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负了我 上——冷情人
冷情人  发于:2011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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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这次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中介人拍了拍沈寒的肩膀:“有消息了我会联系你,手机或固定电话,ok?”

“可以。”沈寒点点头。

中介人离开后,沈寒坐在沙发上,又在这片微微带着点灰尘的空气中停留了一会。

房子定期会请钟点工打扫,所以不会太脏。

曾经熟悉的家具和空间,如今到处滞留着陌生的气息,无情和寒冷。

也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来这里了,沈寒心中想。

这样也好,再没有其他可以担心的东西。

锁上了门,已经是下午四点,万里发来了消息,沮丧的说季雅昨日遇到的犯案造成的余波未断,结果被她担心的家人接走。

沈寒笑笑,收起了手机放在风衣里,走出了大楼。

这是片高级公寓,本来入住的人就不多,走出小区,路上也看不到几个闲人,夕阳斜下,把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走着走着,沈寒突然感觉,有人似乎一直走在他的身后。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有被盯住的感觉。

被跟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试着从路旁的橱窗里看身后人的样子,只看到了一身黑色的衣服。

很长的一段路,那人一直走在他的身后。

沈寒皱起了眉,在确定那人目标是他之后,他慢慢停住了脚步。

果然,镜中背后的那个人,对他的反应迟钝了一下,也停了下来。

沈寒直接回过了头,直视着他。

“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他的声音很镇定,其实甚至带着些温和,当他看清了跟踪他的人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那少年似乎对被他发觉并不觉得惊慌,这让沈寒感到意外。

少年抬起头,露出凶狠的目光。

“我看到了。你和那个女人是一起的对不对?”

他的口气很蛮横,一点也没有被沈寒发现跟踪的窘迫。

“哪个女人?”

“不要跟我装蒜!我早就看到了,那天你就是和她站在一起的!”少年突然拔高声音。

沈寒想起,那天季雅曾经跟他说过,站在她身边的,是一个带着帽子遮住脸的男孩。

“你是,行凶的那个人?”

听了沈寒的话,少年的脸色突然狰狞起来。

一瞬间,被重物猛烈敲击在颈背上爆发的浑身麻痹的感觉,席卷炸裂进了他的脑子。

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脱力倒去,视线变得模糊。

他太疏忽了。

沈寒陷入黑暗的前一刻醒悟到这一点。

早有预计,这个少年多少会对他不利,心里和身体也都做好了最佳的防备。

但他没想到,那少年,不是一个人,他有同伴。

可恶的万里,若不是他拜托他去接季雅,他又怎会和这件事扯上关系。

接下来,真不知该有多少麻烦。

沈寒平时没空看警匪绑架片,晕过去时其实心情很糟糕。

颈项还是残有疼痛的感觉。

四肢麻木,但不是昏迷前的重击造成的。

双手和双脚都被粗厚的绳子捆绑了起来,手指因为长时间的缺血变得冰凉。

沈寒听见有人走路脚步的声音,还有小声说话。

眼睛被蒙住了看不见,四周的空气很潮湿,有霉败的气味,而且光线有些暗。

他勉强自己抬起头,身体的移动发出了声响,果然,引起了边上人的注意。

有人走了过来,蹲下了身子,带着浓重的酒气息靠近。

沈寒闻到那股味道,险些被熏昏。

他对酒气的味道一直很敏感,非常不喜欢。

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喝一些,但度数绝对不会高,更不会喝烈酒。

还有他现在全身都被麻绳绑着,只有背后的墙壁可以依靠,无论是阴寒的地面还是身体的窘迫状态,都让他浑身感到不舒服。

“大叔。只要你说出那女人的姓名和住址,我们就放了你。”

另一个人的声音,口齿很清楚,和他面前那个满嘴酒味的人完全不同。

沈寒觉得这个人思想也许还比较正常,大概可以跟他谈谈。

“明帆,你跟他解释那么多做什么?!”

有一种冰凉的尖锐的东西,在那人说话的时候,抵到了他的左边颈动脉处。

很冰冷,很锋利的感觉,似乎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划开他的皮肤。

段煌在埋头审阅下属交上来的准备递给市里的标书。

这次的项目很大,若是拿到了资金,够天恒发展和挥霍二十年。

以前这些事根本不用他来考虑,沈寒自然会替他做好。

可惜去了沈寒,新来的人根本难以得到他的信任和放手。

电话铃响,他按了下免提,里面的女声对他说:“总裁,有位叫万里的先生的外线想和您通电话。”

万里?

