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你成习》by:风静优
  发于:2009年04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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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你成习》by:风静优

舒意邗被冷水泼醒.
他很惊讶,警觉心极强并受过特殊训练的他,会栽在这种小儿科的药物上.
青梅竹马的行磊弟弟冷着一张脸,黑曜石般的深幽双眸中有着复杂的情绪.
双手被绑成Y字型的舒意邗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诡异,嬉皮笑脸地说:"行磊弟弟,我好象醉了耶."
"你的酒量有那么差吗?"俊美如那西瑟斯的行磊冷冷吐出答案:"第一代FM2,无色无味."
纤白如女子的修长手指游在他长年日晒的古铜色胸膛,行磊幽怨的低喃:"都是你不好,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为什么要丢下我……
呃!舒意邗吞咽了急速冒出的唾液,白衬衫已敞开胸前三颗纽扣的齐行磊看起来很具危险。”
是那种会引诱僧侣犯罪的危险……
像星子般灿烂的瞳眸,优雅挺直的鼻梁,柔软粉红的唇瓣,行磊弟弟就象希腊神话中描写的美少年。
行磊缓缓的低下头,柔软的唇轻轻拂过他坚实的胸膛,迅速燃起一把火焰。
舒意邗发出呻吟。
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呐喊呼唤,血液也为之沸腾,即使时隔七年,他还是抗拒不了行磊的诱惑。
他蠕动着被童军绳捆绑的双手,热切的投入久违的激情中。
如果不是双手被绑住的话,舒意邗早就反客为主,由被害人变成加害人了。
他的热情回应激怒了齐行磊。
张口一咬,他在舒意邗脖子上咬出一个漂亮的齿痕。
皮厚肉粗的舒意邗闷哼一声:“会痛耶……行磊弟弟对我温柔一点嘛……”
相对于他的玩世不恭,齐行磊眼中冒出了愤怒的火花:“住口!”
他怎么能够这样对我?
齐行磊的身躯颤抖,原以为已平静如水的心境竟又掀起风暴。
在抛下他七年之后又若无其事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伸手握住他昂藏的欲望,齐行磊决定要报复——
顺应着欲望与怒火,他像是一只缺乏安全感的小野兽,狂乱而不安地宣泄深藏许久的愤恨。
亲吻变成了啃咬,爱抚成了粗暴的掐揉。
他对他的爱有多深,恨就也有多深……
故事从童年时代开始……
时序进入初秋,火辣辣的太阳总算稍稍地降低了些许威力,尽管白天的天意,但是当夜幕低垂晚风吹起时,总能让人感带秋天的凉意。尽管白天的天气还是有些暑意.

明明是凉爽舒适的秋夜,在灯火通明的机园别墅里,却偏偏是一阵人仰马翻。
家庭医生,保姆,厨师,保全人员,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严阵以待,原因无他,小主人又犯病了.
"咳咳!咳咳!"断断续续的微弱咳嗽声,伴随着哮喘的嘶嘶声响,在宁静的夜晚中特别引人注意.
宽敞的主卧室里,古董级的豪华四柱大床上,蜷曲着一个小小的身子,娇小纤细的身材看起来好象三岁孩童似的,小巧的五官镶嵌在一个不到成人巴掌大的小脸蛋上,苍白的脸色,紧闭的双眸和皱起的秀气双眉,在显示出体质赢弱的小人儿,又被复发的旧疾所苦.

一群忧心重重的管事仆人都挤在一楼的餐室里,等着医生诊治小主人病情的结果出炉.
他们全都是效忠于齐园,服务多年的老仆,对齐园唯一仅存的血脉所投注的关心与保护,是超乎旁人所能想象的,如果可以的话,他们甚至可以毫不犹豫的以自己的性命去换回小主人的健康.

