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tals——viburnum
viburnum  发于:2011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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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游戏,我输了个干干净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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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中的人往往再不会关心昨天的过去或是明天的到来。

但我想,我不一样。

或者说,当我真正对一件事情绝望的时候,反倒会激起一种逃离和挣脱的欲望。

越狱,这是我拼命琢磨的问题,就像我当初所说的,我一定要想个办法逃出去,我不能死在这儿!

一个又一个的方案被废除,然后又有一个个新的方案被设想出来,怎么活着离开这儿,这是我和hyde从没停止过的思考。

但这种合力思考只维持了不到两个星期,第五十一天,牢房的铁门再次被打开了。

这次被叫出去的,是hyde。

我永远也忘不了他那时候的眼神,那种象是在求救,又象是在永别的眼神。

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孤独的恐慌,一个人在黑漆漆的牢房里,我度过每一秒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可一直到最后,我也没等到hyde回来......

彻底的绝望,这次我真的彻底绝望了......

我拼命敲着牢门,用最恶毒的词汇咒骂皇党的走狗,但我的举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一直到喉咙完全发不出声音,拳头彻底没了力气,我才慢慢跌坐在地上。我没有眼泪,人在极度愤怒和恐慌时是不会哭的,因为泪水在流下来之前,就已经被心里的火焰炙烤得升华了。

......

这之后又过了大约四天,这四天中我几乎已经进入混沌状态了,只是靠每天来送饭的次数算计着又过了多少个小时。

我心里唯一不曾湮灭的就是逃出去的念头,可到了这个时候,它已仅仅只是个念头了。其实,与其说是逃出去的念头,倒不如说是活下去的欲望。我觉得我必须活下去,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我曾经发过誓的:我要笑着看到皇党的覆灭!

......

第五天的黄昏时分,我的胃病再次发作,正在被疼痛折磨得死去活来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是ken!!

我朦胧中听到他在和外面的守卫交谈,然后,牢房门打开了。

"你,出来!"仍然是那种粗鲁的口气,在发现我蜷缩在角落里时,守卫一步跨进门,然后一把就把我拽了起来。

模糊的眼睛看见了站在门外的ken,那时候,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拼命挣脱了守卫的钳制,我疯了一样地朝ken扑了过去。

"你们杀了sakura!杀了yuki!然后连hyde也不放过!!皇党的走狗!你们都会下地狱的!!都会下地狱的......你们都会遭到报应!一个也别想幸免!!!"

但最后,我还是没能伤及ken的皮肉,在我的疯狂举动没有得到实施之前,守卫就死死地从身后抓住我。

"带他到办公室来。"正了正被我抓脱的领带,他一脸冷静地命令。

我当时只想嘶喊......

杀了我吧!一枪打死我吧!!

别再让我受折磨了......真的,别再让我受折磨了!

我受够了......

......

宽大的办公室仍然那么华丽,ken站在办公桌前头看着我,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前所未有的狼狈。好,你看吧,看吧,最好再嘲笑我几句,让我彻底绝望,让我连活下去的信念都断绝了吧!!

可是......

他没有嘲笑我,而是朝我走了过来,遣走了守卫,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双手铐。

慢慢走到我身后,他扳过我的双手,把手铐铐在了我的手腕上。

"hyde是不是已经死了?"我哽咽地问。

Ken没有回答,这让一股强烈的愤怒突然间冲上我的太阳穴,我猛地用力朝他撞了过去,没有防备的他一下子被我撞得向后踉跄了好几步。

我等着他发怒,等着他还手,来吧,还犹豫什么?!来啊!

他果然还手了,拽住我的衣领,ken一下子把我抵在墙上,冷硬的手铐硌得我好疼。

和他对视了几秒钟之后,我闭上眼。

"我的路已经走到尽头了是吗......"

他仍然没有说话,慢慢放开我,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

"还远着呢。"没有温度的语调,ken眯起眼,从睫毛底下看着我的脸,然后,他一把扳过我的身子。

枪口就顶在我的背后,ken一脚踹开半敞着的房门,接着加大了顶着我的力道。

"走。"他冷冷地命令。

......

********************

车子一路颠簸,我不知道究竟开出了多远,眼睛上蒙着的黑布让我根本不可能看到一点光线。我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在车子后排坐上,手上铐着手铐,有一种正在被送向地狱的感觉。

车上只有我和ken两个人,他把速度提升到了极至,我能感觉到那种速度带给我的恐慌。

时间一点点过去,只维持一种姿势让我的脚很快就麻木了,当这种麻木发展到疼痛时,车子突然间停了下来。

我听见前车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是ken的脚步声,再然后是后车门打开的声音,接着,我感到了身旁的热量。

眼睛上的黑布被一下子揭开了,我还以为会有刺眼的光线射过来,但是没有。好半天,我才终于反应过来现在是午夜时分。

往窗子外面看去,发现外头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荒野,我不知道这是那儿,但根据时间长短来判断,这里一定已经离城市远之又远了。

"认得这儿是哪儿吗?"ken的声音从耳边传过来。

我看着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对于他,我现在已经不屑于使用任何言语或是肢体语言了。

但他却要我回答。

"说啊,到底知道不知道?"一只大手扳过我的下巴,强硬的视线与我对视,"或者你猜猜也可以。"

"......刑场。"突然间,我不知怎的竟然想笑,但是这个笑容没有展露出来,反而变成了一种很奇怪的表情。

"错了。"ken放开扳着我下巴的手,"呆会儿我会告诉你这儿是哪儿,现在嘛......"

