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眼都不睁:“你个臭小子,化成灰我都认识。”
我呆了:“啊?”
就是呆楞的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天旋地转,接着就发现自己给倒着拎起来了。哎,这就是个子矮的缺点,力气小,身子短,任人宰割。
白帝吼:“你还知道回来啊?啊?在人间玩的开心吧?啊?我抽死你丫的!”他开始虐待儿童——打我屁股。
我惨叫:“哎哟喂,白帝大人,哎哟,您老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过是个占用了少昊身体的无辜的孩子,我、我从未来世界过来的,哎哟您轻点儿,我不是你儿子!”
白帝:“我XXX你丫的!我自己儿子我会不认识?!”
我脑充血了,给憋得说不出话,只好等他打完了再说。白帝好不容易打够了,把我正过来抱着,无比哀怨地说了句差点让我吐血的话:“太白你个死小子,连老子都不认得了!”
我说:“您认错人了。”
他说:“我没有!”
我愤怒了,开始打他脸,边打边说:“说你认错就是认错了!我不认识你,当心我告你猥亵儿童!”
他也愤怒了,捏我脸:“猥亵个屁!”
…………%¥@¥%
等我们两个平静下来对话,已经是一炷香后,他还是把我抱在怀里。
我问:“白帝大人,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是你儿子?我知道少昊是你儿子转世,但是我不是少昊啊。”
白帝说:“你的精、气、神都是太白星的光,我怎么会认错?”我要插嘴,被他摆摆手制止了,“你听我说完。你觉得自己不是少昊,那你说原本的少昊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你会突然认定自己是四千年后来的,我只能说我可以肯定你就是少昊,少昊就是你,而你坚持的未必是真实。”
“你凭什么说我坚持的就不是真实?我叫姬昭睿,我妈叫陈纪绵,家住JS省NJ市,小学上的是XS小学,我有个死党叫Lyn,他高三时投奔美利坚合众国了……”
白帝打断我:“现在我也没办法解释。孩子,你听着,前几日我让命格星君给你下批命,他说你‘无心罪孽,业障难偿’。我觉得实在凶险,就托神皇带你上来,我要问你,要不要回来继续当太白星君。”
我低着脑袋,我需要思考。白帝乐此不疲地抱着我,时而揪揪我的脸消遣。他也不急,就等我慢慢想。
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当上太白星君,虽然不是至高神,怎么着也是个上位神。何乐而不为?但是,我不想。
现在比成神更让我想要追求的,是真相。我想知道,为什么我要到四千年前来,为什么我要成为少昊。什么批命预言精气神我统统不相信,我只相信自己。如果我现在就这样成为太白星君,就什么也不会知道了,那还有什么意义?
我说:“不要。谢谢白帝大人你的好意。要成为神我自己会努力,而且我想当的是至高神,我才不稀罕区区一个上位神。”
“喝!你个臭小子野心挺大啊。”
我甩头,作“没有头屑”状:“那当然。”
他哭笑不得:“随你便。不过我话说在前头,你受了欺负可别找我哭鼻子!哼!”
我无语。我哭鼻子?您老就别意淫了好吧。我白他一眼。
白帝最后说:“你个臭小子多回来看看我!”
我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摆摆手走出白帝庭。那时候的我,是下定决心了的,意气风发起手无回。
当时的我怎么也想不到,再回到白帝身边的时候,会是那样一副连哭鼻子都做不到的狼狈模样。
他还是那样抱着我。骂我是整个神界最烦人的混小子,骂我是最白痴最不听话的烂孩子,骂我是最衰最苦命的臭屁天神。然后他的眼泪落在我的手心。
他还是那样抱着我。而我却感觉不到他的温暖。
第七章
我对神皇老头说:“来都来了,带我去其他几重天看看吧。”
老头说以后你会有机会的,今天就算了。我死皮赖脸:“下面几重就算了,带我去上面几重天瞅瞅。”他还要推辞,我说我刚刚被你害的让白帝一顿好打,你得赔我。
神皇老头没办法,答应带我去第七重天咸天。他说第八重天叫沈天,是天帝的居所,没有被召见去不了,而第九重天成天是整个神界的意志,也去不了。
我说你好啰嗦,咸天就咸天吧。
他带我走虹桥上了咸天。
咸天是元素神和至高神的居所。它的光景相比廓天与晬天更为美丽,这里的每一片云彩都轻软得像丝绸,半空还悬浮着许多圆圆的球,灰灰的并不显眼,我问神皇那些是什么,神皇回答是星辰的精魄,用来给这里的夜晚照明。
我震撼了,用星星当路灯,有钱人啊!
参观的时候我还看见来去匆匆的小神,有的提着水桶,有的抱着老高一摞书,还有的捧着一堆吃的飞快地飘过。我问神皇:“这些是服侍元素神和至高神的基神吗?”
