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吃饭,孩子们都饿了,先吃饭啊,子弦阿,这可是你爸亲自做的,安言你个浑小子,跟你说过了要在子弦回来之前把你和什么男模特的事情处理好,我刚才看电视怎么还有人议论这件事啊?伯父也老了,说话也罗嗦了,身体也佝偻,但是当年把安言制得死死的架势依旧没有变,安言不耐烦的拉开椅子,我知道,我知道啦,他们议论他的,关我什么事,反正这种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唉、唉、我会处理好的,别揪我耳朵,疼、疼。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有人笑出声来,堂堂的安总在人背后被弄成这德性也是一大奇事,我举着筷子,一口一口吃着米饭,看着餐桌上四个碗,四双筷子,不是忘记了颜飞,是已经太伤心所以不愿意想起。无论是谁的离去,活下来的人总要生活,太过悲伤不是对死者最大的缅怀。
安言把我安排在客房睡觉,在走廊的另一头,远远的避开了颜飞的房间,他怕我看见原来的东西控制不住病情发作,那扇门也关得死死的,我想就在平时大概也只有他的生日和忌日的时候打开房门,留安言一个人在里面睡觉、流泪、发呆、自言自语。他走过了那些伤心的日子,换来自己的成长,不再是冲动的男孩子,他的路还很长而我的就快要到尽头了。
安言,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照顾我,照顾他。能有你这么一个朋友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运。你终于放下了原来的一段感情追求自己的幸福,你的这个决定让我离开的时候少了最后一点不安和顾虑。此生无以为报。
[正文:十三、其实都是一样(下)]
我背着家里人偷偷去了一趟燕氏,无论母亲过去做过一些什么她始终是我的母亲,她也是无论相隔多远都斩不断联系的那个人。自从颜飞出事以后我再也没有联系过她,每当想到她的时候都会问自己为什么这个女人是我的母亲,如果是别的女人我会很痛快的反击可是对着她,我下不去手
燕氏已经从当初赫赫有名的进出口贸易公司淡出人们的视野,虽然没有宣布破产但是在当年的经营不当下已经摇摇欲坠,分公司全部关门,仅剩下总部在勉强支撑,接一些当年看不上的客户苟延残喘。如果她想到也许是这个结果她当年是否还会不惜一切手段来拆散我和颜飞?我看着已经开始呈现老态的大楼不想进去,我怕到最后从她嘴里得到的答案会让我带着对她的怨恨躺进棺材里。如果她没有给颜飞最致命的一击,我还会想着给她养老送终,可惜是她自己不珍惜。我站在门口盯着依旧很气派的“燕氏进出口贸易公司(总部)”几个烫金大字”消极地等着她出来,也许是由心理感应,十几分钟之后她和她的秘书如我所愿得走出那扇大门,她依旧还是女强人的样子,虽然已经老了可是背挺得很直,头发依旧梳得一丝不苟,身上的衣服不是名牌但是穿在身上大方得体,岁月显示在她的表面可是从来没有刻进她的心理。她吩咐身边的秘书去找什么人,秘书跑着离开。她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完全不向我躲藏的柱子后面扫上一眼。她就这样直直的站了将近5分钟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高跟鞋踩在地上震得我心脏跟着一跳一跳。
我不去见她,我知道我将得到的答案是什么了。
回到公司,安言很严肃地问我怎么上班迟到那么长时间,我冲他翻白眼,我乐意,我便秘不行啊,有本事你扣我的工资啊。安言无奈,他只要一碰上无赖就会无奈。我吹着口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发现林兮然搬到了我的对面,她在画着什么,我知道最近公司有庆典,安言肯定会借着这个机会让我贡献出几张设计,没关系,到时候把我原来大学毕业时的作业交上去就好了,看着公司的其他员工加班加点我的心理很变态的升起一种变态的优越感。我看见林兮然的胸前垂下来一条耳机绳,没想到她工作的时候还听歌。过了一会她工作完毕看见我回来冲我很礼貌性的笑了笑,问我要不要喝点红茶。我问她在听什么歌,她很豪气的扒下插在电脑上的耳机,我听见了一男一女的对唱
你在天空飞翔,我在地面游荡,看似两个地方,其实都是一样,其实都是一样,其实都是一样……无限单曲回放。
