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离殇 第一卷 恨+番外——月逝水
月逝水  发于:2011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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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想象一下,一位年过三十仅残存了那么点风韵的大叔,穿着红衣裳,留着胡渣,抛着媚眼……虽然大叔不胖不瘦不高不矮也不是那么猥琐,但好歹也算是阳刚非常吧,偏偏最近迷上了洛神那厮,动不动来个“眼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

“米虫啊米虫,你也有今天!哎呀呀,不是说绝世天雷都雷不倒你么,不是说绝世小受都拒绝不了你么,哦呵呵呵,本公子不仅让你雷了,还让你穿越了,暗恋了,活活活,还是看到吃不到!”

米虫停止呕吐的动作,坐起来,下床,眯眼,“是你干的?活腻了么?”

哗哗哗——

这世界上果然是有某一种人,白目的时候很白目,黑暗的时候很黑暗。

以上,是小生的总结。其实这些是废话……咳咳……

已然黑暗化的米虫一步、一步地走近了雷神……

“你你你你别过来哦……我告诉你,我还是黄花大处男……虽然人家雷不倒你,但你也不要对我有什么想法……呜哇,今天是愚人节,人家只是想要好好玩一下嘛,玉帝都颁旨说可以尽情玩的,你想抗旨么……嗷……”

“原来今天是愚人节啊……所以你想一报一年来积攒的怨气是不是?呵呵呵,好啊,我就让你知道后果!!愚人节是吧?呵呵呵呵呵呵呵……”

半小时后……

“哈?不要?你上面说不要,下面可不是这么说的哦~看啊,它在兴奋的抖动呢。”

“不说舒服,我是绝对不会放开的哦。”

“想要我做什么?来,求我啊~”

米虫……你果然恶趣味……

“我求你……呜呜哈哈……我受不了了……求你……求你……哈哈……”

某人终于放开了雷神的脚,把手上的羽毛丢到了一边:“看你还敢捉弄我!”

米虫叹了一口气,看看哭的一塌糊涂的雷神,又想想自己才化为泡影的准老婆……唉……

为什么他身边的都是雷受呢?不行……他要去睡一觉,好抚慰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嗷嗷嗷,我的温柔受受啊,愿我们梦中再见!!!

第十四章

夜半忽然醒来,胸口上像有千斤重的东西压着,有点喘不过气。缓了片刻,才发现被人抱着。

是齐儿?

帐篷里很暗,只微微觉得身边的人有点凉,仔细看时才发现,齐儿的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只有抱着我的胳膊笼在被里,冻得鼻子都冰冷了。

心下骇然,忙将他抱紧。

营中的被褥都是单人用的,没有多大,两个人怎么都盖不严实,总有冷风往里灌。

这么冷的天,得了伤寒不知有多难受。若是齐儿病了,指不定又要逞强,不看大夫不吃药的,少不得又要难过一阵子。

这样想着,不自觉的就把被子都挪到了他身上。

后背上发冷,可看到齐儿恬然的睡容,竟莫名的觉得心暖。

齐儿忽然嘤咛了一声,叫了声“越”,复又睡去。

只是方才那蹙着眉的忧急神情,触的人心底发颤。

帐外连着响了几声夜柝,才知已是三更天了。

却怎样,也难以安整下来。

隔日起床的时候,齐儿早不在身边了,宛若没有来过一般。

喉咙像卡了无数沙砾般难受,试着说了两句话,声音沙哑,抑制不住的想咳嗽。

“乖徒弟,你好了没有?”未见其人,中气十足的嗓音已传到耳边。

抬头时,正见帐帘被撩起,露出老将军红扑扑的脸。

我连忙装出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迎上去,施了个礼,恭敬地道:“在下惭愧,未曾想起一星半点,劳将军担忧了。”

老将军明显的烦躁起来,背着手,原地踱了好几个来回,满脸急色地问:“那你什么时候能想起来?”

“这个问题……在下也不知道,或许将军该去问问萧先生?”

“咳咳……”老将军忽然很尴尬地摸起了自己的胡子,“这个嘛,还是不要麻烦他了,老夫只是随便问问,呵呵,问问……”

看着情形,莫不是说,天不怕地不怕的黄老将军也有怕的人了?

老将军大约是想到什么,放下手,一脸苦相地坐到我床上,撑着头闷闷地说:“乖徒弟啊,你还是快点好起来吧!萧老头跟了老夫这么多年,似乎就对你脸色好点啊。老夫平时吼他两句他都会整回来,根本就不把老夫当将军!唉,偏偏老夫还抓不到他的小辫子,真是……气煞我也!”

“哦?”我暗中偷笑,萧莫言那么精明的人,要是整了谁,自然是不会留下把柄的,只是,一向威风八面的老将军竟也会被整,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将军威风凛凛,不知萧先生是用什么来整将军呢?”

