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火系列九] 逆水(出书版)BY 李葳
  发于:2011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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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头一看,记者吓了一大跳,原来有车子摔到了山坡底下!

看着众人七手八脚地将伤者从车内拖抱出来,记者赶紧转头回车上,拿手机报警。

英治与夏寰接到通知的时候,陆禾琛已经接受完急救,从急诊病房转入一般病房了。

车子堕落山谷,听来很惊悚,但不幸中的大幸,一是滑下去的山坡陡度算和媛,车子翻了两滚之后,便卡在山坳内;二是他搭乘了这辆特

别订制的坚固车款,所以纵使撞歪了侧保险杆与车门,也没造成车内人的重大损伤……还好他也有系安全带;三是上天保佑,让他在摔车

之后不醒人事的期间,下一个开车路过的议长和议长司机等人,注意到了路面不寻常的油渍与轮胎痕,紧接着又发现了这桩意外事故,陆

禾琛才没有被卡在鸟不生蛋的山坡上自生自灭。

「我先代替陆律师向你致谢,张议长。谢谢你救了他一命。」

「客气什么呢?我是做我应当做的事。不知道谁那么恶劣,在地上倒了黑油也不管。一想到任何人,甚至我都可能成为受害者,就觉得很

……」

议长真情流露地谯了声脏话,接着对英治和夏寰说:「不过世界还真是小,我也没想到帮忙救出来的人,居然是夏彪老前辈儿子的秘书。

夏老和我虽然只是点头之交,但这次大家一起投资试车场的缘故,所以也不觉得是陌生人。回头帮我向你父亲问候一声,明年还要请他多

多帮忙喔!」

「我一定会代为转达。」

议长大人得到这句回答后,相当心满意足地离开。

「明年?」

「来年的地方选举。」

夏寰这一讲,英治马上了解地点头。以夏寰他父亲在地方上的影响势力,若有他相挺,当然如虎添翼。难怪议长这么开心,因为这次的意

外做了个顺水人情给夏寰的父亲,未来向他拉票也方便多了。

「可恶!到底是哪个混帐东西搞的花样?」夏寰愤怒地在墙壁上一捶。「要是让我逮到,绝对要给他好看!就算是不小心弄倒了一罐油,

也该通知管控中心处理。这事情还是发生在白天,万一发生在夜晚,也许就害死人了!」

英治深有同感,这次不只夏寰愤慨,同为爱车人的他也无法原谅这种没有半点使用道路常识,造成他人发生意外事故、没公德心的家伙。

外界对于爱开快车的人,有着不要命的印象,觉得他们喜欢将生命放在轮盘上面赌运气,其实并不见得如此。也有很多人热爱生命就像

他们热爱车子一样,即使身在一个看似没有比赛规矩的公路飙车世界里,他们也会为了自身安全而定下种种不成文的规矩,更不可酒醉驾

驶。英治知道夏寰就经常教训一些刚买了车,没学好什么基本技巧却孟踩油门找死的年轻人。他常挂在口中讲的就是「想找死,去找个不

会给别人增添麻烦的死法,不要到死后还顾人怨!」

英治看了下时间,昏迷的陆禾琛随时可能会清醒,醒来的时候假使只有一个人在病房里,或许会感到不安。

「陆律师受到的是轻微的皮肉擦伤和脑震荡是整件事故里唯一值得庆幸的事。他醒来之前,我打算留在这里陪医生与护士们观察一下,你

呢?」

「有你这个大医生在这里,我就放心了。我要回管控中心去,叫他们调出这一整天出入这条产业道路的车辆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出肇事者。

」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走向电梯。

「喂。」英治叫住了一副要找人算帐表情的夏寰。「真让你找到弄倒黑油的肇事者的话……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别做得太超过了,我

