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今天这事儿不赖傅易,是凌雪那个死丫头说什么都不肯帮许徽处理伤口,白吴那小子又没了踪影,傅易是被迫才一直守在许徽身边,傅易是被迫才惹他生气的!
走出门,还没来得及指责凌雪,凌雪就先扔过来一句:"徐丹彤找你。"
"......我去,你留下照顾他。"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算怎么回事儿?我怎么跟我亲爱的老公交代?"看傅易斜瞪过来,凌雪投降,"二百五(指叫白吴的老二)在回来的路上了,小徽给他照顾。"
"哦。"
徐丹彤--二十八岁,二十四岁接管家业,把当时在黑道上不上不下的宏胜一手带起,成了现在几乎可以一手遮天的帮派,说几乎......是因为并排还站了个白吴,不然徐家就真的可以一手遮天了。
徐丹彤在家里是老三,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只有一个妹妹--徐丹萍,他最疼这个小妹妹了,一直把妹妹当最重要的宝贝,宠着、护着,不让人碰、不让人伤,可是这个最重要的妹妹却被傅易伤了--不过无奈,当时的他还不是傅易的对手,后来想找后帐--可是怎么挑拨傅易,傅易都不还手。出师无名,他也不能把傅易怎样,今天,终于找到机会了!四个手下出去,被傅易打死了两个、打残了一个,另一个把风的晕了过去逃过一劫,正好找这个机会治治他。
午夜--无人的体育场上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跑车,一个黑发男子靠坐在车头,双手环胸,一双另人琢磨不清的眼睛看着地面,凌雪站在身边,斜瞄一眼向他们开过来的几辆车,摘下了脸上的眼镜,扔进了车里。
四辆车停在他们周围,大约十多个人走出来,领头的自然是徐丹彤--
"易哥真厉害,三两下就打死了我两个兄弟。"
等了半天,傅易才转眼看向他:"那是你的兄弟啊?"
"......呵呵,你现在装不知道晚了点儿吧?"
"四个打一个那么卑鄙、无耻的事,我以为你兄弟的绝不会干的呢。"傅易靠在车上,懒懒的说:"他们四个欺负我的人,我不该教训他们?"
徐丹彤阴笑了几声,说:"我小弟做错事该我惩罚他们,轮不到您出马吧?"
凌雪在旁轻轻的笑,笑得徐丹彤浑身不自在,终于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傅易看一眼凌雪,一句:"随便......"批准她讲话。
凌雪站直了盯着徐丹彤,笑容阴得鬼都能吓死,闭上一双水亮的眼睛,继续笑着说:"我这个跟班......闭着眼睛就能杀了你。"
--清晨的阳光撒进洁白的房间,因发烧而神经有点迟钝的许徽睁开眼睛,轻轻的动动,感受到由背后拥着自己的双手,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因而牵动了浑身的伤痛和因发烧而带来的晕旋。举起欲砸的拳头未能落下,因为看见了刚见苏醒的傅易身上的伤痕。
傅易看着半裸着坐起来的他,愣了一下,立刻把他按回被窝里:"会着凉的!"一只缠了纱布的手抚上汗湿他的额头,松了口气,"烧差不多退了......"
"你--"想咆哮,可惜沙哑、疼痛的喉咙不允许,许徽只能小声说:"干吗睡我旁边?"
"呃......呃......啊!我这就走,那个......白吴说你发......发烧了,伤口发炎吧?呃......总之......他推我进来,说那个......那个......一起睡你会比较舒服。"傅易边支吾着边走下床,乖乖的穿鞋子离开,其实跟许徽睡觉从某种角度上讲,也是折磨啊!
右隔壁--凌雪房里。
"老婆~~~你醒啦?你吓死我了......居然被老大背回来,还痛不痛?口渴吗?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
"啊?那怎么办?!"
"......忍着。"
"哦......该死的徐丹彤!居然让他逃了!等我逮着他,把他碎尸万断!!"
凌雪无视他的自言自语,一只手搭在额头,轻轻的笑了:"呵呵......你又多欠老大一条命了。"
"???呃......十四条了吧?"
"十三,昨天晚上我替他挡了一枪。"
"哦......他救了你......"
"五次,你......"
"十二次,呜--"白吴欲哭无泪。
"--是你太仁慈了。"
"呵呵呵呵~~~"无奈的白吴找话题转移,"记末昨天弄来个好东西哦,趁彤彤不在家偷出来的。"
"嗯?那变态同性恋能偷什么‘好东西'啊?"
"录象带,许、徽、的、录、象、带,真实记录被虐的全过程,看得小末末眼花缭乱呢~"
"呃......老大还不知道彤彤是小徽以前的主子啊?"
"他不想知道,好象真对小徽的过去没什么兴趣,也不能怪他,他愁未来还愁不过来呢。"
"那......给他看看,暴走一下也好,正好刺激刺激他。"
"同意!"
