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看了一眼自己的第三条腿,咬碎银牙和血吞……
林兮然悠闲的玩弄着自己的指甲,风轻云淡地说:“就算我不参与,你和他真的成了,你信不信,我有本事把他调教得反攻到底,甚至你这辈子都无法人事?”
安言恐怖得睁大眼睛,费力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他明白这个女人不、简、单!言出必行,说到做到,发现敌人,决不手软……
“当然了,如果你和我合作的好,想让那个小傻子一辈子当受也不是没有可能,没准我还能助你好事速成。”
“你要什么条件?”安言扶着桌子,勉强站好,维持着处世不惊的外表,其实心里已经掉入异世界,一片绝望。
“条件嘛~~~~呵呵呵呵呵,我会慢慢开的!哦呵呵呵呵呵”
[正文:第六章]
等正式比赛的时候,原本打算参赛的安言在临上场3分钟的时候结了一个电话,随后优哉游哉的告诉我他不去比赛了,还说什么让我住在他家一段时间帮他照顾张成俊(狗),自己则要火速去外地开会,短时间内没办法回来。
我顶着一张苦瓜脸问林兮然老板走了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平时老板那么疼你,现在老板有难,你还不赶快顶上啊!”林兮然挑了一下眉毛,一幅语重心长的样子:“小张啊,做人要厚道啊……”
我只好厚道的换上了原本应该是安言传的球衣,怀着革命烈士走上刑场的心情走上了灯光灿烂的篮球场。众多男同事看见我这个样子纷纷拍着自己的头说“完了,完了。要以负比分结束战斗了。”女同事则瞪着自己大小不等的眼睛,上下牙齿不停的“切磋”。她们可都是想看老总一展雄姿的人啊。
我看了一眼四周,估计支持我的只有林兮然一个人了,她满怀母性气息的高呼:“张成俊,你要继承安言的遗志啊!”看着她一连慈悲的样子我怀疑她想呼的其实是“儿啊,要为母亲争光啊。”
最后,我所在的红队以3:67的悬殊比分败给了兰队,担任队长的一位男同事用足以拍死棕熊的力量拍着我的肩膀:“老大,我原来可是校篮球队的队长啊,原以为什么样的球员我都见过了,如今你还真是弥补了我人生中的一大‘遗憾’!”
我讪讪的笑了一下,心里苦得想哭,呜~~~~~~~又不是我想上的啊……
篮球赛以后,我成了公司里的运动衰星,十分觉得自己没脸见人,好在安言不用我来接送,每天住在他家里给他喂喂哈士奇到也蛮轻松的。
只是……有一点空虚,有一点想他了。
时常会笑话自己怎么变得那么像个姑娘了,就算安言对我再好也用不着我在这里对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是在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这是自己心中长出的一颗嫩绿幼小的芽,反而觉得自己在现在这个社会里还那么有情有意,念念不忘滴水之恩实在是千年不遇的好人一个……
半个月以后给我一滴水的人回来了,我到机场去接他的时候他看着我很温暖的笑了一下,然后命令我赶快把他拉回公司,完全不顾自己灰头土脸满身尘土毫不绅士的样子。
我从后视镜里偷偷的看他。
“张成俊还好吧?”他的声音很疲倦。
“我很好啊。”
“……我说的是我家的狗……”
“……他也很好……”
想见的人忽然间回来了,倒不知道说些什么,该怎么开口了。现在我和他的样子倒真像老板和司机的样子,一个专心致志地开着车,一个闭紧嘴巴养在椅子里。
“张成俊……”身后仿佛飘来了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都不确定它是否开口叫我,我没回答,只是伸长了耳朵看能不能捕捉到其他的声音。
“这么长时间不见……你有没有想我……”
放在方向盘上面的手一抖,这人,就那么喜欢狗啊?
车开到公司的时候他睡着了,半躺在座位上面,衣服皱皱巴巴的,我犹豫着该不该把他喊醒,一想到他下飞机铁青着脸的样子猜这可能是有什么大事要宣布,赶紧伸出手想把他摇醒。
“妍绯……”他轻轻地念着,我的手停在半空,没由来的心里像是被蚂蚁咬了一口,酸酸疼疼的蔓延开来,我看见他的嘴又动了几下,含含糊糊的听不清楚。
安言,你又在想你的爱人了吗?你……有梦到她了吧……
后来,把安言弄醒的是一辆呼啸而过的奔驰,他睁开眼睛看见慌慌张张想站直身体的我猛地伸出手把我拉进他的怀里,我僵直着身体完全忘记了这是在人来人往的公司门口,对着一个意外的拥抱的震惊被我抛在脑后,压过这些震惊的是在那一瞬间堆积在安言眼角的泪。
[正文:第七章番外]
三天以后安言说晚上要去机场接一个人,让我提前吃饭,省得到时候在机场等太久肚子饿。安言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一点期待还有一点狰狞,好像迫不及待的想见那个人但是有好像不愿意再见到他一样。
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和妍绯有关,想到这里,心里有一点不舒服起来。我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张承俊,你在干什么?!