可不想到警局里面去保人。」

「我有那么笨吗?」

嚣张第一笑,夏寰眨了眨左眼,便先行离开了。

「……唔。」

陆禾琛以古典的戏剧表现方式,在医院的床上醒来。听到了他发出的肾殷,坐在病房一隅的沙发上翻阅着杂志的英治,迅速地起身来到床

畔。

「陆律师,你认得我是谁吗?」

黑瞳无精打采地瞄了他一眼。「……如果可以不认识的话,该有多好?」

额上的青筋搐动着。「听你的口气我安心多了,脑筋清楚,没有因为这场意外影响你的智力或脑力,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你一定很遗憾吧?」陆禾琛闭上眼睛,嘲讽地说。

「你变成白痴,对我也没有好处。」

「但是,假使我失去了全部的记亿,在夏哥身边你就少了一个劲敌了,不是吗?」

英治困扰地敛起眉毛。陆禾琛是聪明人,所以英治不想浪费时间,向他解释一件清楚的事实。

「夏寰去调查是谁不小心将黑油泼洒在地面,导致你发生事故。」

「不小心?绝对不是!那是有人刻意安排的,是谋杀!」陆禾琛骤地睁开眼睛,激动地说。

「难道你目击倒是谁做的?」

陆禾琛想了一会儿,才怃然地说出这只是自己的直觉,没有任何证据,更不知道谁才是凶手。

「可是,那时候的视线,我真的感觉到了。一定有人在停车场等着,确认我把车子开出来之后,才在路上泼洒黑油,制造车祸。」

英治不言不语,深思着。

「你不相信我是不是?」

相信或不相信在其次。英治淡淡地说:「有可疑的人物在那附近徘徊,夏寰应该会注意到,就等他的调查结束后在说吧。我比较好奇的,

是你一口咬定谋杀……」

瞬间,淡漠的眼神由犀利取代。

「是不是最近,你或夏寰做了什么会招致人怨恨的事,让你有了危及生命安全的危机感?」

「糟了」的表情,由陆禾琛的脸上一闪而逝,但他随即发出干笑声,掩饰过去。

「夏哥和我经常都在做危险的事呀!你是不是忘记了半年前,我曾给过你的建议?」柔和清秀的五官,浮现锐利如刀锋的凶狠表情。「你

和夏哥及这个环境格格不入的理由,你全忘光了吗?」

格格不入?也许吧?

「我记得,你说我是好人。虽然我没有自恋狂,但我以为好人代表的是正面的看法,可是你倒是用来当作讨厌我的理由。」

「我不是因为欧阳医师是好人而讨厌你,我讨厌你是因为你就是你。」

偶尔英治自己也可以感觉到,与夏寰身边的,「全宇盟」的那些兄弟们有一层隔阂──不是刻意建筑出来的墙,而是自然而然生成的距离

感。

「觉得与我天生不对盘?」

「是嫉妒吧。」

英治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

「如果电影里面的『变脸』真的有用,我会立刻整容,把我的脸皮变成你的脸皮,顶替你成为『欧阳英治』」陆禾琛望着自己眏在窗上的

倒影,及站在床畔的英治的倒影,喃喃地说着。

他认真的表情,让英治觉得脸皮隐隐作痛。

「不过,这种话欧阳医师一定听到耳朵都长茧了吧?高材生、高大英挺的外型,有着恩爱又思想开放、不会黏着小孩子的双亲。无论家庭

、事业或者是爱情,都是人人称羡的标的,说你是上天的宠儿也不为过。」

其他环节也就罢了,连「爱情」也能算进人人称羡的范围吗?英治怎么觉得和一个「看似地球生物,实际上大脑是宇宙人,听他讲话需要

个翻译机代劳」的家伙交往,没什么好值得羡慕的?

