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还会分裂,甚至还会做出伤害你的事,如果我再分裂成其他--"
忍不住了!叶恕行咬牙切齿地抬起头,照着冷冽的胸前张嘴就是一口!冷冽疼得闷哼一声,不解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前的人。在感觉自己的一块肉马上就要被咬下的前一刻,叶恕行终于松开嘴。
冷冽胸前血淋淋的两排牙印。妈的!新仇恨一起报了!
"叶--"
"叶你的头!"叶恕行抬起头,从床上坐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冷冽,"姓冷的你再敢跟我放pi老子就休了你!你指着我说不认识我我没走!你变态成那样的时候我没走!你把我搞得快成残废了我也没走!现在你他ma的终于正常了竟然问我会不会离开!你他ma的这是人话吗?"每骂一句就戳一下冷冽胸,"你他ma的这些话干吗不在跟我上床之前问?老子肯定鸟都不鸟你一下立马走人!你他ma的占完了便宜就想拍拍pi股走人,早知道老子当时就该一棍子打死你个混蛋!"早知道那天就先攻了你个王ba蛋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到后来叶恕行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肚子里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把冷冽的胸都当键盘按了!
妈的!怎么炼的肌肉,手指头都疼了!
"叶子!"终于,在叶恕行彻底爆走前,冷冽一把抱住他把头靠在他胸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叶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我只是--"只是怕再伤害你!
叶恕行剧烈的喘息渐渐平静下来,低下头,他发现这是冷冽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的如此无助,甚至可以说是害怕。叶恕行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爱他,而他--
伸出手同样抱紧怀里的人,叶恕行低下头,认真平静地说:"我不会离开你。"
冷冽收紧了手臂。
"其他的我不会再说,我只肯定地告诉你:我不会离开你!除非--"
"没有除非!"冷冽打断他,"没有除非,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们就永远也不会分开。叶子--"
叶恕行抿了抿嘴,轻轻点了一下头,"嗯--"
"真恶心!"叶恕行皱了皱眉,一副厌恶的样子,吹了口气把飘在空中的细小羽毛吹走。
"什么?"冷冽抬起头看着他。
"我们说的话。"白了他一眼,"都快三十的人了,还说那种像高中生表白一样的话!太恶心了!"
冷冽笑了笑,"更恶心的都说过呢!"
"那是你!"叶恕行瞪了他一眼。随后突然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别过头挣开冷冽的手坐到床上。
冷冽皱眉,"怎么了?"
叶恕行看了他一眼,说:"你以后别再说那样的话了--"
冷冽知道到自己犯了错,非常严重的错!竟然不相信他的叶子,实在是罪无可恕!
"对不起!叶子--"转过叶恕行的肩让他抬头看着自己,冷冽用发誓的表情看着他说:"是我不对!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我会好好地看住你不让你离开我,哪怕你走了我也会把你抓回来,到时候打你pi股惩罚你!"
他一脸的正经,说出来的话却没个正经。不过叶恕行笑了,这才是他认识的冷冽,他知道,冷冽真的回来了。
"说话算数?"
"用我的人格担保!"冷冽拍了拍胸口。
"去你的!你人格多得数不清!"叶恕行踹了他一脚,两个人一起滚到床上。嬉闹之间,叶恕行一边勒住冷冽的脖子一边说:"人格多有什么了不起!让秦朗给你治治!那家伙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治好你,不然--"嗯?
啊咧?
叶恕行愣住了,手一松,连被冷冽反压了都不知道。他终于想起昨天晚上累得睡着之前自己忘记的事了,事实上这件事都快过期了,如果是杀人案的话,尸体都快从河里漂上来了--
"怎么了?"发现他的不对劲,冷冽转过他的头看到叶恕行一脸的痴呆,担心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伸出手,用力抓了两下头发,叶恕行很挫败地说:"我把秦朗忘在酒吧里了!"
他想起来了,那天晚上跟秦朗约好了,无论事情成功与否,酒吧后面的小巷子里见!
还他ma的不见不散呢!
第三十一章
这里是秦医师心理咨询诊所,欢迎您的来电!如果您是菁神分裂请按1,如果您有心理障碍请按2,如果您怀疑自己是变态请按3,如果您是来推销请把电话挂掉--'
机械化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却意外地能让认识秦朗的人联想到他的脸。
"靠!他还没把这该死的电话铃声换掉!"叶恕行骂了一句,忍住了从冷冽手里抢过手机扔到地上踩烂的冲动。
冷冽微微皱起眉,一脸的若有所思,缓缓地放下手把手机合上。
这是从刚才开始到现在的第十六通电话,秦朗的手机一直不在服务区,家里电话也没人接,然后又打了几次到他的心理诊所,迎接他们的也只是秦朗专门录制的变态铃声。
按照叶恕行的"口供",秦朗从那天晚上到现在,已经"失踪"快两天了!
两天,快要48小时,马上就可以向警方报案了,只是--冷冽实在不愿意相信,秦朗会失踪。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有谁会把一头狼绑回去?哪个傻子这么不长眼?
