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爱情的原因(出书版) by 安德莉亚
  发于:2011年0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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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Tony急忙反对,"我自己回去好了,你照顾优河吧!"

"优河吩咐我送你回家去,他说你可是个路痴噢。"晓生摇摇头。

优河他......Tony扁扁嘴,忍着眼里忽然涌上的泪意,穿上外衣,跟着晓生走出房间。门外是一条很短的走廊,对着门的是窗,窗外黑沉沉的,连月亮都没有。旁边是另一个房间的门。

"优河在那里?"Tony盯着那扇一点装饰特色也没有的门,轻声问着身边的晓生。

晓生点点头。Tony悲伤地看着眼前的门,关得严严实实,门缝里也没有灯光。优河就在门里,却不肯见他......

"走吧。"晓生拉着Tony的手臂,向大门口走去。Tony回头看向那扇安静得像死掉一般的门,再次红了眼眶。

晓生把车停到Tony家的楼下。

"有空拿热毛巾捂捂脖子上的勒痕,今天洗个热水澡就睡吧。"晓生在车窗口探头对垂头丧气的Tony说。

"......"Tony惊异地低头看着晓生。他怎?和优河一样,要他洗热水澡......

"是优河拜托我告诉你的。"晓生笑了,"我说过他很重视你,没骗你吧?"

Tony忍着眼泪点了点头。

可是Tony只洗了热水澡,没有睡觉。他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夜后,一大早就起来,匆匆去了公司。

在诚俊他们来上班之前,Tony赶紧把优河的办公室悄悄整理了一下,基本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然后,Tony坐在优河的转椅上,看着办公室发呆。为什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怎么会忽如其来的......Tony扁着嘴,哀哀地盯着书桌上的电话机。

"棉花球儿?"忽然诚俊进来了,"这么早就来啦?"

"唔......"Tony回不过神。

"棉花球儿?"诚俊奇怪地拍拍Tony的肩膀,"你在老大房里干什么?"

Tony"啊"地一声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回答:"我......呃,优河刚才来了个电话,说最近有事不来公司了。那个......公司的事情我们一起分担一下吧!"

"咦?最近到什么时候?"诚俊吃惊。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Tony敷衍着逃了出去。他也想知道啊!什么时候能见到优河呢?那个叫他圆圈儿的优河......一整天Tony混混噩噩的,一下班就马上赶到晓生的诊所去。

"Tony?"晓生堵在大门口,"今天不行。"

Tony失望的耷拉下了眉毛:"优河好吗?"

"还好。"晓生点点头,"Tony,先回家好吗,我会打电话给你。"

Tony依依不舍地回去。

一连四天,晓生那里没有消息传来。Tony急得要打上门去时,电话来了。

"圆圈儿?"是优河的声音。

Tony拿着电话的收握紧了:"......优河?"

"是。明天有空过来见我一次?"优河的的声音很平静。

Tony呼吸一口:"有空!"

"下班过来,晓生诊所附近的路口有个小便利店,就那里好吗?"

"嗯。"

"......"优河沉默了。

Tony觉得自己的手心都出汗了,他咬咬嘴唇:"......你好吗?"

"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优河,你......"

"好了,圆圈儿,明天见面再说吧!"优河很快打断了电话那头糯糯的、带着哭声的声音,"我挂了,你早点睡。"

Tony失望的、又好像带着希望地挂上了电话,搓着手心里细细的汗水。明天,就能见到优河了......

傍晚的阳光依旧很好,暖暖地照射着街边景物,在地上刻下了浓浓的、交叠的影子。Tony速度很快的走向路口的便利店,他是一下班就往这里飙过来了!他要好好地审问优河那混蛋......

优河已经在那里了。夕阳斜斜地照耀在优河身上,把那头褐发染成温暖的金棕色,将他身着的白色衬衣勾勒得微微透明,衬着他坚挺的宽肩,紧韧的窄腰。他两手伸在裤子口袋里,低头踢着脚边的石头,长长的浏海掩住了脸的上半部分,没有看见过来的Tony。

TMy在走近他的时候放缓了脚步,看着几步外的优河,夕阳下那帅气的优河!忽然间,Tony觉得委屈极了......Tony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看着优河。

优河踢走了两粒小石子,举手看了看表后,抬起头来四处观望着。一转头,看到停在左手边的Tony。

"圆圈儿?"优河看着Tony,叫了他一声。

Tony整个人迎着斜阳。圆圆的脸迎着斜阳光;金色短发散着那么好看的、红金色的光泽。小嘴咬着,那双原本纯纯的圆眼睛,此时此刻说不清是欢喜、担心,还是委屈、伤心......

优河觉得嘴里涌出了涩涩的味道。

Tony扁着小嘴,圆圆的眼睛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

优河走到Tony面前,盯着Tony看着,然后缓缓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容来,低声叹息着:"圆圈儿......"

