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夫 豪门暗情 (一)————睿嘉
睿嘉  发于:2009年0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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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不不是的......不是的......啊......"
  完全不是这样的。他会那么主动,因为他想少受点伤害;他会那么温顺,因为他需要保住这份差事;而至于他会那么心安理得,则是因为那些用身体和尊严换来的钱财,并不只是为了他自己,他还有弟妹需要供养,有责任需要负担,正是由于肩上有这么多的必要和必需,他才会一次次挑战耐力的极限。
  可是,那个对他偏见已深的男人,哪会领略到他心里的苦楚,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想听倪晓诩的反驳。每当他说出什么能辨认的音节,李冠峥手里的凶器,就会变得嚣张起来。进出冲刺,左右扭动,折腾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直到筋疲力尽的倪晓诩,象一团刀俎上的肉块,怎么弄都不再挣扎,他才放开了那俱满是粘腻的身体。
  "识趣的话,就早点走吧。我不想再弄脏我的手,谁知道你身上有没有病!"
  就好像倪晓诩真的很葬一样,离去之前,李冠峥还恶意地在倪晓诩的脸上擦了擦手。
  浓烈的血腥气味,合着又咸又甜的汁液,被刮进倪晓诩的嘴里,使他一下子就清醒了许多。
  这不是简单的嫌弃,这明明就是李冠峥在泄愤。对于母亲专制的愤恨,对于失去单成缪的愤恨,甚至对于自己处境的愤恨,李冠峥全都撒在了他的头上。不为其它,就是因为他觉得他是个男妓,是个应该代替单成缪,被赶出去的下贱男妓。
  想到这里,再虚弱也好,再痛苦也好,怎么都忍不下这口气的倪晓诩,用尽全力说出了一句比较完整的话。
  "我也是第一次,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在你之前,我也没有任何经验,我连初吻都给了你......"
  看着李冠峥高大的身影在门口呆了呆,委屈得无以复加,又痛得火烧火燎的倪晓诩,终于一个憋气,昏了过去。
  第五章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火辣辣的脸上身上缠满了绷带,两条腿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麻木地失去了只觉,稍稍绷了一绷,就有股尖锐的疼痛,从下体直窜到了脑门。
  "呜......"好痛。
  呆滞了大约有十几秒钟,倪晓诩才刚刚回想起来,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醒了?现在觉得怎么样?"
  吃力地侧了侧头,只见琼姨正坐在床边,整理着婴儿衣服。
  "宁宁呢?宁宁怎么不在?"
  再顺着这个角度,倪晓诩忽然发现不见了宁宁的声音。平时总喜欢赖在他身上的孩子,不在这个房间里了。
  "宁宁我暂时抱到楼下去了,这会已经哭累了,正好睡呢。"
  "唉?"哭累了,睡着了?那么说来......"现在几点了,我睡了多少时间了?"
  "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医生过来看过,说只是皮外伤,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是吗?"原来只是外伤那么轻松啊。
  在这一刻,本来该哭的倪晓诩,反而觉得异常的好笑。不说这些伤势给他带来的疼痛有多么的深刻,就算有朝一日,这些伤势全都痊愈了,但是心灵上的呢,他们给他心理上造成的伤害,又有谁来弥补呢?有钱人家的雇主,就能这么践踏别人的尊严吗?
  要不是浑身都痛得没办法动弹,一开口就会牵动脸部的伤口,倪晓诩还真想冲到老夫人的面前,冲到那个男人的面前,把这些个绷带全都扔到他们的脸上,然后在大骂一通之后,就很潇洒地甩头走掉。如果能够那样的话,如果能够那样的话,即便伤害已经存在,他也不会感觉这么的委屈,这么的窝囊。
  然而,又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随着伤势的好转,这份雄心壮志,却也迅速地消磨殆尽。
  困境使人成长,在经历了生死离别,卖身为奴,再加上这许许多多的痛苦,倪晓诩早就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无忧的少年了。
  哀怨和仇恨并不能给他任何帮助,钱他一定要赚,弟弟妹妹他一定要养,可是对于自己,他也一定要好好保护。不管是面对老夫人的猜忌,还是面对少爷的嫌弃,他一定要找到保护自己的方法,也一定不要再毫无主动权地任人鱼肉了。
  哇......哇......