齐秦和齐豫的合唱,其实都是一样。她歪着头冲我粲然一笑,齐豫在台湾有天籁之音的美誉,在我这里永远也不会过时。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听这个叫齐豫的女人唱歌,她的声音穿透力无穷,听了她的歌感觉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被水给浸泡过,纯净无比,像高原上不化的雪。我忽然间很想把这个女人的歌收集齐全,把自己关在一个没人的地方一遍一遍地听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干干净净的去见颜飞。
两个月以后
安言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没有见过子弦了,他没有像原来失去颜飞的时候那样歇斯底里,隐隐约约中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这两个人这短短的一生中谁也没有放开谁,第二次把颜飞从那个女人手里抢回来的时候颜飞面如死灰,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可是心却已经千疮百孔,他被关进疯人院,对着苍白的墙喃喃的念着一个人的名字,不修不眠,没日没夜。直到精神崩溃,偷偷摸摸的用刮胡刀划破自己的手腕,藏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看着血带着生命一点一滴的流失掉。他没有只在手腕上面划一下,他一遍一遍地不停的割着同一个地方,决不回头给自己留任何的余地。
安言去过一次颜飞埋葬的地方,在一大片肮脏的杂草中有一处鲜花盛开的地方是很抢眼的,小小的坟茔被一层灿烂的花给包住,会飞来蜜蜂和蝴蝶,颜飞在天上的时候就不会寂寞。鲜花中躺着许多玩具,大大小小,形态各异,他知道子弦想把原来的那些没来得及付出的爱给补回来,原来经过风吹日晒的墓碑果然被他换掉了,汉白玉,雕刻的也是小小的,本该放上照片的地方依旧空白着,淡红色幼园体的字迹在上面温馨而悲伤的刻着“唐颜飞之墓”,落款的地方只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安言,哥哥安言立。原来那个男人到最后也没有原谅自己,要早知道这样,他会不会就不会那么责备他,给他一个余地?酸 奶 荔 枝
其实燕子弦才是最坚强的人,他扛住了所有的压力,无论是不是该他承担的,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他也没有给自己余地,毕竟他爱着他。
半年以后
喂,你死了不要紧,我给你工资,你还没有替我干完活呢!
吸血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给你!
这是什么?
我的毕业设计
我靠!你那你的毕业设计来糊弄我?!
什么叫糊弄,我可是被一只称为天才的设计师,有了这个保证盛辉生意兴隆。
你说的,要是我亏本了,我就把你从坟墓里挖出来狠狠的打一顿。
好意思说,从小到大,我和你打过那么多次那一次你打赢我了。
我那是让着你!
好好,你让着我行了吧,对了,你和那个小司机怎么样了?
美人入怀,手到擒来!
臭美吧你!不过……安言,恭喜你,要好好的爱他啊,不要像我一样,什么都没做,除了后悔就干不了别的……
颜飞,我想我还是幸福的,有你,有安言,我的生活比别人要精彩好几倍……喂,颜飞,你说……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好不好?
正文完
[正文:我和他的明天(安言,张成俊)]
我一点也不知道面对这么一个人该怎么办。按说,人家是我的老板,给我工钱的人,我得巴结着,毕竟会不会饿死全都在他的一念之间,可是……
“张成俊,作为一个位司机最关键的是什么?”老板坐在我的面前,面部表情柔和,笑得一脸无害,典型的关心下属,努力工作的好老板。
结果我就这么被他骗了,完全忘记了所有的变态害人的时候都是一幅的谦谦君子的样子,伪装的越是好的棋变态程度就越高!所以,我一步一步的调进他设的陷阱里:“就是在安全的情况下最快的送老板到他想去的地方。”
老板不满的皱起眉头,他摆摆手:“你说错了,应该是在最快的情况下安全的送老板到他想去的地方。第一条件是快,第二条件才是安全。肚油案的丝淡的?”
