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头不奈道：“我去个茅厕也得向你汇报么？！”

＿＿＿

翌日，我早早到来萌府上找小原，他的伤似真的全好了，正收拾细软准备回家。

我们走在行人稀少的街道上，胡乱扯谈。

“没想到你是魔界前首领，你小子真牛。”他习惯性地拍拍我的肩膀，用语重心长的口气，“有事就说吧，不要再扭扭捏捏的，我受不了。”

我道：“我要你到人间去，不要再回来。”

小原的脸僵了僵，半晌，道：“好，我答应你。”

我张手把他抱住，道：“我舍不得你。”

他抬手揉揉我的脑袋，叹息道：“我知道……你只是不想我再出事而已……”

林栈情绪起伏不定，要是哪天他不高兴了，说不定又会拿小原给砍了，让他留在神界我不放心。

把小原送到门口，他朝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回去吧。”

“我看着你走。”

他眼中似乎多了些什么，忽然低下头吻我的额头。我浑身一震，却没有动作。

“我走了，保重。”他转过身，渐渐在我眼前消失。

我觉得心很乱。

我在感情上是个寡断的人，明明心系林栈，却偏偏在这三人中兜兜转转……剪不断，理还乱……

玉皇大帝西宫娘娘如来佛主观音菩萨路西法基督耶稣释迦牟尼格老子上帝，我应不应该对他们狠心呢……

显然，我对林栈是怎么也狠不下心来的。

他穿着一身红衣站在我身后，墨黑的发丝在风中纠缠飘飞，手中是一把配有玉佩的折扇，神情显得有些悲伤。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么？”他淡淡开口，我却不知如何应对。

他踱至我身前，抬起手，又放下，把折扇放到我手上：“也罢，你走吧，我不留你。”

我呆滞地看着这把折扇，打开看了一眼，上面是一首词：

长相思，短相思，若寄梅花三两枝，可还忆旧时？

问谁知，有谁知？春去秋来人笑痴，曲寒罗袖湿。

－－《长相思》

我犹记得当年出征时，林栈在马前对我吟唱这首词，我还取笑他何故像女人一样悲春伤秋，他却是笑而不答，当天晚上我就把这词写在他的扇子上，思念是与日俱增，浓得像化不开的春水。

我喉中一阵哽咽，冲过去紧紧抱住他，把头埋进他的背脊。

他转过身来，低下头吻住我，狂热而激烈。

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雪，雪花纷飞，夹杂着冷风擦过我们的肌肤，我们却不觉冷，在这神界的大门下，在这冻雪里，在这柔情中，相互拥吻……&

第20章

严冬时节，外面一片银装素裹，寒风呼呼然，把人的脸吹得红通通的。

是谁说天堂是最温暖的？他妈的骗子！

……虽然这里并非天堂……但是有区别么？！

我拉了拉身上的衣服，瞟了身边的大美人一眼。他似乎一点影响都没有，腰杆挺得笔直，走路的姿势仍是那么优雅从容，脸蛋儿跟冰雕一般透明。

我抖了抖身子，寒气从脚底直蹿到头顶，连走路脚步都不稳。寒风袭来，我忍不住把脑瓜子缩进脖子里，跟乌龟似的。虽然丢脸，但就是控制不住。

“你很冷么？”如大提琴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倔强摇晃脑袋，道：“不～冷啊！”声音抖得跟抛筛子。

我大窘，别过脸去。

“可是我很冷啊……”林栈忽然把我整个人抱在怀里，在我僵冷的脸上亲了亲：“这样抱着我就不冷了。”

我心里一热，握住他的手，放在我的左胸膛，慢慢道：“我这里很暖和。”

林栈发出愉悦的笑声，动听得如同八音盒。

我觉得心里满满的，充实得几乎让我窒息。

林栈啊林栈，你这个骄傲的人，我们能和平相处多久呢？

我们一路相拥回家，他好像动用了法术，整个人像个移动暖炉一样，把我的脸烘得红通通的，让我有以为自己是面包的错觉，过不多久就会被他烤熟，抹上果酱，吞进腹中，一点不剩。

回到圣殿，林栈便拉着我进浴室。

这里的浴室很大，如同一个大游泳池。青白色的地砖，能够反射我苍白的小脸，大理石的墙壁上零星点缀着硕大的夜明珠，散发出幽幽的光芒，四周弥漫着轻烟，林栈的脸在我眼前也变得模糊不清。

他抬手替我脱衣服，解开我的腰带的动作怎么看怎么□，我不自然地背过身，飞快道：“我、我自己来。”

一双修长的手从背后拥住我，林栈在我耳边道：“让我侍候你……”