  是夜,倪晓诩又听到了宁宁的声音,从二楼传了上来。
  宁宁好可怜,父母健在却没人荫庇,祖母又视他为外来的侵略者,总是被孤零零地扔了那里。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身份奇特的孩子,倪晓诩总有说不出的怜爱。或许,这就是同为孤儿的共鸣吧。他是没有长辈的关爱,宁宁是不受长辈的关爱,在这个家里,宁宁只能亲近于他,他也只有宁宁一个。
  如果说婴儿是无辜的,那么他也是无辜的。听不得那个可怜的孩子,一直这么嘶叫着,挣扎着爬到了电话机旁,倪晓诩赶紧请琼姨抱孩子上来。
  不多一会,就好像扔掉了一个包袱,哭得满脸通红的宁宁就被塞进了他的怀里。一闻到了倪晓诩的气息,那个大哭大闹的婴儿,果然就安静下来,开始啧吧啧吧地玩弄起了自己的口水。
  "真是神了,这两天来,除了吃饭睡觉,他就一直在哭一直在闹,可一到了你的手里,他就马上太平下来了。"
  有人说,婴儿是脆弱的,但婴儿也是很敏感的。或许,他就是察觉到在这个家里漂浮着不寻常的气息,察觉到父亲的无奈,祖母的怨恨,佣人们的势利,所以宁宁才会那么亲近他吧,亲近他这个同样孤单和发抖的灵魂吧。
  "对了,刚才我抱宁宁上来的时候,看到少爷站在楼梯口,你是不是和他说了什么?"
  正当他侧躺着逗弄两天不见的孩子,刚刚感叹完的琼姨,一忽儿又扯到了一个令他心烦的名字。李冠峥为什么会站在那里,他既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过心烦归心烦,象这种敏感的话题,还是要小心应付。
  "我、我不知道我说了些什么。被打得乱七八糟的,当时的情景,我已经不记得了。那么少爷......少爷有叫老夫人赶我出去吗?老夫人有帮我解释吗?"
  "帮不帮你解释我不知道,不过我好像听到少爷问过老夫人,你到底是不是男妓。"
  果然,那天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果然起了作用。但是,如果少爷表现得太过明显的话,他不是极有可能会被赶了出去?
  "你放心好了,少爷越是不喜欢你,越是怀疑你是男妓,你在这里就越安全。不过,你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或者少爷后悔了,跑来看你,情况可就难说了。"
  "怎怎么会?怎么可能?我的脸都肿成了这样,那天我应该没说什么能辨认出来的话,而且少爷也不可能会来看我,我想少爷多半是被小少爷的哭声闹的,才会站在那里的吧。"
  看着琼姨忽然露出怀疑的神色,倪晓诩激凛凛地就反应过来。听说琼姨是老夫人带过来的管家,就算她现在是在照顾着他,可她毕竟还是老夫人的人。
  稍稍地沉吟了一会,可能是相信了他的说法,琼姨很快就忙她的去了。
  也是直到她离开了房间,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倪晓诩,才渐地渐放松了身体。
  幸好幸好,幸好他没有露出什么马脚,也幸好少爷没有把他申辩的事告诉老夫人。可是,一直讨厌他的少爷,为什么不对老夫人提及他的名字,或者,就如琼姨说的那样,只要跑上来看看他,他就会如他所愿的消失在这个家里了。一直讨厌他的少爷为什么没有这么做?这却是倪晓诩百思不得其解的。
  "老夫人,我、我可不可以不要去了。"
  这次的伤害,让倪晓诩一直在床上躺了有一个星期。对于从小到大,身体都很健康,也没有骨折过的倪晓诩来说,象这样的疼痛和暴力,不仅是他从来没有遭遇过的,而且还深刻到了只要一想起来,就恐惧到打颤的地步,所以当他再次被通知要去服侍的时候,尽管知道不妥,倪晓诩还是战战兢兢地跑到了老夫人那里。
  "不可以,只要你在这里一天,这个职责你就必须担负起来。"不过,就如同他之前担心的那样,老夫人用非常深邃的目光打量了他半天,看得他全身发毛之后,很快就一口回绝了他,"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跟少爷说过你不是个男妓了。那天他是因为单成缪走了,才会把火撒到你的头上,你被他打几下就打几下吧,我会给你适当的赔偿的。"
  什么叫打几下就打几下,伤害他人的身体,可是犯法的事,难道就是因为有钱,他们就能为所欲为吗?