可是天不从人原,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荏弱的小主人忍受病痛的折磨,无奈的在旁边干着急.
总算老天保佑,在医生注射完点滴和退烧药剂后,小人儿的脸色好不容易恢复了平稳.
“好了!应该没有问题了……”担任齐园多年家庭医生的张大夫松了一口气祥和地说:“我还是那句老话,行磊着孩子天生体质就比较弱,每次季节交替的时候就容易感染风寒,要让他身体恢复健康还是得慢慢调养,饮食,运动双管齐下……我也知道行磊 这孩子有些任性,你们就只能辛苦费心些了。”

“哪儿的话,这是我们做下人的应尽的本分。”听到小主人没有大碍,担任安全总管的舒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他的妻子荷容,是小少爷的保姆兼齐园的女管家,一向把齐行磊的安危放在第一优先,原本强忍泪意而泛红的双眸终于露出了一点喜色:“谢谢张大夫我会多注意的。”

目送司机载走了医生,荷容才向众人宣布:"大家都辛苦了,小少爷已经没事了,大家都去休息吧!"
受过多年良好训练的厨子依照惯例,早准备了一些宵夜,“舒太太,我在桌上准备了一盅人参鸡汤,还有清粥小菜,玉柱干贝汤饭、桂圆红枣茶。”
“好的,谢谢你,等少爷醒来时,我再喂他。”荷容说。
人潮散去,荷容怜爱地望着陷入沉睡的小少爷。
“你也去睡吧!”凝视了一会儿后,她转头对丈夫说。
“不,我陪你。”舒摇头。
他知道,荷容也累了,只是满怀歉疚的她,怎么样也不可能放心把小少爷交给别人去照顾。
“妈妈……”五岁的舒意邗也起床了,带着犹有睡意的含糊嗓音,出现在主卧室的门前。
太多次的经验让舒意邗见怪不怪,“行磊弟弟又生病了吗?”
好可怜!舒意邗想,行磊弟弟每次一生病,都要打针针吃药药!
“邗儿,你怎么起来了?”身材魁梧的舒晔是个面恶心善的慈父。
“我听到行磊弟弟在哭……”舒意邗回答。
“胡说!”荷容叱责他,“小少爷一直在昏睡,哪有哭?”
“真的啦!”童稚的舒意邗坚持:“我听见行磊弟弟在哭才起来的呀。”
“你听错了!”荷容再次更正。
“唔……”舒意邗懒的争辩,手上拖着心爱的小毛毯,一步步往床前走去,“我陪行磊弟弟睡。”
仍然处于半睡半醒状态的爬上了大床,很习惯性的抱住行磊小小的身体,就象抱住一只玩具泰迪熊.
行磊弟弟乖喔!不哭,不哭!临入睡前,他还有模有样地轻拍着小病人.
咻咻的哮喘声音慢慢消失,怀里的小人儿略微扭动挣扎了几下,将头颅枕上了舒意邗的胸口,逐渐放松了小小的身躯,跌入安稳的睡眠中,
一直屏息看着两个小孩互动情形的舒家夫妇,有点瞠目结舌地悄然退出主卧室.
“真……真是不可思议。”荷容摇了摇头低语道。
这算不算是有心电感应啊?
“老公,你有没有觉得,意邗和小少爷之间好象有种看不见的默契?”她说。
“小孩子,年纪相近,每天搅和在一起,”舒晔言简意赅的说:“这哪有什么!就象小猫小狗一样,养一窝总比单独饲养来的强壮。”
老公的比喻不伦不类,让荷容好气又好笑,“敢情你把孩子当成了小猫小狗养?
“小孩子,太娇贵不好。”舒晔不以为然地应着。
行磊因为早产的关系,心肺功能本就不够健康,加上太过娇宠,更反而使得他的身体益形脆弱。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荷容脸上浮现了哀伤;“可是……如果少夫人不是为了保护我,也不会被坏人踢了一脚……”
那是五年多前的事了。
已经怀孕五个多月的陪着少夫人羽彤——行磊的母亲上街购物,她两人名义上是主仆,其实更亲如姐妹,感情非常好,像羽彤说要逛街shopping,多半也是为了不露痕迹的帮肚子里的小baby添购些衣物

一不留意,两人竟走进了人烟稀少的巷道,偏还正巧遇上四个想拦路抢劫的不良少年,混乱中,为了保护怀有身孕的荷容,少夫人羽彤反而被歹徒重重的踹了一脚。

跌倒在地的荷容当场吓傻了。
好象是有人报警吧!等到警察据报前来逮捕抢匪,并把腹痛不止的机家少奶奶送医急救时,大家才发现:少夫人居然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就连他本人都还没发觉。

