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爱》by:卞少言
  发于:2009年04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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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羲眼里,更是怒火中烧,拚命地举拳重击。

“雨羲……别打了!我求求你,别打了……”君子仪苦苦哀求着青雨羲,但青雨羲此刻已失了理智,哪会听

他的劝阻?
青雨羲仍不停手,君子仪用薄被包裹住身子,奋不顾身地扑向青雨羲,想推开发疯似的他。可是君子仪过

于瘦弱,反而被青雨羲一拳打到角落,君子仪重重撞上十二弦琴刚硬的琴身,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寒怀绪见状,猛然从地上爬起,手一挥,将青雨羲打出门外。
“子仪!”他神色惊慌地扶起娇弱的君子仪,心焦如焚地诊视君子仪的情况,心疼地将他抱在怀中。
“怀绪……”君子仪痛苦地开口道,“我没事……只是……背好疼喔……你、你流血了……”他伸出手,

轻轻触碰寒怀绪额上裂开的伤痕。
青雨羲狼狈地再次走进房里,偏又见到他们不知耻的恩爱画面,立即挥拳猛打寒怀绪。寒怀绪闷哼一声,

将君子仪藏人怀里,用宽广的背部保护着他。

青雨羲越打越上火,脸上青筋毕露,口中犹不停地咆哮怒骂,并出拳猛打毫不反击的寒怀绪。
闻风赶来的众人,一见场面混乱,又见寒怀绪被打得满身鲜血,个个立即趋身上前,企图拉开发狂的青雨

羲。
沉家各当家接获通报,都随即出现在君子仪的房里,加人劝阻的行列。君采衣与神子当然也闻声赶至,乍

见场面混乱,君采衣一时也慌了手脚,当他见到自己的兄长正面临危险困境,立刻拉开嗓门开骂:“王八

蛋!青雨羲,你竟敢打我哥哥?我跟你拚了!”

君采衣举起门边的贵重花瓶,毫不考虑地就往青雨羲头上砸去,谁知青雨羲反应极快,一拳击碎了花瓶,

君采衣吓得哑口无言,愣在当下……
青雨羲一把捉住君采衣的衣领,出手将他丢至门外。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沉无尧根本没来得及防范,只

能眼睁睁地看着爱人被打了出去。他飞奔至君采衣的身旁,担心得差点疯狂……

“采衣!采衣!”沉无尧紧张的猛冒冷汗,深怕他有个万一。
君采衣痛得紧皱双眉,气极怒骂道:“混蛋青雨羲,老子不宰了你就不姓君!”他撑起受伤的身子,推开沉

无尧,又一鼓作气地冲向青雨羲。
君采衣过人的忍受力,令沉无尧呆愣地跌坐在地上,嘴角微微抽动,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神子也加入了劝阻的行列,无奈青雨羲早已被气愤蒙蔽了理智,分不出来者是谁,只要一靠近门边,都会

被他挥拳相向。有武功的沉家各当家,也不敢贸然出手,怕一失手伤——青雨羲。

神子见寒怀绪受伤不轻,正要出手袭向青雨羲时,蓦然一道紫色冰光急速地飞进君子仪房里。
紫色冰光在瞬间变成一个穿着武装的冷艳女子,只见她从手上变出一把锐利无比的蝶形冰剑,轻而易举的

抵住了青雨羲的颈项,而青雨羲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唤醒了理智,停止了疯狂的攻击。

女子以冰冷的声调说道:“你很勇敢,也很幸运,你是第一个没被我一剑杀了的人类。”她的言语极为冰

冷,冷到足已令人冻结。
青雨羲被制服住后,众人赶紧上前扶起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寒怀绪与君子仪。躲在寒怀绪怀中的君子仪,因

被保护着,所以只受了点轻伤。
“子仪,你没事吧?”君采衣问得气急败坏,如果子仪有个万一,他肯定会把青雨羲大卸八块!
君子仪痛苦的呻吟着,他想,方才这一撞,可能在背部撞出了伤口,也撞伤了刚愈合的患肢。
寒怀绪忍着身体上的疼痛,温柔地抱起君子仪,将他轻放在床上。
“子仪,你先忍忍,我现在立刻就帮你上药。”他转身对女子说道:“断情,你过。”
断情却反问:“这人怎么办?杀了吗?”她的选择永远只有一个。
寒怀绪头也不回地平静道:“放他走,这一切是找不对,是我咎由自取。”
断情放下利剑,俐落地将剑收回剑鞘中。青雨羲重获自由后,悲伤而又落寞地走出门外,完全不理旁人关

