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古烁今·古 下(穿越)+番外——雾容
雾容  发于:2011年0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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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感觉自脚下升起,他知道,他知道莲湛毓为什么会做这些事,都是因为他,都是为了他的……而他竟然就这样默默地背负恶名,从来没有说过半句话……

失神地推开已经吓得软掉的人,云烁一振臂便腾空而起,飞过重重高墙。

云烁这才看见原来他的院子被怎么保护着,至少几十面的高墙,一面比一面高的呈回型包转着这个小小地区域,设计者更在每一环空隙中种上浓密的桂花,香气将整个中心包围了,就把他隔绝在一个世个桃源里,而这外面就是一个修罗地狱。

走出了保护领域,风吹过,带出不远处的桂花香,很快便被浓重的血腥分解了,这一片的土地是红的,那些打斗的人也是红的,疯狂的笑声,肆杀的眼神,所有人都疯了,不在意杀死多少人,不在意死的是同类,这样原始的杀戳。

云烁呆在墙头上,愣愣地看着这如战场般的墙外景致,不知道是不是恰巧,云烁站的地方正可以看见那大门中央被染上血色的牌扁,夏叶山庄几个字洋洋洒洒,写字的人想必是名家,将几个字写得活灵活现,生机盎然……只可惜在这里只是刺目的显得嘲讽,嘲讽着这些俗人间贪婪的杀戳……

[啊呵,看来你的能力真比我强多了,我最多也只杀眼前那几个,你看你啊,不用出手就将整个武林的人杀得个七七八八了,真是甘拜下风。]心里嘲讽的声音如此的清晰。

“……”

[看啊,你完全无罪,有罪的也只是莲湛毓那个痴情种,人家要恨要怨要骂要杀都找他,你只需要坐在那里装可怜就可以了,真是省啊,看来我还是不要跟你争了,你解决问题的方法比我高明多了。纵是我,也只能把威胁我的人杀掉,不如你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让人帮你杀个天昏地暗,我看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比得上你了。]

不对的,不对的,他从来没有想要这样。云烁喘息着蹲在墙头上,地下的人杀得痛快,根本不知道大难将至。

[是啊?你不想?你自己想清楚自己是不是诚实的,南宫云烁!]

他不想?

云烁犹豫了,如果真的不想,这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样吗?他害了这些人,他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天月国,让鹰长空跟家里反目了,让莲湛毓一次一次地当罪人,让所有无辜的人死伤无数,让整个有序的世界变得混乱……他不想要这样的,但就不关他事吗?都是因为他啊……

“哈哈……”肩问颤动着,原本蹲地墙头上的云烁站了起来伸伸懒腰:“终于出来了。”

低下人仍是刀剑相击声,惨叫声响个不绝。

松松手上筋骨,墙上新的南宫云烁一抬手,闷雷声响起,相斗的人全数化面焦炭,而南宫云烁却连血泪也不曾留,仿佛那一片善良已经不存在,血色瞳眸在夜色中闪烁着妖异光芒:“莲湛毓啊莲湛毓,无论你怎么防碍我也不就是这样的结果,我要让你知道防碍我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眸中狞光一现,云烁乘着风一路杀到莲湛毓的房间。

听见院中混乱,莲湛毓已经起了床了,但言跟单婵挡在前面守着。

门碰地被吹开,站在门口的人长发飞扬,有说不出的魅力。

“云烁!”莲湛毓站了起来惊讶地喊。

“我是云烁没错,但我是南宫云烁,他舍弃了他的姓氏,舍弃了我,现在我回来了,这姓氏也该回来。”

诡异的回答让房内三人都僵住了。

“呵呵。”轻笑着,南宫云烁一挥手,门应声合上:“你一次一次地防碍我,我已经发誓要让你生不如死。”

但言双目一瞪,手里的剑出鞘,单婵也举剑。

莲湛毓站在那里,衰戚地与南宫云烁对视而立,他知道自己害怕的事情真的来了,声音微哑:“那他呢?”