原本身子骨就不是很健康的羽彤,经医生警告有流产的危险,硬是在病床上足足躺了五个多月安胎,为的就是保住肚子里的小行磊。
然而行磊小少爷还是早产了,才七个多月就急急忙忙的来人间报到,比健健康康、足月生产的意邗只小了一个月而已。
同样是五岁,自己的儿子舒意邗壮得像头小牛似地,百病不侵;而行磊小少爷却瘦弱得像是只有三岁的孩童,大小病不断……
‘‘都是我的错!”每当看到行磊,荷容就会反覆自责。
不善言词的舒晔拥住了妻子,…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事,怎么能怪你呢?”
荷容抬起脸蛋强忍住泪水,“如果先生不是为了陪伴少夫人调养身体,才到瑞士长住,也不会……不会在回国时,飞机遇到乱流而失事……”
好人不长命呵!
两年前,齐氏夫妇因空难事件双双殒命,留下了偌大家产和唯一的孩子齐行磊,幸亏齐氏家族早有预立遗嘱的惯例,把财产全部妥善规画,分成几个部门交付信托,并让律师团和财政顾问团互相监督,才保障了齐行磊的人身和财产安全。

“晔,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和邗儿,但是如果能让我有所选择,我……我宁愿牺牲邗儿,也要保全行磊的生命……”荷容不怕丈夫生气而由衷地说著。

“我明白。”舒晔动容地点头。
这也就是为什么,舒氏夫妇从不禁止儿子舒意邗和生病的齐行磊同食共寝。
不是有此一说吗?生病的人把病菌传给别人之后,病情就会好得快?
与其让小少爷生病,不如让头好壮壮的意邗和病魔对抗!
齐行磊、舒意邗就是在这种因情义造成的特殊情况下,展开了两人亦友亦仆的人生纠葛。
一年后。
齐园的时间仿佛是静止的,让大伙儿捧在云端上,小心翼冀呵护的行磊少爷依然体弱多病,原本就有点儿乖僻娇纵的他,因健康不佳而时常卧病在床,脾气变的愈发暴躁了。

“出……出去!咳!咳!”涨红了一张小脸的齐行磊,任性地把一盅珍贵的中药补方全泼洒在长毛地毯上。
冬虫夏草的浓郁香气散布在主卧室里。
“行磊……”荷容既无奈又心疼,‘‘你已经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身体受不了的。
“不吃!不吃!”齐行磊咳了几声,更暴烈地把手边所能拿到的东西全都一股脑地往外丢。
进口的纽西兰樱桃和葡萄像弹珠似地在地上翻滚跳舞,这两三天来,行磊的阴阳怪气让大家都摸不着头绪。
“我回来了……”背著书包、穿著小学制服的舒意邗蹦蹦跳跳地走进来,簇新的上衣还别着一年级新生专用的可爱名牌。
一颗柔软的枕头正往他头上砸过来。
不痛不痒地被K了个正著,舒意邗倒也不在意,抱住了大枕头便往床边走。
“哇!好香喔!”他的眼睛发亮、鼻头一嗅一抖,随手把枕头丢进床铺里,双眸确是直盯着斜侧四十五度角的小餐车。
“唉一”舒意邗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上了一整天的课,我都快累毙了!肚子好饿。”
原本在大发脾气的齐行磊紧抿著双唇,一语不发地死命瞪著他不放。
只见舒意邗这小子也不晓得是神经比别人更大条呢,还是根本不懂得察言观色。
“耶?地上怎么都是水果啊?”他有点可惜地说:“行磊弟弟,你把樱桃当弹珠玩呀?摔烂了就不好吃了耶!”
“不准叫我弟弟!”齐行磊鼓著腮帮子低吼道
“不叫你弟弟,难道要叫你哥哥吗?你明明比我小的嘛!”舒意邗粉有耐心地跟自家的番王讲道理,“不然要叫你妹妹吗?”
“你……”齐行磊气得想还嘴,可是偏又想不出骂人的词汇。
这也难怪,行磊从小被一群年长的仆佣们照顾得无微不致,他发脾气的方式只有两种——不吃、不要。
问题是同年龄的舒意邗根本从来没有让他有说“不”的机会,如果齐行磊耍脾气说不吃,他一定是眉开眼笑地把所有食物一扫而空;要是叫他滚的话,他顶多耸耸肩膀,真的就跑得不见人影,丢下齐行磊一个人寂寞孤单地看著墙壁。

