己,却为何还要往里跳,现在看来那不是我不明白,而是我在潜意识里就不愿去明白,对于他我几乎是残忍的,人果然都是自私的。这一切就如冥冥之中的安排。

那些我避之唯恐不及的却终是忘不了,对于‘父亲’这个词我的认知真的很模糊,也许在经历那么多后的自己对于亲情早已淡漠了,之前可能还会因为那些事故伦理而逃避,但是在跌落悬崖的那一瞬间也都释然了,还有什么比找到一个爱的人更重要,身份又有何干,父子又如何,一切不过是世俗之人加于自身的羁绊。而我,赵荏月也非今世之人。

我笑了,却也笑得粲然。

面前的人却因为那人的笑而慌了神,其实早在那人在他房前驻足时他便知晓了。但他却没有打开门留住他,若是换做以前他绝对会将此人拴在身边,就算他不爱自己,就算这样会伤了他,他也绝对不会放手;但是,在他失忆后他才发现,之前那个淡漠孤僻的孩子原来也可以这般,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他。当他明白这些后他犹豫了。

但逐风终究还是逐风他不是圣人,只是片刻,他终究还是追上了那白色的身影。

在看到那人如此坦然的笑容时他害怕了,从未见过这人儿如此释然轻松的对自己展露笑靥,那种仿佛看透一切的笑让他从心底涌起了一阵凉意。

“不要走,月儿。”

赵荏月一直都不明白当时的自己对珞璎是出于什么,直到后来……他才明白。坠天之际,为何天空会下着红雨……那都是他的泪。

有时他会想,如果当初聂子成没有因私心出手解了缚,没有说那句话,那结果会不会有所改变,又或许结局早就注定了。

隔日,逐风依旧往他碗里添着菜,浊靑脸色还有些苍白但伤已无大碍,依旧安静的站在一旁,一切都如往常般,但赵荏月知道一切都已经不同了。例如:

“月儿,饭菜不合胃口?”想起失忆那段日子,这人称呼他似乎完全就以‘你’来代替的,但现在。

“你没有事要问我吗?”那个爹字被他自动消了音。将作势要起身的逐风拉回座位上,以不容逃避的眼神看着他。只见逐风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好吧。我不否认自己都知道,但是月儿,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就算是如此,我还是不会放开你的。”

语气很淡然,但是从他坚定的眼神中赵荏月知道了他的坚定。

就算是知道自己的病情,也没关系吗。

“不要再想了,一切有我。”

“前辈,你到底要这样盯着我到什么时候?”

从今早遇见到现在,这人总是时不时的瞄他,随后就是摇头叹气,直觉告诉他这人知道些什么。话说这人可是武林上颇有名望人称‘先知’的聂子成,他也还得称他声师爷爷。

不想总在一边瞎猜,赵荏月索性拽着他的胳膊就往角落里带。“前辈,借一步说话。”

“有什么事就说吧,你老再这样看下去指不定今晚我会做恶梦。”

聂子成一脸左右为难,往他身后看了看,只见某大美人正在不远处,一直看着这边。仿若豁出去一般,聂子成一把揪住他的胳膊,力道有些大赵荏月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人怎么一点长辈该有的老练沉稳也没有。

“逐风那孩子是个死心眼,虽说看着冷酷了点,但他却是一个极易受伤的人。所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孩子,你都不能离开他。我这老骨头……就来承受一切吧。”

有一瞬间,赵荏月呆住了。

“你都知道了,我跟他的关系,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记起以前的事?”

他不会不知道自己身上中毒之事,况且父子乱伦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接受的。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赵荏月很好奇。

“你非今世人,又怎会介意今世事。呵呵!”

赵荏月完全风化。

待他回过神来,人早已不见了踪影,这才记起方才忘了问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第36章

“发生了什么事?”

一进门就觉得气氛很凝重,浊靑颇有难色的看着疑问重重的赵荏月。

看着碎了一地的茶盏,赵荏月再次问道:“浊靑,发生了什么事?”没有问一旁的某宫主,而是直接将问题抛向浊靑,只因为知道他不擅于撒谎,直觉告诉他这次的事非同小可。

“月儿,待会要准备回移心宫了,去将细软收拾一下。”

用这等雕虫小技来打发自己。好,暂且顺着你,就不信自己没办法。

当赵荏月转身出了房门,浊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逐风才终于松开了自己紧握的手,那是方才饮茶执起的端盖,但现下却幻化成了一道粉尘。

“此事不可告诉月儿。”停了片刻,微侧头斜睨了一眼屈膝跪着的人,“等事情过后知道该怎么做吧……”