老将军一听我如此发问,立刻受了刺激似的跳了起来,又在屋里走了好一会,才垂头丧气地说:“萧老头也就那点本事,每次老夫生病受伤,他就会加倍地下药,有的时候还故意要扎针,弄的老夫真真是生不如死!每每老夫吼他,他还就拿这个威胁老夫,实在可恶!”

“哈哈……”一时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老将军依旧怕吃药怕扎针,连赌气起来,都带着几分孩童的顽劣。

“混账徒弟!连你也取笑老夫?!”

“岂敢岂敢!”我忙摆袖子,“在下只是觉得,老将军久经沙场却仍然留着孩童心性,十分可贵罢了。”

“哼哼,算你识相。”老将军哼了两声,又耷拉了脸问:“徒弟,萧老头说惹你生气你就好的慢,除了和齐儿小混帐吵架,还有没有什么能惹你生气的事了?刚才的不算吧?”

“这个嘛……”我装模作样地摸了摸下巴,见老将军一脸紧张,才摇摇头说,“刚才的不算。”

“那就好。”老将军似是大大松了一口气,“老夫去巡视早练了,徒弟你好好养病吧。”

“嗯。”

见老将军出去了,掀了帘子,盯着他背影看了好久。

有的时候,真不明白,以老将军这样轻信于人的性格,手下的士兵怎么就从未出过乱子?到底是真的因为老将军的信任所以所有人都是无比的忠诚还是……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个白面髭须,满脸狡黠的人来。

唉……真是可惜,原本还想着回去的时候把他举荐给攸铭,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不过,得此良友,也真算是老将军的幸事了,偏偏他还不知感恩,萧先生也挺是悲哀的。

在屋里呆了一会,萧先生来了一趟,聊了几句话又出去了,也有大大小小的官员过来,大约听说了我“失忆”这回事,例行慰问过,随便说了两句便都离开了。

只是一直没见齐儿过来。

又坐了一阵,觉得实在无聊,便披了件衣服,打算去营中看看。

还没走两步,就听见教场那里传来很大的争吵声,循着声音过去,头痛地发现果然是齐儿和老将军。

“老头子,我说了你这个方法行不通的!那么多人站一堆,打仗的时候束手束脚,怎么可能取胜!”

“混账小子!你什么都不懂瞎嚷嚷什么?老夫用这个阵法打了几十年的仗还从没输过,你又懂得多少皮毛?!”

“我不懂?兵法有云,水无常形,你有这么死板的方法打了几十年,敌人没看出规律来是你走运!现在还不变通不是等着被打吗!”

“混账……啊,好小子,你讲的好有道理!”

老将军骂道一半,忽然转成一副笑脸去拍齐儿的肩膀,着实吓到了一干士兵,连齐儿都瞪大了眼睛见鬼似的瞅着他。

“老头子,你吃错药了?”

老将军挤眉弄眼的原因,估计只有我明白。

刚才走近的时候,是正对着老将军走过来的,正是他话说道一半的时候。

齐儿好半天才看懂老将军的眼神,直觉的回头,见到我,忙哥俩好的去揽老将军的肩膀,口中还说道:“哪里哪里,明明黄老将军的方法用的好,晚辈最崇敬地就是您了。”

“哈哈哈,好小子,老夫喜欢你!”

“呵呵呵,黄将军,晚辈也喜欢你!”

那两个人抱在一块嘿嘿笑了一阵,弄的士兵们都心惊胆颤地搓鸡皮疙瘩,才装作初看到我的样子,满面笑容的迎了过来。

“越,你怎么来了?”

“乖徒弟,你好点没有?”

我看着这两个人,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你看,我们关系好着呢!”

“是啊,越,你替我们开心吧?”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两人打了好一会的哈哈,齐儿又过来拉我,对老将军说:“我带着越出去散散心,这里就交给老将军了。”

“没问题,你们快去快回吧,老夫还要和你好好地把酒言欢,喝他个底朝天呢!能遇见你这样的能干的孩子,老夫真是三生有幸!”

老将军……戏演过了……

齐儿倒是没看出一点不妥,依旧是笑容满面,攥紧了我就往营外拖,临走时还很热情地冲老将军招了招手。

出了军营,外面多是荒山,又走了一小截路,转过几个小山头,竟是刚来时见到的那条河。

正是上午,冬日的阳光不甚强烈,河面宽阔平坦,倒映了一轮半红半金的晷景,伴之河岸相邻栉比的枯黄树木,及远处层叠绵延的山峦,几分宁静,几分萧索,又几分飘然出乎尘世。

“越,你喜不喜欢这里?”齐儿忽然拥了我的腰,轻轻地将下巴抵到了我的肩上。

“阁下这是做什么?”我挑眉,作不明白状地质问他为何做这么亲密的动作,却并没有挣开。

齐儿哼了一声,立刻松手,气呼呼地坐到了枯草上。

“好了。”我去拉他的手,被他躲过,只好偏过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他才惊愕地转过头来。

“好齐儿,什么时候知道我装病的?”

