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草咸池(穿越)下+番外——南枝
南枝  发于:2011年0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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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大人太客气了,我就是稍稍提了一下而已。请酒我还真不敢去,和他喝酒,我非倒在酒桌上不可!”楚岫想起凤毓曾经向他诉苦,他们的尚书千杯不醉,凤毓由于向他敬酒,最后喝倒在酒桌上,而龚尚书毫无醉意又和别人敬酒去了。
楚岫摇头轻笑,说话里带点淘气带点委屈。
在这春光明媚的午后,皇帝看着楚岫淡淡的笑,听着他清亮柔和的嗓音,心也像树上的桃花般,摇曳在和风丽日里。

“这个版出来也无不可,朕让工部去办!”皇帝将书放好,拿了酒壶将桌上的两个杯子倒满,道,“这是刚好的桃花酒,你来陪朕饮两杯!”

皇帝敬酒没人敢不喝,楚岫谢了恩也就只好陪皇帝慢饮,这酒味很淡,如同米酒,清甜芳香,喝着就是一种享受,在桃花树下喝就更是一种享受。
喝着这桃花酒就想起了家里母亲酿的米酒,慢斟细啄晒太阳,在暖暖的阳光里,皇帝在看楚岫写的地理志,楚岫斜靠在椅子上,点点醉意,一分安心,慢慢地就靠着睡了。


第十章勾引与拒绝

风在轻轻的吹,阳在暖暖的照,桃树在开她的花,蜜蜂在采它的蜜,草在长她的芽,世界在宁静祥和里,时间在缓缓的动。
莫宇昊抬起头,看到楚岫的睡颜:发丝轻晃着,摩擦过白皙的脸颊,阳光在他的脸上仿佛没有阴影,一片白里,他要随阳光而融化。
莫宇昊静静的看着,这样就好,在一个院子里,只有两个人,你和我。

看楚岫那样歪在椅子上,脆弱的脖颈仿佛一阵风也能吹断一般,皇帝看到如此脆弱的楚岫,突然有些心悸,让人抬了张躺椅放在院子里,走过去将楚岫抱起来放在躺椅上让他睡得好些,给他盖了一床薄被,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看起书来。

暖阳晒得人太舒服了,楚岫一睡就是一个下午。由于喝了酒,睡得太久了人又晕晕乎乎,梦里的暖阳仿佛是双手在身上抚摸而过,舒服地让人直想放浪形骸。

“楚岫,该起了!”
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由于太轻太柔,楚岫直接将它忽视了,抱着手中的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一床被子被揉地成了抱枕抱在胸前。
白色的绸衣睡得皱皱地拉到了腰上面,露出一截白中透着粉红的柔韧纤细的腰,绸裤包裹着的圆润挺翘的臀部,也由于楚岫的翻身露在了外面。【本文嚴禁轉載】
楚岫的身体无意识地在锦被上摩擦,嗓子里发出惆怅般的叹息。

皇帝看楚岫这幅样子,直直地盯了一会儿,拿另一床薄被扔在他身上,出门去了。

醒来的时候,外面是红红的霞光,屋里有些暗,楚岫坐起来,想了一会儿才从昏沉里清醒。裤子湿嗒嗒粘腻腻的,由于出了被子变得又冷又湿,异常难受,楚岫懊恼地拍了脸几下。
这是秋风院里的卧房,楚岫常在这里留宿,一点不陌生。起床后,本应叫侍女来伺候梳洗穿衣,不过楚岫觉得太丢人,就自己找了衣服来换。
喝了酒,醒来口很干,桌上的水是冷的,楚岫也倒了几大杯喝,越喝越干,觉得心里空落落地不知差了点什么。
透过窗子看了一下院子,那颗大桃树下的石桌旁放着两把椅子,还有一张躺椅,皇帝没在了。
楚岫更加懊恼,本来是在院子里喝酒然后还想和皇帝讨论些事的,最后居然睡着了,不知怎么还到了房里做起梦来。

楚岫在屋里翻衣服的一番动静,已有宫女知道他醒了,端着水进来伺候他梳洗。
“现在什么时辰了?”由于刚起,楚岫脸红红的,没有平时的严肃,神情难得一见地带着点迷糊。
伺候的宫女看了楚岫一眼,马上脸红地低下头,声音小小地答道,“快酉时正了。”
“这么晚了!”楚岫哀叹一声,“皇上已经走了么,那我也回去了。皇上问起,就说我回府了。”

