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从夫(昊天罔极外传 出书版)下BY 清静
  发于:2011年0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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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一定让大家有亲密接触的机会,以偿诸位慕艾之心。」

「不不不,王妃是王爷的,属下福薄,何敢承受!」众人惊得纷纷退让,将目光专注地投在王爷身上以表达自己的忠诚之心。虽然不明白柳

残梦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但不管变成怎么样的柳残梦,本质都还是庆国的单于、武圣庄的庄主,没那种擒虎慑龙的能力还是别随便招惹了

——他们家王爷不就是个惨痛的实例。

柳公子不解其意地睁大眼看了大家一圈,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僵硬的笑容和回避的目光,似乎怕被他看到。他无趣地又打了个哈欠,与内心

的欲望做挣扎——现在靠过去,祈一定会生气的,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

「王爷。」色部令主拿着一丸密封的蜡丸过来,附到祈世子耳畔正要细声说明情报来源,就听一声尖锐大叫:「不要!」

风动,影动,身动,袖动。

一听劲风便反应过来的祈顺手一挥,将色部令主推送出三丈之外。而三丈之内,地面青石砖片片粉碎,裂出一个大洞,洞深至少两尺。若色

部令主还站在当地,定会被打得尸骨无存。

「柳残梦!」祈怒喝了声,回过头来,却见柳公子一脸倔强,不再抓着自己的衣袖,而是紧紧抱着自己的胳膊,眉宇间尽是未褪去的杀气:

「讨厌、讨厌!」

「你讨厌什么!?」被这种熟悉的神色勾起了怀念,祈倒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但教训一定要给的,不然自己哪天一个反应跟不上,就要报销

一个心腹了。「放手。」

「不要!」柳公子再次高声叫了起来,死命抱着祈世子的胳膊:「你是我的!不要!」

这次祈听懂了,抽手冷笑道:「你是我的,但我不是你的。放手!」

「不要!」眼见抱不住祈的胳膊,柳公子伸手一扣,抱住祈世子的腰死死扣着,勒得祈差点喘不过气来。

「王……王爷……」柏叶清了好几次喉咙才说得出话来:「不如属下们先告退……」眼前的场景,无论从哪种意义来说都太刺激了,他们不

想留下来当炮灰。

祈王爷面子上挂不住,瞋道:「岂有此理!今天不议出个结果不许走,将这姓柳的先给本王绑走!」

众人有些犹豫地靠近,才碰上手,就被柳公子情急下凝起的护身罡气弹开。他们也不敢使上真气,谁知道王爷是不是真的想伤了王妃,况且

此时两人抱成一团,力道用个不巧怕会误伤王爷。

他们这边犹豫不决,柳公子那边感觉到危机,更是乱踢乱蹬闹得不可开交,声音里都带了哭腔,哽咽道:「不要!」

这场景实在可怕,众人无不毛骨悚然。连下令的祈世子都觉得一阵鸡皮乱跳,手脚酸麻。

「王爷……夫妻以和为贵……万不可为属下伤了和气……」色部令主说得吞吞吐吐,手按胸口:「属下伤重,先退下疗伤……王爷,请恕小

的告退!」

说完一溜烟跑走,哪有半点伤重之色。

众人受此启发,纷纷道:

「王爷,小的气部还有事办……」

「小的财部目前账目混乱……」

「老大不在,罪赦缺少人手……」

「七色云霓内哄,小的要去劝阻……」

「间的消息不足,小的去监督……」

「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祈世子恨恨地骂着,见下属们君子不立危墙,转瞬间全跑光了,无奈推了推柳王妃:「好了,人都走了,不要再

