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伤 第三-四卷(穿越)——司圣语
司圣语  发于:2011年0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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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它们不是供奉在天界中吗?怎么竟会落到这少年手里?

“你认得这经文?”

乍然听闻有人居然知晓此物,少年的目标顿时转向了纪萱。看样子他今天的运气还真是很不错,遇到这么些有意思的人。

“呐,你告诉我,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他的话音半是求解半是逼问,师父说这经文力量虽强,上面却着实有些秘密。想要让它们认作主人,就非得知晓其渊源不可,偏偏师父对此又是一知半解,重要的忙什么也帮不上。

但如今却有一个女人,一张口就喊出了它的名字,他顿时不知道有多兴奋了。

“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你想知道,就冲我来。”

连夜星言毕,随着灵气的爆发,经文也随即而出。数道金光紧紧卷缚在一起,巨大的力量在其中互相蹿流抗拒。

空间瞬息间出现扭曲,猛烈的爆炸声随后回响在宅子里。

“连夜星!”

已经被安全送至外面的纪萱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惊恐地望着不远处开始迅速冒起的熊熊火焰,这就是两者相碰撞的力量吗?虽然她深信以连夜星的法力一定不会输,可是这一回显然非同小可。

“纪姐姐,这……这是怎么回事?”

第一次经历瞬间移动的方秋雁吓得脸色都要变了,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叫她一时之间有点消化不了。

“哎呀,起火了,赶快找人来救火啊。”

“傻丫头,这个时候你还顾别人,还不赶紧走。”

纪萱一把拉起她,这房子是尾山家名下的产业,就算全烧烂了又关她们什么事。反倒是她这个偷渡客,万一被随后赶来的警察抓到,被遣返回国还算好的,就怕某些无耻的混蛋会把不知道什么罪名栽在她头上。

但甫一转身,就看见不远处十几个男人正向这边过来,见到她们先是一愣,然后恶狠狠地一指。“在那里,抓住她们。”

“这边。”她赶紧拉起她向另一侧跑。

哪知折返方向却仍然走投无路。

“喂,你们别过来。”

两个女孩面对包围又踢又打,却根本不是男人们的对手。最后几个人狠狠拉扯并按倒眼前的猎物捆成了一团,然后将犹在挣扎的她们塞进了车子里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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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助连续的瞬间移动,连夜星试图将少年带离有人居住的地方,可是横滨这弹丸之地实在寸金寸土,每次落地都是繁华的高楼,亦或是连绵成片的房屋或农庄,因此这更加耗费了他许多真气,终于在最后一次出现广袤的山景后,他停了下来,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胸腔内压抑纠结,五脏六腑都非常难受,其实他本来不会受伤的,以这少年的法力怎会是自己的对手。

只是在那八部经文相遇、力量完全迸发的一瞬间,他却有很重要的事情不得不去做。他驱使自己手中的经文制造结界保护外面不受毁灭性的力量所波及,并将两个无辜的女孩送了出去,因此在瞬移伊始,失去大部分对抗能力的自己就已经不得不承受了对方灵气的猛烈侵袭,而接下来未待调息便立刻连续远程移动,更令他强行压抑在内的伤势雪上加霜。

故而一股股血气上涌,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看似要输的居然会是自己。

少年站在他面前,惊喜的目光就像是狼看到了觊觎已久的羔羊。

“原来,这经文你也有。快把它给我!”

是了,师父说过一共有八部的,这个男人也是它的主人吗?

可一山难容二虎,有灵性的至宝是绝对无法同时接受两个主人驱策的,更何况,他中意的东西从来也一定要到手,除最喜欢的师父外容不得任何人去分享。

“拿来,否则,我就杀了你。”

是吗?还真是好狂的口气。

连夜星心口一痛,体内承受的是犹如火焰烧灼一般的痛苦。幸好他多年修为,又曾得师父灌输真气,否则五味真火被逼入身体,寻常人早就化为灰烬了。

深深的喘息之后,他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最想知道的。

“这藏天经,为何会在你手里?”

那时神佛将其中四部授予自己时明明说过,待收服殷风澈之后自有奖赏,他一直以为,到那一天,这天界至宝就会完全归他所有。可是为什么突然间全都变了?难道这少年的天赋当真胜过自己?难道已经得到上天的承认了吗?

可若是如此,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

其实连夜星并非贪图宝物之人,当年求助于神佛,也是一心想要惩罚殷风澈。能够与冥罗伞相抗衡的唯有此物,所以他才经受重重考验,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如果,上天认为有人比他还要优秀,那么他也是可以退让、将藏天经拱手相还的。但为何是眼前这少年?这个为了夺取心爱的东西就不惜一切,不管强大的力量是否会波及毁灭众生,也只执着于达到目的的妖化一般的孩子,究竟是哪一点胜过他?!

“我不知道,是师父给我的。”

少年踏前两步,更加逼近,看这男人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不会放弃的吧?那么,自己就帮帮他吧。

反正他如今也好像很痛苦,不是吗?

