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苏幕
苏幕  发于:2009年0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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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昏暗我又醉眼朦胧,以至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只听见他问:“你要离开我吗?”声音有些缥缈。
“对,我要回家,回家。”
“你不想和慎儿在一起了吗?”
“嘻——,我从来就不乐意住在这儿,当初不过是你强要皇上下诏留我的。真后悔,那一年若不是二师兄邀我进京,我现在还在信齐书院过我的快乐日子呢。”
“我承认当初是强留的你。但你我师徒两年来,你竟没有一点感情吗?你一点也不留恋吗?”
“什么感情,这两年来我似被囚于笼中之鸟,一点也不快乐。”言毕,我立时有些后悔,虽然要走了,但彼此若闹的不愉快也不好。
良久的沉默。
“一点也不快乐?”他好像在轻声询问自己,“我明白了,你这两年原来一点也不快乐。原来一点儿也不快乐啊!”
我想解释,却不知该怎么开口,眼睁睁的看着他铁青着一张脸离开了我的房间。
也好,我心道,这样两人也算摊牌了,明日便向他辞行离去。从此以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京师的一切均与我无关了,再也不要他人来拘束我的生活。
但我却怎么也没料到,一个更大的噩梦在前面等着我呢。

翌日,我正式向宫中递了辞呈。皇上并未多加挽留,也许他早已忘了有我这么一号人物了吧。
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后,我去向乐慎心辞行。
莫秋生传话说:“殿下略感不适,宋夫子一切自便吧。”
于是我便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二皇子府。
走到府外一处空僻处,我忽觉身后像有人跟踪,正打算回头察看,后脑勺一阵麻痛,顿时失去了知觉。


第七章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幽幽醒来,发现自己被捆在一个木桩子上,铁镣缠身。所处的是一间黑暗湿冷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也没个人影,只是浑身疼得厉害,尤其是后脑勺。应该是被人一棍子打晕,又囚了起来吧。但不会是乐慎心吧?
我百思不得其解。在京里并未与何人结怨呀,为何暗算于我?若说是乐慎心吧,又干吗将我捆绑于这里,不闻不问?
又过了许久,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渐渐被身体的需求所代替,肚子呱呱叫个不停,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口又干得不得了。后脑勺的麻疼也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知觉。而四肢被扭曲这反绑,长时间血液不通畅,也渐渐由麻疼转化为无知觉了。
我闭目,默念玄经,试图转移集中在痛感上的心思。
时间在黑暗中不知不觉地走过,我已将玄经不知背了多少遍,忽闻“咔啦”一声,一道火光映了进来,我的眼睛一时适应不了光亮就闭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见进来的是一群人,他们将四壁上的油灯点亮了,这间囚室终于完全暴露在我的眼前。
为首的是一锦衣华服的青年,二十来岁年纪,面生的紧。我从未见过此人。他四旁尽是些家丁、打手着装的人。
那锦衣公子盯了我许久,问:“你是宋清平?”
“在下正是。”我回望他,答的不卑不亢,“不知阁下何故囚在下于此,阁下可知私囚他人是违反王法的吗?”
“王法?哼,这里我就是王法。”锦衣公子态度极为傲慢,他走到我的身边,端起我的脸,观察了一阵,道:“我讨厌这张脸,皮光肉滑得令人作呕。”
他回身坐在了下属搬来的椅子上,说:“这么讨人厌的家伙,不能让他舒服了,谁去给他点儿教训尝尝。”
一人应声而出,拿起一根鞭子就向我身上招呼。
好痛,真的好痛。我连声惨叫。痛意好像渗入了骨髓,直让人头皮发麻,浑身冷颤。
一鞭接一鞭,没完没了的打下去,我闭上双眼,不敢看鞭子卷着我的血肉飞起来,直痛得大叫:“你凭什么打人,我哪里得罪你了,你怎么能用私刑?”
“你没得罪我,但我就是看你不爽,而且与你相关的人得罪我了,我就要拿你出气。”他恶毒的话简直令我昏倒,这是什么理由?凭什么就这样打人?