“皇上让大人等他来,一起用晚膳。”小宫女在一旁恭敬地道,拿着梳子给楚岫梳头。

“这样么!”楚岫眉头皱了一下,心下不由忐忑起来。皇上难道不应该去陪皇后或是后宫的任意一位妃子也好么。

“是!皇上说大人一定要等他来。”另一个小宫女强调地说道。

楚岫点点头,束好了发,洗了脸,拿了本书坐到院子里看起来。
一下子天就黑了,楚岫肚子饿了,皇帝还没有来,他抬头望向天空,月亮已经挂上了,洒下一层清辉。不过,被这个院子的围墙囿着,天空只能看到一小块。

楚岫起身回屋子的时候,院子的门被推开,楚岫望着进院子的皇帝,皇帝也看到了他,一阵沉默中,两个人看着对方没有说话。一种怪异的气氛在两人中间散开,楚岫转过头,看向天边的月亮,道,“月亮出来了!”

“那在月亮下用膳吧!”皇帝如是说。

桌子摆在了院子里,楚岫给皇帝敬酒,祝他万寿无疆,皇帝说,还要年年有今朝。

饭用到一半,弥润进来在皇帝耳边耳语了一阵,皇帝没有作答,让弥润出去了。
之后弥润又进来同皇帝说,楚岫想,是哪位妃子请皇帝过去吧。他心想老婆多了有什么好,心里犯酸了一阵,又开始懊恼自己在乱想什么,便吃不下东西了。

正值弥润第三次进来同皇帝说,楚岫便放下筷子,同皇帝道,“皇上,臣用好了。若有事,皇上不要耽搁了,不然,臣就惶恐了。”

皇帝看向弥润,脸色不太好,道,“去外面侯着吧!”

皇帝放下筷子,漱了口洗了手。
楚岫起身恭敬送他离开,皇帝看向楚岫,黑瞳如夜空,里面有月光闪动,张嘴想说什么,楚岫没有动,视线渐渐由皇帝身上移到自己的脚前,那里是自己的影子,长长地延伸到另一个人的面前。

听到快步的脚步声,那是靴子踏在石板路上的声音,眼前的月光被黑影挡住,楚岫被紧紧地抱住,太紧了,让他透不过气。他看到两个影子融合在了一起,黑乎乎地分不清谁是谁。

“楚岫!”皇帝叹息般地出口,突然将楚岫拉离开一丝距离,楚岫的嘴被摄住了,凶狠地侵入和啃咬让他难过,他的手垂在两侧,可以将抱住自己的人拉开,也可以将他抱的更紧。
嘴里,鼻腔里,肺里,脑子里,心里全是他的味道,然后是血腥味,啃咬来到了下巴脖颈,楚岫嘴里喘着气,手有些发抖,颤抖地放在莫宇昊的腰上,扬起脖子,月亮挂在天上,渐渐地在眼里,月亮由弯晕成了圆形。

皇帝一手托着楚岫的背,一手揉搓着楚岫的臀,舔舐啃咬着他的颈项锁骨,又霸道又凶狠。
太过色情和热情,楚岫好久才定下心,一把抓住皇帝揉捏着臀部的手,冷清地道,“皇上,您快走吧!有人在等您!”

皇帝根本没有停,埋在他颈间坚定地说,“朕要要你!”
“有人在等您!”楚岫想推开皇帝,却被皇帝抓住手反锁在了身后。

“朕要要你!你说好!”皇帝抬起头,眼神深沉中带着火,楚岫分不清那是欲望之火还是怒火。
“皇上,够了!有人在等您!”楚岫抬起头,仰望着皇帝的眼睛,眼神清透。

皇帝死盯着楚岫,楚岫清透的眼睛里没有半分动摇,“皇上,快去吧!”
皇帝将楚岫的手握得更紧,低下头在楚岫的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皇帝轻轻吸吮,直到血止住了,才抬起头来。
放开楚岫,皇帝看着楚岫的脸,出了院门。

从皇帝抱着楚岫时起,院子里的人都自动消失到不知哪里去了,楚岫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手腕脖颈都在钝钝地痛,他看着月色,脸上现出一丝清淡地笑,喃喃道,“真是自作自受!”也不知是说皇帝还是说自己。