心的话语。
“喂!你们还不走?”断情蹙眉赶人。围了一大群人,也没见到一个有用的。她眼中的轻视鄙夷,让沉家众

兄弟差点气炸,神子瞧出苗头不对,赶紧出面打圆场,“大夥儿都累了,还是早些面房吧,这里有断情就

行了。”他使着眼神要他们听话,断情性格古怪,难保她不会突然发飙。

神子都如此说了,沉家兄弟只能摸摸鼻子.识相地纷纷走避。沉无云临走前,对寒怀绪说道:“怀绪,身

体好点时,再来找我。”
也不管他回答与否,沉无云迳自摇着羽扇离去。今日晦气冲天,还是去醉红楼去去霉气才是。沉无云念头

—转,自动地往府中大门走去。
君采衣噘着小嘴,不依道:“我是子仪的弟弟,总可以留下来吧?”
“随你,别打扰我做事就行。”断情端起脸盆,冷冷地走出去打水。
“采衣……”沉无尧从门外唤着,君采衣大声回道:“我晚点再回去!”
沉无尧听完他的回答,可怜兮兮地一人离去。
等全部的人都走光了,寒怀绪才开始动手医治君子仪身上的伤口。他揭开薄被,要君子仪侧向一边,君子

仪在君采衣的协助下翻转身体,君采衣这才看到君子仪上半身的衣衫已被褪尽,雪白的颈子上布满点点吻

痕,他转了转聪明的脑袋,事情发生的原因他大概清楚了。

断情端了一盆水进来,无言地放在桌上后,坐在椅上开始研磨寒怀绪所需要的药草。她很专心、很专心的

磨着药钵,完全不理君采衣投射在她身上的好奇眼光。

片刻后,忽听得寒怀绪沉稳问道:“断情,药磨好了吗?”断情闻言,沉默地交出手中的药钵。
怪人!说句话会死啊?君采衣獗獗小嘴,决定不理怪怪的断情。
寒怀绪将草药涂抹在君子仪的伤处,冰冷冷的药草一碰触到人的体温,会缓缓温热,开始发挥药效。君子

仪咬着下唇,柔顺地让寒怀绪替他缠上一圈圈的纱布。
不会有事才对。他同君子仪说了几句话后,指着冷傲无比的断情,问道:“那她呢?”
寒怀绪道:“麻烦你带断情去惜尘与莫忧的房里,他们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断情问言站起身子,跟随在君采衣的身后。她冰冷的气息冻得君采衣全身一凛,赶紧加快脚步离去。
轻轻关上房门,寒怀绪疲惫地坐回床旁,脑筋思索着今晚所发生的事情。他不后悔吻了君子仪,但只怕此

举再也不能使君子仪返回天界。
君子仪握着寒怀绪的大掌,来回地在他的小脸上磨蹭着。
“你很苦恼?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他诱惑寒怀绪,他也不会遭受青雨羲的攻击。君子仪内心满

是抱歉,他不知平时为人温文尔雅的青雨羲,竟会有此疯狂暴举。

寒怀绪弯下身子,亲吻君子仪柔顺的长发,“别说这些了。乖,闭上跟,时候不早,你该休息了。”
君子仪伸手抱住他的腰,“你喜欢我,对不对?找并不是单方面的付出感情,你对我也有意,对不对?”
寒怀绪笑得苦涩,“若不喜欢你,又怎会如此在乎你?”
君子仪扬起满足的笑容,“那……说你喜欢我。”听他亲口诉说出情意,他才能更安心。
寒怀绪微徽红了俊脸,他俯下身子,亲吻君子仪白嫩的双颊,低声的爱怜道:“我爱你……”
君子仪舔了舔干涩的双唇,先是一阵不信,而后笑开了。这句话,他在梦中听了无数次,但就属这次最为

