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妻之欠债还情——勺晰湘已
勺晰湘已  发于:2011年0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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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的人,被陷害而染上这污点,是怎麽都难以释怀,为了查清真相,还家父一个清白,下官才决定入宫当官。」

这答案,果然出乎他预料,没人会为了这小小的事,特地上京赶考。

「就算你想讨真相、讨公道,但这方法太冒险了。每年一次的应试科举,要从几十万人中脱颖而出,非是容易之事,就算入榜了,也是由

朝廷来分配至各处,不一定会入宫,若被分配到别处,你这科举不就白考了?」

杜亦柏不在意地轻耸肩,徐徐笑着。「其实……下官倒没想这麽多,若真如大人所说,分到了别处,那下官会选择婉拒。」

这回答,令南宫寻再度惊诧。一时间答不出话来。

凝视着那诧异的目光,他加深笑意。「看来……老天还挺疼下官的,被分发入宫,更当上刑部侍郎,看来天也明白下官不愿久留的心。」

如沐春风的笑,让他一时看傻眼,吞吞口水,缓缓道:「什麽……意思?」

「这侍郎职位,下官不会暂用太久,查明真相,讨回公道後,下官便会辞官返回家乡。」

「……」

他明白了,终於明白了。这个人,不只看来无欲无求,他是真的不贪任何事,一如清新脱俗的外表。

让人着迷……

但……他说办完事就辞官返乡,不就代表他在这不会待太久的时间?

「你的家在……」

「卢江县。」他答得顺口。

「卢江……」南宫寻低喃念道,脑中思索着听过几次的地方。

半晌,定眼看着他。「在南方呢。」

「正是。」谈起老家,他嘴角忍不住在上扬。「大人去过吗?」

「……没。」走近他,男宫寻扣住他手腕,拉着他就往朝房外走。

他的突然举动,杜亦柏顿时一怔,纳闷问道:「大人?」

南宫寻脸上抹过温柔的笑。「别紧张,我带你到处去逛逛。你进宫,不过才几天的时间吧?到处看看,也比较不会误闯不该去的地方。」

「……」

这话……真耳熟……

不就是这几天他重覆听到的话?

杜亦柏眼角偷偷瞥向他,带笑的脸挂着正经的神情,看来他是真的想带自己到处去走走。

脑中回想起在面铺的那晚,两人相谈甚欢的情境……

罢了,就再走这麽一次吧。反正都走过四、五回了,再多走一次也无所谓。

「杜侍郎!杜侍郎!」

延着朝房外的回廊走没多久,就听见前方不远处传来唤声。

「杜侍郎!」再喊一声,人也出现在他们面前。

男子在见到杜亦柏时,笑得极为灿烂,但再见到一旁的南宫寻後,笑脸便顿时僵住,急忙低头拱手。「尚……尚书大人……」

南宫寻冷眼扫视着眼前的男子,沉声道:「怎麽?见着本官话都不敢说了?你是来找杜侍郎的吧?找他什麽事?直说无妨。」

收回手,男子搔头又抓脸,低头怯怯道:「下官……下官是想找杜侍郎一同出宫逛逛……」

凝视着男子的眼顿时变得更阴沉。

下工後出宫逛逛……这是今天的第二个了吧?

