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而非(多结局完整版附后记)———— 狼九千
狼九千  发于:2009年0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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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在一旁小心看护,见了端靖和宇文拓,急忙起身行礼。
据太医回报,宇文非身上鞭挞之伤虽重,毕竟只是伤及皮肉,只要调养得当,不日即可恢复。
反倒是胸口所受一掌,掌力刚猛霸道,伤及五脏。日后即使康复,也会比常人虚弱得多。
宇文拓闻之黯然。端靖心中也隐隐作痛。
虽说事出有因,但宇文非毕竟是他亲手所伤。
更何况宇文非无辜已极,之所以落到这般田地,全是为了顾及宁钰。
如今眼见他毫无生气,又知他再也无法恢复如常,自己着实愧疚。
依太医之言,宇文非将会昏睡数日,需要人悉心照料。
宇文拓心疼不过,想要将宇文非带回丞相府养伤。
端靖念及宁珂定会猜疑伤心,深以为不妥。
随即赶来的宁钰也不甘落后,坚持要看护宇文非,端靖当然更不能答应。
两厢夹击之下,端靖无奈允诺,将宇文非移到他房内,亲自照顾。
如此这般,终于送走了宇文拓。
也劝得宁钰回房安歇。
宇文非的伤口,每日需换药两次。
治疗内伤的汤药,一日数次,更是不可间断。
端靖执掌兵权,久经沙场,寻常换药包扎自然不在话下。
然而,要同时照料宇文非的饮食起居,却颇令他犯难。
以他端靖亲王之尊,往日何须为这等琐事操心?
偏偏宇文非昏睡不醒,上至喂药,下至净身,都须端靖亲手操持。
不过数日,端靖已觉疲惫不堪。
此刻方知以往宇文非要伺候自己事事周全,确实费尽心机,着实不易。
眼见宇文非的伤势一日好过一日,浑身丑陋的鞭痕经宫廷密药调理,迅速愈合成往日的细腻柔滑

,不留痕迹。
可是宇文非始终不曾醒来。
太医日日前来,每次都说,比上回是好些了,至于何时醒来,却要看宇文非自己。
端靖一筹莫展。
宇文非昏睡不起,端靖又拙于侍弄,几天下来,两人身上都几乎要生出异味。
既然宇文非之伤已无大碍,端靖决定带他一起沐浴更衣。
热气腾腾的浴室里,端靖手忙脚乱的褪去两人衣物,抱着宇文非一同浸入盛满热水的浴桶。
幸而浴桶甚是宽敞,容纳两人,也并不局促。
端靖学着宇文非的样子,为他一寸寸细心清洗。
粗糙的手指揉搓过的细嫩肌肤,浮现出一片片动人的粉色。
端靖看得几乎呆住,浑不觉自己心跳声急如擂鼓。
不知不觉间,已清洗到宇文非私密之处。
昏睡中的宇文非突然微微一颤,嘴里逸出一声细细的呻吟。
端靖一惊,急忙收回自己处境尴尬的手,看向宇文非,心中真是既盼他醒来,又怕他醒来。
观察片刻,见宇文非依旧沉睡,端靖松了口气,不敢造次,自己草草洗净,再将宇文非抱出浴桶


恰在此时,宇文非缓缓睁开眼睛。
(八)
“王爷?”大病初醒的宇文非既虚弱又迷茫,看着端靖近在咫尺的脸,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端靖顿时狼狈不堪。
此刻他正抱着宇文非,两人未着寸缕的身躯紧紧贴合,情形着实暧昧。
他若是问心无愧,还不至于如此慌张,偏偏片刻之前他又确实心存绮念,看宇文非看得几乎失神


手足无措间,见宇文非依然张着疑惑的大眼看他,端靖恼羞成怒,喝道:“闭上眼睛!睡觉!”
宇文非当真听话,立刻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端靖匆匆拭干两人的身子,穿上里衣,将宇文非抱回床上躺下。
从头至尾,宇文非都闭着眼睛任凭摆布,看似睡着一般。
只是渐渐绯红的脸颊,泄露了内心的羞赧,令端靖也觉得好生不自在。
宇文非一醒,负责看诊的太医终于松了口气。
天晓得这段日子他翻遍典籍,搜尽皇宫密药,更是被端靖亲王和宇文丞相一天数次逼问“宇文非

