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调第三部 蓝调未眠夜 上——风夜昕
风夜昕  发于:2011年0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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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老子今天为了你这么丢人的话都说了,这把年纪了还说这种话,一张老脸都快没地方放了!幸好没有其他人听到!
气氛一时有些冷场,但"战火"似乎也暂时停止了。
"如果是你们自己可以控制的,倒也不会这么复杂了--"冷俊终于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说什么?"这次,叶恕行是真的没听清楚,再问了一遍。
冷俊什么也没说,头也不回地走了。叶恕行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走廊尽头,双手不知不觉握紧拳头,最后在墙上狠狠敲了一下!可恶!
"痛吗?"
"不痛才--"咦?叶恕行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一转身,唔哇~宫昊雷正站在他房间门口,一只手搭着门框另一只手插在腰上,活生生一副"拉客"的样子。
"呵呵!"宫昊雷看着被他吓得惊魂未定的人,微微一笑,"手痛吗?"
"你站在这里多久了?"叶恕行直接问。
"嗯--差不多五分钟吧!"
那他的那些肉麻台词不是全被听到了?叶恕行暗自咬了咬牙,想着要不要找个机会灭了这个人!现在扔到海里,很难找回来了吧?
"站够了吗?"
宫昊雷点点头,叶恕行从他身边走过,进了房间然后转身关门,"那就不送了!"然后用眼神示意宫昊雷把放在门框上的手拿开。
"我是来找你的。"
叶恕行没说话。宫昊雷身上的那股香味,让他不想开口。
"上次说过要单独请你吃甜品,现在可以吗?"宫昊雷站直了身体,摆了个很绅士的姿势向叶恕行伸出手。
叶恕行挑了一下眉,问:"你觉得我现在可以吗?"他身上现在穿着浴袍,要开睡衣派对的话可能都不合格。
"那我在餐厅等你,你换好衣服过来,如何?"
叶恕行垂下眼皮想了想,扬起嘴角抬起头冲宫昊雷一笑,"好啊!"
"真的?"宫昊雷很兴奋的样子。
"嗯!"点头,"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好!那我等你!不见不散!"宫昊雷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
叶恕行皮笑肉不笑,看着他慢慢远去,笑容渐渐变得真实起来,突然宫昊雷又一下子回过头,叶恕行赶紧把刚伸出来一半的舌头收了回去。
"你喜欢巧克力还是草莓多一些?"宫昊雷冲他暧昧地一笑,好像问的不是问甜品的口味而是安全套的味道。
这回叶恕行是肉笑皮不笑了,"都喜欢。随意就好!"
"OK!不见不散!"
宫昊雷这回真的走了,叶恕行把门关上整个人背靠在门板上,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不见不散?你自个玩去吧!大爷我现在没空陪你,死嫖客不知道死到哪去了,肥羊你就先靠边站一会儿吧!我先把死嫖客"抓捕归案"再回来陪你吃甜品!
换好衣服,叶恕行启动了自己作为一名井查的全部直觉,虽然自从进了扫黄组他敏锐的直觉大部分都用在了寻找色狼和"黄色信号"上了,但今天他要找的是一个死嫖客,所以,驾轻就熟。
第一个想到的,是秦朗。
叶恕行按照记忆寻找着秦朗的房间,不过船里的房间长得几乎都差不多,最后他还是问了服务生才得知秦朗所在的具体位置。叶恕行知道冷冽现在不会在自己的房间,也不会在秦朗那里,但就算秦朗不知道冷冽在哪,好歹也能多一个人帮忙,比如跟他一起上冷俊那里要人。
到了秦朗房门口,叶恕行敲了两下门。等了十几秒,没有动静。再敲,还是没动静。
难道睡了?不是吧?现在可是最热闹的时候啊!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哪!
"先生,需要帮助吗?"
叶恕行转过身,一个女服务生正看着他微笑,身上穿着大红的旗袍,曲线毕露。
"我找住在这里的--"
"秦医生是吗?"
叶恕行点头,"对!他--"
"他刚刚才出去。"女服务生微笑着说:"大概五分钟左右,看到他出来的。"
啊?这么不巧?叶恕行继续问:"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女服务生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楼梯,"他从那里出去了,从那里可以上到三层,那里人比较少,他可能去那里了。"
"谢谢!"叶恕行冲她点了点头,走了几步又转过头微笑着说:"衣服很适合你,很漂亮!"他是一个很绅士的人啊!偶尔表示一下友好不过分吧?
女服务生红了一张脸。
从楼梯一直上到尽头,真的来到了船的第三层,叶恕行开推门出去就被夜里的海风吹得闭上了眼,衣服被吹得贴着身体,头发被吹得贴着头皮,整个人都忍不住抖了一下。适应了外边的气候,他顺着栏杆向前走,一路上只看到几张躺椅靠在旁边,没见到什么人,不过风到是小了许多,至少不是一直吹,能睁开眼了,看来刚才是自己正好站在"风口浪尖"上了。
叶恕行四处寻找着秦朗,正想着秦少爷是不是躲在某个角落里抽烟装深沉的时候,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声音,是有人在说话,但声音在叶恕行这里都被风吹散了,不过直觉还是让他肯定秦朗就在那里,可是一个人也能说话?
