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是故人来+番外——鸣筝
鸣筝  发于:2011年0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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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少满头黑线,早知道妖孽会这么疯,就让他一个人自生自灭去吧!

唐镜宁磨蹭着秋少的下 身,想要勾起他的欲 望,娇喘着道:“宁宁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难看,但是主人你可以闭起眼睛不看我,让宁宁用嘴服侍你啊,主人也夸过宁宁的技巧的,是不是?”

妖孽沉下身子,不顾一切地剥落秋少宽松的裤子,半抬头的男 根跳出来打到了他的鼻子,他欢欣地一口含住,全心全意地伺候它,忘了外界的所有。

秋少享受着,同时在心里怨恨作为男人的身不由己——永远是欲 望的奴隶!

唐镜宁在秋少释放后,似乎透支了所有的体力,任由秋少把他重新裹成蝉蛹按进躺椅。他傻笑着,像一只偷了腥的猫,满足地躲在自己的窝里舔爪子,然后,浓重的困意向他席卷而来,他没怎么挣扎就屈服了,带着甜蜜走进黑暗,如同一滴水融入了海里。

秋少侧躺着抱紧他,把他固定在双臂间,头并头靠在一起,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中,在感到上下眼皮打架的时候,不舍地望了那皎洁的银盘最后一眼,下个月见,他在心中说,随后沉入了梦乡。

(完)

番外

男人穿着整齐的三件套西装,头发和面容修饰得一丝不苟,举手投足显示出上流社会的优雅和疏离。

女人一身裁剪优良的蓝色旗袍,勾勒出玲珑的身体曲线,雪白纤细的脖颈上,一挂翡翠项链在灯光下发出柔和的光晕。

单看这两人的外表,很难想象如此尖利刻薄的话会出自他们的口中。小男孩抱住自己的膝盖,尽量把自己藏在楼梯角落的阴影里,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想象自己是一个稻草人,不会动,不会说话。他的身边有一盆植物,绿色的叶片又大又厚实,那粗粗的树干子好像比他的人还粗壮些。他渴望地看看它,既而瞪大眼睛观察了那对男女好一会,确定自己还是安全的以后,就四肢趴伏在地板上,毫无声息地,缓慢地向植物挪动。

女人尖利的嗓音像指甲划过玻璃般刺耳,小男孩受惊地偷偷瞧她,看见她举起一个花瓶,狠狠地砸到地上,碎裂的瓷片像水花般朝四周溅开,男人给了她一巴掌,毫不留情的力道把她掀翻在地。小男孩吞下到嘴的惊呼,加快了爬行的速度,不大的植物,此刻却成了他唯一的安全的倚仗。

小男孩终于躲在了植物后面,透过叶片的缝隙,他看到男人狰狞的表情和高高扬起的手掌。害怕往后一缩,心脏怦怦直跳,快得好像下一秒就会从嘴里蹦出来似的,女人刺耳的哭喊声钻入他的耳膜,他伸手捂住耳朵,但讨厌的声音还是无孔不入,就算闭上眼睛,男人脸上可怖的表情仍然在脑海里翻滚不去,他不停地向后缩去,直到背抵着墙。身后有了坚硬的支持,他觉得可以稍稍安心了,便把自己蜷缩成一个球,膝盖紧紧地拉至胸前,头深深地埋在两膝间,不听,不看,似乎这样就能安全了。

争吵由男人愤怒的摔门离去终止,但女人的哭声还在继续,开始从中还夹杂着刻薄的辱骂,后来哭声渐弱,只余断断续续的残音。

小男孩知道这时是最危险的,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他抓住对他而言粗壮的树干,把身子牢牢地贴在上面,他希望自己能瘦成一根线,这样就可以完全被挡住了。

女人的哭声终于渐渐停止。小男孩鼓起勇气去瞧,女人呆呆地坐在狼籍的地上,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就糊成一片。他眼镜眨也不眨地盯着,耳朵里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这么难熬,然后,最让他恐怖的一刻发生了。

女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站了起来,用那双红肿不堪的眼睛环顾四周,沙哑着嗓子叫道:“镜宁,镜宁,你躲到哪里去了?小坏蛋,又跟妈妈玩捉迷藏了是不是?要是被妈妈找到了,可要受罚的哦!”