注解一下,那个记末是傅易的前手下,因为傅易的一蹶不振,他也听信了白吴的话,先在外头闯荡,等老大恢复状态了再带一票人回来助阵,可是记末比较懒,不像白吴那么勤奋,他才懒得去当大哥,所以就委身在徐丹彤身边,弄个小保镖的身份,浑浑噩噩的混日子。
下午,记末跑了过来,喘着粗气威胁白吴:"你小子蒙我我就强暴你!......呃......"斜眼看到面如死灰的凌雪,立刻笑眯眯的说:"哈哈哈哈~~~~~开玩笑的。"
白吴去客厅,将录象带放进播放机(本来家里没有这种,特意弄了一台),对跟随而来的记末说:"等我把老大拉进来,就播放。"
说完--去找傅易了。
傅易在自己家厨房里倒水呢--因为许徽要喝--却被冲进的白吴拽走。
走进凌雪家门,白吴终于松开了手,傅易眼神呆滞的看着电视屏幕,那个背影--好熟悉,镜头转过来--在傅易专心看录象带的时候,白吴捂着已经流出口水的记末的嘴,把他拖了出去。
在门外站了十多分钟,屋内传出玻璃杯与电视屏幕撞击的声音,白吴开始为自己的电视机哀悼了~~
傅易冲了出来,拎着白吴的领子,用欲吃人的目光看着他,咬牙切齿的问:"那是什么?!"
白吴很无辜的指指身边的记末:"问他,他拿来的。"
傅易恶狠狠的目光转移,记末很识相的乖乖招认:"那个是--徐丹彤那儿偷来的‘纪念品',他买过的宠物,在被丢弃前......都要留一卷带子的。"
"--我--我--我杀了他!!!!!"
白吴包住那个发疯的男人,劝告着:"老大!你现在打不过他,去了有什么意思?!送死啊?!小徽以后怎么办?!"感觉到抱住的身体一僵,白吴继续:"李腾越说......许徽还爱你。"
刚才是被刺激了一下,现在是彻底呆住,过了几十秒傅易才神情木讷的问:"你......说什么?"
"我说许徽爱你!一直都爱,你不知道而已!"
"......怎么......可能......"
"李腾越说你是白痴,他说......你根本一点都不了解他,就妄下断言。"
"呃......"刚木讷的转过头,却又转了回来,很激动的把白吴按到墙上:"可是我一定要灭了他!!!"
"--我知道啦~~等你把你跟小徽的事情弄明白再说。"
"那卷带子我要看全!"
"是、是、是、是......"
"我要宏胜--"
白吴猛推一把:"陪你的小徽去!!"
--午夜,傅易依旧看着许徽安静的睡脸,回忆着那卷长达一小时的录象带,他从没想过那样强硬、不懂事的许徽,会忍受过那种痛苦,想着面带凄厉的笑容、身后流着男人的精液、胸前流着细细的血丝的许徽,心里刀割一样的痛......
没错,他从没了解过他,他知道的许徽只是......他故意给人看的一面,他明明知道他不会说实话,自己却偏偏相信了最不该相信的一句。
许徽慢慢张开眼睛,缓缓的撑起身子,没等他开口傅易就紧紧的抱住了他,许徽只觉得气氛怪怪的,傅易只是一直那样抱着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你......"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啊?!"不是故意装傻,只是因为傅易的唇埋在他颈肩之间,话说得太模糊。
"我不会再伤害你了!再相信我最后一次......好吗?求你了......"
许徽莫名其妙的被他抱着,一时语塞,什么都说不出来--这是做梦吧?可是这个梦也太怪了点吧?
几天后的早晨,傅易坐在大沙发上斜瞪着白吴,白吴很无辜的拿着手机说:"不是我的错~~"他指着手机,很无辜的说:"是他的错!"
这个事情是这样地--十分钟前,白吴接了李腾越打来的电话,说今天就让许徽回去,白吴这一告诉傅易,傅易就一副死脸,白吴那为难死了!
这个......李腾越是很不想让许徽回去的,可是他要回家了,回那个他离开的家--
因为他爸去世里,把近一半的财产留给了他,他得回家当富翁去,而且得立即回去......谁跟钱有仇啊?
--下午,许徽被送回家,傅易依依不舍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许徽对坐在自己行李(一个大包)上的李腾越说了些什么,就叹息一声上楼了。傅易刚想让凌雪开车走,李腾越就扑了过来:"等等!!"
傅易斜看他一眼,没好气的问:"干吗?"
"借你车用用......"说着便不客气的打开车门坐到傅易身边,更不客气的对凌雪下命令:"去机场!"
凌雪也听话的发动了车子,李腾越拽拽身边的傅易:"喂,我给你制造那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知道感激我嘞?"
"嗯?"傅易很莫名其妙的看着李腾越理直气壮的脸,疑惑。
李腾越皱着眉说:"你苯死了!我走了,许徽无依无靠的,你正好乘虚而入嘛!"