虽然觉得偷听不是美德,但叶恕行还是放轻脚步,慢慢向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横竖他都是来找秦朗的!
"我说了那些事与我无关--"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爱信不信--"
"我一定要把你扔到海里--"这句话后面的磨牙声叶恕行听清楚了,连风都吹不散。
"哼哼--"走得越近,听得也越清楚,这分明是在嘲笑。
"有本事尽管来!"
"在那之前我一定要缝上你的嘴!"
"别光说不做,堂堂的老大只会在这里放pi!"
"你!该死的!我现在就--"
叶恕行皱眉,这话的口气听着耳熟,每次被冷冽"欺侮"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说--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个无助的小孩子!要不要来我诊所给你治疗一下?"
"不用你他ma的假好心!"
叶恕行听清楚了,一个的确是秦朗,而另一个--是吕锡鸣。想着为什么这两个人会在一起"聊天",叶恕行慢慢探出头,看到斜对面距离他不到十米的地方两个人影靠得很近,然后--然后叶恕行的下巴就掉下来了。
"那我就真好心了!教你一个办法,嘴巴这样堵比较快!"
"你!唔!唔嗯~!"
看着那瞬间纠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从左边缠到右边,从站着缠到躺着,无论身体位置怎么变化,头部都是保持相连。眼看着不知道是谁的外套已经随风飞扬了,接下去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一起飞扬--
叶恕行十秒钟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到地上了。
天塌啦地陷啦!大脸猫和蓝皮鼠接吻啦~~~~!冷冽,快出来看上帝!
虽然很丢脸,叶恕行几乎是四脚着地爬着离开的。实在是太刺激了!比扫黄看到真人秀还刺激!
秦朗哥哥,我真的要叫你一声哥哥!你狠!打野战!还是这种月黑风高杀人夜!别感冒了啊!
进了船舱回到了安全位置,叶恕行摸着自己又开始剧烈跳动的心脏,回忆着刚才看到的"惊悚"一幕。这一个晚上,被折腾得快心脏衰竭了,可别再受什么刺激了!自从跟冷冽在一起,他的心跳几乎就没正常过了!
"先生,需要帮助吗?"
叶恕行愣了一下,想了想,然后指了指上面,面无表情地说:"半小时--不!一小时之后上去给你们老板送条毛毯。"
"咦?"
第十一章
一室昏暗,墙上的壁灯散发出近似于无的光,在金色图腾的壁纸上投下模糊的印记。位于室中央的大床上,背靠在床头的人看着躺在自己大腿上的男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男人苍白的脸颊,像在触摸一件最菁致的玩物一样。
"真是漂亮--可惜--"
另一只手拿起男人的手,包着绷带的手无力地垂下。他把手放到唇边轻轻摩挲着--
"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呢?你不是最怕痛的吗--"
恶作剧一般,稍稍用力捏了一下,白色的绷带上渐渐浮现出几点鲜红,男人修长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没有出声,仍然紧闭着双眼,只是睡梦中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好乖啊!平时从来没见你这么乖过。如果你一直这么乖的话--嗯--不好!一直这样的话就不是你了!"
放下男人的手,抬起头,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幽暗的房间里,浓烈的香气暗自流动着。
"他在找你,很着急吧?呵呵!你们着急的样子都很可爱,为什么你们两个会相遇呢?呵呵呵!"
"他放了我鸽子,真是个淘气鬼!虽然我一开始知道他不会来,所以,就是因为他没有来,所以我才让你代替!不甘心吗?我能感觉得到--"
带着笑意却透着一股发自内心的冷清的声音在室内回荡着,得不到任何回应。
"你很好,真的很好。可是,你太有棱角了,永远不会为了别人改变自己的形状。而我需要的,是一个单纯的可以塑造的,按照我的意愿存在的--"
"你太聪明了,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拥有的不止一个人的智慧。很痛苦吧?所以,要选择这样的方式来忘记。"再次拿起男人受伤的手,他一圈一圈地拆开上面的绷带,沾着血的白布被慢慢剥落,像被隐藏的东西慢慢显现,直到绷带掉到床上,男人手掌心上一条长长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新鲜的、还渗着血丝的痕迹。
"呵呵!下手真狠,对自己也这样。不过,像艺术品一样--"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上面的血,舌尖顺着伤口的方向缓缓描绘着--
"放心!很快就不痛了。会好起来的,很快就会结束的,放心--"
叶子--
猛然睁开眼,叶恕行喘息未定地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脑中也一片空白,几秒钟后才发现自己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睡着了,身上衣服还穿得整整齐齐。
刚才的是--恶梦?