  对于老夫人轻描淡写的态度,倪晓诩还真是感到吃惊又愤怒。对于别人的身体,对于别人的尊严,甚至对于法律,这个老太婆就是这么轻贱的吗?
  然而,老夫人接下来的说法,却彻底浇息了倪晓诩的怒火。
  "要知道,你妹妹每个月的医药费,维持治疗的诊疗费,就算是普通家庭,也是负担不起的。更何况我还答应了你,会负责她的手术费。如果只请个普通保姆的话,可用不了那么多钱。"
  是啊,如果不是出卖身体和尊严的话,他的确是找不到这么高价的工作了。明白到至始至终,自己和那些自由人的差别,倪晓诩再次颓丧地低下了脑袋。
  "你下去吧,代替单成缪他们的人,前几天就来了。过了那么久,想必少爷已经不生气了,好好干,不要多嘴。"
  知道再说也是没用,低低的答应了一声,倪晓诩就无力地退了出来。代替单成缪他们的人,几天前他就听说了,今天也见过了,都是些充满了活力的年轻人,现在的倪晓诩,也只能希望那几个男人能缓冲李冠峥的怒火,令他不至于再遭到毒打。
  这天晚上,大约在八点过后,倪晓诩就早早地进入了准备室。
  『我早就想告诉你了,你不配伺候我......』
  就算老夫人说了,李冠峥已经知道他不是个男妓,就算他还是不得不踏进这里,但是那天晚上,那根冰冷的东西,那根无情贯穿他的东西,却留给了他不可磨灭的恐惧。
  再多准备一点,再弄松一点。
  所以今天,他用了多一倍的时间来准备自己。开了暖气,洗完了澡,将双腿大大敞开着搁在两边的扶手上,他尽量在自己的密蕾里放下更多根的手指。
  "嗯......呜......"
  一根接一根,巨大的压迫感,令倪晓诩不由得析出大量的汗珠。无关与快感,在恐惧和有违常规的扩张下,这本该甜蜜的行为,却充满了焦躁和悲痛。用了将近半罐的润滑剂,不知是他的柔韧性太好,还是他的勇气可嘉,倪晓诩终于如愿的在自己的身体里,塞下了整个手掌。
  这样就可以了吧,这样就算再被怎么样,都不会受伤了吧。
  转动着自己的手腕,由于极度的扩张,除了巨大的压迫感以外,髋骨和尾锥的地方,还传来阵阵的酸痛感觉,让倪晓诩极其的不适。
  等到墙上的指针指到九点半,从沙发上跨了下来,倪晓诩的双腿基本上已经无法合拢,拳头留下的磨擦感,只泛起了阵阵恶心。
  扶着墙壁,慢慢地打开了那扇门,门里的世界仍然是一片漆黑。
  他在那里,李冠峥已经在床上了。
  可是,就算什么都看不见,这些天锻炼出来的敏锐感觉,却让他清楚的察觉到,李冠峥业已躺在了床上,正向他这边看来。
  "少少爷......"
  等他爬上床的时候,他立刻就被李冠峥给拉了过去,并一下子压到了身下。黑暗之中,只觉得对方的手指,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了一番,就伸向了他的后庭。
  "别怕,我不会再对你怎么样了,别怕。"
  大概也觉得他洞开到无法闭合的花蕾太过可怜,用手指描摸了一会,他就把这个瑟瑟发抖的身体,抱在了胸口。
  "告诉我,你是怎么弄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是用手指,还是用了其它东西?"