闹。」

柳公子抽抽噎噎,脸还埋在他怀里,身子不停颤抖着,一时半刻止不下来。祈世子犹豫片刻,伸手理了理他乱成一团的黑发,再拍拍他的肩

:「好了,不要哭了,别动不动就哭,你可是……」

他又顿了一会,终是轻轻叹息一声:「天下第一武圣啊。」

注:暗流下掌神仙府、间、罪赦三系统。神仙府主情报收集之职,下含酒、色、财、气四部;间主细作潜伏之职;罪赦主清肃异己之职。

第二章

去了趟暗流,算不上无功而返,但也差不多。柳公子哭累了,就直接睡倒在祈世子怀里,手倒是死抱着祈的腰不肯松手,怎么都掰不开。

怕太用力把人弄醒又要开始哭闹,祈也不敢勉强,叫了辆马车载他们回王府,顺便钦点柏叶来当车夫。柏叶听得消息,当场跑去找银两,一

见银两便大叫声「哥」,叫得众人莫名,银两哈哈大笑。

抱在自己腰上的柳公子是没办法让别人来抱,祈只好自己来。原是想单手提着他的腰带直接扔上车,但这种姿势试了下,柳公子好不好受不

知道,祈世子自己腰被勒得很是难受,只好改变心意,弯身一手扣在柳公子膝下,一手扶在他脖子下,略一使劲,将人打横抱起走向马车。

上车时暗流未明真相的下人对王爷王妃深情啧啧称奇,京师百姓怕又要有一段新八卦话题。而深知内情的人,除了向王爷表达自己深刻同情

之意外,再做不出其它反应。

刻着祈王府徽记,挂着飞鹰旗的马车在大道上肆无忌惮地奔驰着,京师百姓见是祈王府的车子,纷纷让行,不愿惹这纨裤子弟。祈世子在车

里默默回想方才暗流禀报的消息。

消息来自庆国,单于称病已三个多月未上朝了,国事皆由国师和宰相出面。

这十几年来单于位置由盘殷转到达赫班布达父子手上再回到柳残梦手上,变动频繁,柳残梦称病三月,已有谣言传出,说是单于遇害,宰相

要推出个傀儡来取代单于之位。由于柳残梦目前尚无子息,一旦驾崩,谁会成为继任人就成为庆国目前最热的话题。

事情会传得这么热,离不开有人推波助澜的结果。凤五将柳残梦送往中原,应早料到会有这样的场面吧。五公子温文尔雅,手段最残。他想

一举擒下所有反对的势力,但这其中,又会有多少原本无意造反,只是因为得到机会而被煽动了野心的人?

水至清则无鱼,将所有的潜在危机都一网打尽,只会造成国体大伤人心不稳,或有大乱在即,不可不防。

盘算着将现有的人手分布调动以及相关应对之策,却觉得马车一颠,停了下来,外面有人嬉闹道:「这不是祈王爷的座驾么?难道前方车里

的竟是祈兄不成?」

声音耳熟,一听便知是谁。祈掀起车侧的窗帘探出半个脑袋,遥遥笑道:「这不是蓝兄、孙兄么,少见了。」

鲜衣怒马的公子哥儿们见到祈王爷,更是开心,也不管这是大街,策马围了过来,嘻笑见礼。南安侯先道:「许久不见,祈兄安好?话说祈

兄您大婚居然没邀请我们兄弟们随喜,可知我们兄弟心下有多抱怨,皆在猜测到底是哪家闺阁女子,竟能令祈兄一见倾心娶为王妃,从此修

心养性再不留连花丛了。」

祈干笑两声:「蓝兄这是哪里的话,不就是近来皇上那里繁事众多,小王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敢一人出来独乐乐,哈哈。至于家中那无盐

妻,不说也罢。」

「当真无盐?」若在往日,他这般一说,南安侯定要一身酸气地挤兑他。此时却是挤眉弄眼:「祈兄不知近来京中流传的八卦吧?」

「八卦?」祈世子果然一讶,脑内情报电转:「可是逍遥侯家的偏房和西席私奔了?武国公迎了第十八房小妾?张相爷家的妻妾打架抓破相

爷的脸……」

他连说了三、四样,南安侯只是摇头,目中同情之色益发浓厚,令祈世子越来越不自在,心道京中还有什么情报,暗流居然不上报与他。

南安侯摇了半天的头,才靠近他,一脸故弄玄虚,小声道:「王爷,其实大家都对您佩服得很,一向只道您风流花心,却不料痴情得很。现

在京里大家都在感叹着,当初竟是误解了你。」

痴情?误解?跟姓柳的有关?他又传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流言?祈暗下揣测,脸上一片豪爽慷慨之色:「好说,明珠暗投总有拨云放光之时。

