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吗?”
“真的,不骗你。”
长长的睫毛又颤了颤,红肿的眼眸,慢慢伸出手,抚上那在心头萦绕不去的容颜,小心翼翼,生怕这一切都是一个易碎的梦。
“步云,真的是那吗?我不是在做梦?”
抓住那只在微凉颤抖的手:“真的是我,不是梦。”
真的不是梦,他真的来了,泪水又涌了出来。
慌乱的擦着小脸上的泪水,“怎么了,别哭,别哭。”怎么自己一个月不在他身边就变成这样子了,这叫自己怎么能放得下心。
“步云,步云。”
“好,别哭,我在这,我在这。”
“你还会走吗?”
“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心痛的抚了抚男子乱糟糟的黑发,“你怎么怎么狼狈?”
衣服裂了几道口子,幸好没有受伤,眼窝深陷,黑黑的,一看就知道是缺乏睡眠造成的,一脸疲惫,头发散乱,他看起来,现在,像个落魄的富家公子。
“没事,路上遇到几个小强盗,你别担心。”
说得轻巧,五天的路程,他用两天半就赶到了。不眠不休,加上路上遭人堵截,不狼狈才怪。
“强盗,你有没有受伤?”在他破烂的衣服上翻来翻去。
那只修长微凉的手滑过皮肤,产生奇异的热量,怎么会这样,这太奇怪了。
抓住那只乱动的手,“我没伤,不用担心。”
察觉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脸发烫,“真,真的吗?”
“怎么跟哥哥,还会害羞,将还要娶王妃呢,那时你怎么办?”
娶王妃?自己怎么会觉得气愤,难道我是嫉妒,怎么会,这是迟早的事,为什么我心里会有这样的感觉?
微微甩头。
庄若容低着头,不语,神情黯淡。
阮步云以为他是害羞,在心里笑了笑,还是个孩子。
什么味道,皱着鼻子努力嗅了嗅,酒味!
“你喝酒了?”
被他愤怒的语气惊到,不敢抬头,挪喏着:“喝,喝了一点。”
“我不是说过不准喝酒的吗?”
我不喝酒还能怎样,不喝时也想着你,喝醉了满脑子想着的还是你,你叫我怎么办?
但是这是不能说出来的,怕一说出来他就会离开自己,自己在他的心里只是个弟弟。
心里难过得喘不过来,被他一嚎,眼泪又止不住。
阮步云投降,他最怕的就是他的眼泪,一碰到他的眼泪他就没辙,“好了,好了,别哭,我不怪你,以后不喝就是了。”
庄若容低低的哽咽着。
轻轻的把他放回床榻上,拉了拉被子,“你累了,好好休息。”
刚想站起来,就被拉住了衣角,对上一双盈满泪水的眼眸。
“我去找秦曲笙,你乖乖睡觉。”他要去骂他,看他把若容照顾成什么样子了。
“不要,留下来陪我,你也很累了。留下来,步云。”
见他眼泪又要流,马上说:“好,好,我不走。”
躺到床榻上轻轻的把他搂在怀里,柔声道:“睡吧。”
还真是个孩子,一点也没变,小时候就这个样子。
想到初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样一个小小的粉雕玉琢的人儿,可怜兮兮的跪在一位美妇的身边,拉着她的衣角不愿放手。
当他用那双程亮清澈的眼眸怯生生的看着自己,小心翼翼的叫他步云大哥的时候,他就在心里暗暗的发誓,要保护他,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拍了拍怀中的人儿,眼皮沉重,慢慢的沉入梦乡。
还是这么熟悉的怀抱,真的不是在做梦,他真的就在我身边,那么熟悉的温度,那么熟悉的气息,那么令自己着迷,他的一切。
睡着了吗?小心翼翼的从温暖的怀中抬起头,痴痴的看着你沉睡中疲惫憔悴的容颜,他是为了我才这么疲惫的吗,他是为了我才来边疆的吗?他没有不要我,但是,在他的心里,我永远都是个弟弟,需要他照顾的弟弟而已,只是弟弟而已。
隔空描绘着那刚毅优美的轮廓,这样就够了,我只要这样就够了,虽然你在我面前,我却不敢碰触你,但是我已经满足了,对,我很满足了,步云,你知道吗?