「出宫逛逛?」他冷声嗤笑。「礼部的尚书大人会放你走吗?你们最近,该很忙才对吧?」

男子顿时冷汗直流,抿紧嘴,头低得更低。就算忙完了,也不敢对眼前的人开口。

「也……也是……多谢大人提醒……」再拱手。「下官告辞了。」语毕,黯然地转身离开。

临走前,他依依不舍的目光还扫过杜亦柏一眼,才遗憾的离开。

他的手,置始至终都抓着杜亦柏手腕。人离开,才拉着人再往前走。

「看来……你人缘极好,礼部的人都跑来找你。」淡淡说着,语气里更带着股酸意。

「这……」杜亦柏面露苦笑,蹙起眉。「宫里人多,很容易结交朋友。」

若可以,他也希望能尽量不去认识太多人。人一多,对他来说会是个困扰……

南宫寻侧头看了他一眼。「是吗……?」

宫里人是多,但要找到真正的朋友,可没这麽简单。

而这话,他没说出口。说了,怕会吓走才刚来的他。

想起前几日,自己是费尽心思不停想找他,现在遇上了,可不希望他这麽快离开。

握住他的手,刻意往里头缩了些,让自己能与他并肩贴着走。

极近的距离,让南宫寻直觉有阵淡淡清香味从鼻间飘过。

定下心神,仔细闻着香味传来的地方,突然,他发现这味道,是从身旁的人身上传来的。

再次停下脚步,他大胆地凑近鼻往他肩颈方向靠去。

「你……你身上有香味……」

诱妻之欠债还情【四】

「在外头,你身上的香味还没这麽明显,可一进到屋里,反而无需靠近就能闻到。」

这简单平凡的小屋,是杜亦柏在京师任官时,暂租借的地方。

他没打算在这长留,所以刻意在平民区中,找了间不起眼的屋子来住。

不起眼,也才不容易被人给找着。

「身上的味道,是从小就有的。」他淡淡答道,眼角偷偷瞥向同坐在床沿旁的人,在看向房里那唯一的一张椅子,暗叹口气。

自作孽,不可活……

都怪自己答应带他来,才惹得自己这麽头痛……

照原本的计画,两人此刻该是在宫里乱走才对,但走没多久,这尚书大人突地心血来潮,说想到自己的住所看看。

小地方,既简陋又破,实在没什麽好看,但身旁的人不死心,硬是想看上一眼,遂才答允了这要求。

但现在……他後悔了……

也不懂那尚书大人为何有椅子不坐,偏要和自己挤在这半大不小的床上。

很怪……真的很怪……

「生下时就带着这香味吗?」南宫寻往他身旁靠去,再将头贴近他,想一闻他身上那带着清新舒适的香味。

这味道……香儿不腻,但又与一般姑娘家们在身上涂抹的胭脂味大不相同,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他再次大胆的靠近,让杜亦柏下意识再往旁靠去,可这一靠,发现自己已在床头的最边缘,退无可退。

直觉抬眼望向那空出的椅子。

嗯……既然某人不想坐,那他也用不着客气了。

「听家父说,是生下时就有的。」淡笑说着,也自然地站起身,负手慢步走向放置在桌旁的椅子。

坐下前,他刻意算了下与床之间的距离,抬起它,走到较远的窗边,放着坐下。

这距离……真不错,还能看看窗外的风景。

「你跑到那做什麽?」

才看了眼窗户外的景象,南宫寻就因他怪异的举动而突的发问。「你跑到那做什麽?」

收回对着窗外的目光,杜亦柏转头视线落在他身上。「看看风景。别瞧这地方偏僻,从这还能看到不错的景象。」

闻言,南宫寻挑眉。「真的?」倏地站起身,想也不想的来到他的位置。

他一动,杜亦如的面皮顿时一抽。半刻,才暗叹口气。

这椅子……白搬了……

来到他身旁,南宫寻随即将手给搭在他肩上,学他转头往窗外一探。

这一看,让他顿时一怔,低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人。「从这看去只能看到平民屋,那能看到什麽风景?」

「……」

面皮顿时再抽了抽,努力维持的笑容也变得不自然了起来。

双眼往上一瞟,抬手指向最最远处的一座山。「那儿,有看到吗?那座山……很美啊。」

「这麽远,哪能看出它美不美?」喃喃说着,脑中突地闪过一道光,瞬间对那他一连串怪异的行为有了答案。

这闪躲人的方法,可真笨拙啊!