第十一章太师寿宴

廉太师的寿辰正好在皇帝之后两天,今年是他五十大寿,五十而知天命,这个寿辰算是很重要的。
皇帝特赐他可以大肆操办一场,于是廉太师也没有客气,文武百官大多都拿到了请柬。

华灯初上,太师府热闹非凡,到处是缭绕的红色薄纱,红色的灯笼纸上是大大的寿字。
十四的圆月散出的清辉笼罩了整个世界,太师府人流涌动,宾客们笑语欢声,给太师祝寿,同同僚应酬,仆人们忙碌地穿梭其中。
太师作为朝中元老,再加廉家在承国的地位和势力,即使是皇帝本也应该亲自来恭贺一番。此次皇帝虽没有亲自来,也派了贴身太监送来了贺礼。
别的客人送的都是奇珍异宝,古玩书画,灵药芝草之类。
热闹的气氛里,楚岫心里丝毫不好受,不仅因为前两天和皇帝间的那点事,也因为就是这个太师府,是他到这个世界最开始所待的地方,而那些记忆实在不是什么好回忆。
这几年来,楚岫虽和太师没见过多少面,但每次对面,他都能从太师的压抑的眼里感觉到憎恨。楚岫虽每次都和颜悦色一副下官和晚辈的姿态躬身行礼,心里其实也相当不好受,毕竟是这个人毁了原来的楚岫,但是也是这个人成全了他。

楚岫送了一副书画,唱礼说道,自己亲自为太师寿宴书画了一副画送于太师。
楚岫的书画在承国还算值钱,因为毕竟皇帝都收他的字画做礼物,还珍爱异常。

太师坐于上座,红光满面,早年他曾入过军锻炼,升值后才入朝任职,之后由于支持现在皇帝登基,是那时坚定的太子派,又为人圆滑有手段,一直以来平步青云,步步高升坐到了现在的太师之位。
而他的四个儿子,除了大儿子不务正业外,其余三个儿子都很争气,或在军中磨炼,或在六部为官。
这个五十岁的男人看起来并不老,身体挺拔硬朗,国字脸,高鼻梁,目光尖锐有神,说老当益壮正是好年华也不为过。

楚岫将画自己呈了上去,他毕竟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说不定还是皇帝的枕边人,太师也不好搏他的面,笑哈哈地接过画便要看易大人的墨宝。
卷轴还没完全打开,廉太师脸上的笑容就敛住了,沉沉地有些压抑。
他把画收起来,展了脸色,又笑道:易大人一笔墨宝果真不俗,老夫能得一副,颇为欣喜,甚是有幸。

虽然大家都想看易大人送的那副墨宝到底是什么样,但太师收得快,又自己拿着,之后借身体突然不爽利回房先歇会儿,画也被他拿走了。大家问楚岫画中是什么,楚岫笑着答曰,青松不老。大家也就没兴趣再问。

楚岫被廉太师送进宫,他之后想了很多事,觉得当初被廉太师所劫有很多漏洞,他不得不猜测廉太师是故意等着劫他,故意将他送进宫,很大可能静姨也是被他劫持关押起来了。楚岫这几年一直关注廉太师府动静,还请人来探查过,但都没有什么结果。
廉太师刚才看到那副画有易蕤之的画脸色大变,便肯定了楚岫所想,廉太师应该还没忘记画中人,并且还有很深的印象。
楚岫觉得自己也许就是和画中人太像了,所以才遭廉太师憎恨的。

酒宴还没开始,楚岫和几个相熟的同僚说了些话,便有人来请他。
由于月朗星稀,天气晴好,酒宴是在太师府的前院院子里进行,绿树婷植,繁花开放,花香酒香香风阵阵,歌姬舞姬在台上表演,一派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之景。

楚岫随着带路的老仆一路往太师府后院行去,祁锋一直跟着他,到了一个月亮门,老仆说祁锋不能跟着进去。
祁锋站着不动,有楚岫到哪里他跟到哪里之势,楚岫对祁锋笑了一下,说道,“我正好有些冷,你去把我的披风拿来在这里等我吧。”
祁锋看楚岫给他打眼色,便受命离开了。