说着,他朝我凑了过来,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就一下子吻上我的唇。

我当时知觉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嘴唇那种温润的触感却让我觉得一阵恶心。用力别过脸,我躲开他的亲吻。

后来发生的事情是我预料之中的,一个响亮的耳光过后,一股强大的力量就把我压在了宽敞的汽车后坐上。我无法挣扎,因为双手被牢牢地铐在一起,我也来不及反抗,因为脚踝也被他死死抓住。

我只剩下说话的自由,但我什么都不想说,对于现在发生的事情和之后将要发生的一切我都不想说什么,我能预料到的情节,也就没必要再表达什么多余的语言。

Ken也没有说话,整个过程中他没有吐露过只言片语,我清楚,他只是沉浸在那种征服的快感当中。当初征服了那个活得没有目的性的战地记者,仅仅只是一场热身战,现在征服这个已经断了念死了心的战俘才是他最想做的。

我不会让他得逞。

我不会掉眼泪,不会下贱地哭给他看,不会对他求饶。我要一直看着他的所作所为,我会一直对他迎上我不屈服的眼神,我要让他知道,我有多恨他!

我真的前所未有地恨他......

没有充分的前戏,没有拥抱和爱抚,没有低喃和耳语,有的只是难以形容的疼痛。他曾经那样温柔过,可现在却是完全背道而驰的野蛮。

我真的死了心了......

背在身后的双手疼到一阵阵麻痹,粘稠的感觉是血液渗出被划破的皮肉的感觉,手铐冷硬的轮廓磨过伤口就好像刀锋在进行加倍的伤害,我突然间有一种在割腕自杀的幻觉。

而比起股间的疼痛,手腕的折磨则显得不足挂齿。

没有顾及我身体本能的拒绝,强硬的凶器毫无迟缓地侵入,就好像要在我身体上开出一条血路来,炽热的器官磨擦着脆弱的内壁,剧痛让我几乎把心脏呕出来。

身体的干涩最终可以有鲜血润泽,但眼眶的干涩却不会有眼泪来濡湿,从知道一切真相开始,我就再也没有眼泪可流了......

我只当过去全是假的,只当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从来不曾进过那家赃物店,从来不曾认识过一个头发总是乱糟糟的男人,从来不曾爱上过叫做ken的那个人,从来没有!

那些全是不存在的,现在发生的才是真实的。根本就没有过什么通宵营业的赃物店,没有过笑起来像孩子一样可爱的店主,那些都是我对自己的催眠!

......

可是......

到最后......

我就是再怎么强迫自己,也忘不了他曾经有过的温柔......

我真的忘不了......

他曾经那么温柔的......

"别咬着嘴唇,会流血的,我可不想让你上下都受伤......"

带着重重喘息的笑声从耳边响起,我一下子从半混沌的状态中惊醒,眼前是那张再无温柔可言的脸。残忍的动作带来一阵更猛烈的疼痛,让我几乎失去知觉,身体被动地跟随着他的动作摇晃,朦胧中,我听到他带着更多笑声的嘲弄:"你真漂亮......难怪人家都说,屈辱中的人是最美的......"

耻辱,我只有这么一种感觉,而最令我感到耻辱的,是身体本能的反应根本不受我的思想控制,心理的抗拒反应到生理上却是不折不扣的淫荡的渴求。当那像过去一样熟练的指头开始玩弄我不由自主充血的器官时,我的欲望被成功地挑逗出来,难以遏制的羞辱感和快感一起侵袭我的大脑,太阳穴一阵阵几乎快要爆裂地涨痛。

"别那么看着我,就好像要杀我一样。"又是一句带着笑声的话,我睁大已经模糊不清的眼睛,看见ken的脸就在我咫尺之远。

他带着那种让我恨到血液沸腾的笑容,慢慢向我凑了过来。

我没有躲开,而是在他吻过来的时候用力咬向他的嘴唇。

"啊!你......"他疼地叫了出来,但他没来得及惩罚我。两具躯体的颤栗几乎是同时的,他释放在我身体里,我喷射在他衣襟上。

急喘过后,他明显有些恼怒,因为疼痛的刺激而提前射精对他来说似乎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没能好好地折磨我,他一定恨遗憾吧!

