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鹤唳————兔佬[卷三]
兔佬[卷三]  发于:2009年04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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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厚厚一本《晋.山川志》被何融雪读完了,云岫出虽汗如雨下,但仍稳如泰山地坐在那里。他虚弱地勉强笑了一笑,开口赞道:“何姑娘读得真好,连这么枯燥的一本山川志都能读得如此有声有色,岫出今天还真是长眼了!当初我们上学时,若能有何姑娘哪怕十分之一的人来给我们如此读书,什么学不会啊?”

何融雪虽一直在读书,但一多半心倒都放在了云岫出身上,她看着云岫出是怎么在努力地控制一品仙,对到这地步都死活不肯丢份的人,恨虽恨,但也不能不服。她婉言说道:“云王,我还在峨眉山时就曾听说你陪太子在南书房读书的事,你们不是兄弟吗?现在反正也是闲着,不如你给我们讲讲,就当说闲话聊天吧!”其实当年坊间传闻的关于云岫出的闲话大多不堪,因而何融雪才更觉不可理解,一个如此坚韧的人,怎么会真的干出传闻中的那些事来呢?

云岫出微微苦笑,“何姑娘,现在好像不是聊天的好时候吧,而且我读书时也没什么可说的事儿,也就是每次作文多写几篇,让太子先选了好的交差就行。”
“那……太子知道你是他弟弟吗?”
“怎会不知道?燕国多少世家子弟,要不干嘛巴巴地选我侍读呢?”
“那……你们相处得怎么样?太子虽然垮了台,被废为庶人,但现在仍圈禁在太子府里,你在京都时都没去看看吗?”云岫出整整在京都呆了十年,和太子朝夕相对,要说两人间会没有什么,何融雪打死也不相信。

“何姑娘,你这到底都是想知道些什么啊?”云岫出无奈地苦笑道。
“她说这么多废话,我看不过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跟太子上床?”轩辕哲在一旁冷冷地插嘴道。
对晋王话中的粗俗无礼,云岫出不以为忤,淡淡说道:“这种春梦了无痕的事情,何姑娘不该问的。”
“是不该问。其实我见过太子一面,在京都我们大王后来一直屈尊住在太子府里,我去联络大王时,见过太子一次。当时我问太子,被你整得这么惨,想不想报仇。云王,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何融雪的口气越来越咄咄逼人。

“云出岫以无心,鸟倦飞而知返。都过去了的事,再提还有什么用呢?”云岫出倦怠地说道,再不想提这个话题。
何融雪一愣,不可思义地看着云岫出,因为当时太子就是这样回答她的,连一个字都没有差,甚至连那种倦怠的语气都一模一样,令她恨铁不成钢地很想痛殴太子一顿。

“不过……有一件事我倒一直不太理解,云王,以你家老头子的那种狠法,怎么会不干脆杀了太子,而只是圈禁了事呢?”其他两人都已经不想说话,轩辕哲的兴趣倒被勾起来了。

云岫出闭上双眸,再不搭理那两个无聊的闲人,做出一副很辛苦、很难受,再已无暇分心的样子来。其实一品仙大部分的药性都被母蛊吸了去,其他残存在体内的此时也已经消磨地差不多,不过若不做出辛苦难受的样子来,晋王又怎肯放过他呢。

这一天轩辕哲可说是扫兴而归,云岫出竟然真的硬抗过了一品仙的药力,让他大失所望。难道说一品仙真的是虚有其名?或者说对有内力的高手效果要打折?轩辕哲想不通,思考良久最后干脆自己服了一粒。结果证明,药是真药,也是好药。证据就是……咳!咳!第二天,轩辕哲又信心百倍地给云岫出喂了一粒一品仙,不过这次不得不换了一名侍女来给云岫出读书,读的是整整五卷的《晋史》。

五卷《晋史》读完,时间又过了三天,到了四月初一,离京城朝阳已经很近了,若是快马只需一天就可到达朝阳城。此时,轩辕哲已经快要抓狂了,云岫出在连日的折磨下,人虽瘦了几圈,体力也几乎消耗殆尽,但神经却越来越坚韧,越来越不可撼动。轩辕哲知道,若再不出狠招,自己就要输了。他登上御辇,手里拿着一盒钢针,说:“云王,能撑这么久,我不得不配服你,今天我要给你加点料,请云王不要见怪!”

