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ny也低头打量着。优河轻柔的笔触描得他好痒哦......可是......优河描画的，怎么不是豹子的轮廓?......他在画什么?他......他是谁？！
Tony惊恐起来。
"别怕呀。"正在他身上描绘着的人仍旧低着头工作着，轻轻的开口说，"不用心跳得那么急，配合我一下不好吗?"
Tony压抑着忽然剧烈的心跳，轻声询问："你，你是谁?"
"不是优河。"他抬头轻声一笑，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也不是优虹。"
Tony惊惧地低呼一声："你，你是......你是第三个?"
"是的。"
十
Tony倒吸一口冷气，定了定神，轻声问："......我该怎么称呼你?"
"随你，不如叫优孝?"他低头专注地画着。
"好、好吧......"Tony快速瞥了一眼舞台台侧，寻找着晓生的身影。哦，该死，不在......
"不用慌张，"优孝轻松地伸笔在身侧的桌上调和着颜料，一笑，"我可不是优虹，不会对你怎样的。"
"你知道他做的事？！"Tony大吃一惊，幸而台上乐声很响，掩盖了他的惊呼。优孝调完色，继续在Tony身上描画着，答话声很悠闲："当然。我也知道优河做的事情，喏，这是刚才他留下的吻痕吧。"说着，移笔在Tony的小腹上轻轻一抹。
Tony轻轻一抖，马上低下头去掩饰着脸红，却看到他笔下勾勒出两个人脸的轮廓来，一左一右，长得一模一样。
"认得出吧，左边是优河，右边是优虹。"优孝坐在Tony身前边画边解释着，"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Tony急得坐不住，尽量让嘴唇没有大副动作："你不会搞砸这次表演是吗?"
"谁知道?"优孝微微一耸肩。
Tony简直想跳起来了，优孝笔下暗暗使劲戳了戳Tony的腰腹部位，闲闲地说："别动，不然我现在就把演出搞砸。"
Tony又急又无奈地瞪着优孝的头顶，看着他在自己身上一笔一笔勾出越来越清晰的轮廓出来，无法可施。瞥瞥台侧，晓生还不在!
"你好好配合我安静地坐上四十五分钟，"优孝抬脸对Tony十分温柔似的轻轻一笑，"我说不定能说服优虹不要对你下毒手。"
Tony孤掌难鸣，虽然坐立难安，也只能逼着自己静静坐着。四十五分钟很快过去，Tony身上的画成型了，是两张怒气皆扭曲的脸，十分具象。优孝一边补充着细节描画，一边眯着眼睛欣赏着。Tony暗暗翻着白眼，不停地回想着晓生之前告诉自己的处理方法，和他交谈，稳定他的情绪......不要慌、不要慌、不要慌......
"好了，起来吧，"Tony正为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优孝忽然拍拍他的肩膀叫他起来。
"啊。"Tony连忙下意识地站起来。
优孝示意主持人拿来一只话筒："作品完成了，现在让我们一起欣赏一下。"说着，拉着Tony的手臂让他站到自己身边，指点着他身上的图案，"画像用了比
较浓重的油彩，这是为了表现人物深层次的心里。大家看，这两人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大家应该都看出来了，和我长得非常相似。是的，这就是我。"
Tony看着优孝转头向自己微笑的脸，心里开始发毛起来。那个笑容......不觉得危险，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色彩，奇异的笑容......
"大家都认识我吧?'优孝笑着看着舞台黑压压的一片，"还记得刚才的介绍里说的，我是谁吗?'
台下发出一片笑声。
优孝笑着看了Tony一眼："我来告诉大家吧，我姓李，叫优孝。"
Tony吃惊地瞪大眼睛，听着台下一片诧异之声。
"奇怪吧?可我是优孝，不是优河，也不是优虹。"优孝微笑着向台下一指，
"我来告诉大家，这两张脸和我的关系吧!"
"优、优孝!"TonY一急，抓住了优孝的手臂，"不......"
"圆圈儿你闭嘴!"优孝冷冷拂掉了Tony的手，转头看着台下一片诧异的观众席，"听着，这两张脸是两个杀人犯，他们不久就会消失。怎么消失呢?他们会被我杀死!"
"别、别胡说八道!"Tony大惊失色，连忙去争夺优孝手里的话筒，被优孝一把推开了。一瞥眼，看到晓生居然出现在侧舞台，在打着手势让自己把优孝弄下来。
Tony龇牙咧嘴地瞪着晓生，开玩笑!他一个人要怎么才能把优孝弄下来啊："现在来仔细介绍一下这两张脸吧!左边这张是优河!"优孝粗鲁地拽着Tony的手臂把他按到高脚凳上，闪着亢奋的单凤眼冷冷的、却又带着奇异的灼热色彩瞪着Tony，大声吼道，"坐好!!"
Tony一边扒着他大力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一边转头找晓生，看到他正揪着工作人员的衣领，胁迫他放下帷幕，这时候的台下已经嘘声大起了。
优孝对台下情况视而不见，强光的照射下，他的眼睛里闪现着疯子一般专注的光芒，继续着："优河是......"