「怎么,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呀?一般人多半会谦虚地说『没有没有』、或是『其实我也没有你说的这么好』之类的话。」

「别人怎么看我,和我怎么看我自己又没有关联。我出言否认,你就会改变对我的看法吗?我想不会。那又何必浪费唇舌?况且……你的

这番话,还让我松了一口气。」

「什么意思?」眯起眼。

英治友善地一笑。「嫉妒这种情感,事会消失的。总有一天,当你寻找到重要的东西,有了自我认同的时候,到那时候,也许我们就可以

和平相处了。」

陆禾琛神情羞恼地红了红耳根,撇开头说:「说不定到那时候,我们已经不必『相处』了。夏哥也差不多该腻了吧?对你这种……这种…

…一点也看不出来哪里好的家伙。」

「噢?刚刚才说想变成我,怎么马上又说不知道我好在哪里呢?」抓到了语病。「陆律师最好还是再给医生看一下。这么容易就被我抓到

前言不对后语,一点儿也不像是能言善辩的你。」

可能是在自己最擅长的唇枪舌战中居下风,额外地不甘心吧?陆禾琛好半晌回不了话,只能以一双发红、尖锐的眼,睨瞪着他。

同一时间,英治则稍做了反省。

无论怎么说,自己毕竟虚长对方几岁,虽然对方排斥他的态度异常明显,自己也没必要跟着赌气。再说,之前和夏寰联手把陆禾琛从恶劣

的家庭中救出来以后,陆禾琛对他的态度已经有所改善了(虽然差距就像是一百步和五十步),自己实在没必要逞口舌之能,让目前「你

不犯我、我不犯你」的平和局面,退回到最初水火不容的状态。

「回到最初所讲的……你们惹了什么样的敌人,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感到生命有威胁,这次的事故最好还是交给警察去调查。」

「所以我才说你太天真,欧阳医师。没有证据,条子又能干什么?你以为他们吃饱闲闲没事,会跑来保护我们这种人吗?黑道请警察保护

,是请鬼开药单,只会沦落为他人的笑柄罢了。」

陆禾琛抓了抓头发,烦闷地说:「不好意思,我想休息了。让欧阳医师看护,我觉得自己会『病』得更严重,所以请你回去吧。明天再让

眼睛仔下来接我出院就行了。」

结果,英治还是没能问出他们究竟是不是惹了麻烦,所以陆禾琛才会怀疑这次的事故背后起因不单纯。

「怎么,还没睡啊?」

夏寰打开寝室的门,微微抬高了眉心。

「正要睡了。」

英治合起膝盖上的薄型笔电。他比夏寰早了两个小时回到台北,已经舒舒服服地泡了个长时间的热水澡,换上棉浴袍。坐在床上浏览了一

下今日的新闻问、邮件,感觉才过没多久,夏寰也回来了。

「结果调查得如何?」

「什么屁也没有。」

夏寰边走向他,边脱掉身上的衣物,说道:「在禾琛之前进出那条道路的车辆就今天我们这几台。我们来程的时候,地上没那些东西,可

是离开的时候却出现……所以不是哪辆车的车主意外弄倒机油,是有人故意买机油泼在路上的。在附近的山凹草丛里,也找到了几罐被倒

光的机油桶。」

「你的『什么都没有』,不是已经查出了一堆线索了吗?」

「这个线索有个屁用?没闹出人命,条子哪可能帮你查桶子上的指纹?说不定只是几个附近的小鬼头好玩的恶作剧罢了,杀鸡焉用牛刀?