晚上11点左右开着车,安言坐在我旁边,他一句话都没有,严肃的想要杀人。我没有问要接的人是谁,如果他想让我知道他早就开口了。到了等人的地方,我抖着嗓子问老板:“您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安言很酷的写了我一眼,绅士的让我想揍他:“不用了,谢谢”。半个小时以后我实在没有办法忍受这种高压得寂静,开始大着胆子没话找话。
“老板,你上次没有来比赛好可惜啊”
“嗯”
“林兮然强拉着我上场,结果输掉了整个比赛。”
“我猜得出来。”
“后来公司里的女同事见到我都咬牙切齿的。”
“必然的”
安言出奇的惜字如金,他所有的回答就没有长过5个字的,带着他那种复杂的表情一动
不动的盯着大门口,好像人一出来他就要冲上去把人给绑架了。
我在想如果这时候我这么多天的相思之苦告诉她,他会不会一交给我踢到车底下去。
将近12点的时候要接的人出来了,拉着一个旧的红色拉杆箱,可能是坐了太长时间的飞机脸色显得不太好,风尘仆仆,一脸沧桑的沉默着。
老板和他说话的时候显得很激动,他们提及了那个叫做妍绯的女人,我隐隐约约猜到他们是情敌,至少原来是情敌。但是很明显的,他们结下了很深厚的革命友情,在没有那个叫妍绯的女人出现之前,他们可以互相拍着肩膀称兄道弟。
我把人拉到饭店,老板没有下车来送,他坐在车里显得很伤感,在回公司的路上他给好几个公司上层领导打电话,都只说了一句话:“现在到会议上来,马上。”我瞄了一眼紧紧闭着嘴角的老板,嗯,再戴上一副墨镜,整个就一杀手里昂。老板眼睛冒着绿光的盯着前方,额头上面写着四个字“我很生气”
老板是第一个到公司的人,随后的几分钟内,该来的人都来了,睡眼惺忪的,就算是这样,每个人也是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至于领子有没有翻好,领带有没有扶正就没什么必要再去苛刻要求了。
我自己先回到老板的住所,然间觉得这个平时我握住起来心安理得的地方其实根本就没有我的立足之地,张成俊(狗)看见我回来只是懒懒的动了一下自己的尾巴,下一秒就眯着眼睛昏昏欲睡。有一种被所有人抛弃的感觉。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接到命令去接那个叫做燕子弦的客人,老板在电话里面特别嘱咐了一句:“见到他你小心一点。”我正在纳闷的时候,老板又说了一句:“你就是你,我没有把你当成其他人。”弄得我更加得莫名其妙秒
后来我终于明白老板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当我见到客人的第一面时,客人就像一头要爆走的熊一样疯狂的冲着我就过来了,以至于在区公司的路上我不由自主地踩油门,生怕自己被着头熊在半路上解决了……
原来这个叫燕子弦的客人是公司请来的首席设计师,我知道原来林兮然盯着这个位子盯了很久,可是这会有人捷足先登她倒没什么反应,只是在老板宣布的第二天给了我一套漫画,好几个短篇,漫画的具体名字我忘了,只记得作者的名字叫什么“东城麻美”。还说什么不急着还给他,但是一定要看完。我看着她阴笑的脸,心里发毛,身上发虚,又想着我还要还她的清白,于是开始了艰苦的看书过程。
后来我明白了她给我看的是讲同性恋的漫画,我把书还给了林大小姐,解释说几年以前我的小侄女就给我看了好多的同类漫画还有小说,什么绝爱,什么冰之魔物语,什么明星的同居生活,小说就从一开始的清水到后来的高*,群*不等。我还告诉林大小姐,我小侄女早几年已经把我给惦记上了,疯狂的把班里的男同学的照片给我看,问我想当1还是相当0,你就不要再费心了。
林小姐一脸悔恨,挫着牙齿念叨:“妈的,让一个小丫头给抢了先了……”然后很诡异的扶着我的肩膀说:“没事,姐姐让你都尝尝。”
[正文:第七章番外]
当然得了,我并没有把林兮然的话放在心上就如同当年我顶着小侄女每天给我塞照片的压力依然吃好喝好睡好。说得好听一点这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说得不好听这叫作没心没肺。
安言的客人回来了,我倒轻松了不少。客人在宾馆里住了没多长时间就搬了出来不用我早上去接。安总身边依旧绯闻不断,男男女女,形形色色,报纸上面的文字却只能做到暧昧的程度,被安总强压下取得花边新闻更是不在少数。
我离安言的生活越来越远,似乎已经完全陌生,原来他到外面去找个小明星,小老板,小牛郎总是会避讳我,现在倒是越来越“放肆”,甚至联系床伴的人物偶尔会落在我的头上。家里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拥有同一个名字的人和狗。
我是不是该彻底离开了?