为何还不醒来”逼得几乎发疯。
如今宇文非已无大碍,只需慢慢调养,真是可喜可贺。
除此之外,最忙碌的就是宇文拓。
宇文非昏迷,他天天探望。
如今宇文非醒转,他来得更是勤快,每次都带来大包小包的奇珍异草,恨不得把宇文非一口喂成

胖子。
闲暇之时,就坐在床边陪宇文非聊天,将之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给宇文非听。
说到兴起时,往往要端靖开口送客,方才离去。
宇文拓这般殷勤,宁珂心里不免诸多疑问。
再加上担心妹妹宁钰,宁珂索性搬回王府暂住了。
端靖则一如既往的照料宇文非。
宇文非几次惶恐推辞,都被他喝斥得乖乖的,任他喂茶喂饭,抱进抱出。
对之前打伤宇文非的事,他固然不说一个字的抱歉,对于此前数日衣不解带的照料,他也同样只

字不提。
他用行动表达他的关心和歉意,用沉默掩饰自己日益升温的异常感觉。
每个夜晚,看着宇文非安静的睡脸,都能感到自己的心蠢蠢欲动。
愧疚,怜惜,夹杂着禁忌的情欲,陌生得令他害怕。
此时终于明白,为何宁钰和宇文雪会那般痴狂。
宇文非的魔力,连自己都无法抵挡,何况情窦初开的少女。
他只惊讶,自己竟没有早些发现。
他只希望,自己有足够的自控力,莫要做出令人不齿的事来。
日子在暗潮涌动中平稳的过去,直到边境传来战报。
突厥来袭。
前线告急。
端靖亲王受命率军支援。
在所有人都没有准备的时候,分离,已悄然来临。
(九)
明日午时,端靖将率军出征。
此刻已是傍晚,距出发不过区区八个时辰。
“王爷。”宇文非低声道:“王爷明日即将启程,请让奴才再伺候王爷一回。”
经过这段日子的休养,宇文非日常起居已无问题,只是端靖不再要他伺候,凡事宁可自己动手。
这一次,端靖原本也想拒绝,可是看到宇文非凄婉忧伤的眼神,终究还是颔首应承。
明日一别,归期难定。或许就是天人永隔。
就称他一次心愿,又有何妨。
宇文非的眼睛亮了起来,就像一个容易满足的孩子。
看得端靖一阵心疼。
从前,他究竟是怎样的轻忽了这个一心一意只想取悦他的少年啊。
泡在浴桶中的端靖不着一缕,宇文非则跪在桶边,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端靖的手臂。
水汽濡湿了宇文非的发梢,看起来更形稚气,却依然美得惊人。
端靖强迫自己将眼光移开,调整略显紊乱的呼吸。
然而,随着温柔的抚触离开手臂,肩膀,来到赤裸的胸膛,这样的努力变得越来越困难。
柔软的小手在肌肉坚实的胸前反复揉搓,一次次擦过他渐渐挺立的乳头,带来颤栗般的快感。
而这甚至只是开始。
带着魔力的手指掠过胸膛,缓缓滑向下腹。
有一瞬间,几乎触及他昂扬的欲望。
端靖握紧拳头,死死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
被手指触摸过的地方,无不燃起烧灼般的火焰。
尚未被宠幸的肌肤,更是升起焦灼的渴望。
端靖被两种极端的感觉折磨得几乎发疯。
当那致命的小手袭向他敏感的大腿内侧时,他终于放弃抵抗,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
宇文非突然抬起头来。
氤氲的水汽中,看不清他的神情。
下一刻,他赤裸的身躯已钻进浴桶里。
恰恰置身在端靖的双腿之间。
端靖微微一惊,下意识的合拢双腿,刚好夹住宇文非纤细的腰肢。
昏乱的意识中尚未察觉有何不妥,宇文非柔软的身子已经贴了上来,轻轻磨蹭。
微凉柔滑的触感,对于端靖几乎被欲火燃烧殆尽的肌肤来说,竟是一种别样的刺激。
端靖急促的喘息着,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将宇文非嵌入怀里。
宇文非低吟一声,轻喘道:“王爷,让奴才伺候您好么?”
此刻的端靖已无法思考,闻听此言,只能迷乱的点头。
微颤的小手抚向他灼热的欲望,缓缓合拢手指。
端靖猛地绷紧身体,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
(十)
宇文非握着端靖的欲望之源,上下捋动。
时轻时重。或缓或急。
手下健美结实的身躯被他操纵着,时而轻微的抽搐,时而疯狂的扭动,宛若一支妖异的情欲之舞