他说得也没错。警察是不可能花时间查这种小案的,除非有特别的、值得戒备的理由。

「陆律师似乎不这么想,他认为这场事故是针对你们而来的。他为什么会这么认为你心里有没有底?」

「蛤?是那小子自己想太多了吧?」

左一件、右一条地将脱下的衣物随手丢,夏寰宛如重量级拳击手的慓悍身材,除了一件底库外,别无遮掩。

「只要是开车经过的,都有可能成为目标。就算真的是冲着谁来好了,我们也不是唯一有敌人的人。不要忘了,还有个搞政治的家伙在。

」他走进浴室,中断了……或者是结束了此一话题。

听着浴室里的哗啦水声,英治心里的小石块还是未移除。脱掉浴袍随手挂在床尾架,重新钻回被窝中,闭上双眼。不管是一时兴起的恶作

剧,或预谋的破坏行动,无法判别原因或凶手是谁的情况下──短时间内,焦虑与不安的情绪恐怕会想恶梦般,不时地回来纠缠。

十分钟过后,带着刚沐浴完的清新味道,男人掀开羽绒被的一角,溜入床上空出的一角。

「嗯……」

男人的双手环上他侧躺的身体,被男人暖热的体温包围住,他就像是暖阳下的旅人,自动地松开身体的力量,欢迎着男人的双腿在自己的

腿间磨蹭。

他们耳鬓厮磨了一阵子。

单纯地拥抱着。单纯地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单纯地享受不含色情意味的肌肤相亲。

仅仅是这样简单的、每天都会作的事──一起入睡、相偕起床的单纯喜悦,便远远胜过昂贵的礼物或牺牲奉献、挺身保护的伟大情操。

「喂。」

「嗯?」

「……你最近真的没有受到生命的威胁?没有人寄什么『我要杀了你』之类的信?」

「没有啊。」

「没有特别瞒着我什么?」

「呵呵,怎么了,一副盘问老公又没有外遇的老婆口吻。」

英治索性翻个身面对他,直勾勾地看着他,让他知道自己有多认真。

「不要自己一个人独断独行,认为我会担心,所以不告诉喔。这一点我已经讲过很多次了,我不需要你的特别保护,我懂得怎样保护自己

,要我像个包袱一样地让人背着、捧着,我会自己离开。」

呵呵地笑着,夏寰亲吻着他的鼻尖。

「好,我听到了。」

他敷衍的口气让英治不悦地抿起唇,夏寰的唇像是要抹去他的不高兴似的,轻柔地降下来。

衔着、吮着,彷佛咬着棉花糖,一舌尖添弄着唇内侧的敏感地带,不疾不徐地加深这醉人的甜吻。

「不要以为这样就能打发我。」

「什么?下午那样还要不够,连晚上也要我加班吗?」笑声挟着明知不是这么一回事,却故意曲解他的低声揶揄。

英治无言地转动眼球,向上看了看老天爷,再次翻身背对他。

夏寰将冷静地闹着别扭的英治拉回到自己的怀抱中,缩减两人间的距离,胸口贴后背、坦腹贴美臀、大腿贴着大腿……每一寸能腻在一起

的肌肤、能嗅到的淡淡清爽体味、能感受的生命脉搏,都传达着同一件事。

「呐,英治,想保护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东西,不论是人、无可替代的宝物或是地位,都是很自然的吧?我想保护你,有那么不对吗?」

「……我……也是如此。」

夏寰一笑,将脸埋在他脑后的发上。「你要保护我?」

「不行喔?」

哈哈地笑开了。「那我就让你保护一下好了……就用这里,保护一下我重要的命根子吧!」

舔湿了的两根修长指头,不带预警地插入柔软的小穴里搔弄。

「你这──啊……啊嗯……」

扭着腰,试图翻身抵抗。

但是男人占据了姿势之便,一把将他抵抗的单手反扣在后,一边加深了搔弄的位置。

「哈啊……呜……呜呜……」

压抑不住颤抖的淫喘,英治缩性将脸埋在枕头内。

「怎么样?愿不愿意呢?……前面,硬起来喽。」

废话!自己的身体状况,英治怎会不知道?还用得着他讲吗?

无论是受到摩擦产生快感的内襞、缠绕着男人指头不放,忍不住要扭腰蠢动的羞耻模式、或是挺立在前方,透明的体液滴答垂落了的分身

,还是底下的双珠囊亢奋紧缩的淫乱状态──这些,他自己比谁都清楚。

「……混帐……你快一点给我……」

呵呵。「可是你还没回答我,好或不好啊?……你愿不愿意接受我的命根子,用你的OO保护它,一生一世,永远不后悔吗?」

英治回过头,用最凶恶、却也是最水艳妖治的黑瞳,狠狠地瞪着他说:「在罗唆我就剪掉它!」

「啧啧,在这种时后,小治治总是缺乏了点幽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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