嘴角上扬,勾起一抹邪笑,大剌剌的握住他手腕,将他拉离椅子,再回到原来的床边……

「还记得那晚你说过的有缘再会吗?」拉着人坐在床沿旁,身子更刻意地挨紧着他。「事实证明,咱们是真的很有缘,而现在,也有很多

时间能好好的促膝相谈,不用担心和那晚一样谈没几句话。」

杜亦柏看了眼两人紧贴的身躯,暗自再叹了口气。

最不愿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要谈,就来谈吧。

努力忽视那放在腰後的手,淡声道:「大人成亲了吗?」

沉浸在迷人的香气里,南宫寻脸上尽是满足的笑。「没。」眼一移,凝视着他清俊的面容,眼底闪过一抹异光。「你呢?你成亲了吗?」

杜亦柏顿时转头,对上他灼热的视线。「目前尚未成亲。」

这答案,令南宫寻满意地笑开了颜。不料,接下的话令他错愕。

「下官虽未成亲,但早已订了亲,允诺过家父在辞官返乡後,就要将那名姑娘给娶进门。」

灿烂的笑容瞬间僵住,心跟着抽痛时,眼里更闪过一抹杀戮之气。

「你订了亲?」笑容顿失的同时,语气也变得低沉冰冷。

「……嗯。」就在他讶异着那骤变的神情时,忽然感觉到腰间传来一阵刺痛。

被搂住的地方,因他过度的用力,传来疼痛感。

「大人……」轻唤一声,杜亦柏拉开腰间的手,转身与他直视,柔声道:「大人……不,南宫兄,有句话我得说清楚。从小到大,总有人

因我身上的香味而对我起异心,所以……在外时,我对人一定保持距离,不深交,也不让人有误会的时候。」

寒着脸,他双眼眯起,带着危险的气息。「你当我是因为你身上的味道才靠近你?」

「我没这麽想,但这种事……还是说清楚的好。」俊眸微垂,杜亦柏可不敢再直视他发怒的双眼。

他虽未表态,但那闪着异样火花的眼光,就知道他对自己有了异样的感觉,所以……还是在一切发生前,提早说清楚的好。

「该死!」男宫寻忍不住内心不停窜出的怒意,突地扣住他手腕,将他给一把拉站起,怒斥道:「你给我听清楚!我接近你,纯粹是想续

那晚的缘,而不是你说的那种烂原因!别把我拿来与其他人相对比!」

杜亦柏因他激动的情绪而愣住,平定心神,他缓缓垂下头。「我明白了。」

冰冷阴沉的神情,在误认他被自己给吓住时,顿时放软所有态度,俊颜也变得缓和。

微微松开握住他手腕的力道,柔声道:「就算哪天我真对你动心,也不是因为你身上的味道。你那浑然天成的香气,的确容易让人不由自

主的接近你,但相信我,这绝对不是主要的原因。」

他闻言,仍未抬起头,心仍继续困扰着。

哪天动心……不就代表有这可能?

抿紧嘴,深吸口气,抬起头对上他时,脸上已挂着一贯的温笑。「我知道了。」

见他恢复笑容,男宫寻也稍稍宽了心,可眼中人泛出些许的忌妒。「还有,以後别再我面前提起你有未婚妻的事。」

「……是。」

沉静半晌,待心思平静後,他才轻拉着杜亦柏走出卧房。「咱们到外头走走吧?」

「嗯……」暗叹口气,内心里已不停默念着冤孽。

从没想过会遇上这样的事,就希望他的哪天动心,不会真的发生。

「亦柏!亦柏!」

才踏出卧房,就听见屋外传来呼唤声,从远至近,再从屋外来到屋内。

「我找到你说的那个人││尚书大人!」突地停下脚步,明显被眼前的人给惊吓住。

「户部的廖侍郎,你来这做什麽?」脸色再次变得阴沉,但对象却换成那突然跑出的人。

「我……」郑夏骇然地望了他一眼,本欲说的话就像卡在喉咙中,一个字也吐不出。

户部尚书与刑部尚书一向不合,不知这尚书大人,是否会牵累到他这底下的小官。

见他吞吞吐吐着好一会儿,南宫寻遂不耐地挥下手。「你刚说找到了什麽人?」

郑夏抬眸看了眼他身旁的杜亦柏,才缓缓道:「当年陷害杜侍郎亲父的县官。」

这下,男宫寻的目光可落到了杜亦柏身上。

进宫不过才短短的几天时间,就已开始大动作地在找人和案本,难道……就这麽不想待在宫里,这麽想离开?