过了月亮门,后面便是太师府的后院,是府里女眷所居之地,还有府里见不得光的处所也在这片地方,比如楚岫刚到这个世界所待的地牢还有养伤所住的院子。
太师府的后院里遍种桃树,一路的路边、院子墙角、假山旁、小池旁,一片一片的全是桃树,其实琼英原来并没有这么多桃树,是先皇的易贵妃喜欢,所以皇宫里种了很多,民间跟风也就种了,没想到这样最后把琼英变成了一座桃树城。城里的绿化树木多半是桃树,还形成了桃溪这样的特色景象和文化。

楚岫在早先就调查好了太师府的地图,知道现在所去的地方是太师的居所,据说那里是太师府的禁地,太师在那里书房卧室一体化,没有准许谁都不许进。
楚岫原来以为里面有猫腻,曾经花钱让高手去探察过,但没有发现异常。

“沈伯,父亲正在书房等呢。易大人,有礼了!”一个身穿赭红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从前方过来,看到老仆和楚岫便停下来打招呼。

楚岫微笑道,“大公子客气了!”

这里是庭园里的空地,旁边巨大的矮缸里种着荷花,荷花还没开,嫩绿的叶子长得茂盛。
月亮的银辉洒在楚岫身上,白色的锦袍上袖子领口下摆上银线绣的兰花在光下反射着流光,紧收的腰身,衬着他修长的身形,姣好的脸在月光里仿佛本身就是光源,散发出清冷又魅人的气息。

太师府大公子廉湗本就断袖之癖严重,再加上对楚岫别有情怀,此时看楚岫对自己笑,那虽是客气的笑,他也觉得别有幽情,便对沈伯道,“我有话和易大人说,你先到前面等等。”
接收到廉湗暧昧的眼神,楚岫眼神深了很多,脸上仍是客气的笑,道,“不知太师大人有何事,这么热闹的日子前面的客人都在等,他却要单独见我?”

“楚岫,从第一次见你,我就对你恋恋不忘,没想到过了五年,你倒越长越美。我想你心都想痛了,我本是要去找你的,只是没想到皇帝把你占着,父亲把我管着,这么久都没有机会。”廉湗一个已过而立的男子,家中娶的正妻撇在一边,倒是养了不知多少个娈童,还喜欢在外面乱搞,即使在路上遇到个长得清秀的,他看着喜欢上了,也会将人弄回府,因此不知道让太师为他善后擦了多少次屁股。若别人说到断袖,定会将他的例子拿来好好说笑一番,最开始太师是不管他的,这几年不知怎么对他严厉起来,一律不准他再到外面乱来,这样琼英城里倒是平静了不少。

楚岫听他这么说,心里气得冒火,不过,脸上笑倒更柔了,“大公子这么说,可叫我怎么承得起你的情。太师找我有事,我还是先去了。”

“那个老东西没对你安好心,不要去了,和我去一个地方吧!”
廉湗相貌堂堂,不说话倒是一副气派的正值公子样,不过,一说话就显出一副舔色的馋样,他抓住楚岫的手轻轻揉摸。

楚岫手被廉湗捉住,心里直犯恶心,把手抽出来,说道,“太师大人以正直严厉闻名当朝,能对我安什么心,你快放开,我还是先去拜见。”

廉湗脸色变了一下,语气愤愤,“我就见他有一次摸着一张画像里的人眼神缠绵不已,连我进了房间他都没发现,”廉湗说到这里,将嘴凑到楚岫耳边去说,“你知道那画里是谁吗,呵呵,那里面是你!”
看到楚岫惊讶的神情,他又笑了,“想不到吧!我也没想到,他居然也做这种事!他自己就是个断袖,还来管我!”
“你还是不要去了,即使你是皇帝的东西,他碰了,皇帝也不能不卖他面子。”廉湗神情轻佻,“我想你这么久了,和哥哥走吧!”

楚岫眼神又深了几分,脸上仍然笑容不变,道,“说起哥哥,说不定你还真是我哥哥!太师大人舔犊情深,我又是无父无母,今日太师见我,我正要问此事来着!”

楚岫笑得一脸灿烂,转过身走了。

廉湗听楚岫这么说,看向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倒像塞了个大石头般不好受起来。
说起来,他父亲开始管他,是在他那次春游会上见了楚岫回来,以后喜欢的孩子或少年就不自觉要带上几分楚岫的影子,他父亲应是发现了这个,所以就对他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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