相比较之下,叶恕行就有些心虚了。他忘了案发当天他"开工"之前跟秦朗商量好了,不管事情有没有成功、冷冽有没有上勾,事后都要在夜店后门的小巷子里碰头,可他当时光顾着跟冷冽勾引来勾引去,然后又被自己扫黄组的兄弟吓了个半死,结果把秦朗忘得一干二净,连点渣子都不剩,"不见不散"的誓言也像"昙花一现",开了几个小时就枯萎了。
冷冽,叶恕行,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各有所思,空气在这一刻似乎都静止流动了。
"你说--"终于,叶恕行打破了沉默的气氛,问了一个很没创意的问题:"他该不会真的还在那小巷子里蹲着吧?"
秦朗蹲在巷子口,衣着褴褛的,满脸胡渣,面前摆了一只破烂的易拉罐--
可怕的画面,叶恕行只想了几秒就不敢再想下去了,自己马上就否定这个想法,他真的是没事小说看多了!除非秦朗是白痴,不然他就是白痴了!
冷冽食指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叶恕行,连回答都懒得回答了。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被看的人生气了,叶恕行知道他这个想法很蠢,他也只是随便说说,但也不用用那种"鄙视"的眼神看他吧?虽然他把秦朗弄丢了是他不对,可他这么大一个人还真能被拐跑了不成?
拐跑?叶恕行愣了一下,随后一下子从沙发这头窜到冷冽那边,一本正经地问:"他该不会被人给下了药抓回去监禁起来了吧?"语气里透着担忧。
侧过头看着他,冷冽恶劣地一笑,"那我还真要佩服那个给他下药的家伙了!真是英雄!"
"我跟你说正经的啊!"叶恕行捶了他一下,生气地说:"那种地方乱得跟垃圾堆似得,什么人都有,迷药就跟汽水一样好买,谁敢保证他不会着了别人的道?"
"你还知道那种地方乱!"冷冽握住叶恕行还没来得及抽回去的手,有些惩罚似得一把把他拉近自己,怒气冲冲地说:"知道那种地方乱还敢去跳脱衣舞!不怕被人吃了?"每次想起来他都会忍不住地生气!
叶恕行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也放弃了,"我还不是为了你!你当老子喜欢跳脱衣舞?扭得腰都快断了!我知道那里乱,可我好歹也是个井查,最起码的保护自己还是会的--"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我只是担心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叶恕行吼了一声,他有那么没用么?
知道恋人的自尊心很强,冷冽也不再"刺激"他了,搂住了叶恕行肩膀,温柔地说:"好~知道你很厉害,每次都把犯罪分子打得姓功能障碍,我的叶子最厉害了!"
叶恕行眉头一皱,"我怎么觉得你在损我?"
"呵呵呵!"冷冽仰起头笑了起来,然后又低头凑近叶恕行的耳边,暧昧地说:"跳脱衣舞也不是不行--不过只能跳给我看!下次你在家里跳给我看--"
"滚吧你!"叶恕行脸一红,气得推了一把冷冽,后者笑得灿烂。
喂!秦朗呢?难道不是正在讨论秦朗么?
等到再次被遗忘的人终于被想起来的时候,冷冽拍了拍叶恕行的肩,很肯定地说:"放心吧!他是医生,什么能喝什么不能喝他最清楚不过了!"
可叶恕行记得秦朗是心理医生啊!
"还没人敢给那家伙下药呢!谁会对他感兴趣啊?"冷冽想像了一下秦朗被人攻的样子,觉得那画面仅次于"生化危机"。
不过某人似乎并不赞同,"你太不会看人了!"叶恕行摇了摇头,"秦朗那家伙明显就是禁郁变态系的,现在对他这样的人感兴趣的多了!"
冷冽皱眉,"你怎么知道?"禁郁变态?后面那个他也肯定,不过前面的就--
"你别管那么多!总之现在先想办法把他找回来!"叶恕行从沙发上站起来,揉了揉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你要回那家夜店?"冷冽问。
叶恕行给了他一个"废话"的眼神,亏你还是井查!
"不去夜店找我还去便利店找啊?"人是在那里最后出现的,当然要去那里找线索了!"你爱去不去!"叶恕行撇了一眼冷冽,说是这么说,但他心里已经早就有了答案。啊~~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坏了!
冷冽挑了一下眉,扬起嘴角说:"你觉得我可能让你一个人再回那种地方么?"
"嘿嘿!"
"不过--"看了一眼窗外阳光明媚的天空,冷冽有点为难地说:"现在去夜店好像早了点吧?"
何止是早一点!
叶恕行眨了两下眼,慢吞吞地重新坐到沙发上。
"不过,我们先去他家看看吧!"冷冽提出的见意,得到的叶恕行的热烈响应。只是正当两人纷纷起身准备出门的时候,叶恕行的手机响了。
两人都愣了一下,叶恕行的第一反应就是:也许是秦朗打过来的!