南宫云烁眼一眯,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消失了!就你亲手消灭的,你做的事以为是为了他好,以为帮了他,你却忘记了他的心都怎么的软弱,就这样被你打击几下,以为自己成为了所有错的中心,所有罪恶的起因,所以他就杀死了自己。”

莲湛毓摇晃了一下,靠着床柱滑坐下来:“不是的……那都是我的错……”

“我不管你们谁对谁错,你该对我负责了,莲湛毓啊莲湛毓……多少次了,你多管闲事的阴碍我,现在我就要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只一挥手,绝对的力量已经将但言跟单婵扫飞出去,两人撞在墙上一声闷哼,随即强烈的电流将两人电昏过去。

只一瞬间,南宫云烁便到了莲湛毓眼前。

魅笑自脸上升起,莲湛毓失神地看着,心一阵一阵绞痛。只是他没有时间去痛,因为手腕上的痛更甚。

南宫云烁捉住了莲湛毓的右手迅速地用床上垂下的流苏缠住,鲜红的丝线垂在那支皓白的手腕上,显得格外治艳。

南宫云烁一手扯着莲湛毓的的头发往后拉,唇靠在他的左耳轻吻:“你不是想得到云烁很久吗?今天我给你怎么样?”

莲湛毓深吸口气,僵住了。

他是怎么样的感想,南宫云烁没有理会,扯着莲的发丝使劲往后一拉,让莲吃疼的仰首。

唇落在那支线条优美的脖子上轻轻啃吻着:“我已经不只一次想扭断你的脖子,不过现在倒庆幸自己没有出手,味道实在太好了。”

随着话语,莲白皙的肌肤上已经出现了点点淡红。

“不……”莲还能动的左手才推出来就被南宫云烁擒住,而脖子上麻痛的感觉从未停歇。

右手捉住了莲的左手,也就松开了莲的头发,莲湛毓想闪开南宫云烁的吻却是被限制在床沿无路可退。

南宫云烁一路吻下去,直至接触那衣领,几乎立即的,右手已经一把将莲湛毓的上衣撕了。

微凉的空气让莲湛毓整个人全身发抖:“不要……烁!”

吻的动作顿了顿,南宫云烁抬首,唇角嘲讽的笑容更甚:“你在叫谁?你希望叫醒他?不大可能,他现在不敢见你,而当我做完这件事以后,他就更不敢再出来了,呵呵,你若果叫我,我倒高兴了,美人在怀是应该叫我的名字。”

发抖得更厉害,莲湛毓连牙齿也格格的相击起来。

看见莲湛毓这模样,南宫云烁将他的左腕递到唇前,轻轻舔吻着,感受着那一下一下脉动:“别害怕我,你不是也喜欢云烁吗?就当我是他。”

“不……”虽然害怕,但莲湛毓仍是口齿不清地回了一句。

南宫云烁双目一眯,擒着莲湛毓手臂的掌收紧,把那只手腕握得青紫一片:“你害怕什么?为什么他行,我不行!你们就只知道要守护他,就只知道要消灭我!可你不知道我有多强大,我不会被你们打败的!而你!也不再有能力阻止我!”

恼恨地咬上莲湛毓的手腕,绯红的液体自腕上流下。南宫云烁舔食那腥甜的血液,恨恨的笑着压住还想挣扎的莲湛毓,毫不怜惜地撕掉他剩余的衣物,直接贯穿了他,没有温柔,没有爱怜,只是报复般一次一次地占有他,直至天微亮。

床上的流苏已经在激烈的运动中被扯断,轻色的一端仍缠在那支手腕上,那手腕已经被勒得发青,而莲湛毓就这样奄奄一息地趴在床沿,仿佛下一刻生命之火便会熄灭。

南宫云烁面无表情地穿上衣服,整整衣领便要离开。

“为什么不杀我。”以为已经失去知觉的莲湛毓却说话了,声音出奇的平静。

才转身,南宫云烁又转了回来,讶异地盯着趴在床沿的人。

“我一直在想你的话,其实你就是他,他就是你。只是你的做法比较偏激。”