齐儿愣愣地捂着脸,呆呆地看着我。

我忍不住在他头上轻轻弹了一记,道:“哥问你话呢,怎么走神了?”

“呃……你说什么?”

我笑将出来,摸摸他额头,又问了一遍。

“今早知道的。”齐儿说着,又蹭过来抱住我,笑嘻嘻地说,“你要是不认识我,当然会把我赶走的,怎么会容一个陌生人在身边睡上一整夜,还把被子都让了出去?”

“所以你就赌气,一早上都不来找我?”

“呵呵,我只是想知道你会不会来找我。竟然看到你来了。”齐儿很得意地笑了一会,又问:“萧先生竟然说我不和老家伙吵架你就会好得快,我那时就起疑了,你是不想我和他一直吵才装病的?”

“可惜技术太差,竟被你识破了。”

“因为我是齐儿,你是我的越啊。”

我不置可否,拂了拂他的头发,“战场打仗不是儿戏,你要多尊敬尊敬老将军,明白么?”

“那个老家伙?”齐儿撇了撇嘴,很是不屑。

我拉下脸来,沉沉的问:“你是故意要惹我不高兴?那我便一直不认识你好了,什么时候你们处好了,我再和你说话。”

齐儿急了,忙把我的脸扳向他,“你别,刚刚不是看到了,我和老头子关系很好的!”

“你们那点技术也不过糊弄糊弄人罢了,当我没看到?你们真要是像一起演戏时那么默契,便好了!”

齐儿耷拉了脸,有些不情愿,却还是说:“那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一定。就算为了你自己,也一定要做到,明白么?”

“哦。”

齐儿在我肩上蹭了蹭,半是撒娇地靠紧了问:“那你什么时候能向刚才那样对我?”

“嗯?”

他指指脸颊,意思不言而喻。

我想起自己亲他的事,心底一丝恍惚,竟忘了,怎么方才就那么自然地亲了过去。

“你喜欢?”

“嗯。”

我冲他笑,又亲了一下,低声道:“你要是喜欢,当然随时都可以的。”

齐儿将头靠在我肩上,低低地喘着气。

一阵冷风吹来,身上又起了凉意,看见齐儿单薄的衣裳,忙解了披风给他裹好。

不经意抬眼,对上齐儿眼中的笑意和满足,一时间,竟是痴了。

第十五章

“越,我脸上有东西么?”

齐儿的声音传到耳边,我才回过神来。

“没有。只是觉得你这些天似乎又长高了。”

“呵呵。”齐儿笑嘻嘻地拉我起来,和他站成一排,摊开手掌,先是放到自己头顶,又放到我头上,半月眉梢挑得高高的。

“是是是,比我高了,有那么高兴?”

“怎么不高兴!”齐儿抬着下巴,喜色更甚,“才到月华宫的那年,我可是比你矮了整整一个头呢!”

我只笑不语,恍惚想起当年那个小小的齐儿。

瘦弱的身影,怯怯的神色,糯糥的嗓音。

伸了手搭在齐儿肩上,调侃似的说,“你倒是好久没有叫过我‘越哥哥’了,再叫一声来听?”

齐儿乘机闹起来,拥着腰际将我抱起,头伸到我颈窝边,一遍一遍地叫:“情哥哥,情哥哥……”

言语之中,尽是爱意。

脸上火辣辣的,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五味陈杂,有自嘲,不堪,羞愤,也有看着齐儿笑容的宽慰,甚至还有着一丝异样的情愫。

“齐儿,放我下来!”

齐儿不听,抱着我往河边走,寻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

“越,你脸红了!”

“被你这么闹,气也气红了。”

“怎么会是气的?一定是羞红的!”

看他那么笃定的样子,我也懒得和他争,齐儿却忽然俯到我耳边吹了口气,说,“不管怎么红的,反正,好看……”

这次倒真是羞着了,找不到话来反驳他。

“越,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一定要带你远走高飞,把你藏得严严实实的,每天只能自己看。”

我心下一颤,想起以后,没来由地忧虑烦躁。

低下头,试探地问道:“如果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会不会很难过?”

肩上忽然痛起来,抓过头才发现,是齐儿抓的太紧,指甲都嵌进了衣服里。

“越,你说的是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哪怕只少一天一个时辰,都不行!你要食言么?”

喑哑的嗓音,听的人心痛。

我强笑出来,拍了拍齐儿的脸说:“我说的是‘如果’,现在就那么难过了,以后我真要不在,你可怎么办?”

“我不管,你说了要永远和我在一块的,不管是不是交易,你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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