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介绍
昊狮起兵消灭的神国皇宫内,发现一个被鬼魅囚禁的少年隐月。他怀疑这个除了说出名字,什么都不肯透露的少年,极可能与他的双亲被杀害有关联!为了查明真相,他动用残忍手段虐待隐月的身心,
可无论如何的逼迫威胁侵犯,他还是不能从隐月口中探出实情,反被隐月楚楚可怜的美貌、弹得一手好琴而吸引,更是无法控制陷入爱情,终于不可自拔,落入鬼魅设下的陷阱,要他付出惨痛的生命代价!?
楔子
遥远古代,朱启打着天神之子的名号,亦如有神助般的,率领族人砍杀消灭其他部落,夺取天下,自封为皇帝,定都安邑,建立神国及宫殿。从此以后,骄傲自满的朱皇,整日处在近侍亲信的歌功颂德之中,他喜爱奢华,沉溺于声色犬马,与数不清的后宫嫔妃交欢享乐。渐渐的,他怠忽政治,不上朝会,朝廷因而无主,有些大臣极力劝告皇帝必须治好国事,可都得不到回应,反而被打入监牢,或被判死罪,其他人见状,更加噤若寒蝉,纷纷放弃政治,自此以后上行下晓,导致皇朝失序无规范。
在傲慢无道的皇帝、管理贪污腐败统治下,才经历战火摧残的老百姓,非但过不到一天好日子,还要遭受黄河大水和乾旱侵袭,连年不断的天灾,令稻田不能收获,很多人没饭吃了饿肚子,依旧要受官员逼迫缴税,遑论许多家庭为着逃开水灾,而流离失所,死伤无数。沸腾的民怨如同狂风吹起野火,遍地烧开,却传不到宫殿里,那些尽情享乐纵欲的皇亲国戚,就和他们的皇帝一样,当然也看不见数以万计的人名伤亡。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百姓怨恨越积越深,天灾*终于导致各地民众暴动,群起攻击常向他们施压要钱的官员,烽火四起之中,那些曾经被朱皇击溃,却侥幸逃过一劫而存活下来的各部族人,他们见机不可失,决定自立为王卷土重来,号召族人和追随者组织军队带着武器,纷纷朝皇城安邑逼进!
第一章 血染
打从北方都城沌鹿集结了十万人马,雄狮大军一口气突破神国封锁,一路过关斩将,比其他部族的首领早一步杀到安邑。
四月初夏,安邑城门紧闭,城墙上站满拿着刀剑拉弓、必须护卫神国皇宫的将军和士兵,此时,他们却胆战心惊,眼睛直瞪着已经进逼城下的凶猛敌人。
面对神国军队的是昊狮,二十五岁,吴氏部族族长之子,受军中拥戴成为狮王,他率领兵马一直打来安邑城,现下,他要众将士先暂时待在原地,自己驾马前往,到高坡上头,靠朱启住的地方近一些。
风吹过马匹,轻抚马匹上的人,男人长到胸下的微卷红发披散,任凭风儿翻飞,他戴头盔穿着甲胄,腰带佩剑残留斑斑的血迹,一身肤色经历四处征战,已是晒得黑亮,五官深刻俊挺,微皱的浓眉底下有黄金色眼瞳,如猛兽出猎般的发亮,直视安邑城大门,锁住的门里头,离朱启那人渣的皇宫就不远了!