南宫云烁瞪大眼退后一步。

“……对不起。”

再退后一步。

“你为什么道歉。”明明对他做了这么过份的事……

“你只是想让我永远也不再爱你……不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你只是想用这件事让鹰长空恨你,不原谅你。你只是想用自己的方法‘解决’问题……”

相对着莲湛毓的平静,南宫云烁显得激动了。

“对不起,我让你的心难受了。对不起,我做了不能原谅的事。对不起……我伤害了你。我应该做的是开导你们,而不是要一味地宠着你……盲目的护着你。”

仿佛经过一场被重重打了一拳,南宫云烁整个人蹒跚了一下,苦笑着,血色的眼眸流下血色的泪:“你……为什么要到现在才明白。”

莲湛毓试图爬起来,却反而牵动了伤口又无力地趴回去,连咳几声以后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阳光透过窗柃照入。

血色泪液被透明泪水冲涮。

“啊……”茫然地来回环视这房间,南宫云烁急促地呼吸着:“为什么!为什么还让我醒来,你不是要占了我的身体吗?为什么要让我出来!!”

“啊!”狂啸着,狂风迭起,南宫云烁飞上青空消失在夏叶山庄。

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一行人盯着大门洞开寂静无声的夏叶山庄,头皮一阵发麻。

鹰长空先一步回过神来冲了进去。

兰坤皱眉看了眼四周:“你们找找活人,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等吩咐完,也就跟了上去。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当看见靠在床边衣不蔽体状况凄惨的莲湛毓时,所有人都愣了。

黑色人影一闪,鹰长空走了过去,扯了床上被褥将莲湛毓包起来交给难书:“他需要治疗。”

难书回过神来,点点头将人接过以后迅速离开。

鹰长空臭盐让但言闻醒了。

但言才清醒,马上跳起来:“爷!”

鹰长空拍拍他的肩:“他没事,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云少爷被另一个自己控制了,他想伤害爷。”

另一个人格是什么鹰长空不知道,但他现在知道莲湛毓是被云烁弄得这么惨的,那他现在在哪里。

“楼主,有人说看见杀手飞向南边。”

“飞?!”兰坤挑眉。

他们还有时候困惑,但鹰长空没有了,他迅速闪出去就往南方跑,他相信自己还能追上去的。

“南宫云烁究竟是什么人。”兰坤虽然念着,但也跟了上去。

这一路走来,没有一件顺利的事,命运似乎在跟他们玩捉迷藏呢。

第三十七章 错

巨石高墙,卫兵把守,城门内外往来行人马车络绎不绝,赶早市的农妇村姑、贩夫走卒,早起上茶楼的富人商贾、公子哥儿。

叫卖声,杀价声,同游笑语,闲谈时事……这街道上熙熙攘攘的,就是一片生机勃勃。

突然有人惊叫一声被挤到旁边去,然后所有人都注意到一个格格不入的存在。

街道中央有一人无声无息地走,他走他的,原本是没怎么样,但那模样那神情却像是重病垂死的人,又似行尸走肉般,也不闪避一路走来是撞着别人的肩膀走过来的,无论人家怎么骂怎么吵,他也一声不响的走自己的……实在太诡异了。

有些被撞的人脾气不大好,就想教训教训这目中无人的家伙,却在看见他的动作以后,竟然也不敢上前去找麻烦了,摸摸鼻子就走。

普通人的麻烦可以找,疯子的麻烦可不好找啊。

鲜红的血一滴一滴自掌心流下,在地上留下一点一点红,一直从街尾延伸到这里,而且还有继续向前的趋势。

南宫云烁在走路,但他没有看路,一边撞开人群往前,一边以一手挖着自己的手心。狠狠的挖,左手手心已经一片血肉模糊,但他却没有停下来,一直挖。他只知道他的手很痛……痛得他甚至想将那只手掌砍下来。