他闭上眼用力皱了一下眉,擦了一下额头上冒出的一层薄薄的汗水,然后慢慢坐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浑身酸痛僵硬。他到底睡了多久了?叶恕行揉着肩膀,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
六点了!他竟然在沙发上睡了一个晚上!昨天晚上去找冷冽,结果被秦朗和吕锡鸣结结实实地刺激了一把,这一刺激,就觉得特别累啊!
冷静下来之后,叶恕行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何必太在意冷俊的话而不相信冷冽。就这样,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沙发上等着,空荡荡的房间里静得可怕,连海浪的声音都听得见。好像,很久没有这样一个人过了,他觉得,这种空虚似乎是来自心里而不是身体。一个晚上,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去思考,以前的叶恕行,是不会这样一个人安静地思考的。冷冽的出现,让他的生活完全变了,他再不是一个人可以随心所郁不需要理会任何人,而现在,他需要面对的东西全都是他以前没有想像过的。
很累,很茫然。还有,最后冷冽还是没有出现。
叶恕行叹了口气,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太阳穴,隐隐约约觉得头痛起来。他不是怀疑他跟冷冽的感情,就算是两个人在一起之后仍然会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可吵过之后再上床上"炒一炒",什么事都没有了!反而两人比吵架以前粘得更紧了,"打是情骂是爱"在他们身上是最好的体现。
叶恕行知道自己的个姓,要分开的话,早就分开了。已经到了这一天,剩下的,再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了。
冲了个澡,换了衣服,叶恕行对着镜子研究了半天,捏着下巴摆了pose无数,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最后确定:还是跟以前一样帅!
"叶恕行,不就是一个恶婆婆',你是连天塌下来都不怕的人!何况,天塌下来有冷冽跟你一起顶着呢!"嗯!没错!现在,就把那个敢放你鸽子的死嫖客抓出来"绳之以法"--不!是"就地正法"!
喂!你昨天也放人鸽子喽!
离开房间后,叶恕行步伐稍快地准备去冷冽的房间抓人,可刚走了几步他就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不知道冷冽的房间在哪里!或者说他一直忘了问冷冽的房间在哪里了。
失败!真失败!
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叶恕行东看西看,想找人问问要找宾客的房间应该问谁。其实船上的服务生按照服装的不同分很多种,如果要问宾客房间的位置的话,昨天叶恕行碰到的穿旗袍的女服务生就是专门管这一部分的。第一天上船的时候叶恕行把秦朗带回房间的那次,也是问了一个穿旗袍的服务生,只不过那次是巧合,所有他现在并没有注意到这点。而且先别管叶恕行有没有注意到了,他前后看了半天,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啊?也不是一个也没有--
"你跑什么?"
叶恕行转过身刚迈出一只脚,还没着地就收了回来。
可恶!慢了一步!他慢慢转过身,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有什么不妥,挤出了一个笑容。
"早--呵呵!"用两声傻笑代替了本来要问的"秦朗呢?"。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客气,因为"心虚"。
吕锡鸣慢慢走过来看着他,叶恕行眼睛不受控制地盯着他下半身,观察着他的走路姿势。哎?好像挺正常啊?这么强啊?
吕锡鸣被他盯得不自在,皱了皱眉,在叶恕行眼里被自动解释成因为某件事而"心情不好"!其实吕锡鸣每次看到他心情都不好。
"你看什么?"对方口气有点凶地问。
"呃--没什么,你裤子不错!"很客气,因为"心虚"。的
而吕锡鸣更生气了,他就是讨厌叶恕行这副装傻充愣的样子!而现在又用一种近似怜悯的眼神和口气跟他说话,并且明显是在敷衍他,什么意思?
"你看到我跑什么?"
"跑?我有跑吗?我去吃早饭也不行?"叶恕行继续装傻。昨天不小心看到吕锡鸣跟秦朗那一场"惊世骇俗"的--jian情?好吧!反正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发展成什么关系,就暂时用"jian情"这个词了!叶恕行刚才看到吕锡鸣的第一个反映就是跑!因为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如果让他们两个知道自己昨天偷看了,虽然不是故意的但那后果一定非常严重。因为,jian情都是怕被暴光地!不过,最后有没有收到毯子啊?
吕锡鸣看了他两眼,伸出拇指指了指自己身后,"餐厅在那边。"
"我--"叶恕行看着吕锡鸣那张阴沉沉的脸,啧!"我现在不吃了!我先去散个步吹个风再吃,你有意见?"
"脑子有病,早上七点吹海风?"
"我乐意!我现在在你的船上,我就是你的客人,哪怕脑子有病也是你的客人!顾客就是上帝,你懂不懂?"几句话下来,针锋相对又开始了。谁让仇,最初就结下了呢!而叶恕行心虚五分钟也已经是极限了。
"上帝?"吕锡鸣讽刺地笑了笑,"你连辆正经点的车都买不起还想当上帝?我一直想怀疑你的邀请函是怎么来的?"跟秦朗来的?鬼才信!
"你个--"叶恕行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升,一句"你个被人压的小受"刚要冲出口,最后还是被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因为,他自己也是个受啊!五十步笑百步这种事还是不要做了。
我忍!用正常的方法对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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