“当然不是,基神哪里来得了第七重天,这些都是中位神。”
我再一次震撼了,中位神才只够当仆人?看来我的至高神之路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我得出结论:这里是超级富豪别墅区。
但是,总觉得很荒凉,好没趣的样子。要是我住进来了,说不定会忧郁死。所以我暗下决心,等我哪一天住进这个超级富豪别墅区,我一定要在这里建集市,造乐园,热热闹闹地过日子,(完全是历代昏君的做法)。
正当我脑中构建着未来风光无限的美好蓝图时,我的目光被一道身影吸引了。身边的神皇也安静地伫立一旁。
那人朝我们迎面走来。后卿,至高神,晶壁之子,未来的魔星。
他仿佛没看见我们,就这么目不斜视地走过去。深蓝色的长发有着暗沉的光泽,被紫色的琉璃束着,从我的鼻尖掠过的时候我闻到一种冷冽的味道,那是高贵和骄傲的味道。我觉得我的膝盖在颤抖,是害怕或是别的什么。
我偷偷看见他的左耳耳廓上缀着两只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金属环,耳垂处是一只闪烁妖艳紫芒的琉璃耳钉。心道,好前卫。
然后一阵风吹过来,我不小心打了个喷嚏。
神皇抚额,接着给我的后脑勺来了一巴掌,我怨恨地瞅他,神皇看向别处,我回身准备继续欣赏后卿,却刚好跟他的目光接触到一块儿。
那是一双深紫色的眼眸,一张风神如玉的脸。我脑海里浮现出地震时见到的魔星的模样,他的那个摄人心魂的妖异眼神,以及刀刻般的轮廓,跟现在站在我眼前的,差别很大。但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哪个模样的他,我都会莫名其妙地感到心慌。
我没意识到他已经跟我对视很久了,后卿那双波澜不惊的眼里渐渐显露出疑惑。这时候神皇老头咳嗽了两声,站出来说:“后卿大人,这是黄帝的儿子,名叫少昊,是我的学生,我带他上来单独授课的。”
“嗯。”这个单音节结束后,他就轻轻地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神皇为难地瞥了我一眼:“少昊,你知不知道他随便一挥手就可以让你灰飞烟灭?你怎么敢这么无礼!”
我:“啊,是吗?”
神皇:“是啊!”
我:“啊,那怎么办?”
神皇:“天哪,我哪知道怎么办!小祖宗你以后别这么胆大妄为就好。”
我:“啊,可是我觉得我没有胆大妄为啊。”
神皇:“算了算了,我还是先带你回人间吧。”
我:“啊,这就回人间啦。”……
待我回到水神庭,我才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似乎染上了共工的恶习……
人说结巴和大舌头不能学,看来共工这种反应迟钝的口癖也不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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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冗长乏味的思想道德课,显然我更喜欢咒术课。原因有三:
一、教咒术课的是个女老师。
二、教咒术课的是个美丽的女老师。
三、教咒术课的是个温柔又美丽的女老师。
这位温柔美丽的女老师叫离珠。她充分治愈了曾经《上古神话史》课程给我带来的心灵创伤。但是如果那位长得酷似陈纪纭的勾陈同志不在的话,我会更满足。
“我说勾陈大人,你不是要去后土庭的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勾陈说:“我来监督少主你是否用功修身。”
你就装吧。谁不知道你刚到手的那个男仙被益算星君拐去了,你肯定是有气没处撒,跑来看我出丑的吧。明知道我没有少昊的记忆,这些复杂的咒术我一点都没有接触过,一会儿势必出洋相。
离珠姐姐说:“净业咒:唵,修利修利,摩诃修利,修修利,萨婆诃。”
我们开始练习,目标是让面前的黑符咒褪去戾气。
我一看同学们人手一根法杖,都攥着法杖念起咒言,据说法杖可以增强咒言的威力,而我两手空空啥也没有,有点相当于没有装备的“裸奔”,不禁有点失落。
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平时一直比较低调的刑天忽然积极起来。我大概算了一下,一句净业咒他愣是在半分钟内念了四十八次,我惊讶他的三个舌头不会打结吗?再说念这么多次干嘛?不是念一次就可以让所有黑的变白了吗?
我念了一遍,面前的的十张已经全都干净了。
我抬头:“离珠姐姐,是不是这样就行了?”
离珠走过来,检查了我的黑符咒,面露惊讶之色。不远处的勾陈见了,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无语,干嘛?不是这样的?我失败得很丢人?于是我转头看看其他人的做法。一看我愣了,女魃、屏翳、神荼、郁垒、风后他们刚刚净化了四五张,而最最努力、舌头奇迹般还没有打结的刑天也就刚到第七张。
“离珠姐姐,我是不是念错咒言了?要不你重新叫我一遍吧。”
离珠笑着说:“不用了,你做得很好。不过这个是中级咒术,第一次用应该不会很顺利,你是不是练习过?”