云岫出躺在榻上不置一词,他全身没有一点力气,身体在这几日春药不断地催情下,已经敏感到稍一碰触,就是一阵销魂噬骨的轻颤。身前的欲望已昂扬了几日,却一直得不到解放,让他欲火焚心,犹如身在地狱。更可怕的还是体内的母蛊饱食春药,又一直没有散发出去,这几日一直是风星野在帮他控制,一旦风星野也无法控制时,母蛊爆发出来,后果无法预料。

轩辕哲见云岫出不想搭腔,也不再多说,从瓷罐中取出两粒一品仙,一粒径直喂进他嘴里,另一粒夹在食指和中指两指的指尖。他从榻上抱起云岫出,脱去他的裤子,手伸到后庭密穴的入口,就要插入。云岫出无言地身体一僵,轩辕哲冷笑道:“你放心,我说话算数,不过你后面的这张小嘴,我也应该喂一颗啊。”说完两根手指猛地一插,生生刺了进去,将药顶进了甬道最深处。

云岫出的身体久经人事,现在不过是在靠精神强自忍耐。手指刺入,饥渴的甬道不但没有排斥,温热的肠壁反而紧紧地吸附住这外来物,不肯放它离开,
轩辕哲讽刺道:“原来云王已经如此饥不择食啦!这算不算是你的邀请呢?”
云岫出如此丢人,却又无法控制,他咬牙道:“把你的脏手拿出去!”
轩辕哲脑羞成怒,猛地抽出手指,拿起盒中的钢针,冷笑道:“云王看样子今天可真撑不下去了,那我就帮你一把吧!”手起针落,一寸多长的钢针完全刺进了云岫出膝盖关节。

“……”突如其来钻心的疼痛让云岫出几乎惨叫出声,他嘴已张开,却在最后关头又凭着毅志顽强地将声音咽了回去。汗水汹涌而出,身体几近虚脱,就是这样他仍然笑了,更加灿烂地笑了。“晋王说得不错,的确可以降火。”

“云王喜欢就好!”轩辕哲拿起剩下的一盒钢针,悠然说道:“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就做个全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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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今天这么狠,是输不起了么?”云岫出淡淡说道,在他脸上完全看不出痛苦的痕迹,只是脸色苍白如纸,细密的汗水顺着脸颊如涓涓溪流般不断落下。
“云王,你可还没赢呢!等你真的赢了再来奚落本王吧。”在轩辕哲心中,根本就没有“输”这个字,为了赢他可以不择手段,成王败寇本就是每个帝王终生的信条。他又拿起一枚钢针,为了增加疼痛,故意慢慢刺入……

整整三十六枚钢针,每一枚都深深地扎进了云岫出的关节。云岫出的双手,痉挛地伸开又握紧,握紧又伸开,嘴唇已咬出血来,但始终没有哼出一声。刺到最后,逐渐沈不住气的反而是轩辕哲,他握针的手开始轻轻地颤抖,但还是咬牙刺了进去。终于刺完了,云岫出的一袭白衫,染上了点点血迹,如一朵朵绚丽的红梅,翩然绽放。墨黑的长发被汗水浸透,湿湿地贴在身上,雪白的脸庞,憔悴的面容,强自隐忍的眉心和虚弱无力软软躺在榻上的身体,脆弱得像个瓷娃娃,仿佛伸手一捏就会脆掉。轩辕哲胸口一窒,几乎不能呼吸,原来被凌虐到极致竟是如此的美丽。

云岫出缓缓呼出一口长气,身体已痛到麻痹,除了全身的钝痛没有其他任何知觉。三十六枚钢针将他像玩偶一样钉得死死的,连每一块肌肉的轻微颤动都痛入骨髓。轩辕哲这样做不会没有他恶毒的目的,等一会儿疼痛缓和后,现在暂时被痛感压住的春药药劲就要上来了。先不说吞下的那一粒今天还能否控制住,光是后穴被轩辕哲塞进的那一粒,云岫出就知道自己绝对无法承受。他不是没经过人事的处子,这具身体有多敏感他自己知道,等会儿塞进甬道最深处的一品仙药性发作时,后穴中如万蚁钻心的灼热饥渴,和轻微扭动所带来的针扎的痛苦,都是他无法承受的。

云岫出知道,现在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趁一品仙还没有发作,就先震断自己的心脉!可是,如此一来,会殃及风星野。他将情人蛊渡给了风星野,就已经把命和风星野连在了一起,虽说风星野能控制子蛊的发情,但如果他死了,子蛊的噬心之蚀,他不敢赌风星野仍能控制住。他有些犹豫,左右为难,这时后穴已开始发热,发痒,小腹中也有一股热潮涌动,必须马上做出决定了。他一咬牙,开始默默地凝聚内力,心里暗叹一声,对不起了,风星野,我没办法了,你自求多福吧!