我被他的第一条件,第二条件还有他那最后一句蹩脚得英语弄懵了,不就是快还有安全吗?放在前,放在后不都一样吗?怎么就我错了呢?
老板看我一脸不明白的样子,不耐烦起来:“怎么这点事都整不明白?这样,我开一回车,你体会一下。”
我在下午4:00的时候跟着老板去“体会”,体会的结果就是明白了什么叫“中国语言博大精深”,词放在哪个地方是很有讲究的,词的位置不一样在现实生活中所产生的效果完全不同,就拿这个快和安全来说,就和“有啥吃啥”“吃啥有啥”一样,容不得你去不明白和矫情。
最后老板的那辆银白色的宝马大难不死的出现在公司门口,水泥路上划出了长长深深的一道车辙印并伴随着可以媲美F1赛车的声音潇洒的撞到了台阶上,安老板轻松的、快乐的、惬意的一笑,优雅的,淡定的、从容的下了车,留我一个人在车里两腿发软的、眼冒金星的、惊魂未定地掏出手机给前几天被我赶走的,死皮赖脸留下名片的保险推销员打电话,从意外伤害到养老保险一气定了个够。
钱乃身外之物,命才是自己的阿!
当时我天真地以为飚车是老板的恶趣味,没想到等过了很久以后公司的首席设计师林兮然告诉我老板是何等的变态之后,我终于明白早在那个时候,安老板就已经有组织,有预谋的盯上我了,最后羊入虎口其实是他早就知道的结果……
第二天我接老板上班,只要的车在动,我的速度一低于50迈老板就用他阴沉沉的目光从他那副小眼镜里射出,插在我的背上,我好像能听见他的密语传音:“工资……奖金……工作……明天的早饭,中饭,晚饭……”,不由自主地就猛踩油门,一路上就听见“你他妈有病吧!”“不会开车啊”“找死呢?”等各种大清早的问候,小心翼翼的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安老板,好家伙,正冲着骂人的司机比中指呢!
开到公司以后,我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考虑自己是不是遇人不淑,要不要换一家公司,要不然总有一天小命得葬送掉。
晚上大约八点钟的样子,老板让我送他到麒麟去和吃饭,说是吃饭其实是把生意带到酒桌上,几碗迷魂汤灌下去,该成的能成,不该成的没准也能成。所以当生意和酒桌挂上钩以后,看的就是能不能喝了。
老板没有带其他人,看来这回的生意还挺大,需要老板亲自上阵。在路上的时候我问他需不需要我给他准备一点解酒药,他高深莫测的笑笑,神秘兮兮的说:“不用了,反正最后到下去的人肯定不是我。”
直道我跟着老板走过金晃晃的大厅,坐到华丽丽的椅子上的时候我还在考虑他的那句话,莫非老板就是传说中的酒仙,酒圣,酒鬼?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坐在了尔虞我诈的酒桌上面,更加不会想到等一下的替死鬼会是我……
过了没一会,有几个看起来老谋深算的西服男走了进来,一起客气客气,寒暄寒暄,握手握手,大家开始就进入正题了。
“这是我的秘书。张成俊”老板一把把我拽到众人的前面,皮笑肉不笑,肉笑皮不笑的说:“这位是赵经理,这位是钱经理,这位是孙秘书,这位是李秘书。”
我就在一脑袋浆糊,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和这四位赵钱孙李热切的打过招呼之后又被老板拉到了灿烂的酒桌上,又在还没有能力反应之前被灌下去六七杯高度白酒
然后我在醉眼朦胧之中看见了老板的狐狸眼,我记得好像有一句形容人傻的句子“人家把你卖你还替人家数钱”,我怎么觉得实在说我啊……
[正文:翻外第二章]
最后我英勇的倒在了酒桌上面,就在昏过去的前一刻我还细心的数了一下对方到下去了两个半,本来是三个人的,可是另半个虽然灵魂输掉了肉体依旧还在伸过来地酒杯面前自主地维持着碰杯,干掉的动作,也就是网王中的“无我境界”