终于熬不住,痛晕了过去。
一桶刺骨的冰水淋头浇来,我又被刺激醒了。
“只挨了二十鞭就不行了?真没劲。张五,喂他点儿东西吃,我明天再过来。”锦衣公子吩咐了几句,带人走了。
我望这次人离去的身影,心中大骂:恶魔,真是个变态冷血的恶魔。
喂我吃食的张五是个壮硕的男人,他冷着一张脸端了碗白粥来喂我。我本想拒绝,却禁不住食物的香味,三口两口吃完了一碗粥,腹中方稍觉舒服些。
“张五,你主子是什么人?”我想向他套话。
他并不理睬我,将碗放回桌子上后,又走到我身边,将我身上的血渍擦了擦。我本想感激他的好心,却忽觉他的手劲不对,好像在抚摸一般。
我大急,怒道:“你做什么?”
他仍然不睬我,径自拉开了我的衣服,将濡湿的嘴印在了我的锁骨上。他反复吮咬我的颈项,一手也滑进了内衣里抚上我胸前的一粒乳珠。
我大骇,骂他,他却似聋了般不理不睬。
当他冰冷的手指触到我下身的密穴时,我浑身打了个冷颤,缓缓闭上了眼睛,自知已是难逃此劫了。
硬物刺入,尖锐的疼痛瞬间抓住了我的神经,我闷哼了一声。随后便是规律的摆动,他扶着我的腰一下又一下撞击着我的臀部。我四肢被缚不能动弹,但他为求冲进狠命的压我的背,使臀部能翘起来。终使捆在腕上的绳子嵌进了肉里,火辣辣的痛。
他嘴里发出呜呜的怪声,似极为陶醉。我被压在下方,只能拼命忍耐。
行到兴处,他竟用身体压住我的背,双手伸到我的胸前各拽住一颗乳珠死命的拧转,好像要把他们扯离我的身体。我痛的受不了,大喊出声“不要啊——”
随之一股热流冲进了我的体内,张午也软趴趴的伏在了我的背上。片刻之后,他从我身上起来,帮我穿上衣服后,熄了四周的灯,离开了囚室。
四周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感到有热热的液体滑下了脸颊。自己珍视已久的身子,今天就这么被这个粗鄙的人糟蹋了。被囚禁,被鞭打,被男人强暴,最可笑的是我仍不知道为何会被人如此对待。
真可笑啊!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困惑又委屈,又痛又累,一股说不出的酸苦在胃里翻腾。一个翻涌,我张嘴呕了出来,刚才下肚的白粥,胃里的酸水,甚至胆汁都吐了出来……
日子是那么难熬,我只能以恶魔来的次数来计算时间。他们又来了五次。每次来那个恶魔都要叫人想法子折磨我,鞭打,针刺,烙铁,灌辣椒水再用棒子击腹部……各种酷刑施在了我的身上。他似乎是为了折磨我而来的,无论我如何求饶也不能中止那顿刑罚。
直到我被折磨得晕死过去,他才肯罢休。他叫人把我弄醒,简单得疗伤后,带人离开,却总是留张五喂我吃些食物。那便是最令我恐怖的漫长的强暴时间。比起那些刑罚,我更害怕张五这个壮硕的男人。他好像有性虐待的倾向,每次的强暴总要加上许多让我痛不欲生的花招,似乎我越喊痛,他越能得到满足。
每次只剩我二人时,当我对上他冰冷的双目,我都骇得浑身发抖。
但又怎么躲得过?