小男孩恐惧地睁大双眼,目光紧张地随着女人走来走去四处寻找的身影而移动,全身止不住地颤抖,他竭尽全力想把自己缩小再缩小,最好小到和灰尘一样,小到女人再也看不到为止,但他最后只能绝望地看着女人径直朝他走来。

“呵呵,镜宁以为妈妈找不到你吗?其实妈妈早看到你了哦!是不是等急了呢,我的小宝贝?”纤长的手臂伸向他,血红色的长指甲几乎触到了他的脸。

小男孩哆哆嗦嗦地避开女人的碰触,害怕得想把自己藏进墙壁里。

女人调色盘一样的脸孔扭曲了,她扣住小男孩的肩膀,生硬地把他拽了出来,指甲陷进他的肉里,疼得他想哭,但他知道在这个女人面前哭是没用的,就像女人的眼泪对男人没用的一样,所以他拼命忍住了,他不哭,他不要哭给她看。

女人使劲掐着他胳膊和腿上的肉,很快,细嫩的皮肉上起了一个个青青紫紫的淤痕。小男孩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眼眶里热辣辣的,什么东西要掉下来的样子,他猛吸了一口气,把它们逼了回去。

酷刑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小男孩迷迷糊糊的神志告诉他,女人正把他抱在怀里,冰凉的泪珠一滴滴的落在他脸上,似乎带着忏悔和怜惜。小男孩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他很早以前就学会了这么笑,也就在那时,他发誓自己不会在男人和女人的面前流哪怕一滴眼泪。

女人把他轻柔地抱到床上,帮他把被角一点点掖紧,坐在床边注视了他良久,最后留下极轻的一声叹息。

小男孩从始至终都闭着眼睛,直到听到女人的脚步声远去的声音,关门的声音,才从半合的眼睛缝里张望了一眼,确定房里只剩他一个了,倏地钻出被窝,抱着一只胖胖的绒毛兔回来。他拍拍它白胖的肚皮,把头枕在上面,说了整晚上的第一句话:“小白,你变胖了,不能再吃了哦!夜宵要戒掉!”等了一会,兔子没有回答,小男孩又说:“ 太胖了会被被妈妈找到的哦!所以我们都要减肥,只要变瘦了,妈妈就找不到我们啦!嗯……我们可以躲在床底下的小皮箱里,妈妈一定想不到我们可以装得进去,嘿嘿……”兔子的三瓣嘴闭得紧紧的,红彤彤圆溜溜的小豆眼无辜地望着他,小男孩委屈地想,为什么他的朋友不爱搭理他呢?每次他说些什么,小白总是看着他却不回答他。

小男孩轻轻摇了摇兔子的小短手,抱怨地嘟囔:“坏小白,不理我……”兔子傻呆呆地看着他,好像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了。小男孩亲了亲它白白胖胖的脸蛋儿,糯糯地说:“乖小白,笨小白,我们要睡觉觉了,晚安哦!”

昏黄的壁灯下,兔子毛绒绒的胖脸儿柔和而宁静,小男孩瘦巴巴的小身体紧挨着他胖乎乎的朋友,陷入了黑甜的美梦里。梦里,他坐在一只肥嘟嘟的大白兔背上,大白兔带着他狂奔,一个巫婆举着锅和铲子在后面紧追不舍,嚷嚷着要把他们吃掉,大白兔背着他跳过一处悬崖,巫婆一蹬腿没跳过,骨碌碌地滚了下去。

梦里小男孩和大白兔从邪恶的老巫婆手里逃脱了,但现实中,却是老巫婆“杀”了大白兔。

有一天小男孩惊慌地发现小白不见了,这时女人捧着一只巨大的维尼熊,笑容满面地跟他说,大白兔脏了旧了,她仍掉了,但她给他买了新的玩偶。小男孩推开维尼熊,发疯似的狠咬女人的手,女人高声尖叫着,揪住小男孩的头发把他扯翻在地,她捂着鲜血淋漓的伤口大叫:“疯子!疯子!你们父子两都是疯子!”小男孩冷冷地瞪视她,嘴角勾起一个残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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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镜宁倏地睁开眼,周围的黑暗提示他离早晨还有好一段时间。

已经多久没做过这样的梦了?那个女人死了以后,父亲也在第二年过世了。真可笑,他们生前互相仇视,死时却是前后脚。别人可怜他未成年却先后失去了父母亲,殊不知,对他而言,这两个生养他的人,有不如没有。