"哦......"拉长--音。
"白痴!"
--
就这样,李腾越下了傅易的车,坐上了飞机,回家去了--
接下来该过年咯?可是傅易这个坏孩子不会让警察叔叔们过个安稳年的,他要趁许徽帮哥哥看家的这段时间把宏胜灭掉,再把徐丹彤抓起来,也在他身上打九个洞,然后也穿上小绳子,也把他吊起来那个那个那个--反正他就是很没创意就对了,所有事宜照录象带实行,其实他也想有新意点,但可惜,他想不出更残忍的虐人方法了。
总之......黑道上折腾的热火朝天的"年",算是过去了--
在傅易忙着泄愤的时候,许徽的大哥--许卫回来了。
许卫也顺便把长期寄放在岳父家中的孩子接回来了,可怜的许徽啊......搬家咯。
搬家--是个大问题,搬去哪里呢?看着存折里可怜巴巴的三位数"500",更可怜的是......要三天后才到期,欲哭无泪啊......先去许峰家借住几天好了,可是想到那个二嫂的脸......更想哭了。
在大街上游荡的许徽思考着要如何度过这三天,身后被人拍了一把,吓了他一大跳,故而大叫一声:"啊!"
"吓着你了......对不起--"傅易现在说话不比小蚊子的声音大。
"......干吗?"
"我......要回家嘛,正好碰上你......"虽然是实话,但似乎说得一点底气都没有。
许徽白他一眼,随便的"哦"了一声。
看自己老大支支吾吾的,白吴从背后拽他一把,傅易深吸一口气,开口问:"你可以回来住吗?!"
"不可以。"
坚决而爽快的回答让傅易心碎啊,不过,现在就是前面有颗原子弹也得往前冲!
"你还没回答我......"傅易抓着他的胳膊说。
许徽回头看他一眼,很迷茫的问:"回答什么?"
"那天晚上,我问你愿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回答,你也知道答案的。"许徽甩开他拉住自己的手,全然没注意到他脸上划过的一丝痛楚。
许徽的动作引起了伤口的疼痛,傅易想起从前......他帮他包扎伤口......他错了,他忘记了他眼底流露的一点点的心痛,那是他封闭的心灵中难得流露出的真正的感情,可是--他却否认了它,他把那难得的温柔当成了自己的自作多情,白痴......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的白痴!
许徽头也不回的走了,是他给了他那种决心的,是他给了他决心离开的勇气,他可以用血泊中的自己阻止一直爱他的那个自己--可是傅易错了一次,不会再错第二次了。
"徽......跟我回去,求你了,跟我回去--"
被人由背后紧紧拥住的身体轻轻的颤抖,看着身边的行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们,许徽用力想掰开他的手:"你......干什么?!放开我--"
"我爱你,我说过我不会再伤害你了!相信我......相信我......许徽,再相信我最后一次,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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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回答我......"傅易抓着他的胳膊说。
许徽回头看他一眼,很迷茫的问:"回答什么?"
"那天晚上,我问你愿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回答,你也知道答案的。"许徽甩开他拉住自己的手,全然没注意到他脸上划过的一丝痛楚。
许徽的动作引起了伤口的疼痛,傅易想起从前......他帮他包扎伤口......他错了,他忘记了他眼底流露的一点点的心痛,那是他封闭的心灵中难得流露出的真正的感情,可是--他却否认了它,他把那难得的温柔当成了自己的自作多情,白痴......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的白痴!
许徽头也不回的走了,是他给了他那种决心的,是他给了他决心离开的勇气,他可以用血泊中的自己阻止一直爱他的那个自己--可是傅易错了一次,不会再错第二次了。
"徽......跟我回去,求你了,跟我回去--"
被人由背后紧紧拥住的身体轻轻的颤抖,看着身边的行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们,许徽用力想掰开他的手:"你......干什么?!放开我--"
"我爱你,我说过我不会再伤害你了!相信我......相信我......许徽,再相信我最后一次,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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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怎么样?结果许徽依然没拗过傅易,可怜的孩子还是乖乖跟他回家了。
还没走进家门,知道傅易伤口裂开的凌雪居然舍他而去,跟老公回自己屋子了,傅易只能无奈的撑着--锁上门,把一直沉默的许徽安置在沙发上,自己勉强笑一下,找个借口:"我换件衣服。"就回卧室去了。
脱下厚重的衣物,看着快被染红的白衬衣......这个样子被许徽看到一定会吓到他,可是腰这种地方......自己包好象也挺麻烦,不知衣服换久了许徽会不会急,总之不能让他看到这样的自己!
许徽在外头坐了五分钟、十分钟..................
不知几分钟了,突然想起件事情,向卧室走去--
傅易那边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了,已经都包好了,只还没穿上衣服......正好被许徽逮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