七、温情时刻
早上起来,眼睛红肿,干涩疼痛,但是心里却是满足的,盈盈灼灼,也就不觉得那么痛了。仿佛又可以回到以前的时光了,天天都可以看到他,听到他关心的话语。
秦曲笙被阮步云狠狠的训了一吨,庄若容在心里哀悼,惨了,以后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了,秦曲笙一定会把他盯得死紧的。
“辅淳,谢谢你。”
“你还跟我客气什么,我答应过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况且像他那样的人,谁会忍心看到他受伤。”
只是,伤他最深的,也许是你。但他没说,什么事都是当局者迷。
辅淳看着庄若容晶亮澄澈的眼眸,那么愁云淡了很多,轻叹一口气。
这阮步云一来,温潜就把庄若容的小心思猜的七七八八了。
阮步云时刻看着庄若容,令祁戚老大不爽,本来他就对阮步云恨得牙痒痒了,好不容易得了机会阮步云不在庄若容身边,以为可以随意跟庄若容混在一起,嘿嘿,他主要的目的是吃庄若容的豆腐,那样的美人,皮肤又白又嫩,摸起来,那感觉,啧啧,无法形容,一个字,爽。如果阮步云知道他的想法,他早就被碎尸万段了;如果被温潜听知道的话,二话不说,军法处置,置于怎么处置嘛,那就不得而知了。
祁戚钻了空隙,才得以跟庄若容单独在一起,也不算是单独,那忠心的秦护卫总是如讨厌的苍蝇,怎么挥都挥不去。
祁戚斜着眼对庄若容左看看有看看,看得庄若容浑身发毛。
“祁戚,你干嘛?”
这只猴子,真拿他没办法。
又看了一会,本想伸出手去摸庄若容白皙的脸颊,意识到秦曲笙正在一旁虎视眈眈,只好搓了搓手,我忍。
“我发现,怎么阮步云一来,你就从死恹恹的状态活过来了,整天笑嘻嘻的跟在他后面。哼,那个脾气暴躁的臭王子有什么好的?”
脾气暴躁,不会啊,他对我都是很温柔的啊。
“这么久没见到他,现在见到了,当然会高兴。”
“哼……”忽然像想到什么,又用奇怪的眼神盯了庄若容一会,凑近庄若容,“难道,你偷偷喜欢他?”
庄若容脸色一白,忽的又转红,“你胡说什么,他是我大哥,我怎么会不喜欢他?”
怎么说大哥的时候心这么痛啊。
“你,心虚?”
“哪有,你别乱说,再乱说的话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某人好像有点儿恼羞成怒了。
不理我?嚯,那怎么行,以后我要吃谁的豆腐啊,关键是去哪找这么优质好吃的豆腐啊!
“好了,好了,不说了,开个玩笑都不行吗?”