他手中批改的笔停了停,厌恶的情绪涌了上来。

“我很忙。”

“是。”

过了半个小时,电话铃又响起,还是那个女声:“总裁,那位万里先生说有非常紧急的事情,是和沈秘书有关。”

“……好吧,接进来。”

“明白了。”

他拿起了电话,把听筒放在耳边。

眼睛闭了闭,料想万里一定是知道了前天他和沈寒的通话内容,说不定就是来嘲笑他的。

“万里,我现在很忙,没空和你‘聊天’。”

先下手为强,他的口气很生硬,其实是心情实在很恶劣,没心情和他多废话。

自己还是就因为听见沈寒这两个字就接了这个电话,这让他的心情更恶劣。

没有想到,电话那头没有万里那一贯的令人听了就忍不住想打上一拳的嘲讽,段煌只听见了急促的喘息声。

紧张的情绪直接从那里蔓延到了段煌这里。

他本能的直觉告诉他,是沈寒出事了。

“段煌,你老实告诉我,那天你和沈寒到底说了什么?!”

万里焦躁的说着,完全不是质问,纯粹是担忧的情绪更让段煌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你冷静点。”

其实自己的心情也被感染而紧张起来,但段煌毕竟在某些方面比万里冷静多了:“是沈寒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叫我怎么冷静?!沈寒已经失踪了两天两夜,手机也打不通,所有人都联系不到他,你知不知道!”

“你说什么!”段煌听了惊得站了起来,几乎摔掉了电话。

“他妈的他那天晚上才和你通过电话!第二天就给我玩失踪!你说是不是你搞的鬼!”

万里在电话那头大吼。

第十一章

“我劝你最好去投案自首。”

感受着冰冷的刀锋,沈寒显得非常镇定。

“那个人如果已经死了,你就更不能再去杀另外一个人。”

他感觉到握着刀子的手听了他的话之后抖了一下。

可是接下来被割裂的剧痛从胸口传来,强烈的刺激让沈寒的身体瞬间痛的痉挛。

真是……亡命之徒……

他苦笑。

可惜要他说出季雅的名字和住址,那更不可能。

他不清楚,他昏迷到醒来到底过了多久,只希望万里快点发觉他的意外。

“少罗嗦!”那人恶狠狠的骂。

刀被丢到了地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五哥!”另一个声音的惊叫。

黑暗中,他听到的两人拉扯挣扎的声音。

沈寒知道,是另外一个在阻止这个叫五哥的人继续对他造成伤害。

他应该感到庆幸。

可惜刀子还是扎的有点深,血还是在流,渐渐,他有些失血眩晕的感觉。

“他说的对!也许我们真的应该!……”另一个人的声音已经略微带着哭腔。

“闭嘴!我们绝不可以这么做!你是不是又想要和我分开?!”

“不是!绝对不是!”被那人一激,另一个人似乎语言中也开始激动。

“谁敢逼你这么做,我就让他和你继父一样的下场!”

“五哥?!”

……

沈寒虽然胸口很痛,但还是得无奈地听着接下来两人情深似火的激情的拥吻,那种热情的程度,湿润的声音,连看不见东西的沈寒,听了都有些面红耳赤。

看来,自己似乎是被卷进了一出相当于黄金八点档的狗血剧。

有些类似于叛逆期的少年才会干的事情,不懂事,又冲动,做错了事后很绝望,又对爱情深陷其中。

其实,季雅第二天谈起过,那个男人虽然被刺了很多刀,但当天夜里病情已经转危为安,并没有生命危险。

季家人把季雅接走,只是寻常父母的担心,毕竟女儿亲眼目睹了这件事,又是身边的人出事,本能的一种保护。

可惜,伤者的身份太特殊,影响的范围过大,所以邢烈,恐怕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要不要就这样把实情告诉他们两人呢?

劝他们早点去警署。

算了。

如果他们知道了实情,不知那个伤人的少年,会不会又一时冲动,跑到医院里去杀人。

情绪太不稳定的人,在不理智的情况下,不知道会干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段煌非常果断的放下了手中的一切事情,开着轿车直奔万里住的小区。

他心里很慌,有对沈寒的担心,不知道沈寒出了什么事情。

自从沈寒离开后,他就猜到了,沈寒一直住在万里的家中。

但他一直没有去找他过。

也许是因为自从订婚礼之后,他自己也感觉到了,沈寒并不希望再看到他吧。

按着门铃进入房间,只看见万里穿着睡衣在客厅里烦躁来回的走动,头发乱蓬蓬,没有一点形象仪表可言。

不像段煌,西装笔挺,头发用发胶往后固定,永远在商场上的冷静态度,一付精英中的精英。

一位大集团的总裁的气场毕竟和一个小说家的气场不一样。

他注意到客厅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蛮娇小可爱的,看见他进来,原本带着慌张的眼神迷糊了一下,然后盯着他看,一眨不眨。

他习惯性的,对那个女人露出了职业上的优雅微笑。

不过回赠他的是万里的老拳,还有恶狠狠的宣战:“不要对我的季雅乱放电,你这个吃里爬外的混蛋!”