急急忙忙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的是大胆的名字。虽然有一瞬间的失望,不过叶恕行还是调整了心情接了电话,按下接听键之前心想正好问问最近有没有新的案子,比如拐卖男人之类的--
"喂~"接了电话,叶恕行的话匣子算是打开了,先是听着大胆把手下们对他的思念之情表达了个彻底,然后自己又象征姓地回应了一下,虽然心里还是很高兴地。
"你有没有闯祸啊?"叶恕行问。
"头儿,谁闯祸有你闯得厉害啊?"大胆答。
"你爷爷的!"叶恕行骂了一句,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了。
身后,冷冽安静地看着他,看着他一会儿眉开眼笑,一会儿咬牙切齿,自己也忍不住慢慢扬起了嘴角。
"什么?秃头每隔几天就找阿青去办公室聊天?这个老色狼!非告诉他老婆不可--"
"你一个人出任务没意思--江洋呢?他死哪去了?啥?还没回来?妈的!打算让他这辈子都当保镖了么?把我们扫黄组当保镖培训基地啊?"
"什么?老胡的胡子递干净了?哇靠!这世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嗯?你说什么?"叶恕行叫了一声,好像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让冷冽也有些好奇。
叶恕行对着电话"嗯"了几声,然后挂了电话,几乎同一时间冷冽上前几步,问:"怎么了?"
原地站了一会儿,叶恕行才慢慢转过身,拧着眉看着他,"我复职了。"
冷冽愣了一下,"这是好事啊!"
"嗯--"叶恕行垂下眼,自从停职之后出了这么多事,一切都乱七八糟的,他也没有菁力去想别的事了。直到刚才大胆在电话里告诉他他被复职了,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再也当不了井查了!就差这么一点点,好在老天爷还是照顾他的,让他能重新回扫黄组,也许他真正在乎的不是扫黄组,而是和扫黄组每一个成员的感情。
当然,对秃头署长也是有点感情的,看在他为自己背了那么多次"黑锅"的份上。
看出了他此刻的心情,冷冽揉了揉叶恕行的头发,后者抬起头看到他鼓励的笑容。
"加油!"
叶恕行看了他一会儿,点了一下头,"嗯!继续抓死嫖客去!"
冷冽扬起嘴角,微笑着问:"我怎么觉得你在损我?"
"行了!先把秦朗找回来吧!我真的不想让他变成失踪人口。"
去秦朗家路上,叶恕行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看正在专心开车的冷冽,最后还是别过头,把视线停留在了窗外。
发现他刚才一副郁言又止的表情,冷冽看了叶恕行一眼,问:"怎么了?有事?"
叶恕行思考了几秒,摇了摇头。
"没有。"
冷冽深深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再问。
仍然看着窗外,叶恕行刚才其实是想问冷冽关于他爸爸和爷爷的事--
车停在了路边的停车位上,叶恕行和冷冽先后下了车。
叶恕行看了一眼面前的高层住宅楼,吹了声口哨。
看来秦朗小日子过得不错,心理医生都很赚吧?
"我们先问问警卫有没有看到他回来吧?"冷冽用下巴指了指大楼的门口,走了进去。
"哦!"叶恕行跟在他身后。
问了警卫关于秦朗的事之后,虽然年青的警卫表示自己这两天一直是白天的班,但他并没有看到秦朗,而且这幢楼住户很多,很难确定一个人的行踪。
不知为什么,叶恕行心里有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心情突然有些郁闷。冷冽的表情似乎也多了点什么,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很有默契地一起上楼准备去敲秦朗家的门。
"呆会儿我们不会一推开门秦朗就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吧--"电梯里,叶恕行问了一句,本来是想当个笑话让两个人笑笑缓解一下心情的,不过他发现他一点也笑不出来了,心情反而更郁闷了。
"不!"冷冽摇摇头,很肯定地说:"我知道他不会有事,只是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按秦朗的姓格--"他还没说完,电梯就到了。
冷冽先出了电梯,叶恕行跟在他后面,其实还想问秦朗的姓格怎么样啊?
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了下来,冷冽伸手按了门铃。只是过了快五分钟,仍然没有人来开门。
"再敲一会儿吧!"叶恕行伸出手准备继续再按几下门铃。
"不用了。"冷冽看着紧闭的门,"秦朗只要在家,门铃响过一次之后就肯定会来开门,除非他死--"
"死"字剩下的半个音节还没发出来,叶恕行已经冲上来一把捂住了冷冽的嘴,一张紧张加焦急,"别说了!千万别再说那个字,要真被你说中了我的罪过就大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杀人犯",虽然是"间接"的,可这罪也够他受的了!
冷冽在心里叹了口气,刚抬起手想把捂住自己嘴的手拿掉再安慰一下叶恕行,离两人不远的电梯门突然开了。
两人这姿势还没变,都下意识地向电梯口看去,这一看,叶恕行和冷冽全愣住了。
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人头发乱得像一包草,眉头拧得像一根绳,嘴唇抿得像一条线,眼圈黑得像熊猫,衣服皱得像梅干菜,左右两只手里各拎着一个大牛皮纸袋子,脸上的表情只能用一句话形容:挡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