其实林兮然和我的小侄女都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排斥找一个男性恋人,她们给我照片漫画的意图犹如司马昭之心,可是我却顾及着家里父母的身体迟迟不肯有所动作。、
前几天公司里出现了大的人事变动,安言快刀斩乱麻的开了好几个高级主管,整个公司一片白色恐怖,除了林兮然每天伸伸玉指,有胆量调戏一下我们的安总以外,其他人一律把脸板的犹如戴了一层面具,生怕哪一天老板看自己不顺眼了让自己另谋高就。我依然每天优哉游哉的混日子,开开车,喂喂狗,然后再时不时地接受一下东城麻美的感官刺激。哀莫大于心不死,那段感情本来就朦朦胧胧,更何况心死后就不会在痛了。
可是后来,我明白什么狗屁心死都是我的自欺欺人。
安言带着客人去看望他的父亲,在车上我知道原来他有喜欢的人了。
首先,恭喜我们的安总摆脱了妍绯的阴影,再次找到第二春,鼓掌,撒花
然后,恭喜安总和他的兄弟再无矛盾,再续前缘,欢呼,放炮
最后,恭喜张承俊初恋不了了之,流泪,散会。
我在那天晚上打好了一份辞呈,摸了摸张承俊(狗),他睁着不那么蓝的眼睛不明所以的盯着我,我摸着他的头,费力的把他抱进怀里从上倒下摸了个遍,他挣扎,从我怀里逃走。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为数不多的衣服,装在一个小小的包里,被在背上轻的自己都不敢相信。这可真是我挥一挥衣袖,不再走一片云彩。
可是我失策了,我没想到安言会那么早回来,虽然满身酒气,虽然气喘吁吁,虽然衣冠不整,虽然没有了绅士风度。
“你要去哪?”他抓住我的胳膊,可能是喝多了控制不了力度,我的胳膊疼得厉害
“我回家啊。”我由着他住着我不放,免费给我几个难以消失的“手镯”“辞呈我已经打好了,放在你的书房里。”
“谁允许你走了?”他更加用劲。
我有些不解他的执着,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在陪着那些老板在酒桌上面糟蹋自己的身体了,少了一个司机再请一个不是什么难事。
我和他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说话。我不明白他是什么心里,可是我怕他明白我是什么心里以后他给不起,他给不起的话我就连回忆都会输的一干二净,我从来都没有胆量去赌一把,我也赌不起。
“我还以为林兮然骗我,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安言显格外愤慨,“这几天你魂不守舍,干什么都心不在焉,你是不是真的误会什么了?”
在下何德何能,怎么敢误会老板什么,林小姐太看得起我,按老板也太看得起我,我只是想回到原来没有波澜起伏的生活中去,应为我没有力气去为什么人分心难过。这种事情输掉一次就是致命伤,小人惜命,宁愿杯弓蛇影。
“怕是老板误会什么了”我笑着抽回手“再见。”
转身离去,没挥衣袖,没洒泪,连自己都佩服自己
在很多很多很多年以后,林兮然告诉我有一招叫做欲擒故纵,虽是兵法,但是情场向来如战场,此招百试不爽。
知道以后某位扬名中外的安老板被禁欲长达一个月之久。
[正文:完结]
完结
差不多两个星期以后他像幽灵一样的出现在我租的房子门口,很是装酷的穿了一身黑得能滴出水来的衣服,大阴天的还戴着漆黑漆黑的墨镜,造型俗气的就像九十年代初老土的香港警匪片里面充当炮灰的老大的马仔。
我站在他身后100米不敢迎上去,此刻他的脑袋上面分明刻着:俺是恶犬,生人勿进“的字样。
我打算曲线救国,从他的身边绕过去再以火速冲进可爱的小家门。
没想到就在钥匙插入门锁的一霎那,疯狗咬人了……
“张成俊,你给老子站住!”
我惊得手一抖,认命的念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不下地狱谁下……”被他气势汹汹的开开门,扔进小小的窝里。
“这就是你的新家?”他环视一周,大刺刺得往沙发上面一坐“去给我倒杯水去!”
“好!”我条件反射的就往厨房走,等水倒了一半了才想起他已经不是我的老板了平什么指示我去给他倒水干活啊;凭什么我就是要无条件的服从他的命令啊,凭什么我要被他压在身底下不得翻身,永无天日阿;凭什么全国都已经见到了北京金灿灿的金山了,我跟他这还是万恶的封建社会阿?凭什么,你说凭什么……“安总,您喝水。”我把杯子放在他面前,笑得那叫一脸谄媚。
“好,坐下”他指了一下我面前的椅子“下面该说正事了”
气氛开始庄严肃穆起来,我坐在他面前紧张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他从怀里掏出钱包,恩~厚度还是不错的。
打开,恩~卡的数量还是不错的。
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恩~照片上面的小男孩长得还是不错的……
等等,他想干吗啊?
“他是我弟弟,叫唐颜飞,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他重之又重的把照片放在我面前,目光一派温柔如水“原来我喜欢过他,可是结果却是他和我最好的朋友出双入对,我就想起是这样也不错啊,他们都幸福了,他们幸福了,我不就也幸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