他讽刺地一笑,起身走向浴室。一个热腾腾的淋浴之后,梦里带来的不适感总算挥散了不少。

他知道今夜再无法入睡,便出了门,在街上闲逛。他有个习惯,失眠的时候,绝不强迫自己入睡,找点别的什么事情做,直到天亮。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选择在深夜无人的大街上闲逛,往常他做的更多的,是呆在家里看书,但就在这个晚上,他做了这件事,并在毫无预感的情况下,遇到了那个人。

只是普通的街头打架而已,一群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凑在一块挥洒着鲜血和青春。他在心里嗤笑,当做没看到似的擦身而过,如果不是那双眼睛突兀地闯入了他的视线,他想他由始至终都只是一个路人甲。

很难说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就好像原本的世界都是灰色的,就因为这个人的出现,才有了红色、绿色,和其他缤纷的色彩,他才明白,天空的蓝是一种怎样的蓝,而白云又是以怎样的姿态在蓝天飘荡的。于是这个世界直到此刻才完完整整地展现在他的眼前,那样清晰,那样真实。

当那群小混混全部躺在地上哎呦的时候,只有那人淡漠地站立着,没有胜利后的得意,也没有被冒犯的恼怒,好像路人一般无所谓。突然,那人像是觉察到他的注视似的,朝他的方向投来冷淡的一瞥,却叫他的心口重重一撞,刹那间忘了所有,只有那双淡漠的眼睛占据了全部思维。

之后便是动用所有的力量查探那人的一切。他知道了他的名字,以后便每晚咀嚼着那两个字入眠,奇迹般的,困扰他的噩梦再也不曾光临过,好似回到了小白还“在世”的日子,被那女人虐待后,他们紧靠在一起互相取暖。

然后他再也无法满足于远距离的窥视,开始慢慢地,一步步地接近。先是转学到那人的学校,像个变态偷窥狂一样,躲在角落里贪婪地读取他的背影,而这种偷偷摸摸的观察并未使他得到满足,那人之于他如同鸦片,一天比一天渴望,一天比一天上瘾,当胸中的野兽咆哮着将要冲出桎梏,他终于不顾一切地扑向他的光明。被当做死皮赖脸也无所谓,被骂死太监同性恋也无所谓,那些嘴巴不干净的,他有的是办法收拾。

那人终于如愿住进他家,他私心里把这当做情人间的同居,把照顾他当成生活的重心,每一天都快乐的不似真的。渐渐地,那人待他与众不同起来,肯容忍他的亲近,接受他的侍候。他其实知道的,那人虽然手下众多,却与人疏离,看似风光无限,实质寂寞如斯,如今肯让他时时与之亲近,已是把他当成不一般的存在,尽管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但仅仅是这样还不够,那人是他生命里的唯一,而他却不是那人的全部,甚至不是最重要的。他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他的爱,尽管他清楚,就算尽一切努力,那人也永不可能爱他,他会照应他,把他当成一种责任,但那不是爱。

长久得不到回应的爱仿佛沉重的铅块压在肩头,一点点地把人压垮。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在那人的新车上动手脚,或许就如那个女人所说,他是个疯子。想到那个女人,临死前抓着他的手,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还把自己耳环交到他手中,对他说你一定要幸福,他就觉得万分的可笑。妈妈,你至少有一件事说对了,你儿子我是个疯子,不折不扣的。

那人翻车而亡,他以为自己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一定承受不住,但奇怪的,他竟能平静地接受。想想也是,自己亲手导演的悲剧,既已预知了结局,又怎还会措手不及?

他为那人举办了简单的丧礼,选了一处静谧的角落安葬了,在就近的地方,他也为自己选了一块墓地,他知道,那人喜欢安静和独处,但他也会陪着他,不管生前还是死后。

那人的后事全部处理完的那天,他把自己锁在家里,关紧所有门窗,吞了半瓶安眠药,打开煤气,像每晚睡觉那样,安静地仰躺在床上。

当他醒过来时,面对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几个白大褂忙碌地围着他打转,时不时地问一些问题。他没听清他们说了些什么,只是一瞬间明白了自己没死成,于是疲惫地闭上了眼。

他没死,却也不算活着,他的心停留在那人下葬的那天,往后的日子于他便失了意义,他只盼着,盼着有一天那人能记起世上还有一个他,把他带去有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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