  "我、我没有用其它东西,我只用了自己的手指和拳头,我我不想再被撕裂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就被李冠峥吻住了嘴巴,轻轻柔柔的触感,一点都不同于上一次的粗暴,带给了倪晓诩无限的震惊。别说是被强暴以后了,就是在之前,他也从来没有受到过这么温柔的对待。
  难道知道了他不是男妓,李冠峥真的有在后悔吗?
  不带色情意味的吻,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李冠峥又调整姿势,轻轻地把倪晓诩拥在了怀里。
  那是倪晓诩好久都没有感受过的温暖怀抱,炽热而又宽广,带着浓浓的醉人气息,不知怎么的,只觉得心头一痛,鼻子一酸,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就控制不住地滑落下来。
  再加上感觉到他的颤动,李冠峥又用手掌不停地抚摸着他的脊背和后脑,那种体贴和温柔的举动,不多一会,就惹得这种暗暗的流泪,变成了抽抽泣泣地恸哭。
  这天晚上,李冠峥并没有向他求欢,而是一直就这样抱着他,摸着他。非常明显,证实了倪晓诩不是男妓以后,李冠峥的确有在后悔,尽管没有道歉,也没有过多安慰的话语,但是男人体贴的动作,却让倪晓诩一时忘了处境,也忘了他本该去恨的一切,恨他的迁怒,恨他的粗暴,更应该恨他的无法自主。
  就这样,窝了大约有一个小时,就好像是两个空间的分水岭一样,自觉时间差不多的两人,几乎是心照不宣地分开了身体,吻了一下之后,又从相反的两扇门里,各自离开了这个房间。
  "老、老夫人......"
  还是如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从准备室出来,拄着拐杖的老夫人,仍然站在走廊的楼梯口前。维持着由于后庭被开发过渡,有些不稳的走路姿态,倪晓诩慢慢地挪过老夫人的身前。被泪水泡肿的眼睛,已经无法掩饰,倪晓诩只能有意无意地侧过脸去,让他之前被宁宁抓破的脖子,露在了老夫人的视线里面。
  "明天我会让琼姨帮你请假,你可以休息一天。"
  他的这种行为,果然引起了老夫人的误会。等他垂着眼睑尬跨上楼梯的时候,他居然听到了这样的交代。
  这也算是一种体贴了吧。对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只想独占儿子的老夫人来说,能替他着想一下,应该算是破天荒的事了。可是,从整体来看,践踏别人的尊严,禁锢儿子的感情,置自己的孙子于不顾,这样的老妇人,又有哪点能够让人尊敬,或者严格的来说,象她这样的人,又有那些行为,是属于"人性"范畴内的。
  强压住越涌越高的愤怒,转过头来,满脸委屈的倪晓诩假装顺从地向着老夫人到了声谢。
  可是,就算愤怒也好,鄙视也好,她始终都是他的衣食父母,哪怕就是装疯卖傻,他都必须要依靠她,一直到妹妹的双腿痊愈。
  还好,人的适应能力和学习能力,总是越是危机越能发挥潜力。有了这一次的成功经验,倪晓诩的日子慢慢地变得习惯起来。有课的时候就去学校学习,没课的时候就在家里一边照顾宁宁,一边复习,星期六星期天则去探望弟妹。
  而且,经过了这次的折磨,承受着无边的压抑,倪晓诩还学会了另一种本事-算计。
  首先,借着课业紧张,以及照顾孩子辛苦为由,倪晓诩成功地把四天一次的伺寝,延长成了七天一次,也就是说,每个星期五的晚上,如果李冠峥没有外出应酬的话,他才会轮到去伺候那个男人。
  另外,每隔三到四个星期,感觉老夫人差不多会起疑之前,他还会故意弄伤自己,让别人以为是李冠峥所为。使得这个家的所有人,除了李冠峥之外,都以为少爷仍然很讨厌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仍然会把他当成是出气筒。
  渐渐地,除了这些他需要算计的人以外,学校里的同学,以前的朋友都慢慢地离他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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