我浑身都不敢动了，身体跟站标兵似的。

好不容易脱完衣服，我不敢多作停留，撒脚丫子“扑通”跳进水里，淹在里面就不愿意出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伸手搂住我的腰，我还没来得及回头，双唇已被夺去，舌尖挑开我的嘴唇，大量的空气流失于水中。

我们亲吻着浮上水面，刚想吸一口新鲜空气，一股大力涌来，人已被压在冰冷的池壁上狂吻。

一吻结束，林栈在我头上倒了些东西，然后轻轻地揉搓起来。

我趴在池岸边上享受他难得的侍候，轻闭双眼，忍不住偷笑起来。

他忽然提起我的脑袋就往水里按，我喝了几口水，被呛得直咳嗽。

“咳，你……你干嘛？！”

林栈一脸无辜：“这样比较快。”

我朝他胸口揍去一拳：“去死吧你！”

他接住我的拳头，紧紧包住，轻轻一拉，把我拉进他怀里。

我的心跳得狂快，感觉他的手在我身上游移，浑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我推开他，高声道：“正经洗澡，乱摸个什么劲呀！”说完，立即心虚地游到离他最远的角落。

＿＿＿

外面的光线越来越暗，小香进来点上蜡烛便退下了。不一会，绿水捧着搪瓷碗进来，我蹙眉道：“我没有生病。”

绿水道：“我知道啊。”他把碗放到桌子上，“这是八宝粥，补身体。”

我看着香喷喷的粥，狐疑道：“干嘛对我这么好？”

他一脸的伤脑筋：“我不是说了么？”他表情变得暧昧起来，“你是我未来媳妇，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你就尽管演戏吧你！”我懒得跟他纠缠，碰起粥就一通乱喝。

嗯……这粥味道不错……

绿水也不甚介意，在我身边坐下，低声道：“据我所知，你穿越时的地点是在白梅林。”

我动作一滞：“你想说什么？”

他偏头道：“我是说，你的记忆很可能被封印在白梅林。”

我看着他：“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笑道：“凭我的半条命。”

“什么？！”

他用手支着下巴道：“这事儿是只有圣主知道的。为了偷窥他的记忆，我动用了半成灵力。这东西真是来得不容易，啧啧。”

他说得不轻不淡，像在说个笑话，而且是个冷笑话，把我冰封了。

他用了半成灵力，也就是用去他半条生命！

我皱眉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应该这么做的……”

绿水眼神一黯，道：“是啊，我也不知道。”

我怔忡看他，半晌，把剩下的粥推到他面前。

他挑了挑眉毛，我道：“八宝粥，补身体。”

他的脸罕见地抽搐了一下，垂头叹气：“你以前……真的是魔界首领么？”

我认真点头，道：“这是毋庸置疑的。”

他慢慢道：“圣主……怎么会喜欢你这种蠢人……”

“蠢你个头！”我拍拍他的脑袋，“本少爷我是诸葛亮再世！”

他不禁失笑：“但是挺有活力的。”他顿了顿，“像只野蛮的白猪。”

于是，当天晚上，我非常“野蛮”地把绿水打包踢出房门。

第21章

绿水出去不久后林栈便回来了，他似乎有些累，精神状态不如刚才的好。

我上前搂住他，问道：“遇到什么困难了么？”

他摇摇头，手掌探进我的衣襟，呢喃道：“我现在想要你。”

我呼吸一窒，害羞地低下头，即便与他欢爱多次，我仍是感到羞耻。

他双手一勾，把我横抱而起，迈开长腿走进卧房。

他把我放到床上，身体压了下来，我推拒道：“不行。”

“为什么？”他不受影响地吮吻我的颈侧。

我咬唇道：“我要做上面，你愿意么？”

他停了一会，苦笑道：“好吧。”他抬起修长的手解开衣服，露出白皙完美的身体，“仅此一次……”

我点头如捣蒜，把他按在身下。

这回林栈十分合作，舒展四肢任我鱼肉，我知道我的技术很烂，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吭声，默默忍受我的侵占。

看着他皱眉忍痛的模样我心疼了，我俯身吻他的眉心：“很痛么？对不起……”

林栈汗湿的脸变得柔和起来，他拉下我的头亲吻我：“我不痛，你继续。”

我心中一热，眼泪差点儿流了出来，我抱住他，慢慢在他体内进出……

我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我看见林栈，他盘踞在我的上方，慢慢进入我的身体，我痛得直抽搐，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在上面留下一道道血痕。

他动作起来，很温柔，我却一个劲儿地喊痛，我叫他停下，他却在我耳边喷气：“这是你的第一次么？味道不错……简，你现在的样子很美，真像罂粟……”