第八章
第六次,当张五正在我身上驰骋时,那恶魔突然又回到了囚室。他见到张五的行径,竟哈哈大笑了起来:“好你个张五,这尤物竟让你拔了个头筹。”
张五吓得立时从我体内滑出,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怕什么,这贱货就是给你们玩的。张五,继续。”他又对身后的人说,“你们谁有兴趣,尽管上去。把这贱货的每个洞都给我搞烂了。爷要坐在这看。”
他悠闲地坐了下来,身后那些人却如狼扑食般冲了过来。他们将我从木桩上放了下来,但仍将双手缚于背后,强迫我跪在地上。随后,张五又插入了我的下身,而另一个男人强迫我张嘴含住了他的阳物。无数手在我赤裸的身上游走,污秽的言语在我耳边盘旋,我恶心的想吐,却被身前的男人连扇了十几个耳光,他冷酷地道:“给我好好的弄。”
一个男人在我身上的到了满足,就会有另一个男人接上来。我只觉得腥臭的精液似乎要将我淹没了。
也不知多久了,忽听到那恶魔大喝一声:“什么?怎么可能?”众人也一愣,停下了动作。他道:“今天县放过这小子,大家跟我出去。”众人将我捆在了木桩上后,陆续随他离开了囚室。
我又陷入了昏迷的状态,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忽觉有人在摇我,抬眼见,竟是李鹤云。
我想开口叫他,却只发出了暗哑得咝咝声。
他双眸含泪,便帮我解开束缚,边道:“平,平,都是我害你如此。我对不住你呀。”
我连咳了数声后,终于能发声了:“云,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先别说那么多了,救你出去了再说。”他解开了我身上的绳子,幸亏刚才他们匆匆忙忙的没有绕铁镣,不然这么文弱得云怎么解得开。
“你能走吗?”
我试了试,脚一软,趴在了地上。
“我扶你,我们快走。”他将我扶上肩膀,拖着我向外走。
离开囚室,是一个空无一人的院子。已是皎月高挂时分了。他使尽全力拖着我离开院子,穿过一道长长得廊子,推开一道门,就来到了街上。外面已停了一辆马车,像是早备好的。他将我扶上马车后,赶着马车飞也似的离开了这恶魔之地。
我又疲又累在马车上景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李鹤云进车来扶我下车,这里是一片居民区,他敲开了一扇门,吩咐开门的小童驾马车离开,又将我扶进了房里。
他扶我上床躺下,又前前后后张罗热水和药具来给我擦身、疗伤。“这是哪里啊?”我问他。“我一个朋友的远房亲戚家。”李鹤云垂首,声音低哑,好像哭过了。
我太其他的头,眼睛里果然含着一泡水呢。
“怎么了?”
他扑到我身上,哭诉道:“平,我对不住你。抓你的人就是大皇子。那天你说要离开,我回去后心神不宁,他就询问我,我傻傻地将你和二皇子的事一五一十全告诉他了。他马上猜到你是二皇子的一种人,竟瞒着我将你抓来,以此威胁二皇子。我从下人口中得知此事,却因为一直不能到后院来,竟害你受了这么大的罪。”
原来如此,我暗叹了口气,原来如此。我所受的一切磨难原来还是为了——乐慎心。乐慎心,我念着这个名字,忽觉喉头一甜,一口血竟喷了出来。
他吓坏了,“我去叫大夫来,我去叫大夫来。”
“不要,云,我在这里的事不能叫任何人知道。谢谢你来救我。我就在这里养伤,一旦伤好,我会立刻离开京城。”
“平,对不起。”他又哭了起来。
“你也是无心的,算了吧。”我安慰他,肺里却痒得难受。我扭头捂唇咳嗽,手心热热的,心下明白又咳出血来了。看来是伤到内脏了。我将手握了起来,不想让云看到。
“那你今天怎么能进到囚室来呢?”
“好象是圣旨下了,府里的人都上前院去了。我才能偷偷来放你走。平,你在这儿安信仰上,我决不会再背叛你的。”
“嗯,我相信你。云,你也别难过了。对了,你出来这么久,乐恒智会找你吧?”
“哦,那我先回府看看,明天我再过来。”
“嗯。”我目送他离去,闭上了双眼。真实荒谬啊!最终还是逃不过他们兄弟二人之争。

这栋房子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妇。他们待我极好,不仅供我吃住,还抓药熬给我喝。
在这里养了三天,李鹤云才再次过来。
他一见我,不待我发问,便将一切娓娓道来。
原来这几天的功夫,乐慎心竟胜了乐恒智,被策封为东宫太子。而乐恒智以谋反之罪下了刑部死牢。
当初乐恒智以我要挟乐慎心时,乐慎心表面上颇为畏惧,实是为了放松他的警戒心。暗地里已开始了一系列扳倒他的计划。乐恒智恨乐慎心,自然以折磨我为乐。这段日子,他只顾着怎么折磨我,竟真的放松了对乐慎心的警惕。
乐恒智暗地里训练了一批可媲美正规军队的家丁。乐慎心查明此事,就向重病中的圣上奏了一本,言道大皇子暗地训练部队,私藏大批武器,意图犯驾,罪不可恕。
皇上大怒,命辅国将军领一队兵士包围了大皇子府,进内搜查,竟真的搜出了大批武器,甚至还有新制的龙袍。这分明是谋反。皇上怒不可遏,立时将大皇子下了死牢,府中家丁也一并下狱。并命大理寺、刑部连同乐慎心公查此案。
第二日,乐慎心就被封为太子。
“我被救那天,就是辅国将军来搜府的那天吧?”我轻声问。
李鹤云点点头。
“兵器与龙袍真的是大皇子的吗?”