"......"Tony的泪水浮出来。

"小圆圈儿。"优河抬手轻轻捏着Tony圆圆的耳垂。

那是优河!那是老是戏弄他、可是也一直疼宠着他的优河、与他耳鬓私摩的优河......感觉着耳垂上温热的手指,Tony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扑进优河宽阔的怀抱里,死死地抱着他。管它什么行人来往呢,他顾不了了,顾不了了......Tony把带着泪痕的脸埋在优河肩上,紧紧抓着他背上的衣服不放手,发出了咽呜的泣声。

优河轻轻一颤,听着耳边急急的带着哭音的喘息声,带着痛苦的表情闭上了眼睛,背后的手把衣服抓得更紧了,优河迟疑着抬起双手,依旧迟疑着......然后终于抱住了Tony。

"对不起,圆圈儿。"优河低低地在Tony耳边说。

"呜......"

"小圆圈儿......"

圆圈儿抽泣着:"罚你......呜......一个月都不和你做了......"

"......"

"呜呜......"

"......别哭圆圈儿,别哭。"优河摩挲着那头刺刺的金发,轻声安慰着,"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好吗?"

"呜......"

"好吗圆圈儿?晓生还在一边呢。"

Tony抽噎着抬起了脸,不解地看向优河。

优河轻轻抹去那张小小的圆脸上的泪痕:"是我叫他来的。"说着,转头向便利店打了个手势。便利店大门被推开了,晓生吸着一罐饮料走出来,向Tony微笑:"嗨,Tony。"

"你好!"Tony不好意思地擦着脸上的泪水。

"你们在哪里谈?那边的公园?还是找个咖啡店?"晓生问优河。

优河看看哭得眼睛红红的Tony,说:"咖啡店吧,走两步就到了。"

"那走吧。"

优河带着Tony走在前面,晓生一个人慢悠悠地跟在后头。

"说好这样,没事的。"优河对一脸奇怪的Tony微微一笑,"这样比较好。"

没过几分钟咖啡店就到了。优河和Tony坐了一桌,晓生独自坐了一桌。Tony顾不上奇怪为什么是这样的坐法,他只要知道优河是怎么了。上完饮料,Tony就急急地开口:"告诉我怎么回事?"

优河却像没听见似的,靠着椅背,手指划着杯沿,看着咖啡冒出一阵阵白呼吁的热气。

Tony踢踢他的鞋子:"优河?"

"圆圈儿,"优河咳嗽一声,看向Tony,淡淡地说,"我们分手吧。"

Tony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想结束。"

Tony只觉得咖啡店里声响好大,嗡嗡的吵得他听不懂优河在说什么,只能茫然盯着优河。

"人体彩绘的事,我也会另找人选。"优河抬起眼睛,快速看了Tony一眼,轻轻地说。

Tony转过眼神,看着优河身前的杯子,和在杯子上的优河的手指。不理解优河的话,不理解优河的话......优河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

"我要理由!"Tony缓过神来,睁大了圆圆的眼睛不能置信地盯住优河。

"说过了,我想结束。"优河淡淡回答。

Tony气得血色直直涌到小脸上,手也握起了争头,‘砰'地一声敲到桌上,暍道:"你胡说!你你,你胡说!"

"随你相信。"优河别开脸。

"你、你差点勒死我还没跟你算帐,就要分手?!"Tony

‘呼'地一声,直挺挺站起来。

咖啡店里的人都被惊动了,纷纷投来惊疑不定的目光。晓生微皱着眉看了Tony和优河一眼,可是没有起身过来。

"坐下。"优河居然没有被惹火,只是平静地要求Tony坐下。

"不坐!你说!你说你为什么要勒死我?"Tony喘着气,只觉得心脏的地方,又颤又疼,连说出的话,都在颤抖......优河两手交叉着搁在腿上,静静地坐着。过了几秒钟,抬起脸来,露出一个没有一点笑意的微笑:"我就是这样的人。"

Tony气得嘴唇抖着,要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喉咙噎着......

"你这样的状态恐怕一起共事都很难,介绍你去我朋友的公司吧,"优河冷笑着,"多开你三个月的薪水做补偿。明天你去公司交接一下,马上走人。"

Tony抬起手就要向优河揍上去,泪眼中只见到优河那一脸无谓的冷笑,浏海下冷冷的眼睛,忽然觉得胸口像有绳子在绞似的,又痛又闷得喘不过气来,抬在半空里的手颤抖着,终于没有打下去。

优河带着嘲笑的嘴角看了Tony一眼,轻声一笑说:"再见了,圆圈儿。"随即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晓生站起来拉住优河的手臂,优河一甩手,看也不看晓生,推门就走了。

晓生看着那扇被优河推得不断晃动的玻璃门,轻轻叹了口气,又向Tony看去,只看到Tony低头站着的背影。

"Tony"晓生走上前去,拍拍Tony的肩膀,"没事吧?"

Tony没有回答,只是扁着嘴,大口大口吸着气不让满眼的泪水留下来。晓生看着那双圆圆的眼睛,泪水把瞳仁闪得朦胧一片,委屈的、无辜的、伤心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情感......晓生心软了,觉得胸口酸酸的,拉着Tony坐下:"Tony,坐下吧,有不明白的,我来告诉你。"

Tony抓起桌上的纸巾抹去眼角溢出的泪水,摇着头。

"Tony,优......"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Tony大叫起来,"又分手又炒我鱿鱼!他是个猪!!"