他咬住我的耳垂，慢慢道：“简，我……”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梦中，我忽然紧紧抱住他，呜咽道：“你别忘记你自己说的话！要不我非杀了你不可！”

你到底说了什么？我听不见……

耳边传来寒风的呼呼声，我睁开一只眼睛，瞅见床前修长的人影，忆起昨晚的事情，脸就不觉红了起来。

我……上了林栈……

我在害羞个什么劲儿呀？！现在我应该理直气壮地调戏他才对。

他忽然回过头来，怔了一会，失笑道：“你怎么流鼻血了？”

嗯？什么呀……

我用手抹了一下鼻子，一手的血，粘粘糊糊的。

我惊跳而起，林栈却把我按了回去，道：“别乱动，仰起脑袋。”

我不敢动了，在心中哀嚎……脸都丢光了……色即是空色即是空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空个头！

头上林栈那张美丽的小脸蛋……昨晚在我身下蹙眉忍痛的可怜模样，以及轻轻呻吟的声音……

喷……

“你怎么越流越多了？绿水，进来。”他转身喊道。

绿水快步走进，看了捂住鼻子的我一眼，脸抽搐了一下，把头埋了下去。

林栈道：“给他做一些清淡的药膳。”

绿水道：“要不要先给他治治？”

“嗯？”

绿水抬手指着我：“属下估计他的血快流干了。”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血液冲鼻为红颜……靠，什么跟什么呀！

在鼻子里塞了两团布，我连喝碗粥都困难。

林栈眨着美丽的凤眼看了我很久，直到我因他的眼神过于热情而摔掉汤匙，踢掉椅子，喝道：“再看我就强X你！”

他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薄唇也抿成一条细线，美得不可思议，我整个人都看痴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整个人都瘪了下去，弱弱道：“我……我想强X你……”

“嗯？”

“今天天气不错……”我转头看着窗外夹雨的雪花，侍卫们站在门外瑟瑟发抖。

“是好天气，咱们出去走走？”他长身而起。

我的姑奶奶～我知道错了！

我搅着手指头，可怜兮兮道：“我鼻子痛……”

“很痛？”他捧起我的脸，温柔地问我。

我眨巴眼睛道：“很痛……你一欺负我，它就痛。”

林栈叹息：“我不欺负你。你陪我出去走走怎么样？”

我点点头：“好吧。”

外面很冷，我们撑着红伞偎依在一起。

林栈用披风把我裹在怀里，我只露出一颗脑袋瓜子，倒像袋鼠宝宝了。

慢慢地，我们走到了白梅林。

寒风中，那些傲慢的花朵依然挺立，没有被摧残的痕迹。

林栈道：“你不是想要回自己的记忆么？我现在就还你。”

我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看着他美丽的脸，我感到了迷惘。

我总觉得，他是在说：“我不要你了，我现在就让你自由。”

我摇头道：“不要……我不要那段记忆了……”

他笑道：“你的东西，安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我还是摇头：“我不要了，你别逼我。”

他叹息道：“简，爱情就是罂粟，它越美丽，就越狠毒。”他低下头，眼神很温柔，“我们的过去，就是罂粟……”

他吻上我的额头，一道柔和的光从我们相贴的地方射出，慢慢地包裹住我整个身体，慢慢地，我陷入整个光团中……

第22章

如果爱，等上千年也甘心；如果不爱，望穿秋水也惘然。

渝简醒来便发觉自己已离开流素的身体，尝试抬了一下手，软绵无力。

他呆然一会，心中慌惶起来。

林栈是神界圣主！他知道我是魔界首领，他骗我……

一道阴影压过头顶，美如白玉的脸正带着笑意看着他。

“身体怎么样？”

渝简扭头：“猫哭耗子。”

林栈在床沿坐下，伸手抚着他的脸，慢慢道：“现在魔界群龙无首，要攻之易如反掌。”

渝简狠狠剜了他一眼，恨不得能跳起来与他决一死战，但浑身无力，只得压住怒气，问道：“你想怎样？”

林栈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做我的圣后。”

“放屁！”渝简抬手掴了他一巴掌，但力道还不如一个小儿，倒像是在抚摸他的脸。

林栈眯起细长的眼睛，一把将他从床上提起，渝简没有防备，吓得瞪大了眼睛。

“你想干什么？”

林栈没有说话，修长纤细的手探进他的衣襟，暧昧地在他身上游走。

渝简死命咬住下唇，任林栈摆布。

“说起来……”林栈轻轻咬住他的耳垂，“我们相处这么久，我都没有碰过你。”

渝简心里一突，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