本王受的误解多了,也不差一、两件。终有一天,大白于天下之时,能有一人知本王苦衷便是三生有幸。」

「是啊,大家都很羡慕王妃呢。王爷为了王妃,宁可抗旨犯上与皇上抢人,视功名利禄为粪土,这等高风亮节痴情不易,怎不教京中少女闻

之芳心大动。」

抗旨犯上抢王妃!?要不是在大街上、车厢里,实在没什么东西可破坏泄恨的,祈世子就要先打破七、八块太湖石,踢翻五、六台琉璃桌来

表达心中的不满。

开什么玩笑!他会去抢这姓柳的?他瞎了八辈子的狗眼也不会给自己抢来这样一个挣不脱甩不掉扯不开的麻烦。

南安侯一语即出,见祈脸上色彩变幻,阵青阵白,忙安慰他道:「王爷放心,此事大家只是暗下传传,并没有上达天听,定不会妨到皇上对

王爷的宠幸……」

其实他这话里的意思,暗指祈是皇上男宠的传言。

这话他到底不敢当着祈的面造次,便含混说着。祈世子根本不知道有这传言,不以为意,柏叶却是知道的。瞄了眼在场的诸位公子,默记于

心,回头让暗流另寻晦气去。

他们停车说话有一阵子,车身不再摇晃,柳公子也模模糊糊地醒了过来,闻到祈身上熟悉的气味,在他怀里埋脸蹭了蹭,胳膊紧了紧,确定

搂的是祈的腰后,嗯唔了声,又闭眼睡去。

这声音虽小,南安侯他们就在车身外,自然也听到,忍不住努力探目从车窗缝隙往内看:「难道王妃也在车上?」

听他这般说,其它王孙公子们也好奇起来,纷纷道:「既然嫂子在车里,祈兄何不让她与大家见个面。」

祈心思一转,发现正是自己大振夫纲的好机会,便小掀窗帘,稍稍现出柳公子熟睡于自己怀里的样子,苦笑道:「倒也不是不想让新妇见礼

,只是他随我出门游乐,却是困了,这不,才刚睡下呢,本王不忍心此时叫醒他,下次约个时间,定让他向诸位敬个茶。」

「原来如此。王爷与王妃果然伉俪情深。」众公子拱手:「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王爷了。」

马车再次行走,路上,祈阴恻恻道:「柏叶,最近京中情报,你们收集得可真好啊!」

「还有呢?」祈王爷斜倚在长榻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柳残梦的头发,绕在指间轻轻旋转,目光冷冷直视柏叶。

柏叶不敢妄动,小拭了把额汗:「还有,王爷喜欢的是皇上,因为得不到皇上,才将恨泄到皇上喜欢的王妃身上。」

祈王爷抽了抽嘴角,嘀咕两声:「本王的眼光……」说到这,想到现在靠在自己怀里的人,又自动止住了。

自从认识柳公子后,祈王爷的眼光就不止一次地受到置疑。

「还有呢?」他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盘问柏叶。

「还有一个。」柏叶犹豫了半天,咬咬牙:「是皇上和王爷喜欢的是宝……」

祈王爷手指一紧,绕在指间的头发被扯落几根。柳公子痛呼了声,迷糊地睁开眼看看又阖上,过了会儿,又睁开眼,算是清醒了。

「这个消息!」祈脸色发青。

「王爷放心!」柏叶一脸决绝:「属下们誓死扞卫,不会让这个消息传到宝亲王耳里。如有缺漏,愿以性命担保!」

「说得轻巧,那谁来担保本王的性命!」祈咬咬牙,有点愁眉苦脸,低头见柳公子已醒来,拍拍他的手:「坐好,不要再搂着我的腰了,快

勒死了。」

「那王爷的意思?」柏叶瞅着王爷努力拉扯柳公子缠在他腰上的手,一心二用。

饱饱睡了一觉,又见室内只有柏叶一个外人,柳公子终于肯坐直身放开手,改拉祈的衣袖,同时揉着肚子:「饿。」

「等我想想看。」脑海中不断过滤有可能向宝亲王打小报告的人,以及哪些人会不小心说漏嘴;再回想小云最近的行程,有哪些是人员混杂

容易听到八卦的地方,甚至连无名教与武圣庄的告密都盘算进去。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啊!还得防得不着痕迹,免得弄巧成拙反而引起小云注意。祈世子想得很烦恼,比处理任何一件国事都更认真。