轩辕哲呆立了一会儿,慢慢回过神,云岫出身上的春药已经开始发作,他原本没有一点血色的脸颊现在染上了淡淡的一层红晕,脸上的神色有些哀伤,有些绝决。轩辕哲知道,云岫出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此刻他一定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只要他还是个人,这次他就绝对扛不过。他心里暗暗祈求,云岫出,受不了你就喊一声吧,哪怕你只叫了一声,我也给你马上取下来,全部取下来。窗外传来一阵湖水拍岸声,空气也湿润了许多,銮驾正经过晋国第一内陆湖──坠月湖,绕过坠月湖就可望见朝阳城了。

云岫出也听见了水声,按照《晋.山川志》中所描述的,这应该就是坠月湖吧。传说夏日的夜晚,皎洁的月光浸入湖水,遥望之下,湖面白雾濛濛,映映生辉,诗人争相传颂,赞为坠月。云岫出看不见美丽的湖景,他只记得书上所说,坠月湖背靠晋国的圣山封胥山,湖水为封胥山上冰雪所化,冰凉刺骨。如果不想连累风星野,就只有试试冰凉刺骨的坠月湖水能不能对他有帮助了。他咬牙从榻上坐了起来,每动一下,都有如万箭穿心般的疼痛。从御辇上跌落在地,爬起,站直,如此简单的几个动作却让他感觉已痛了一辈子般漫长。意志超越了痛苦,他笔直地挺立,朝坠月湖一步一步走去,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血不断浸出来,将白衫完全染成红色。

轩辕哲就这么看着云岫出滚下御辇,走向坠月湖,他想阻止,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面对一个如此骄傲的人,即便是他,此刻也不能不心折。他心里暗暗想到,这次是不是真的做得太过分了?对云岫出这样晶莹剔透如精灵般的人物,我即使不得不摧毁他,但至少也应该尊重他吧!他举起右手,让銮驾停了下来,五千禁军围在坠月湖边,整齐肃立,崇敬的目光膜拜着象神一样孤标傲世的燕国云王。

云岫出循着水声,一步一步走进了坠月湖。冰凉浸骨的湖水刺痛了他的肌肤,他的骨头,他的神经,但也涤清了他体内的欲火。他走到水面齐颈的位置,不再移动,静静地浸泡在湖水中,风声、水声、水鸟鸣叫声,第一次听得这样清清楚楚,这样美好,这样惬意。风星野,我已经做完了我所能做到的一切,剩下的,就交给那个叫命运的东西吧……一个时辰后,云岫出的身体由凉到痛,到巨痛,到刻骨的巨痛,再到麻木,到麻痹,到失去知觉……他晕了过去,身体慢慢沈向湖底。

一个白色的人影如大鹏展翅般掠过湖面,轻轻一捞,将云岫出即将沉没的身体从湖水中捞出,在水面轻轻一踏,转身,回旋,掠过持戟而立的禁军,落在一匹飞奔而至的马上。他轻轻搭上云岫出的手腕,一试脉搏,松了一口气,好险,再晚片刻,就错过终身了。抬头,双眸怒视对面的晋王,一道冰冷的寒流如电般击在轩辕哲脸上,如此冰冷,如此不近人情,让晋王心中一悸,一股寒意漫入心中。

风星野!
“快!抓住他们,绝不能让他带走云王!”轩辕哲马鞭一挥,急促地命令道。
五千禁军整齐划一,迅速堵死通向伏越关的大道,风星野嘴角轻蔑地一扯,拨转马头,转向朝阳城疾弛而去。大宛的名马快若闪电,转瞬间将晋军抛出一里多路。
一路疾奔,终于来到了朝阳城外。朝阳城守军显然刚刚接到通传,正在关门落锁,铁闸已放下一半,一尺多厚的城门也已半关。风星野略略估算了一下距离,双腿一夹马腹,险险地连人带马冲进城门,手中剑光一闪,十几个率先扑上的士兵倒地身亡,等到警讯纷纷响起,风星野已人影不见,消失在小巷中。