我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又将目光转向他被我弄脏的黑色西装。

我的举动的确让他显得更加恼火,但最终他没有再做出任何过于暴力的行为。

完全在我意料之外地,他开始帮我整理凌乱的衣服,极度讶异的同时,我想要挣扎,却根本使不出力气。

帮我系好腰带扣之后,他从衣兜里拿出钥匙,打开我的手铐,然后,他推开了车门,同时从上衣内兜掏出手枪。

"下去。"冷冷的命令。

我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等了一会儿,他提高了音量重复:"下去!"

我仍旧没有理睬他,这让他相当不耐烦了,抬脚将车门踹开到最大,他下了车,然后猛地抓住我的领子,一把把我拖出了车厢。

地面潮湿的很,凉凉的露水粘上我的发稍,洇湿我的衣服。

他慢慢走到我面前,一手把衬衫塞回裤子里头,一手用枪指着我,拉好裤子拉链后,他仍旧用那种命令的口吻说着:"起来。快点,我不会再重复第二次了。"

咬着牙虚弱地站起来,我费了好大力气才终于让身体不再摇晃,而当我感觉到他的体液混合着我的鲜血,沿着大腿内侧留下来的时候,一种难以形容的厌恶感又让我几乎跌坐在地上。

Ken把枪口顶在我的额头正中,然后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被我咬伤的嘴唇。

"你真顽强,要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就跟我求饶了。"

分不清到底是羞辱还是嘲讽,他淡淡地笑着,接着边缓缓移动脚步边将枪口沿着我的脸部轮廓慢慢游走。从额头到鼻梁,从鼻梁到脸颊,从脸颊到耳根,从而根到后背。

他好像在欣赏着我的恐惧,动作越来越缓慢,最后,他终于把枪管停在我的脑后。

"你怕死吗?"站在我身后,他低哄般地提问,"说啊,怕不怕?"

我怕,我当然怕!但我不会告诉他。

"还是不说话?你真能坚持......"ken低笑出声,"告诉你,这把枪里只有一颗子弹,凭我的枪法,一颗就足够解决你的了......不过,我不想把他用在你身上,那......你想知道我到底打算怎么用它吗?"

身体虽然仍旧疼痛得厉害,但我的神志已经清醒,ken的话让我突然间产生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

在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之前,他又向我贴近了些,将胸膛和我后背之间的距离缩到最短,他把枪从我脑后拿开,接着将下巴放在我肩膀上。抬起没有拿枪的那只手,他指着远处模糊的地平线。

"朝着这个方向一直走,就是国境线了,这里几乎没有巡查的士兵,就算没有任何防身武器也可以很容易地逃过去......记住了吗?不用我再重复一遍了吧?"

他的语调相当平缓,平缓得就好像在叙述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但他所讲的内容却让我犹如五雷轰顶般地震惊。

他在告诉我如何逃走!!

"你......"我转过身,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看着他脸上绝对的坦然。

"现在是半夜,要是你不想被抓回来,就赶紧走,我回去之后会立刻报告上级,说你越狱了。"收起手中的枪,ken挑了一下眉毛,"走吧......过了界碑,你就彻底安全了。"

我完完全全呆住了,一时间竟然动也动不了地就那么立在了原地,我觉得自己的理解能力已经差劲到根本不可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

他想放我走?他真的在放我走吗?!

"为......"

"别问我为什么。"他一下子打断了我的话,沉吟了片刻,他朝我一笑,"走吧,从今以后......就算咱俩谁也不欠谁的了......"

我明白了!

可是......

可是......

"走吧,别等我后悔。"他看着我,语气虽然冰冷,眼神却在刹那间带出了一抹我最最熟悉的温柔。

就在那一瞬,我积压了许久的眼泪全都忽然涌上了眼眶,什么愤怒,什么怨恨,什么诅咒......全都被我抛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Ken啊......

Ken......

Ken!!

......

我知道,现在一切言语都没了意义,而哽咽的喉咙也已经不允许我再多说一个字了。

闭上眼,转过身,我大步朝着他刚才指给我的方向走了出去。

"......tetsu!"刚走出几步,一声呼唤又让我停了下来,我没有回头,只是听着ken的声音从背后传来,"......hyde他......还活着。"

泪如泉涌,那时候我就是那样的,我哭得心里撕扯一样地疼,我觉得我终于明白了ken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终于清楚了他在我心里究竟占着什么样的分量!

迈开步子,我没命一样地跑了出去。

风从我耳边呼啸而过,眼泪被风吹干了又涌出来。我不记得我究竟跑了多久,跑了多远,我只听见我自己脚步的声音,这声音从强到弱,从疾促到缓慢,最终停在灰色的界碑就立在我面前的那一刻。

然后,从身后的原野上,传来一声带着悠长回音的枪响......

"扑通"一声,我跪在地上。

我没有回头,当初转身的时候我就发了誓决不回头的......

我也不想知道身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敢知道......

眼泪这下真的再也忍不住了,伏在界碑上,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痛哭失声。

我放纵地哭,发泄地哭,任泪水浸湿了衣襟,任夜风把我的呜咽传到地平线的尽头。

......

********************

"tetsuya,tetsuya?"

几声呼唤把我拉回现实,看到对面不明所以的老人,我抱歉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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