面上毫不掩饰地显露出一丝残忍笑容,本来就没打算真的放过对方啊,听说早已跟了别人的东西唯有失去了原主人才会乖乖听自己的话,那这个男人就非死不可了。

第三卷 第八章情人

对手二话不说,就像野兽一样扑了过来,迅猛的力量与速度让连夜星吃了一惊。此时的他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力不从心,稍一活动内伤便会加剧,火焰灼烧的剧烈痛楚就会让他感到全身无力。

但却不能坐以待毙、任对方宰割,否则别说自己断无生机,就连这藏天经落在对方手里,只怕也是为祸更深。

因此集中精神强压痛楚,拼尽所有的力气御气成剑,要以法力之长来压制对方。

五行剑气随即飞出,将两人团团包围。无数凌厉的剑风迅速蹿流、狠狠向自己袭来,不仅为目标挡去了攻袭,且反而连自己也身处危险之中。少年凭着野兽般的本能开始瞬间闪避,面上已露出了疑惑。这到底是什么?为何连师父也没有此种能力、从没教过他?而这个男人,却能够做到这一手。

“你,用的是什么妖法?”他好奇,也好想学。

“妖?恐怕你那个师父才是吧。”

连夜星不禁失笑,果然是个无知的小鬼啊,浑然辨不清自己身上所带的异类的气息,却将正统的天师的法力认为是妖术。

可是,时间一长自己也法力不继,防守与进攻都明显弱了下来。

“原来,你也不过是唬人的。”

少年撇撇嘴,很不屑地下结论。这困兽之斗,看他还能维持到几时。

言毕,反而不顾危险再次冲入剑圈,拼着受伤也要贴近对方才行。

剑气将少年的皮肉割开了一条条血口,他却不管不顾,就像完全不知道疼痛。那耀目的鲜红却刺痛了连夜星的双眼,虽然深知近战对自己十分不利,但自小到大,自己从未伤过人,无论再危险也从来不曾!

这个孩子,不管沾染了多重的妖气,也毕竟是人类啊。

不知不觉间停了手,霎那间腹中一凉,半截血刃就自背后穿了出来。

“你……”

血迹蜿蜒而下、迅速殷成一片,少年面目狰狞,手上仍兀自狠狠用力。他伸出手臂搭上对方的肩,已溢出鲜血的唇瓣却仅是低低咏念着什么。

“五行之气——退妖。”

一股灵气自掌心灌输至少年体内,顿时将妖气消抹得一干二净。多年来相伴的气息突然间消失,令感觉敏锐的少年立刻觉得浑身不自在。

“你做了什么?!”

头似乎也开始痛起来,仿佛有什么自体内被抽离,一股热力弥漫而入。他气愤地嘶吼着,随即狠狠抽出尖刀,飞起一脚。

朵朵血花顿时在空中绽放,连夜星不由自主地被踢飞出去,从数百米高的山崖上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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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漓,有朝一日我若负你,你又当如何?”

“我?”

“嗯。”

“你以为,我是那等贪欢吃醋、会寻死觅活之人?”

“呵,不过是想知道而已。”

“倘若真有那天,我成全你,从此生生世世再不相见就是了。”

“我开个玩笑罢了,你何必认真。我怎么舍得,就这么放开你。”

————

“南大人,南大人他有动静了。”

“元伯,还不赶紧通知其他人。”

“是,是,我这就去。”

屋里吵成一团,声声呼唤,惊醒了梦中人。

是谁?谁在紧紧抱着自己,一边平息身体涌起的阵阵燥热,一边在耳边喃喃低语?是谁不顾力量反噬的危险,注入灵气为自己消减体内的炙火?又是谁,以唇相就,缓缓哺喂清洌甘甜之水来消解自己热切的渴盼?他需要水,在昏迷中犹不自禁地与那人口舌交缠,急切地索取着那丝清凉。

“南漓。”

半晌,一声叹息,那声音如此低沉,深情款款。

他循着声音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男女老幼站了一地,却同样关怀焦急地望着床上初醒的自己。

身体仍隐隐作痛、虚弱无力,不得已只能继续靠在身后的男子怀中。却在此时,耳听屋里的人纷纷感激地向那人道谢:“大人醒了,是不是就无碍了,多谢殷公子。”

“举手之劳,无需客气。”这声音为何如此熟悉?

“您几次三番相救,我们怎么能不说一声呢。”

“还有燕大人,我黎家父女以及全城百姓都要感谢您的大恩。”

一个五十多岁、捕差模样的男人一拉身边如花似玉的女儿,就要作势下跪。

“你们……”

甫一张口,话音便断断续续,虚弱地仿佛连自己也听不清楚。伤者痛苦地皱起眉,缓缓扫视。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似乎……竟是自己当初生活过的那个时代?

眼前的绫罗锦帐、高床软枕,以及精致的摆设跟众人的敬语,一再显示出此时身份的不寻常。可是他的脑子里一片混沌,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跌下山崖,为何……醒来后出现的竟会是这一幕?