“是。”

没有半点犹豫,若是宫内其他人犯了此等过错,听了这话怕是早已吓得瘫软,但浊靑没有。

回到房间,赵荏月还是忍不住那颗不安的心。浊靑鲜少会露出那种表情,除了唯一的一次,想来那次自己险些就见了阎王。

想到这,内心深处那道伤口还是在隐隐作痛,那个名字,那时的痛彻心扉,怕是会跟随自己一生。很想问他为什么如此恨他,才惊觉问出这问题的自己有多么可笑,试问又有哪一个男人愿意为了情字,屈身为……更何况是那样的身份。

附上右耳垂上的耳钉,那是那人昨夜亲手为自己戴上的,若是在那个世界两个男人同戴一对耳钉。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像个初恋少女。赵荏月有些慌乱的简单收拾了行装,最后还是忍不住抚上右耳那颗钻石耳钉,脸上是他从未有过的幸福安然,如若他这时看见镜中的自己一定会知道,自己爱那人有多深。

马车渐行渐远,聂子成的身影也模糊得看不真切了。然而赵荏月还是未问过那人,至始至终,那日清晨那人一脸的犹豫、痛苦抉择究竟是为了什么。或许就连赵荏月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又或许在他心里隐约也预感到这件事会让他做出一些什么,改变一些什么。看着远处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隐玉山,赵荏月有片刻的失神,记得第一次来时还是夏季吧,可现在许多树叶已开始飘落了。在内心的深处赵荏月小声的说着:珞璎,忘了我。有些泄气似的又朝身旁那人怀里钻了一分,是寻求温暖,也是在寻求慰藉,慰藉自己的灵魂,自己又负了一人啊。而身旁的人只是笑笑将薄毯攥紧,捂住怀里有些瘦弱的身子,那是他的至宝啊。

马不停蹄地赶了一天的路程,直至夜幕降临才找到一处落脚的地方。客栈有些简陋,却也整洁。

这样赶大概也还要五日,看着身旁脸色有些苍白了的人儿,逐风有些难受的将人儿带进了自己的怀里。

赵荏月被此举弄得十分无措,羞赧的想离开这人的怀抱,这人以前就总是这样不分场合做出一些惊人举动,挣了半天却逃不开他的钳制。

看着原本苍白的小脸终于有了颜色,逐风很满意此做法,思揣着以后可以多试试。面具后的脸笑得有些揶揄,可惜没人看得到,不然一定会被他此等笑容摄了心魂。

在众人好奇,鄙夷,惊讶等等目光下赵荏月飞也似的的用了餐,这辈子加上上辈子,他都没这么快过。

望着溜得飞快的人儿,直至那人的身影消失在楼道的转角处,逐风才收回了目光,脸上的温柔荡然无存。用着冷冽的声音对站在一旁的浊靑道:“那边的情况怎样?”

曲着腰,浊靑回答得有些底气不足,他知道这个答案定会让眼前的人大发雷霆,但他除了如实汇报却别无它法。

“映红她们都还顶得住,只是青云堂那边伤亡……数百。”见眼前人变了脸色,浊靑开始犹豫要不要将梁思雨受伤之事禀报。

“说。”

以不容抗拒的声音命令道。浊靑不敢有半点隐瞒,如是将现在的情况说了一遍。

果不其然,桌子的一角不知了去向。

这人也只有在那人的面前才会有那样的气息,人的气息。所以这次就算是丢了这条命,他浊靑也定不会再如那次般,握紧了拳头,浊靑暗自发誓。

心跳的好快,像是要跳出来了一般。赵荏月冲进房间后,捂着自己的胸口,深怕一不小心它就蹦了出来。为什么会这样?以前风不也是这样抱着自己么,为什么那时不会这样呢。或许是从自己知道再也见不到他时,又或许是从自己不愿再在心里叫他美人爹爹时,不知道这样靠着门发了多久的呆,直到身后传来敲门声,他才从兀自的虚拟世界中回过神来。

低着头赵荏月也知道是谁。

带上门,将茶点放置在桌上,逐风有些好笑的看着一旁像鸵鸟一样夹着脑袋的人儿。知是方才的举动让这人害羞了,上前牵起他的手,将人带到桌前坐下。

“吃点糕点,刚刚只吃了那点东西半夜可是会饿的。”

赵荏月还是低着头,依言默默地吃着糕点。

叹了口气,逐风将还在别扭的人儿拥进怀里。“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隔日,当赵荏月醒来时,身边已空空如也,冰凉的被褥告诉他这人已起身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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