庄若容笑。
还以为这只笨猴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呢,谁知道他是本性难移。自己的表现真的这么明显吗?为什么大家都看得出来,而他却不明白呢?这样也好,或许他知道了情况会更遭,就这样默默的喜欢着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若容,不准看了,快去睡觉。”抢了庄若容手中的书,重重的把它放到桌子上。
庄若容无奈,但是感到很幸福,幸福得有点想流泪。
“嗯。”乖乖的躺倒床榻上。
“今天怎么这么乖啊!”笑着摸摸庄若容的头,替他拉了拉被子。
以前,每次叫他休息的时候,都要耗上老长的时间,每次他都会用那双澄澈明亮而又无辜的眼睛看着自己,好像在控诉自己抢了他喜爱的东西,明明是为了他好,明明是自己对的,那双眼眸会让你感觉是自己错了。
今天他真的是乖得出奇。
庄若容眨眨那双无辜的眼,“我一直都是这么乖的啊。”
阮步云无奈,又摸了摸他的头,嗯,他的头发软软的,很舒服,“好,好,若容最乖了。快睡。”
庄若容唰的闭了眼,没过一会,又偷偷的睁开一条缝来,见阮步云登着眼看他,立即又闭上,吐了吐舌头。
“哄”阮步云脑袋发热,舔舔干涩的唇,怎么会这样,自己怎么会觉得若容的舌头充满了引诱,小小的,粉粉的,湿湿的,应该是很软很热的吧。用力的甩了甩头,阮步云你发什么烧,欲求不满也不能对若容产哦生遐想。不能想,不能想。
不过若容真的是很美,又那般的纯洁,让人不忍心去伤害他一丁点,只想把他捧在手心里好好的爱护;他有时候像个孩子一样调皮可爱,有时有好像满怀心事那般忧愁,让人看了心痛。他想他是不是想到他死去的母亲才会这般忧愁的,如果不是的话,让他知道是谁害他的宝贝弟弟这般伤心的话,他一定不会放过他的。谁伤害了他,都不得好死。
对啊,他就是自己的宝贝弟弟,从第一眼看到他是就发誓要保护他的弟弟,他怎么能对他有那方面的遐想呢,真是笑话,肯定是错觉,错觉。
息了烛光,去跟温潜和辅淳议事。
八、步云,救我
时间在幸福中又过了两日,阮步云说要尽快打退敌军,他要带庄若容回宫去。
这一仗也赢得轻松,敌军往北退了三百米。
乘胜追击,本来庄若容也要跟着去的,但是阮步云哪会舍得他跟过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命秦曲笙在军营里看紧他,不准他离开军营。
追击敌军来到一个山涧,山涧地形险要,况且敌军对这一带的地形极是了解,怕是有什么陷进,只好退了回来,寻找另外的路线,本来一天就可以把敌军消灭的,如今只好暂且在这休息,待找到路再追击。
是夜,军营。
守夜的士兵虽感到有些困倦,但是,也不敢大意,时刻提高警戒。
一条黑影偷偷的接近,躲过守夜的士兵,悄悄的接近庄若容所在的营帐。那人极是鬼魅,等在营帐外的秦曲笙注意到的时候,那人已经到了营帐里。
秦曲笙与他纠缠了起来,原来那人就是三无国的将军许越。庄若容被打斗声吵醒,看见了跟秦曲笙纠缠在一起的许越,大是感到惊讶。这许越如今不是带兵和步云他们抵抗,怎么这会儿却在自己的营帐里。
正在他疑惑之际,秦曲笙虽说是宫中数一数二的护卫,但是毕竟不是许越的对手,手臂被许越的大刀砍伤,许越抓住这一瞬间,趁秦曲笙分身之际,迅速的搂住庄若容,消失在营帐外。秦曲笙追了出去,未果。
庄若容挣扎,不知道这个人抓了他要干什么,他看他的眼神,一直让他感到不舒服,如狼似虎。如果他拿自己来威胁步云他们那就不好了,想到这里更加奋力的挣扎,“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但是,毕竟以他的力道,哪是许越的对手,这种挣扎丝毫无用。
许越低沉的笑了声,语气暧昧,“哈哈,美人,二王子,我想干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疾奔中腾出一只手来抚摸庄若容的脸颊。
庄若容一惊,想不到许越竟是这样的人,又惊又气,浑身颤抖,伸手打开脸上的大手,“许将军,请你放尊重点。”
许越的手收了起来,嘴巴贴近庄若容的耳根,语气更加暧昧,“像你这样的美人,谁还能放尊重啊?”