晓生吃惊得连提醒Tony轻声点也顾不上了:"他还炒你鱿鱼?"

"我要去弄个清楚,优河不会这样的......"Tony抽噎着自言自语:"几天不见优河怎么会变成这样......"说着飙起泪水朦胧的眼睛看看晓生,站了起来,"......我走了!"

"去哪里?"

"去优河那里问个明白!"Tony提脚要走。

晓生连忙拉住Tony:"他不在自己家里,一直都住我的诊所。"

"......"

"记得我说过优河生病了?"

"间歇性精神病!"Tony愤怒地龇着牙,"有病治病,和分手有什么关系!!"

"不是间歇性精神病,确切的说,是......"

"是什么!?"Tony惊疑地看着晓生,"说呀!!!"

"病情涉及隐私,在得到病人允许之前,医师是无权向他人透露的,"晓生示意Tony坐下,"如果说了,优河知道的话会把我揍扁的。"

"你不说,我就把你揍扁!"Tony挥起拳头,用含泪的眼光毫无迫力地威胁着。

"好吧,那么我就说了。"晓生却马上怡然自得地接受了这一点儿威胁力也没有的威胁,"说是你胁迫我说的,优河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

"听说过人格分裂吗?"晓生自顾自换了话题。

Tony扁扁嘴:"......就是一个人的身上有好几个不同人格?听过?"随即马上睁大了圆眼睛,"优河是人格分裂?"

"是。"

Tony目瞪口呆。

"那天要勒死你的人,是优河的另一个人格。"

"优、优河......有两个人格吗?"

晓生微微皱起眉头,低声回答:"不,大前天出现了第三个。"

"......"Tony傻瞪着晓生。

"这也是优河决定与你分手的原因。"晓生拿起桌上的水喝一口,"我们从头说,怎样?"

......

晚上八点,Tony疲惫地回到家里,扑倒在床上。趴了一会儿,觉得口渴,伸

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杯子。只听‘啪'地一声,杯子掉在地上,摔碎了。

Tony被吓了一跳,起身去看,却不知不觉的,坐在床边开始回想起晓生的话来......

原来,优河经历了常人想像不到的一切......

优河曾有一个与他长相一模一样的孪生弟弟:李优虹。六岁时,小小的优河和优虹一起玩闹时,优虹摔倒在地,被地上的玻璃碎片扎进脖子割断了大动脉,时年六岁的优虹把灵魂永远留在了医院急诊室里。

优虹的死给家庭带来了不可弥补的创伤。优河的母亲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日日以泪洗面,对优河却不闻不问,情绪激动时更是斥骂优河是杀人犯,直至被强行送入医院精神科治疗。优河当船员的父亲常年在外,于是同样遭受了这样一场重创的、小小的优河,在母亲被强制治疗的同时,几乎是被弃蔽了整整一年的时间,独自生存。

一年后优河的母亲精神回复时,优河的身上却开始出现怪异的现象。优河有时爱玩,有时爱静,有时表现出优虹的性格倾向,甚至会说出优虹才会说的话来。优河的母亲带他去检查,发现他有人格分裂的初期症状,需要及时治疗。

可是优河的母亲不愿意,她愿意看到死去的优虹‘复活'的样子。于是优河被日复一日地放任下去。渐渐的,优虹开始不满意其副人格的地位,开始发动与优河争夺主导权的战争。

优河要圆的,优虹要扁的;优河喜欢白的,优虹就喜欢黑的;一切都与优河相反,并且极具破坏欲;而且,优虹的人格在母亲的鼓励下日益强盛起来。优河二十岁时,父亲意外去世,一年后母亲也去世了,优河用父亲的意外赔偿金开始了独自生活发展,并且积极求医。

就这样,优河认识了晓生,一直在他那里治疗,至今为止已经有六年。

渐渐的,晓生及优河发现白色能够抑制优虹人格的出现,晓生说,也许是因为优虹是死在医院里,所以对白色有抹下掉的恐怖心理吧。于是晓生利用这点,结合了其他方法进行治疗,在四年前把病情稳定下来,优虹的人格不再出现。

直至那次,优河发现Tony腰侧的牙印,开始觉得蹊跷。随后,在工作室书桌上的《闲话丹麦》里发现优虹留下的字条,优河惊惧地发现优虹又一次出现了。

晓生分析说,也许是优虹觉得Tony是优河的弱点吧,所以伺机再次出现了,而且白色已经不是那么能够抵制优虹的出现了,于是,优河又开始了日常一次的治疗,这也就是Tony会觉得优河早出晚归的原因了。

可是这次的治疗没有能够抑制住优虹。优虹再度出现,并且想找到优河的私人档案如存折、病例......还要杀死Tony,以彻底取代优河的主导位置。幸而晓生与优河安排得十分周密,在办公室及工作室等优河常待的地方安排了摄像机,所以晓生才及时赶到救了To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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