黄金色的眼睛自城门移往天空,天上一片阴霾,灰沉沉的,快速移动的积云似乎要往人头顶压迫,一切景物好像他失去双亲的那一年昊狮想到极为难受的往事,不禁牵扯嘴角:「凤曦,瞧这是什么鬼天日?」视线瞥向来他旁边的人。
与昊狮同年级的凤曦,擅长精打细算做生意,现在他是出现又出力,负责张罗任何马匹要吃喝的粮草饮水,帮着昊狮管理庞大军营。
经过努力打拼,如今,他们终于比其他人都要早抵达安邑,只差一步,狮王就要攻下神国皇城。凤曦微笑,「是啊,乌烟瘴气的鬼天日,要下雨又不下雨,乌云厚着透不进一丝阳光」也幸好阴天没有光线,否则阳光找得皮肤发红,还浑身冒热汗,粘乎乎的很不舒服啊。他老觉得发里掺沙,不想再让风吹,忙着把一头长到腰的深褐色直亮秀发藏到披风里,坐骑又动来动去的不好控制,搞得他很不舒适,只想赶快下马回营帐内。
俊美脸庞生着一对能迷死所有女人的灰蓝眸子,肤白,身穿刺绣精致的紫红色锦袍,模样看起来就是没做过啥苦力的贵公子昊狮瞅视唉唉叫着骑马会腰酸背痛的人,这贵公子简直与风尘仆仆的军队极不搭调,他突然觉得好笑,眉宇不自觉舒展。凤曦啊,即便这征战的旅程漫长,他还是够朋友的跟随自己从北方一路过来安邑,如果没有凤曦慷慨解囊,雄狮军队的粮食老早不够用,也不能一直维持战力,顺利到达此地。
现在,安邑周围因为战火而遍地荒芜,草木不生,战死的士兵,病死的饿死的难民尸体发出恶臭。「狮王,这里死气沉沉的,真是如有神助般的神国?」凤曦掩鼻,仍旧不能挡臭味。
「神国?哼,说是鬼国更贴切,那里头是妖邪藏匿的地方!」昊狮瞪着城门,愤恨说出。什么天神之子?全是狗屁!朱启分明是利用邪恶法术,才能在短时间内击溃各部落,包括他的昊氏家族。八年前,那天上景色也同现在这般的,死气沉沉,他亲眼看见一团黑东西盘旋在被杀害的父母头顶,妖邪之物还对着朱启讲话。
凤曦知晓昊狮的双亲牺牲性命,才能保住儿子不被发现,逃过朱启的杀戮,也因此,才有今天昊狮前来找朱启报仇。话虽如此,他担心昊狮一心要找到朱启,怕会忽略那其中可能隐藏危机?凤曦见昊狮要策马下坡、回去指挥军队,他忙伸手拦住,提醒对方:「我明白狮王急着挥军攻入城内,杀掉朱启,为你父母亲和死去的族人报仇,但是,这里毕竟不是其他地方,是神国的皇宫,我们不晓得那里面藏有什么,所以你要非常小心」
「我知道啦。」昊狮打断凤曦的话,满脑子思想报仇,突地,几串怪东西挂到脖子上,他皱眉询问:「你在做什么?」
「这是防无头鬼的,这是防饿死鬼的,这是防止索命鬼来接近你」既然要防止妖邪,总得做些准备。凤曦一边解释,一边把早就备妥的灵符全塞到昊狮身上,「还有这个偶赶快放到胸口的甲胄里,」特别是用稻草捆成、系了咒语的小小人偶,「这是我好不容易才从修为高深的法师那儿求来的,别小看它喔,它能代替肉身,帮忙挡下最危险的一击,再加上这些护身符,狮王肯定能平平安安的。」
几大串奇怪项链,还加上可笑的草编人偶?昊狮看傻了眼,立刻拒绝了它们,「我不需要这些。」他脱掉它们,丢还给原主人,同时抽出自己腰间佩剑,直接说道:「我有这一把雨焰剑就够了。」缺了一颗红色宝石的剑柄,与剑鞘一体漆黑,缀有金黄色的火焰纹饰,其上缝隙沾染血色,通锋芒利刃一样,久经杀伐,自然生出连魑魅魍魉都要避开的锐气雨焰剑,是他在失去双亲和族人以后,唯一带在身边的器物,也帮助他度过无数个危险、数不清的孤寂黑夜!