难道自己,又穿越时空,从那个遥远的未来回来了吗?

但随后映入脑海中越来越清晰的,却是那三个字。

殷公子……难道会是……

他惊愕地回过头,映入视线的那张俊脸,果然,竟真的是自己恨之入骨的殷风澈!

“你……你为何会在这里?”

用尽力气总算问出一句,却立即喘息不止。对方随即制止他挣脱怀抱,修长的手臂温柔而不动声色地继续揽紧他。

“我接到你的烟火讯号,自然就赶了过来。”

“你也真是大胆,居然擅自扮女装做诱饵,亲自带人去剿山贼。你可知道,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

仿若变了个人的殷风澈不再说下去,而是转而向众人说道:“算了,南漓刚醒,仍然过于虚弱,不宜劳累。大家还是下去吧,让他好好休息。”

“我在这里照看就行了,万一伤势反复,也好及早医治。”

“哦,那就麻烦殷公子了。”一干人等倒是听话。

“等一下,谁要你来……”

他就算死,也不要这个混蛋……

双手随即被紧紧握住,贴在唇边,无人之时的殷风澈无疑格外大胆。但眉宇间却也显露出一抹忧伤神色,伏在自己的发间,再无方才半分气势。

“南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知道,你怪我那晚唐突无礼,所以气我恼我,连这么大的事也不先通知我。但我们相识数月,你也应该很了解我,殷风澈并非登图浪子,那时完全是情非得已。”

“要不是记挂着你,想来找你,只怕这一次就算看到讯号,我也远远赶不及。南漓,不要再跟我怄气了好吗?我不想有朝一日再像此次这样,这么揪心、这么难受。”

“殷风澈平素向不许诺,但唯独对你,此生此世,决不负南漓。”

南漓?!江陵知府燕南漓?!

第一次听到一向强势的殷风澈居然也会如同祈求般,连夜星的脑海顿时如同一道惊雷从天而降,他的温言软语、款款深情为何……竟会是对着自己?这个狡猾的混蛋究竟又发得什么疯?!

但是顺着那目光将视线移向一旁,床边的铜镜中,却清晰地映出了另一副面容。

黑发及腰、容貌绝丽,与自己有几分相像却又更加风华绝代,自己曾经在师兄那里见过此人的画像,这真的是……

殷风澈至死不渝、可说是因此造就了所有悲剧的情人——燕南漓啊!

第三卷 第九章疗伤

“我,这是在做梦?”

连夜星实在无法想象,一时之间思绪百转千回。

自己附身于别人了吗?不,那个男人早在自己入门之前便已死去,且是由殷风澈亲手下葬,此时此刻怎么可能。

还是,时光镜的力量不知何时已然发动?

这似乎也解释不通,宝镜尚未复合,别说无此能力,就算有,那么他自己的身躯呢?又是如何……如何会到了燕南漓的身体里?

难不成是有人趁自己昏迷而做了法?已将两个人的灵魂偷龙转凤?不行,他要赶紧去找回来。

见他如此虚弱却仍旧挣扎欲起,殷风澈反射性地再度按住他。“南漓,你伤势这么重,不要乱动。”

他还是不肯原谅自己吗?就这么不想要看到自己?

“南漓……”

“不要叫我!我不是燕南漓!”

就是这双眼,这双写满温情却透过自己凝视另一个人的黑眸,一直以来都让连夜星深恶痛绝。

因为师父的死,自己才会继承掌门之位、与殷风澈在碧水湖畔相遇;而若不是神似旧情人,对方又怎么会同时对自己处处关照暗中指点。就连在那一晚,酒醉无力、被迫承受欢爱与痛苦之时,耳畔传来的也依旧是别人的名字。活了二十多年,自己究竟算什么?一个终结仇恨的工具?还是一个可悲的替代品?

连夜星出身小富之家,虽在五岁时险些夭折,获救之后却也理应有个幸福的童年。可是随着师父的遗言,庞大的责任便突如其来地压在了头顶上。从此他背负着师门的荣辱,眼中心里就只有一个人,他一生的责任就是要收服师门的叛徒,生存的价值也就只为那一人。

自己的未来可说是全因殷风澈而毁,而对方却浑然不知反省,贪慕温柔就把什么都忘记了。甚至,连此刻这具身躯里栖居着另一个灵魂,也完全没有察觉到?

“南漓,你究竟怎么了?”

眼前人的否认让殷风澈始料未及,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因为生气而连自己的名字也抛弃了?半点也不似对方的作风啊。

可是这无论如何也毫不示弱、不肯妥协的态度,却分明就是自己所爱之人。他明白自己虽心系南漓,却只怕对方,未必如自己一样。

果然,爱情这东西,谁先动了心,便注定要输得彻底。

“算了,是我的错,你要骂要罚我都认,但是不要生气了,对伤势无益。”

“殷风澈,你仔细看清楚,难道真的没有发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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