就像现在,舒意邗嘴里喊著行磊弟弟,眼里看的却是小餐桌上的食物,一副口水流满地的馋相。
“磊,你肚子不饿吗?”他的意图十分明显。
“不饿又怎样?”行磊的火气都上来了:“就是不给你吃!”
“啊?”舒意邗搔了搔头,“可是这样很浪费耶,王伯辛辛苦苦做的料理,你都不吃,他会哭喔——”
在一旁看著的荷容连忙打圆场,“不然,行磊和意邗一起吃吧!王伯煮了很多,来!意邗你再去厨房拿一双碗筷,还有请梅姐再送一份饭菜来。”
“喔!好!“舒意邗雀跃地高声回答。
为了照顾好挑食难缠的行磊少爷,负责伙食的王伯每天都得挖空心嗯变换菜色,偶尔遇到磊像今天大发脾气时,准备的菜色就更多了。
啊哈!又有好料的可以吃罗!
看到一溜烟跑出去的舒意邗,行磊有点儿气虚地咕映:“我不要吃……”
他的目光留连在被舒意邗随手丢弃在地上的簇新书包上,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有著隐藏的渴望与阴郁。
过了一会儿,舒意邗领著女佣梅姐,浩浩荡荡地推著另一台小餐车来,齐行磊还是嘟嚷着那句话:“我不要吃……”
“不可以喔!” 舒意邗粉热心地开导他:“你就是不吃饭才会长不高,所以摔角才会输我咩!你要多吃一点嘛,以后才有可能赢我啊!”
仿佛是要附和舒意邗的话,行磊已经饿了一整天的肚子,忽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让他尴尬地羞红了脸。
“不要你管!”齐行磊依然嘴硬,还把薄被往自己头上一盖一缩,当起逃避现实的小鸵鸟来了。
啊?明明肚子饿了却不肯吃?荷容跟梅姐都傻眼了!这……这可稀奇了。
敢情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没胃口的,而是 因为不高兴闹别扭?
“行磊,”荷容语气温和的问:“你是怎么了?是什么事情又惹你生气了?”
回答她的是沈默。
舒意邗后知后觉地说:“喔……行磊弟弟在生气啊?”
废话!荷容瞪了一眼少根筋的儿子。
“你走开啦!我不想看到你!”齐行磊从被子闷哼出声。
“咳?是我吗?” 舒意邗难以置信地指著自己鼻子问。
“行磊,意邗哪里又招惹你了?你告诉容姨,我帮你教训他!”荷容连忙问。
舒意邗哇啦哇啦鬼叫,学著正当红的包青天连续剧里的小人物:“我没有啊!青天包大人冤枉啊!”
闷在被子里的行磊依旧一语不发。
不理他!不理他!骗子!明明说要陪他玩的!却跑去上学!
摸不著头绪的荷容只得从自个儿子下手,“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惹行磊不开心?”
“阿娘,我没有啊!”他粉无辜地说:
“我这两天都很乖,早上去上课的时候,行磊他都还在睡觉啊!回家还要写功课耶……都没时间玩……啊!行磊弟弟——你是不是怪我没陪你玩?”
埋在被窝中的小人儿依然没有答话,只是蠕动一下身躯。
“啊哈!我说对了,对不对?”舒意邗得意洋洋地说著。
原来是为了这个原因啊!荷容却觉得有趣地吐了一口气。
“可是意邗要上课啊!”她柔声解释。
“他可以跟我一起读书,为什么要上课?”齐行磊反驳道。
为了教育体弱多病的齐家小主人,律师们和财政顾问团从齐行磊四岁开始,就安排了一大堆家庭教师为他进修,师资包括国中英数教师、大学音乐讲师、儿童心理学家、法商博士,阵容坚强庞大得吓人。

这……要怎么向孩子说清楚呢?到底还是有主仆之分,没那个道理让下人的孩子跟主人平起平坐吧?更何况,荷容瞥了自己儿子一眼:爱玩心野没定性的舒意邗,也不是那块读书的料!

“那是不成的……”荷容绞尽脑汁地向行磊说明,“意邗没你聪明,所以……”
已经生了两天闷气的小人儿根本没耐心听解释。
“不管!”固执起来没有人阻挡得了的齐行磊坚持:“我不要在家里读书了,我也要去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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