「只靠一把剑护身?如果碰上的不是人,是妖怪呢?狮王确定能挡得了?狮王以为自己有三头六臂九条命,每次都能幸运躲过攻击?我可不这么认为。」凤曦唠唠叨叨,怨昊狮不戴护身符,他就不跟着一起攻城,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昊狮白了念不停的人一眼,不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话,也老早习惯了凤曦其实极不愿意上前线去战斗,但露出那贪生怕死德阳,太难看吧?他嘲笑凤曦:「上一次我们刚打入神国,你要法师在士兵面前跳奇怪的舞蹈;前几天,你弄了不知啥东西挂在枯萎树木上,还跪在地上猛拜;这次又叫我戴可笑的东西?」
凤曦辩解灵符能护身,不是可笑的东西,而且做这一切的祈福,都是为了雄狮大军好昊狮听到哇啦哇啦讲一堆,目的还是要他戴上可笑的东西,这一回他决定不让对方得逞,张嘴说出:「你有相信的东西,我也有不相信的东西,咱俩就别再互相勉强吧。」
「你啊,怕死怕作战会弄脏衣服?干脆明讲,别跟着我去攻城了,待在营帐里吧。在我率队打入城内的时候,你可以趁着时间,好好地整理你平日常换戴的一堆珠宝首饰、和那些花花绿绿跟女人衣裳没两样的家当,等着我获胜时,你再坐马车慢慢的进城。」
狮王竟然直截了当讲出凤曦心里所想,令人好没面子,他瞟着红发男子,「听狮王说的,好像安邑城已经是囊中物?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变,自大狂一个,讲话总是不讨人喜欢。」
「没办法,我就是这样的人。」昊狮轻笑,耸一耸肩,知道能跟封系畅所欲言,彼此不会心生芥蒂。
不戴就不戴吧。凤曦叹一口气,不再强要昊狮拿着护身符,「狮王!」却在对方驾马下坡的当儿,唤住他,出声提醒:「去攻城之时,千万千万要小心,最好活着回来,否则我这几年花在你身上的钱和时间要浪费了。」在商言商,当初他就是看准了昊狮有帝王之相,才愿意加入军队,出钱出力助昊狮攻打到此地,他辛苦了这么久,终于要看到报酬,可不希望发生任何一点疏忽,破坏了胜利的果实。
昊狮回头朝凤曦一笑,「我会小心,不让你白做工的,你就等着我,兑现我们有过的约定。」
凤曦嘴角上扬,见狮王策马下坡,回到队伍最前头,他自己也控制坐骑,往营帐的方向。
天色阴郁沉闷,大地干涸荒芜。
昊狮等了八年,终于等到和朱启对决第一天。他操控嘶鸣不安的坐骑,对着所有的将士大声说道:「兄弟们,今天随我攻进安邑城,杀掉朱启人渣,还有那些享受荣华富贵、不顾百姓死活的朱氏一族跟皇亲国戚,为了你们死去的家人、亲族朋友报仇!」
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士兵看到狮王举剑,他们欢喜了纷纷高举武器,喧嚷着同王一起冲向安邑城门!
昊狮提剑,一马当先,率领弓箭手、骑兵、拿着长梯与木桩的步兵朝城门接近,还有工匠打造出的大型器械,让几个人操作盛装燃火石块,配合士兵进攻,着火的大石头也不断被丢入城墙里,被砸中的神国士兵身上着火不断哀号
留守军营的凤曦望见狮军勇猛,各队伍在昊狮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持续攻城,此刻,他的心安了大半,转身入帐中,开始整理衣物,把玩首饰盒。
天上依旧满布黑灰阴霾,像在吊丧地面战火连绵。
神国将领忙碌着命令人灭火,急着调来更多士兵上城楼制造捡雨,企图阻止敌人借由长梯爬进来,同时,却不能顾忌狮王军队抱着木桩猛烈撞击城门!
要不了许多时辰,城内四处着火,老弱妇孺在街上跑着尖叫着,躲避从天而降的火石。在喧闹当中,有一人目睹狮王的几个手下被杀,更多的守城士兵因为将军中间身亡,而群龙无首,开始畏惧敌人,他们不想作战,竟然逃离岗位,紧闭的城门即将被木桩冲破
那人心惊肉跳,慌忙快马加鞭,赶往司徒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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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国朝廷任职司徒公,获得崇高官位和俸禄的木忠介,他不时扯着长须,在厅堂内走来走去,活过了五十一个年头,从没像今天这般惶恐不安直到他派去城门那儿探消息的仆役归来通报,他整个人心情也跌坠郁闷到极点!
十六岁的木香荷,他同爹娘和爹的近侍家臣一样,都听见北方来的雄狮大军已经攻破城门,正朝皇宫前进的消息她忍不住挨近娘亲。
木忠介瞧着妻女紧张害怕,自己何尝不是?他已经预料到朱皇不图振作,神国迟早会遭大难,而现下,正是这个时候到啦。他感慨:「看样子,这国家就要易主了」
木家上下全聚集在一起,人心惶惶,等着木忠介做最后决定。
木忠介皱眉思索,隐约听到家外头的逃命呐喊声,从窗外看到远处燃烧大火浓烟,情势紧急催促着他,终于叫他张嘴下令:「虽然我是朱皇陛下任命的官,时时闲置在家中,眼睁睁看着小人亲近陛下,要陛下不理政务,整天沉迷于奢侈婬欲。如今,有敌人来侵犯,我被小人挡在皇宫外面,无法入宫去求见陛下。」
「陛下昏庸,只知小人不识忠臣,注定了天要亡我神国,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保护好自己和家人的性命」
「夫君说的极是,我们要保护自己。」木忠介的妻子忙出声,只想赶快带着女儿离开这危险之地。
「对,不必为昏君送上性命!」其他家臣也都附和。
木忠介得到所有人支持,心情舒坦些,有了好理由,当然不要为朱启效命,有道是:大祸临头各自飞。
既已做出决定,他忙将妻女和家中宝物都送入厅后的秘密通道,自己与家臣仆人回到厅堂,且告诉他的贴身侍卫:「你马上出去传我的命令,要木家在外面协防的卫队全部撤回来这里。我听说过狮王为人豪爽正直,他的军队纪律严明,不会滥杀无辜所以我们遇到狮王的人马就投降,狮王有需要,就帮助他们开路进去皇宫内,绝对不能反抗,我们一切以保命为优先,必要的话,得到帮助那些没有防卫能力的大臣,让他们以及家人,也能在这一场战乱中获取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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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狮的部队在攻城时损失最多,好不容易突破城门,他带头冲出去砍杀对方士兵,已经有了牺牲更多的准备,以为会再遇到神国官兵愈加顽强抵抗,却没有?