真实。
“我也好爱你……”君子仪说得哽咽,他好高兴,原以为不可能圆的梦实现了。
寒怀绪深情地吻去他眼角的泪光,一个接着一个的吻落在君子仪的脸上,最后停驻在他诱人的红唇上。他

一遍又遍地舔着君子仪的粉嫩红唇,他吻得很轻柔,像花瓣一拂而过一样,感觉缠绵动人。

这一刻,没有旁人打扰,没有回忆牵绊,君子仪只属于他一个人,寒怀绪合上眼眸,他该知足了……

* * *

安抚哭累的君子仪入睡后,寒怀绪无声地步出他的房。
寒怀绪的神态被疲惫与憔悴袭盖,夜黑、心冷,他担心明天将会为今日后悔。
子仪……他默念心爱人的名,君子仪是他用全部心血换回来的,这份爱恋,他该不该继续下去?
“怀绪,我帮你治疗伤口吧。”神子现身于门旁,手上拿了不少神丹妙药,他已经在外头等了一段时间。
寒怀绪笑得黯然,两人相偕走往宁静的庭园,没有一人愿意先开口,沉默围绕在彼此的气息里。
放下手中神丹,神子率先开口道:“何苦忍受青雨羲的攻击?你虽不会死,不代表不会受伤。”
寒怀绪缓缓摇头,“是我对不起他,他生气是应该的。”
“他有什么好生气?子仪原本就是你的,真要论对错,也该是你兴师问罪才是。”神子取出一颗丹药,交与

他服用。“服用后,提气运功,伤就会痊愈了。”

寒怀绪服下后,自行运功十二周天,身上伤口渐渐愈合,半刻钟后,他的伤口全都消失不见,就连疤痕也

全无踪影。
“真是好药,如何调配?”他深吸吐纳数次,感觉气息在体内运行越趋流畅,不禁有些问。
神子笑道:“独家秘方,不能公开。不过倒能多给你几颗,送给你的子仪服用,保证数日后,他又像生龙

活虎,而且身上不留疤痕。”
“他不是我的,不过,你的药丹我代他收下了。”
神子大方地取出数颗药丹交与寒怀绪,“你打算怎么办?过了今晚,子仪定不会让你离开他。”子仪的性子

他俩都很明了,爱了,就要爱到底。
“我不知道……”难得心乱,他已无方寸。
神子弹指道:“那就离开,趁夜走吧。打一开始,你就不该来参与祈福大典,否则也不会生出这些是非了

。”
“我……”他舍不下啊!若真能舍下,他又何须这般痛苦?
“再不然……你就接受现况,坦然与子仪一起,我想他会很开心。”
“不行广寒怀绪坚决道:“我不能重复八百年前的错误,子仪必须归返天界,他不能永世承受凡人之苦!”
神子有些火了,之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问你,怎样才是最好的办法?你真的很顽固,不能爱的,你爱的

要死要活;可以爱的,你又弃之不顾!八百年前子仪选择了你,八百年后他又选择了你,你何不听听他的想

法,让他自己做选择?他有爱惰的自主权,你不能老替他做出任何不利于他的决定。”

一口气说完全部的话,神子已气喘连连。这番话早要说了,拖至今日希望不会太晚、希望还来得及敲醒他

自以为是的想法。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经过多日的思考,神子才发现当初他们都错了!可怜君子仪,付出生命

去爱了,反而将心爱的人越推越远,要他情何以堪?

寒怀绪痛苦道:“我爱他只会害了他!子仪有更好的日子要过,跟着我,他只会吃苦,根本没幸福可言!”
神子气怒道:“好啊!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就走啊!走得远远的,在子仪的有生之年,你都别再出现在他

眼前,他是死、是活都不关你的事,谁教他的爱是如此脆弱,禁不起风吹雨打!你最爱他,你自以为是,像

你这种伟人,就该走避红尘俗事.滚得远远的,也别学人谈情说爱,你的爱太自私,没人能承受得起!”