急促的喘息,夹杂着呻吟嘶吼,则是最好的伴奏。
宇文非着迷的看着身下被欲望主宰的端靖亲王。
那双原本冷静锐利的眼睛,此刻沾染了情欲,显露出脆弱的神色。
那么诱惑。又那么致命。
活动中的手,突然停顿。然后离开。
端靖本能的挺起腰肢,追逐失去的温暖,嘴里发出失望的声音。
“不……不要……停……”
渴望的样子,让宇文非轻笑起来。
“是奴才怠慢了。请王爷责罚。”
躁动不安中,端靖感到某种坚硬而灼热的异物,以不可思议的方式,穿透他最隐秘的某个部位。
并没有太多的疼痛。只是一种被占有,被充满的感觉,伴随着激越的快感。
端靖惊吓的张大眼睛!
“这是……啊!!!!”
突忽其来的律动打乱他的呼吸,也夺走他的语言。
他只能以最原始的声音呐喊,最疯狂的摆动迎合。
在那温柔而又坚定的冲刺中,他一步步踏上欲望的巅峰。
高潮来临得迅速而凶猛,几乎令人窒息。
在那极致的一刻,他的身体绷紧成奇异的弓形。
伴随着剧烈的抽搐,喷薄而出的精液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缓缓落下。
然后他精疲力竭的昏睡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迷迷糊糊中,端靖只觉浑身酸痛。直到起身时,两腿之间传来隐隐不适,才提醒他发生过的一切


他的肌肤,他的体内,都还残留着昨夜的触觉。
一刹那间,端靖竟不知涌上心头的究竟是什么滋味?
是羞耻于自己的放纵?
是震怒于宇文非的大胆?
或者是,沉醉于那一刻的激情?
他无法否认,自己是在完全自愿的情况下,走出了禁忌的第一步。
唯一不能容忍的是,他堂堂的端靖亲王,竟然会是身处下方的那一个!
宇文非,简直放肆!
恼怒之余,方才发现宇文非并不在身边,甚至不在屋里。
待穿的衣服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床头。
那个口口声声说要伺候自己的人,却不知所踪。
莫不是知道自己以下犯上,罪不可赦,所以跑了?
端靖冷哼一声,自行起身更衣。
宇文非,你最好不要再惹本王生气。
你敢做,却不敢当么?
(十一)
端靖推门而出,见总管已候在门外,躬身行礼:“王爷……”
话音未落,便被端靖厉声打断:“宇文非何在?”
总管一愣,急忙回报道:“王爷,宇文非随先头部队出发,至沿途行馆打理,此刻已在路上了。


这绝对是一个出乎端靖意料之外的回答。
宇文非,随军出发了?
“他重伤初愈,如何经得起车马奔波?为何派他前往?”
总管惶恐道:“今天一早,宇文非来找老奴,要求随军伺候王爷。老奴心想,王爷是他伺候惯的