热气喷在耳根,庄若容颤抖得跟厉害,努力的偏过头,“许将军抓了我到底是何意?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什么事?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你也太高估我了。食色性也。”
说完加快脚步向三无国军营掠去。
风刮过脸颊,生痛,步云,你在哪?快来救我,我好怕。
秦曲笙追不到人,心下焦急,若容王子不见了,那可是最大的罪,他很清楚阮步云会有怎样的反应。到时候,不知道自己会被他怎样处置,但也顾不得这么多,快马加鞭的往军队的方向赶。
军队因为半路停了下来,也没离军营太远,很快就到了。
阮步云看到秦曲笙,脸色大变,一把抓住秦曲笙的衣领,声音愤怒而颤抖,“你来这干嘛,若容呢?”
秦曲笙被他嘞得喘不过气来,涨红了脸,“许越,把若容王子抓走了。”
“什么?许越?他不是在前方带兵吗?难道……”
难怪这么久都没找到其他的路径,原来这里根本就没有其他的路,这只是一个调虎离山计。
阮步云脸色难看,转身对温潜和辅淳说,“我估计这是个计谋,他们的目的是若容,你们先带军队回去,我去把若容救回来。”
众人见他那般的神色,也就不好说什么。
温潜只好应承道,“好,我们先回去,大王子要小心。”
辅淳皱眉,没有说话。
祁戚在一边已经对着秦曲笙骂开了,这次秦曲笙没有和他对瞪,只是愣愣的咬着牙,没有说话。
祁戚嚷嚷着要跟着一起去,被温潜抓了回来。人多了反而会坏事。
军队撤了回去,阮步云刻不容缓的赶往三无国军营,即使那是狼窝,也毫不犹豫。
庄若容瞪着眼前高大壮实的男人,浑身戒备,微微的颤抖。他很害怕,但是,他是轩辕国的二王子,即使害怕,也不能在敌人面前表现出来。他极力压抑,但是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着。
许越倒了两杯酒,端起一杯凑到庄若容面前,“喝酒吗?也里冷,暖暖身子。”
哼,谁需要他的假好心,庄若容撇过头,没作声。
许越也不生气,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咋咋嘴,赞叹了一声。笑眯眯的看着庄若容,“你在害怕吗?看你抖成那样,真是惹人怜爱,害我好心痛。”
作心疼痛状,这样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做这种动作,不是一般的滑稽。
庄若容瞥了他一眼,想笑,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又笑不出来,憋得笑脸通红。
“我看许将军也不是一个坏人。”
许越放下酒杯,向他靠近,满嘴酒气喷在他的脸上,压低声音:“是吗?你真的这么认为?我很高兴。但是,我喜欢你,是我喜欢的东西,我就一定要得到,不管用什么手段。”
话音未落,一把把庄若容扑倒在床榻上。
庄若容大惊,奋力的推开他,声音颤抖:“许,许将军,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许越眼光灼灼,声音低沉:“我不是说了喜欢你了吗,怎么会放开你。”
说着低头去吻他的唇,庄若容大惊,奋力扭头,温热厚实的唇瓣落在了微凉的脸颊上。
“不要,不要,许越,请你放开我。”双手用力的挥动。
真是有教养,不愧是轩辕国的二王子,在这种情况下,还用请这字。许越冷笑一声,抓住庄若容不断乱挥的手扣在他的头顶上。
庄若容满脸泪水,手动不了,一个劲的摇着头。那样子更加激发男人的欲望。
许越眼中的火光大盛,手指轻抚他的粉嫩的唇瓣,哑声道:“二王子,你真诱人。”
庄若容被他眼中的火光骇到,闭紧了双眼,咬着下唇,泪水流得更凶。
许越低头吻他眼角的泪水,“二王子,你的泪水,让我的心好痛。”
唇上的力道加大,慢慢的往下滑,“你的味道真好。”
庄若容下唇冒出血丝,不停的颤抖,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步云,步云,你在哪?快来救我。我好害怕,快来救我。
九、受伤
许越的吻已经来到他的脖子上,炽热,让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许越呼吸渐渐粗重起来,压在他身上的重量也越来越大,胸口的衣物被一只大手摸索着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