被无视的柳公子皱皱脸,又扯了扯祈的衣袖:「我饿。」

祈瞪了眼不知主动出去召膳的柏叶,柏叶忙退出命下人送上膳食。

「来,坐过来,我们好好说说。」祈用脚勾了张椅子摆在身前,让柳公子坐到自己身前,面对面一脸严肃:「夫人,你家相公是做大事的,

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干,不能天天陪着你……」

说到这,见柳公子脸色垮下来,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忙哄他:「当然,除了公事以外,相公所有的时间都是你的,一定会陪着你。所以,

有公事时,你乖乖跟银两去玩好不好?银两会带你去看好看的,吃好吃的,买好玩的东西。相公忙得很,你就算天天跟着我,也只能坐在屋

子里发呆。」

「我要跟着你!」柳公子开心地笑着,一脸天真无邪,光芒闪得祈飞快移开目光,安抚自己胳膊上冒出的鸡皮。

「那是因为,你醒来后就跟在我身边,没真正见识到外面有趣的事,清风楼的歌舞倾国倾城柔媚娇婉,小窗斋的口技一人能化千百种声音神

奇异常,城西司马家的牡丹千瓣晶莹国色天香一花可夺天下花色……」

为了自由,祈大肆鼓吹京中有趣之处,柏叶和下人们送膳食进来,闻言也和祈一搭一唱:「是啊,还有太白楼的美酒,天下七珍里有五珍太

白楼都有收藏;万老爷家有个千奇百怪园,园里的东西都是千奇百怪的玩意儿;城东马苑里最近进了匹龙驹鬃长过尺毛色血红,大家都猜是

不是汗血宝马……」

他们说得越动听,柳公子的脸色便越黯淡,脑袋不住往下垂,过了会儿,抬起头来,双眼含着泪花,怯生生地问:「你讨厌我,不想要我跟

着你吗?」

轰隆一声,祈脑脑嗡嗡作响,发出失败的崩溃声。他垂头掩面,有气无力道:「饭送来了,你先吃吧。」

「王……王爷……」柏叶的声音更见僵硬:「暗流有……事,属下……先回去了!」说完也不等祈同意便飞快闪身而出,大有你不同意我就

离职请辞的气概。

不过这种时候祈也没心去责备他了,要怎么摆脱身边这个牛皮糖才是最重要的事。一天下来,比一年还累。适度的痴缠是情趣,过度的痴缠

就是悲剧了。

暗下不断咒骂着银两的馊主意害苦了他家主子。转念突发奇想,如果再给柳残梦一棒,不知会不会恢复?或者更奇怪?

一边看着柳公子吃饭一边心下盘算着,再打一棒的风险与成果比值几何?现在的柳公子很缠人,从早到晚片刻不离连出恭都要跟着,早上就

折腾半天死活不肯离开自己。别人一接近自己就闹,闹不成就打,目前已经挂了好几位了——

但除此之外,倒没有太大杀伤力,还算是比较乖巧的,万一打了之后,没有恢复成功,变成……比如对月吟诗望花溅泪愁肠百结的深闺才子

;或是留着一脸胡子大吼一声俺就是这么一条汉子的草原大汉;或者更不幸的,一不小心把先前那个魔头打回来……

将以上种种想了一遍,脸色越想越青,陷入无尽梦魇中。他发现,不管柳残梦变成怎么样的人,只要还是这家伙,就是专门给自己添堵添罪

的克星,最好的方法,大概就是——

将他送回庆国!

晴天一个霹雳,祈想捶自己的脑袋。之前昊就说过了,解铃还需系铃人,为什么他之前一直没想到呢?果然是被色迷了心窍不成!凤五能将

这个祸害送过来,他就不能照样将这祸害送回去么?只要送回去,从此他祈王爷的人生海阔天空再无一丝阴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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