段煌晃了过去,反抓住万里的手臂。

力量之大,万里挣了挣,竟然没能挣开。

“带我去沈寒的房间。”段煌沉声毫不客气地说。

万里瞪着他,瞪了半天,终究还是泄了气,有些垂头丧气的放弃了挣扎的右手。

他和段煌,无论是气势和力气,他总是略逊一筹。

这也是他总看段煌不爽的原因。

段煌进了沈寒的房间。

第一个带给他的感觉,就是单调。

很整齐铺过的床面,橱柜里放着从他酒店里拿走的属于他自己的衣服,还有书桌上的一台手提电脑。

那大概是沈寒离开他时,唯一带走的一分属于天恒集团的财产。

他搜遍了整个房间,没有找到一丝线索。

没有线索。

“他最近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段煌站在沈寒的床前,背对着万里问。

“我怎么知道?”万里恶劣的回答:“除了你的滥情,我没见过最近让他更烦恼的事情。”

“……赶快报警。”段煌沉声说。

“什么?”万里惊讶地抬头。

“我有人在警署,现在就和他联系,尽快找到沈寒。”

第十二章

段煌开着车,附驾上坐着万里。

“他是什么时候出的门?”车后座坐着一个年满四十朝上的男人,梳着版寸头,叼着一根香烟,抽着。

“喂。问你呢,大个子。”

万里的回答僵硬:“前天中午。”

“出去干什么了?”完全是盘问的口气,像审犯人。

当然,凭他警署第一把手的职位,就为了找一个失踪人口,把他拖出来。

如果不是段煌,相信其他人也没这个本事劳驾他亲自出动。

他可以对段煌客气,但对其他人没必要。

“去超市。”万里回答的有些含糊。

“万先生。”那人眼睛眯了一下:“请你最好说清楚,说明白一些。否则我们在你提供的不可靠的情报下,很有可能找不到人。”

段煌一直板着脸在开着车,听了那人的话,也忍不住看了万里一眼。

万里却回避了他的目光。

段煌微微愣住。

隐隐之间,似乎猜到了什么,眼中,带上些了然。

“他到底去干什么了。”这句话,是段煌问出了口。

“……他在L市的中心有一套房子,是他父母遗留给他的。前几天他想把这套房子卖掉,那天正好中介带来了人。”被逼成了这样,万里只好如实交待。

“他为什么突然要卖掉父母遗留给他的财产?里面有什么隐情?”那人继续追问。

“请问警官先生,这个问题和他失踪有关么?这好像是个人的私事吧!我一定要回答?”万里终于发彪。

“那是当然。如果不调查清楚,我们怎么会知道受害人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是绑架,那一定要抓到动机的源头。说不定就是遗产的分割问题。”那人言之灼灼。

“他才没有什么吞并遗产的嫌疑!他只是要马上离开L市了!所以要先把房子处理掉!”万里忍无可忍,打断了那人的话。

突然猛地急刹车,车轮胎在地面上剧烈的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两个人都被这股猝不及防的反作用力弄的人往前冲,万里更是头差一点撞到了钢化玻璃上。

“操!”他粗口地骂了一句,转头想问段煌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煌手握着方向盘,眼睛有些阴沉的望着前方十字路口的红灯。

万里突然闭了嘴,他意识到自己方才好像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

段煌这时转过头,目光阴暗的看着他,问:“你刚才说?沈寒马上要离开L市?”

该死的!

他心里暗骂了一句。

果然,冲动是魔鬼。说得真是一点都没错。

他不该那么快就把沈寒的打算说出来,看着段煌现在一付打算纠缠不清的样子,他就知道自己的大嘴巴坏了事。

但是,不说出来,又没办法找到沈寒。

他实在是没办法了。

靠他自己,L市那么大,根本找不到他。

“他什么时候决定的?决定了有多久?”

有点眼色的人都可以看出现在段煌的心情很不好。

万里不说话。

现在的情形摆明了敌强我弱,他没事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回答我。他什么时候决定的,有多久的时间。”

段煌的声音越来越冷,带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万里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好像错全在你,你是错误的,你犯了错的质问口气。

明明不干他的事情。

段煌他在天恒集团里做得有权有势,但他又不是他的员工,没必要听他大老板一样的口气质问。

于是他突然冷笑。

“段煌,你问之前最好搞清楚了,沈寒会离开L市,全都是因为你。”

他无视段煌慢慢睁大的眼睛,继续不屑的说着:“伤害他的人是你,逼着他离开天恒的也是你,弄得他身心憔悴,每个夜晚都失眠的人也是你。他想要离开你,想要离开L市出去透透气,有什么不可以?!”

“不要弄得一付有谁骗了你,亏欠了你的样子。段煌你最没有这个资格!”

最后一句,大概是万里从刚才进车了之后说得音量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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