他曾经以这只手掌跟鹰长空定情,但如今他做了什么?他背叛了鹰长空,伤害了莲湛毓……

掌心又莫明的一阵一阵刺痛,云烁紧握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血肉中,越握越紧。

“我该到哪里去。”低声自问,云烁掏出挂在脖子上的紫玉,痴痴地望着。

回去?那一纸合约作废了,云畅再次失去自由……不能回去。

留下?鹰长空或许会原谅自己,但自己还能在这两个男人间心安理得地待着吗?还能毫不顾忌地爱鹰长空吗?还能毫无芥蒂地跟莲湛毓相处吗?

自嘲地轻扯唇角,云烁忍不住喷笑出来:“呵……呵呵,已经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那我该去哪里?”

“南宫云烁。”

清冷的嗓音,云烁并不熟悉却也忘不了,茫然的眼神终于聚焦。没有惊讶,只是出奇的平静:“映夜辉。”

映夜辉就这样与云烁对立在街道中央,细细打量才月余不见的少年,眸中一片黯然:“你让我失望了。”

云烁微微一愣,目光偏开,不敢看映夜辉失望的眼神。打击已经够了,不需要他也来掺一脚,但不看不代表不存在,云烁想起了,想起了当映夜辉对自己的期待,想起他这样思想陈腐的一个人竟然破例放了自己,对于他也真的是不容易,想必现在他是真的很失望了。

“你来找我,也不只是想说这些吧。”没有半丝怀疑,云烁就是以肯定的语气跟映夜辉说。

映夜辉一时间竟然无法回云烁的话,他定定地看着云烁,不明白究竟是怎么样的经历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这位少年产生这么大的变化,变得冷漠……颓废,再也不像那个敢当着他面将龙阳癖这种天理不容的行为当作平常事,跟他据理力争的少年了。

“你说虚月不会快乐,但你也不快乐。”映夜辉没沉默多久,就说了这句话。

映虚月?那个同样因为爱上男子而被毒死的映家二公子吗?云烁愣了愣偷偷看了眼一片血红的掌手,竟然吃吃地笑起来。

云烁是在笑,但映夜辉却皱起眉头,那样的笑声根本不算是笑,他从来没有看见过有人笑得如此伤心、那般断肠,连他都感受到这份痛,心脏跟着微微地揪痛。定了定心神,映夜辉不免一阵烦躁:“笑什么!”

仿佛止不住笑意,云烁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掩唇弯下了腰,笑声自指缝溢出,一声一声从不间断:“呵呵……是呢,我不快乐。”

映夜辉眉头皱得更紧,甚至退后了一步。

云烁仍是笑,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想停下来。但手背微微的温湿告诉自己……他哭了。但为什么仍要笑,是啊,为什么还要笑!

瞪着那手背上两行泪痕,映夜辉手心紧了紧:“他也这样,最后也是这样笑了。”

“什么?”笑声顿住,云烁再次与映夜辉对视,只是这回眼里多了一抹疑惑,不再无神。

“虚月在吃下毒药前也这般笑,也就这般哭着。”映夜辉与云烁对视着,目光却仿佛穿透了那墨黑的双眸透向远方:“他原就不是爱笑的人,但那一回他笑了许久,然后吞下了毒药。为什么要笑?又为什么要哭?我是不明白,但后来我大概有一点理解,那种被迫到绝境的绝望。”

绝望?是吗?原来自己是绝望了。

“是啊,如果在一开始我就死了,如果在上一回我就被你杀死,至少不用像今天这样。害死这么多人,伤害了自己重要的人……都怪我,都怪我太贪心。妄想跟鹰在一起,妄想保存莲,妄想将一切轻松解决。呵呵……错错错,从一开始就是错了,而这些错不是我能承担得起的。”心已经痛得快没知觉了,如果它下一刻停止跳动,大概会让他感到解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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