"优河!优河!优河你回来啊！！"2抬头看见帷幕已经在放下途中，一咬牙，对着优孝大叫起来，"优河你在的，我知道!快回来啊，我是圆圈儿啊！！"
优孝眯了眯眼睛，那张脸在灯光下像正在破裂的大理石一般，开始变得扭曲，他一把扔掉话筒，猛然抓住Tony的脖子。Tony大惊之下，双手下意识一挥，打开了优孝的双手，一边仍在叫着："优河!优河你快出现啊!!!"
台下乱哄哄地，有人嚷、有人鼓掌、有人吹口哨，乱成一片。主持人连忙跑上来安抚着观众。这时晓生也赶到了，正要掰开优孝的手臂，优孝却忽然大叫一声，捧住脑袋蹲了下去。
Tony惊魂未定地后退几步，大口喘着气，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瞪着地上的优孝。
"你不准出来......我不准你再出现，优虹也一样，你们都......你们都该死......"优孝痛苦地紧紧捧着自己的脑袋，狠狠揪着头发，又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恶声恶气地喃喃着，"出不来的，今天就杀死你们......"
"优河，优河!"Tony下意识地叫着，愣愣地看着晓生弯腰抱住不停挣扎着的优孝，轻声安抚着他。
优孝渐渐不动了，晓生抬头看向Tony："他晕过去了。"
"啊！？"
晓生万幸地拍拍自己的胸脯："没事，我的车在外面，带他去我诊所。"
两人好容易把晕倒的优河运回诊所，晓生立即为优河注射了镇定剂，随后说服Tony把优河一个人留在房里安静地睡觉。
Tony一步三回头地被晓生拉到休息室里，悻悻地倒在沙发上。晓生一边倒着水，一边安慰Tony："优河不会知道这次发作的，让他睡一觉吧，放心，有护士盯着摄影机呢。"
Tony接过晓生递来的水，一仰脖子就咕咯咕哆地灌了下去，抹抹嘴，不满地嚷嚷起来："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在台上都找不到你！！"
"说来惭愧，"晓生自己也端了杯水，苦笑着坐到Tony身边，"我被那个优孝给骗了!"
"什么！？"
"他对我说：‘去找一个软垫子放你车上，待会儿给圆圈儿坐!'我一想，要是弄不到垫子的话，凭他的性子，马上要和我算总账了，于是就到休息室去偷垫子啦!"
"他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就上当了?"Tony把晓生当做白痴似的看着。
"根据之前的了解，优孝是不知道优河把你叫成圆圈儿的。"晓生退去了笑意，"可从刚才的表现来看，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知道了。"
"啊！！"Tony回想着前事，结巴起来，"对对，对，他说过他不像优虹，不会对我下毒手的......"
"优孝是才出现的人格，所以我对他放松了警惕，那个老3!以后我要小心他了!"晓生抬头看着Tony的眼睛，目光渐渐严肃起来："Tony，现在的病情在渐渐失控。从刚才的晕倒来看，优河、优虹、优孝，这三个人格相互的争斗加快了速度。"
"那怎么办?！"Tony叫起来。
"我已经联络了加拿大的医师，说好了带他去那里医治，看来又要用到全封闭治疗了。"晓生沉吟着，"本来是照优河说的，等他结束了公司再去，现在看来要抓紧了。"
"我也去!!我爸爸妈妈就在加拿大，我去很方便，护照什么的都齐全的!!"Tony一把抓住晓生。
"这个......其实如果是全封闭治疗的话，你倒是不必去了。我看，等方便的时候你和优河商量一下，看看他的意见吧!"晓生安慰地拍拍Tony的手，然后，上下把Tony扫视了一通，暧昧一笑，"还有，现在你也去睡会儿吧，这会儿没有腰酸背痛的吗?优河可是一身蛮力的哎......"
"呸!"Tony茫然的眼神反应过来，抬脚狠狠踢了晓生一下。哎哟，真是腰酸背痛的......悄悄揉了揉屁股，Tony遮遮掩掩地溜了出去："嗯，我，我去隔壁......打个盹儿!"
晓生看着Tony小小的身影，从容地一笑，坐到桌前，便开始研究起优河的病历来。
翌日下午，Tony跷班跑到晓生的诊所。晓生正在办公室接待病人，Tony熟门熟路地自己跑到小休息室。一开门就是一室的阳光，房里的一切都被染成金色，泛着一片暖意。优河背对着阳光，懒懒地窝在沙发里聚精会神地看着报纸。
"优河!"Tony笑着蹦进房间，一屁股挤到优河身边坐下。
优河被他吓了一跳："圆圈儿!"
Tony用自己的小脑袋蹭着优河的肩膀，笑着："你在看什么?"
"你也不先确认一下就进来!"优河笑着把Tony搂进怀里，吻了吻他一头的小短毛。
"你要不是优河，晓生也不会放你一个人在这里呀!"Tony抢了优河手里的报纸看起来，"而且我也不怕那两个!"