“我不知道。恒智什么也没跟我说过。我什么也不知道。”他哭红的双眼望着我,“我知道恒智对不起你,可你救救他吧,我求求你,平,你救救他,别让他们杀了他啊。”
“我一介平民,如何就一个获罪的皇子?难道你想我学你一样去劫狱吗?可那刑部大牢毕竟不同于大皇子府啊。”我自嘲。
“不是,不是的。平,你去跟二皇子,不,太子殿下求求情,只要能饶恒智不死,给你们当牛做马我都愿意。”他哭得好不伤心。
为乐恒智向乐慎心求情?我苦笑:“云,你知道吗,你来救我那天,乐恒智像看戏似的,看他的手下轮奸我。”
“啊?”他睁大了双眸,“我,我不知道,不,不会的,恒智虽然恨太子殿下,不会这样的。恒智心很软的。我说什么他都答应我的。”
“哈,你说什么他都答应你,那时你为何不让他放了我?”
“平,”他咬了咬牙,说:“我知道你恨恒智。你能不能看在咱俩的交情上,就帮我这一次。不是帮恒智,是帮我。平,你知道我爱他,没有了他,我也会活不下去的。平,你就当帮我。你所受的苦,你的恩,我都会记在心里的。”最后,他竟跪了下来,要向我磕头。
“别这样,云,”我挣扎着坐起身,“好,我帮你。不过我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毕竟我不敢保证乐慎心会听我的话。”
“谢谢你,平。你肯答应就足够了。”


第九章
乐慎心做了太子,自然搬到东宫去了.望着眼前人去楼空的二皇子府,我暗笑自己白痴.
东宫在宫里,想进到那里并不容易。好在我有前皇子傅的身份,也进出过几次宫门,通报后即被一个小太监领着进了宫。
走的不是往常去上述放的路,而是向左拐过了几处廊子,穿过了几个花园,来到一座宫殿钱。“宋夫子,这里就是殿下处理政事的宜和殿,夫子自己进去吧。”小太监对我说完,自行离去了。
望着高高的宫殿,心底竟有丝畏惧,不知现在的乐慎心会怎样对待自己。整理了下心情,毅然推开门,走了进去。
抬眼间乐慎心身着正式的朝服,坐在书桌后批阅着奏章。此时高高在上的他看上去完全不像个十八岁的少年,格外的威严。我心里一紧,这样的乐慎心,是我从未见过的。
“宋清平参见太子殿下。”我向他施礼。
他缓缓抬头,望着我,并未开口。由于背光,我完全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不知他现在是喜是怒。也许他还在恼我当初走的匆忙呢。
二人都没有开口。过了良久,他突然说:“宋夫子来见本宫是为了何事?宋夫子不是已离开京城回家乡了吗?”
“呃?”我没料到他竟会这样开口,他不是知道我被乐恒智抓了去吗?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宋夫子来见本宫就是为了盯着本宫发呆,还是想向本宫谋求一官半职?”他嘲讽的声音冷冷的道。
“殿下误解了。”我心底暗恼,只求尽人事听天命吧,“在下只是受人所托来向殿下求个人情。大皇子虽身犯死罪,但毕竟是皇室血脉,还望殿下看在一胞兄弟的份上,饶他一死。”
乐慎心的脸色好像变了,他沉声问:“你是来为大皇子求情的?”
“是。”
“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若太子殿下没什么吩咐,在下就告辞了。”言罢,我转身欲走。“站住。”身后传来乐慎心咬牙切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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