“没有啊,我倒觉得是离珠姐姐教得好。”
“咳咳。”勾陈……请你不要打断我跟离珠姐姐的沟通。我用眼神如此示意他,但显然他没有看明白。
勾陈:“离珠,少主今天的授课已经结束了。我带他回去。”离珠姐姐没看见我哀求的目光,点头答应了。
我不甘不愿地走过去,他把我抱起来在我耳边说:“别想了,离珠早有情人了。”
我咬牙切齿:“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就想着怎么得到人家么?”
“咦?难道不是吗?”他佯装惊讶。
“当然不是。”我说。
“哦~”
……
“喂,她情人是谁?”
“呵呵呵,”勾陈笑得直抖,“上位神,你抢不过的。”
“哎……”绝望的我。
过了一会儿勾陈说:“喂,其实你面前就有一个刚刚失恋目前等着人追的啊。”
“……”
“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
“少主?”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莫名地我觉得有道犀利的目光追随着我,我回头瞄了一眼,正看见刑天望着我的怨毒的眼神,有种被剜肉的错觉。
之后我的所有咒术课勾陈都要来观摩,我思忖他一个上位神怎么这么闲。
就在第三次的咒术课上——
“少昊,离珠大人已经答应让我跟你比试一场。”
“啊?”
“我说我要跟你比试咒术。”
“刑天你别开玩笑了,我才刚会两个咒语!”这两节课刚学的两个净业咒。
“怎么可能?!跟我比!”这孩子真倔。
“我……”
我话还没说完,一道红光就朝我飞来。
第八章
刑天念咒的速度真的很快,这道红光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飞过。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向我发难,情急之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不停躲闪。我用尽全力搜刮脑子里的咒术,就只有这几天离珠教的净业咒,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但我隐约有印象的咒言。
咒术课上的咒术切磋是很常见的事情,我也见过神荼郁垒两兄弟在那用咒术打打闹闹,但是对于我这个菜鸟来说,绝对只有挨打的份。
很快我给刑天逼得上蹿下跳,气喘吁吁。女魃看得直摇头,屏翳大概是没见过我这么帅的“扑倒”“爬行”“翻腾”等一系列难度系数高达9.0的动作,有点目瞪口呆,神荼郁垒早就笑得在地上打滚,只有风后比较给我面子,完全无视这边精彩的战况。啊对了,还有一位看客,他站的地方背光,我看不大清楚他的表情,不过臆测肯定是鄙视加嘲笑的样子,我还真不屑看到。
被折腾得实在动不了了,我的校服已经磨破了好几个洞,手腕上也是火辣辣的疼。这时候刑天立着法杖开始念一记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咒,我听得头晕。突然我脑子里那个模糊的咒言清晰起来,我把心一横,管他什么破咒,碰碰运气吧!
“离婆离婆帝。仇诃仇诃帝……”指尖出现了一团紫色的光晕,我心下大喜,有门!
“陀罗尼帝。尼诃啰帝。毗黎你帝……”紫色的光晕慢慢发出耀眼的光芒,接着紫色慢慢褪去,成为一团流动的的白色光球。
“摩诃伽帝。真陵乾帝。莎婆……”
就在我念得意气风发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接着我听见勾陈一声狂吼:“少昊!住手!”
我一顿,向他看过去:“啊?”
这个“啊”的余音还没发完,我就感觉胸口像是给钢筋贯穿了,然后整个人弹飞了出去,我听见自己砰地一声落地。
眼前渐渐昏暗下去,失去意识前我看见勾陈焦急慌乱的脸。喂喂,你这人,真的有恋童癖啊……
我睁眼,一眼就看见坐在我床边的勾陈。他见我醒来长舒了一口气。
我坐起来摸摸胸口:“哎?不疼了!”
他说:“废话,有我在能让你疼么?我可舍不得。”
我指着他鼻子骂:“你还敢说!你干嘛叫我住手!”
我觉得我是在理的,他这种举动就好比在人拉屎拉了一半的时候把人揪出厕所。个中滋味实在难受。
谁知他居然打我脑袋,一脸嗔怪地说:“你知道你念的那是什么咒么?你那个咒要是念成了,当时在场的除了我都得死。而且幸好你只会念咒不会画阵,要是你把阵势也画出来了,连我都得完蛋。”
我睨他:“有那么严重么,你骗我也不带这么骗的。就我那两下子,能把刑天的咒抵消掉我看就是奇迹了。”
“我的天哪,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念了什么?”
“我念了什么?”
“你能把灭罪咒用出那样的效果,居然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你是猪吗?”
“灭罪咒?”
勾陈摆出极度无奈的神情:“灭罪咒,消灭所有罪恶,并将其载体彻底摧毁的高级咒言,是死咒。一般情况下,神格不够者,在使用此咒时会遭反噬,被咒言本身凝聚的罪恶控制,轻者发狂,重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