"哼，你和晓生倒有默契!"优河翻个白眼。
Tony感觉着他话里的醋味儿，把小小的脑袋埋到优河温暖的胸膛里去，嘟起小嘴偷偷笑着。优河看着小孩子一般撒着娇的Tony，无声地笑了。是啊，晓生说得对，Tony独自一人的时候，处理事情可以很成熟，做得很好，就像昨天和晓生配合着，把晕倒的自己照顾得很好。可是只要碰到自己，这个圆圈儿就完全像个小孩了......
"啊!报纸上报道了昨天的事情啦!"Tony瞥到优河手里的报纸，叫起来，
"我看看!......某着名插画艺术家忽然发癫......怀疑是为了宣传人体彩绘做秀？！"优河扯掉了Tony硬拉着的报纸，一口吻上那张哈哈大笑的小嘴，模糊不清地
威胁道："别笑了......再笑就......吃掉你......傻圆圆......"
"嗯......"Tony马上被吻得软掉了。
好容易结束了一个绵长的吻，Tony软软地靠到优河怀里被他搂着，任他抚着自己的手，吻着自己的头发。
"优河..."Tony像只被主人抚弄得舒服不已的小猫，眯起了眼睛，哼哼着，
"报纸上这么写你不要紧吗?"
"管他呢!我又不是大明星小明星，谁记得那么多?"优河无谓的说。
"嗯......优河，我跟你一起去加拿大好不好?"Tony也轻轻抚着优河的手。
"你去了我的公司要谁管?"优河轻轻笑着。
"啊!"Tony扁起小嘴，"......你，你都知道啦!"
"解散公司哪有那么困难?什么东一个文件没有批下来，西一个文件被政府卡着，"优河捏捏Tony的小圆鼻子，"这么劣质的理由，诚俊早就把你这个幕后主谋给供出来了!"
"那，那就是说，你不解散公司啦！？"
"不解散了。你留在这里帮我看着，好下好?'优河低头看着Tony，温柔地笑着，"把公司看妤，一年之后，交给我。"
"可是我不会......"Tony不甘愿地皱起一张小脸，眉毛都打结了，"我要和你一起去......"
"我早说过了，行政让诚俊拿主意，插画和小清商量。"优河轻轻摸着Tony的眉间，把他打结的眉头抚平，轻声说，"圆圈儿，你听好，这些恶心话我只说一次，错过了永无再版。本来，我是想解散了公司就什么也不管，随便去一个什么地方混到死掉，或者乾脆走上马路被压死算了。这样时不时就失去记忆、不知道另一个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的生活，我是受够了。"
"啊!什么？！"Tony大吃一惊，从优河怀里直起身体，"为什么想放弃?我和晓生都不认为你会放弃治疗的!"
"......我会不会放弃先等等，"优河诧异地看着Tony，不爽地皱起了眉，"你和晓生是不是太熟悉了?"
"什么啦!就是和他聊聊天嘛......"Tony拉着优河的手，"倒是你......"
"聊什么聊，不许跟他太接近!"优河生气地一把抱紧了Tony。
"好啦好啦!小气!"
Tony又气，又好笑，我都没吃你和晓生的味儿呢，你倒是......可是心头又有点甜甜的滋味渗出来，像是吃到了甜蜜的糖果......Tony顺势倚着优河："可是我们都认为你不会放弃的!"
"为什么?"优河缓缓地问。
"因为你小气、自大、臭屁、刻薄......"Tony掰着手指，源源不断地数落起来。
优河翻了个白眼，低头使劲吻着Tony那张惹气的小嘴，玩弄着他软软的舌头，连流出的津液弄湿了两人的脸颊，都顾不上了......因为身体，开始热起来......
"嗯......不要，优河，没......嗯，没说完呢......"Tony有气无力地抵抗着优河伸到他裤子里去作怪的手。
优河喘息着离开了Tony的小嘴，把脸埋在Tony纤细的脖颈处平缓着呼吸。Tony抚摸着优河的耳朵下面高温的皮肤，轻声哼哼着。
"继续说啊，优河......"Tony搔搔优河的脖子。
"......"优河沉默着，仍然伸在Tony裤子里的手抚摸着他圆圆翘翘的臀部，又变本加厉地伸到那隐秘的地方去......啊!Tony红着脸，使劲掐了一下优河的脖子。
"圆圆......"优河抵着Tony圆圆的小脑袋，依然抚摸着他圆圆的翘臀，"......你对我说：我爱你。是啊，我想，就是为了你，我也要再试试，医治好自己的病。圆圆，我也爱你。安心在这里等我回来，好不好?"
Tony扁着嘴，泪水模糊了眼前优河温柔的、带着浅浅笑意的脸庞。优河抬起双手，捧着Tony小小的脸蛋，抹去上面的泪水，吻着他被自己咬得红红的小嘴，呢喃地诱惑着他："圆圆，答应我吗......"
"可是......"
"圆圆，知道有你在这里，就是干山万水我也会回来，完完整整地回来......我的爱情在这里......圆圆......"
"呜......"泪水流下Tony的圆眼睛，好讨厌......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些甜言蜜语的......
"答应吗......圆圆?"优河柔柔地吻着Tony的泪眼。
"答应......"Tony闭上眼，享受着他温柔得像羽毛一般的吻，"我等着......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