“如仙你——”神子这番话激怒了寒怀绪,他愤然地瞪着他,不一会儿,气得头也不回地拂袖离去。
“怀绪——”神子本欲迫上去,尔后想了想,惜尘与莫忧都还留在沉府,料想他应不会走远才是,于是放

心的转回自个儿房里歇息。

* * *

“子仪,该喝药了。”断情不很温柔地扶起虚弱的君子仪,她面无表情,全身不断发出冻人气息。
君子仪道了声谢,存她的扶持下,顺利饮完一碗药汁。断情从怀中拿出两颗丹药,
一并要他服用。
“这是什么?”君子仪问着,这两颗黑色药丸外观虽不特别,但却会发出花果般的甜味。
断情摇着头道:“我不知道。主人放了数颗在房里,留下字条说是要给您吃的,要我分三次给您服用。”
“主人?你是指怀绪?”见她点头,既是爱人所交代,君子仪又岂会不从?他乖巧地一口吞服,瞬间感觉身子

温热了起来,全身舒服了许多。
待他服毕,断情又扶他躺下。她的动作虽不轻柔,却让人明显知道,她已经是很努力地再服侍君子仪了。
“断情,我们以前认识,对不对?”他对她有似曾相识之感。
断情点头道:“以前在室外仙洞我曾舞过断情剑给您看。”
君子仪皱起双眉,“室外仙洞?我不曾去过室外仙洞啊?”他的活动范围狭小的可怜,除了苏州老家,他也

只在杭州沉家附近走动过而已。
断情打了自己一记头颅,“我忘了,那是八百年前的事了!”
“八百年前?”君子仪当她在开玩笑,“你是说,早在八百年前拢就认识怀绪了?”
“对啊!那时你与主人、神子是好友,三人经常结伴出游呢!”断情毫不隐瞒的诉说过往,“后来你跟主人

相爱,主人为了你,还曾经拿我当赌注,与神子赌他的十二弦琴呢!还好主人厉害,要不然,我可就得离开

主人了。”

“怎么可能!”君子仪压根儿不信,“怀绪与神子都是人,再怎么神奇,他们也不可能活了八百年而不死

啊!”
“他们不是人,您应该知道的呀!”断情觉得他问的事情好奇怪喔。
君子仪听得懵懵懂懂的,“他们怎么可能不是人?断情,你好奇怪喔。”
断情也道:“我才觉得您奇怪呢!”她偏头一想,“不过,神子说你病了,不见了,所以主人很难过……您

的病还没好吗?”
“我……”君子仪觉得两人的对话,越来越难理解了。“算了,不说这个,怀绪人呢?我想见他。”明日就

是中秋佳节,他想找他出门赏灯。
“我不知道,主人从一早就不见人影,需要我去找他来吗?”
君子仪道:“嗯,麻烦你了,断情。”
断情帮他盖上薄被后,出门寻找寒怀绪的踪影。她在沉府感觉不到寒怀绪的气息,于是走出沉府,飞到杭

州的高山处,从高空感应他的气息。
“奇怪?为什么感觉不到主人?”断情在百思不解的情形下,只好打道回府。
神子与沉无尧相约在大厅一同下棋对奕,远远就见到断情从外头回来。
神子笑道:“断情,出门游玩吗?对了,昨晚忘了同你们介绍,五公子,她名为断情,是怀绪的仆人。断情

,这位是沉五公子。”
介绍完后,两人先后向对方点头致意。
沉无尧客气地说道:“你好,若有需要,我可以略尽地主之谊,带你到几处有名的风景胜地游览。”沉无

尧感到这断情虽冰冷,但直觉认为她不坏,办起事来可能比男人可靠的多。

“主人不见了,子仪要我找他,但我找不到他。”断情显得苦恼,“我感觉不到主人,怎么办?’
神子略为一惊,“你找不到他?他没跟你说要去哪里吗?”该死!他不会真的一走了之吧?
这时,惜尘与莫忧蹦蹦跳跳地来到大厅,一看见断情,两人直直朝她扑了上去,亲呢的抱住她。
“断情,你有没有看见师父?练功时间到了,师父都还没来,是不是不用练功了?”
断情有如长姐般,拍拍他们道:“师父出门去了,我也在找他。你们先复习昨日师父教的,好不好?”
两人乖巧的点头赞成,欢欢喜喜地跑到后院练功。断情站在原地,先是垂首默默不语,随后又插腰状似思

考,接着一言不发地往内堂走去。她的莫名举动,搞的神子与沉无尧摸不着头绪,只好继续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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