,军旅劳顿,也亏得他这般有心,王爷才好省
心些,老奴就擅自答应了。请王爷恕罪。”
端靖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多了个宇文非,究竟是省心还是操心,尚未可知!
一路行来,行馆都收拾妥当。
饭菜固然是新鲜准备的,连浴桶里的热水,都是刚好可以入浴的温度。
确确实实是宇文非的作风。
但他总是先走一步,始终没有与端靖碰面。
端靖常常揣测,不知宇文非打算躲多久?
见面之后,会怎样为自己开脱?
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不知不觉间,端靖已将宇文非当作势均力敌的对手,再不敢轻慢以待。
同样不知不觉地,除了军机大事之外,端靖心心念念的,全是宇文非。
再见宇文非,是在塔城城内。
碎叶失陷。双河被困。塔城,已是中原与外族交锋的最前沿。
大军方至,需稍作休整。
端靖回到房内,正欲歇息,却看见宇文非已在床边跪得端端正正,像是俯首认罪的样子。
端靖微觉诧异,不想他竟自己送上门来,不知动的是什么脑筋。
当下并不理会他,只是自顾自的沐浴更衣。
磨蹭半天出来,宇文非依然跪在原地,不言不动。
端靖心下恼怒。
宇文非作此姿态,莫非是想逼他沉不住气么?
他会知道,没有那么容易!
端靖也不多言,径自上床睡了。
这一觉,却睡得并不安稳。
半梦半醒中,总想着宇文非还跪在床边,为何竟无半点声息?
好几次,几乎按捺不住想要起身探视,都被自己狠狠地骂了回去:
端靖,你怎地这般没出息!
连一个小小的宇文非,都比不上么?!
好不容易,捱到起床时分。
睁开眼,就看到宇文非跪得笔直的身影,竟是一整晚都不曾挪动。
细看之下,只见他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嘴唇也冻得发紫了。
端靖又是气恼又是无奈。明知他用的是苦肉计,也只得认了。
“起来吧!”端靖没好气地踢了宇文非一脚。
“才好了几天,别又折腾出病来。”
宇文非睁大眼睛,怔怔地看着端靖。
过了许久,方才静静地落下两行泪来。
(十二)
书房里,众将领正在商定作战方案。
以孙伟将军为代表的一方认为,当务之急是先解双河之困。万一双河失陷,再加上之前陷落的碎

叶,敌方将有两城在握,形势对我方极为不利

以张烈将军为首的另一方则主张先取碎叶。因双河城防坚固,兵将众多,粮草充足,坚守十天半

月不成问题。而敌军主力都在双河境内,碎叶
城内必定城防空虚,正可出奇兵而取之。如此则我方尽占两城,而敌方受困于野。接下来无论是

攻是守,我方都占尽优势。
双方正争执不下时,端靖与宇文非一起进入书房。
众将纷纷行礼,并将争议提请端靖亲王决定。
听过双方意见,又问了双河的布防情况,端靖仔细斟酌后,决定还是先取碎叶。
突厥骑兵骁勇善战,若是正面冲突,我方必处劣势。
但若论攻城、守城、强弓、劲弩,塞外蛮族就远不是中原之师的对手。
先攻碎叶,正是扬长避短之策。
端靖的分析合情合理,孙伟等人也就不再固执。
反倒是张烈将军有了顾虑:“王爷,碎叶若能顺利拿下,事情自然圆满。但若久攻不下,敌方主

力弃双河而救碎叶,则我方背腹受敌,岂不危
险?”
此节端靖自然也曾想过,遂从容答道:“碎叶方经战火,城防已破,仓促间如何能修缮妥当?我

军大军压上,当无久攻不下之理。同时塔城可
发兵佯攻双河,敌军主力必受牵制,救援不及。”
计划至此已定。
端靖与张烈率大军攻打碎叶。孙伟率余部佯攻双河。
众将纷纷领命,各自下去布置。
经过端靖身边时,张烈将军朗声笑道:“王爷果然好大的面子,竟能从丞相那里借来宇文公子。

当初我问他要了好几次,他可是死活都不肯放
人哪!”
端靖顿时大窘,呐呐无言。
张烈将军驻守边关,战功赫赫,为人端直,端靖向来敬重。
不想他竟然也为宇文非着迷。
再看众将神情坦然,丝毫不以为异,便知此事已是公开的秘密。
若是以前,他必定痛感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从当朝丞相,至驻边大将,都沉迷于一个美貌少年

,实非朝廷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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