他要走,就偏偏不让他走!

视线再看回郑夏,朝他再挥手。「这次就算了,以後,若再管这件事,你这侍郎就别再想当了。」话一顿,侧过头对身旁的人道:「还有

你,以後不许你再动任何案件本,若动了,我自有法子治你。」语毕,拉着人,领着两名护卫,闪过郑夏离开那小屋子。

被突然的下禁止命令,令杜亦柏蹙眉面露不解,神情也带着些许的不快。

「大人,这话下官不懂。」

发现他改了称呼,南宫寻无所谓地耸耸肩。「想找人,想查案子,由我来会更快吧,你什麽都别动,我会帮你解决这件事。」

杜亦柏一怔,脱口:「大人要帮我?」

「正是。」他脸上抹着邪笑,答得极为自然。

他的帮忙,就是什麽都不做。疑云解不开,看他怎麽在短时间内辞官返乡。

信了他的杜亦柏,也不疑有他,默默再低下头,恢复平和的情绪,随着他到处走。

诱妻之欠债还情【五】

来到专门收藏案件本的书房,里头皆是每年从各处收回的案件本。

在各县,他们会将主本收藏在县府,另复写副本再送来朝廷。此举,是为了让皇帝方便知道各处发生过何种案件,也能方便让刑部调阅查

询有无弊案在上头。

许久未亲自来此的南宫寻,在来到江宁县的案件收藏柜时,忽地冷哼一声,面露轻蔑神情。

弊案……若真要查,只怕查上几十年也查不完。

这些看似查了结的案件,若真追查,只怕会找出一大堆令人难堪的收贿案,这也是他最不耻的地方。

这些官,上至一品,下至九品,无一人不求不贪,只是贪多贪少罢了。也因如此,他才想从这些人中脱颖而出,成个真正不贪的官。

他很有心机,也能用上许多卑劣的手段,但唯一不做的,就是贪。

这麽做,纯粹是想让自己表现出与这些污秽的官有所不同,但却也不隐瞒他真小人的性格。

注意力回到眼前的书柜上,视线缓缓往下移,找寻十年前的案件本。

柜子里,通常超过五年的纪录,就不太会有人会去动,更别提是十年前的纪录。但他只消一眼,就看出这长达十年的案件本近期内有人曾

动过。

他直觉想到的,是刑部内其他的人动过这东西,想必,是要帮杜亦柏找出真相吧。

脸上顿时闪过一抹阴骛,想也不想的就将这本子给带离开书房。

没了东西,看他们怎麽查下去。

他并非有意阻挠杜亦柏查明真相,只是想将他多留在自己的身边。若他不离开,自己或许会帮他这个忙,但现在他表明了查明後就走,当

然也就不能让他这麽快厘清事实。

这个做法,似乎是自私了点,但他不在意,这也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想得到的,就用尽一切办法来取得。

南宫寻打算将案件本收在他专属的书房里,收起之前,他半是好奇也是为了交差地翻找着杜亦柏所说的杜家冤案,没一会儿则让他给找着

迅速看过这整起案件,了然於心的同时,更知道事情真如他所说,杜家人是被冤枉的。

明白的,还不止这件事,这齐姓县太爷,正是当今宰相的亲戚。

十一年前,这县太爷可是宫里的礼部尚书,因在宫中,仗着宰相的高权利,在宫中为非作歹,还任意的收受贿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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