有的,仅是零星打斗,安邑城内的守备竟然薄弱,很多士兵同民众一样,只顾自己逃跑,许多人向他投降,他不得不小心警戒,暂停杀戮,拨出人手看管俘虏,并且在一位叫作木忠介的大臣引导下,顺利击退禁卫队,进入皇宫。
溃不成军的宫殿中,已经成了奴仆跟嫔妃互相争夺皇家值钱货的战场,昊狮得人带领,穿过门庭廊庑,轻易的抵达后宫,找到被卫士丢弃不顾的皇后。
皇后与皇帝在逃跑的时候,不幸失散,还要对付胆敢过来抢她细软的阉人,她气得大骂:「狗奴才不准抢,这是哀家的」
阉人只顾自己,不理皇后叫骂,他随后给了对方两巴掌,将她推倒在地,硬是抢走她抓着的一包黄金首饰,突地撞见司徒公木忠介带来一个陌生人,那陌生人长得高大,手握一把利剑还滴着血,阉人吓得直哆嗦,丢掉抢来之物,拔腿就跑。
皇后赶紧抓回包袱,来不及站起来喘一口气,就见穿着盔甲、披散红色长发的男人在她面前,「你」她惊呼,男人的样子似曾相识!还有他手中之剑!
「洪氏,八年不见了,还认得我吗?」昊狮靠近脸色刷白的女人,冷笑出声:「我是那个差一点也要被朱启和你杀害的,昊氏部族族长之子,昊狮。」
洪氏震惊到讲不出话,下一刻,她没能逃开就被昊狮已建刺死木忠介转头不敢看惨状,已经腿软发抖,骇出冷汗!
洪氏身亡,有投降官员指认出其他朱家的人,将皇亲国戚一网打尽,等着受死,这些事情,昊狮让手下去处理。
此刻,他想找的只有一个人,手里的雨焰剑散发光晕,也等待着嗜血。他丢掉头盔,转往朱启的住处。
本是饮酒作乐、夜夜笙歌的皇家之地,在雄狮大军攻入以后,成了死亡地狱,帝皇的臣子、嫔妃和奴仆都急着逃跑
昊狮不管旁的,从遥远北方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这也支橕着他经历八年、尝过无数艰辛、几次从死里逃出「朱启,你在哪里?我昊狮来找你报仇了!」他向空无人影、只有倾倒的长几、灯架和屏风的华丽宫殿咆哮。
被撕裂的帘帐背后有了动静,吸引昊狮靠近,掀帐,撞见几个非人模样的妖鬼沾着鲜血,它们怪笑,围着一具尸首,那死尸吐舌、两眼突出睁大,头颅只存一薄皮连着颈项,浑身冒血,竟是朱启!?
昊狮惊疑,脑海涌现八年前的景象,在妖怪朝他冲过来的当儿,举剑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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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舌冲天,哀号遍地,被雄狮军队攻破的安邑城陷入混乱!
有人急着逃出城,有人趁火打劫,街道上有更多人受伤死亡。
「隐月,希望你平安没事」金发银眼的十六岁男孩低语,他避开狮王军队,催促着马儿直奔距离皇宫约二、三里的山坡地。
重返以前来过的地方,如今,他却在弥漫雾气的柏树林中失去方向,驾驭马匹绕来绕去,总是找不到那十数株色白如雪的花,「洞穴入口明明种着玉簪花在哪里?为什么看不见了?」他焦急,「可恶!」低吼出声,急于寻人却更加找不到。
男孩寻觅的同时,大雾里面,藏在柏树之后的深不见底的暗黑穴窟里,另有一名少年急着逃离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