入夜,风星野终于将云岫出从上到下收拾干净了。他深锁着眉头,透着冰冷的气息,取出了整整三十六枚钢针,每取出一枚,他的气息就更冷一分,最后,即使是站在院子里,也能感受到他的那股寒意和怒意。伤口涂上了最好的金创药,用白布不松不紧地裹好。几床厚厚的棉被将云岫出裹在中间,但他仍冷得瑟瑟发颤。风星野叹口气,脱下衣服上床,将云岫出紧紧地抱在怀里,似乎狠不能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中。他一点点小心地用真气揉搓着云岫出冻得发僵的肌肉和骨节,心里一阵后怕,如果不是自己被婚事逼得跷了家,如果不是为了想见云岫出而来伏越关,如果不是正好有一匹好马,如果不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疾驰,那么今天他都有可能抓不住云岫出沉入湖水的身体……

云岫出的身体渐渐暖和过来,逐渐发烫,雪白的肌肤烧成了绯红色。风星野一试额头,烫得吓人,他连忙叫人去请大夫。正要起身,云岫出突然反手抱住了他,手脚虚弱无力地缠住他的身体,灼热的体温催发了体内累积数日的春药。在神志迷糊中,他只觉浑身都在饥渴,如几万只蚂蚁在体内乱爬,心里骚痒难熬,他喃喃地说道:“星野……快给我……我好难受……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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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星野心中一痛,云岫出在昏迷中仍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在他心中,自己应该是他惟一相信,并敢于依靠的人了。可是,在他被晋王折磨成一个破布娃娃时,自己又在哪里呢?明知道云岫出是那种别扭的性格,为什么在京都就一定要跟他赌那口气离开呢?还有,自己明明心里早就有了决定,为什么不早点跟父母亲坦承一切,如果他能再早离开几天,岫出是不是就可以不受这些罪了?想到像云岫出这样骄傲的人,该是怎样的无助与绝望,才会让他自己走下坠月湖,宁愿永沈湖底也不愿出来,他就是一阵剜心般的疼痛。

他尚在自责,云岫出可等不及了,他本能地抱住此时体温略显偏冷的风星野,在他身上饥渴地磨蹭,充满欲望的呻吟与喘息,都在强烈地挑战风星野的神经。若是平时,云岫出的主动投怀送抱当然是他求之不得的美事。可是今天,云岫出受伤之后体力早已经消耗殆尽,又在坠月湖中受寒过久,风寒侵体,发着高热,这一病来势汹汹还不知几时能好,绝对无法承受这样激烈的“运动”。可是,看云岫出此时的状况,春药的药性也来势猛烈,如不帮他舒解怕也不行。

这种左右为难的事情,风星野也只是一瞬间就作出了决断。他运起银雪功,全身温度顿时下降许多,变得凉爽宜人。云岫出对这个“抱枕”显然非常满意,他移了移身体,尽量多地贴上去,熟悉的身体,熟悉的感觉,熟悉的体味,竟让云岫出在迷糊中睁开了眼睛。可是,那双如潭水般清洌、温柔、深邃,随时焕发神彩的眸子,现在却无比黯淡,萧瑟。风星野心疼地吻了吻他的眸子,在他耳边低声说:“是我,岫出,我来了,放心吧,你已经安全了。”

云岫出仿佛听见了,又仿佛没有听见,他呢喃道:“星野……我撑不下去了……我想要你……”
风星野苦笑一下,伸手握住云岫出身前的欲望,温柔地替他揉搓,叹了口气,“你现在的样子,就算我让你上,你也上不动啊?!”他手上的力道不轻也不太重,既让云岫出不太兴奋,又能让他得到舒解。云岫出也是积得太久了,短短时间,就在风星野手中泄了数次,欲望稍平,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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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云岫出真正醒来,已经是第三天了。
高烧退后,身体依然虚弱,云岫出意识稍一回复,立刻警觉地先探查周围情势。然后,就在他身旁不及一尺处,感觉到一个清冷却无比熟悉的气息,正默默注视着自己。他心中一片温热,鼻子却酸酸地,一滴泪水从眼角滴落,他连忙转过头,用手轻轻拭去,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风星野一笑,从床上把云岫出抱起,爽朗地说:“先不说这些,今天太阳不错,我抱你出去晒晒,把脸晒黑一点,不然这样惨白惨白的,难看死了。”走到院子里,将云岫出放在一张早架好的躺椅上,招呼说:“你右手有一张矮几,上面有杯茶,还有些水果,想吃什么就自己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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