如果说酒桌是个战场,本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的原则,我已经可以放心的去了。
隔天醒来的时候是在老板kingsize的床上,如果我是个女人也许我会要杀死老鼠的分贝来一个惊声尖叫,但是上天给了我一个男人的身份,剥夺了尖叫的权利,我只有从容的枪过床上所有的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然后一幅还我清白的样子对上老板那一幅欲求不满的脸。
老板的脸很臭,不仅有两个浓重的黑眼圈,还咬牙切齿,想要把我碎尸万段的样子,忘了交待一点,他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床前面的沙发里,衣服皱巴巴的,头发凌乱,看上去是一夜没睡。
这又怎么了?我还没怪他胡乱把我牺牲掉,拉我去为他挡酒,他这一大早摆着这个脸给我看是什么意思?喂,别以为你是老板你就了不起啊,老板也要讲理的好不好,我替你当了这么多酒,没找你要钱够不错的了,你臭着个脸想怎么样啊?!
我义正词严的(在心理)高呼,现实的情况则是我在他杀人的目光中一点一点的矮了下去。哆哆嗦嗦的向老板说:“老~板~~~~,早上好~~~~~~阿`~~~~~~~~”
几个小时以后,我才知道为什么老板会有如此的“返祖现象”,原来昨天晚上的酒桌生意在前半场效果很好,在我牺牲小我保全大我的崇高精神下老板提出的附加要求对方就快要答应了,这时候老板很巧妙的吹响了中场休息的哨声,带着我去厕所给我洗了把脸,顺便维护一下自己的绅士形象,然后在下半场的时候我发挥得一直很稳定,表现出色,在敌强我弱,敌多我少的艰苦情况下发扬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连连的得分,可惜,在比赛的关键时刻,我这一脚射门居然体现了中国足球的最“伟大”的特点,射偏了……偏得还不只一米两米……
下面播放林兮然同志提供的情境再现
背景:不见硝烟的酒桌战场,敌方伤亡人数:两个半,我方:伤一人
赵:安总啊,你这个条件实在是太苛刻了,中国的设计公司那么多,和我合作过的也不少,没有人像您这样的。
安:赵总,做生意不就讲究一个互惠互利吗,我这条件和您将取得的利益相比,算得了什么,中国的设计公司事很多,但是有几个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带来那么多效益的?收益和投入是成正比的嘛!
(那一边)
张:孙秘书,我敬您,来来来,愿我们合作愉快阿
孙(半个):……
(这边)
安:赵总您是做大生意的,这种换算关系您要比我清楚,更何况一旦您投入进去了,我这边将会使两倍,甚至三倍的回报回来,当然了,盛辉也会从中获利,但是,两家共赢,您还是赢的大头……您再仔细考虑考虑,原来您也和盛辉合作过,我父亲从来就没让您失望过,现在,我也不会。
赵(做思想者状):这样……
(安言心理:你他妈的磨即什么,快点同意,明天签字的了,这么点小钱,你丫至于吗!)
(那一边)
张(觉得胃里有点不太对劲,但是已经站不起来了,朦胧中开始找地方解决)
孙(进入无我状态,完全没注意到张成俊的异常)
张(欣喜,找到了!)
林兮然冷着眼,淡红色的唇冷冷的吐出一长段话:“然后你把罐进去的所有马尿统统混合着麒麟特级厨师精心做的饭菜全都回报在了安总最重要的客户赵总的那套高级西服上面,然后傻不啦叽的抱着人家的上半身,大施色诱之术,用自己吹弹可破的小红脸蹭着中年发福赵总的老脸,同时呻吟着‘这个马桶真好’等让人浮想联翩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