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

我皱了皱眉，艰难的开口：“可我还是觉得女人对我来说更有吸引力。”

安然挑挑眉：“这也没什么，这个圈子里双的也很多，再说，你又没跟男人做过，怎么知道自己排斥。”

安然轻松的提及到这个话题，我觉得有点局促，不太愿意接受这个提议。安然大概看出了我的犹豫，拍拍我的肩说：“没人逼你，踏出这

一步的确需要勇气。进去吧，他们估计都high疯了。”

我坐在鬼哭狼嚎的包间里，满脑子都回响着安然的话——你又没跟男人做过，怎么知道自己排斥。眼光散乱地在人群里飘来飘去，找不到

焦距，他们忽然大叫着齐望的名字，齐望拿着麦克风，点了首《离歌》，面对着屏幕，深情地演唱。深情两个字是我用心听出来的，坐在

沙发上的宋凯一边轻轻鼓着掌一边轻轻应合着，也许这是他最喜欢的歌吧。

齐望的嗓音不错，之前我就知道，可那天他唱歌的声音一直回荡在我的脑海里，我不太擅长唱歌，在他们强行逼着我非唱不可，我点了迪

克牛仔的《风飞沙》，拿着麦克，对着屏幕嘶吼着一曲，可曲未尽，我已哽咽了，齐望接过话筒帮我这首歌唱完了，我一直清楚地记得，

他唱道：“爱人啊，你可愿盼我回家”的时候，我忍不住望向他，他的泪已偷偷的顺着眼角留下来。我不知道他的那点泪，是我而留还是

为自己留，我咬着牙陪他唱完这首歌。

18.06年（下）

唱到最后我躺在沙发上睁不开眼，袁峰一直坐在我旁边，喝着低度的啤酒，而齐望一直陪在宋凯身边，低声细语再说些什么。结束时袁峰

推推我：“裴越晗，该走了。”我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正好碰上齐望的目光，没有交流，起身跟着他们出了包间，本以为齐望会跟宋凯一

起走，结果他却跟我一趟车回去了。

那会儿天还没亮，齐望想回房间再睡会，可还没来得及关上门，我就一把抱住齐望，我的呼吸和体温包围了他，低哑的声音诱惑他：“齐

望，男人跟男人很爽吗？”我能感到齐望的身体明显的一僵，我继续引诱他，带着酒气的嘴唇摩擦着他的耳朵，反复的低问：“是不是很

爽？嗯？”我想那会儿我绝对是喝多了，不然不会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情。齐望嘴上说着：“裴，你喝多了。”可却没有拒绝我。

我不需要齐望的回答，直接将嘴唇压在他的嘴唇上，他先是一震，很快就接受了我，我俩都不是生手，可这次接吻几乎是在我们快窒息的

情况下停下来的，分开还不到几秒钟就又粘到了一起，我直接把齐望压在客厅的沙发上，衣服在我们彼此压抑的粗喘中脱掉了，就像安然

说的，跟男人接吻，亲热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当我们脱的只剩下一条内裤的时候，我跟齐望的身体都明显起了变化，脑海中闪

过一个念头，我是不是也算踏出了那一步？齐望误以为我的失神是犹豫，便不想再给我犹豫的机会，手直接伸进内裤里把握住我的“命脉

”，他粗糙的手指给我很大的刺激，我更加卖力的啃咬和揉搓他的身体，这更对待女人不一样，跟姚丹她们时，我尽量可能得温柔，甚至

有些克制自己粗暴的行为，但在齐望这里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齐望似乎也喜欢我的行为，在我身下更加卖力，时不时报复性的折磨我

一下，让我体会更刺激的快感。

齐望压抑着欲望对我说：“你起来，我帮你。”我撑起身体靠坐沙发上，他俯身过来褪去我的内裤，然后为我kj，说实话，女人对这种做

法很排斥，而我之前的不管是女朋友还是一夜情，都没有过这类做法，所以当时我的感觉相当刺激，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有视觉上的，双

重的刺激让我的快感淹没了所有的思考，我毫无顾虑的射出来，液体溅落在我跟齐望的身上，我半靠着沙发休息，感觉到齐望将身体压过

来，最先接触到是他挺立的分身，我突然意识到，难道我也要为他kj？心里打了激灵，只能硬着头皮说：“我，我来帮你吧。”说着对上

齐望的眼神，有些许失望，伸手隔着内裤，握住他的分身起来，我心中有些异样，我再帮一个男人sy，一个跟我有着同样器官的人，齐望

似乎看出我心中的矛盾，他拦住我，打算自己去洗手间解决，我有些过意不去，这事是我挑起来的，总不能爽了就翻脸不认人了吧。我揽

回齐望，毫不犹豫地俯身帮他kj，当然我的埋头苦干，也得到了应有的回报，齐望并没有让我弄了太久就射了，大概没什么经验，有些液

体留在我唇边，一种腥咸的味道，属于齐望的味道，还没等我去找纸巾，齐望就吻上来了。那一刻我明白了，我们不可能再成为哥们了。

如果说那次的感觉，我平心而论还是不错的，至于齐望的感觉，我没问过，但从之后我们经常会发生这类的“抚慰”来看，他应该也感觉

不错。而宋凯成了我们之间一种回避，我们没人肯先开口承认我们的关系，齐望并没有跟宋凯分手，而我也会偶尔去酒吧找找乐子，在所

有人面前，我们还是伪装成哥们。现在想来那段时间很荒唐，可当时的我们没办法保证这种关系什么时候也许就会结束，所以谁也没有提

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但我想宋凯应该察觉到了，因为有好几次聚会，他看我的眼神都有些怨恨，之后齐望就会直接跟他出去住，而我也

懒得回到那空荡荡的房间里，干脆跑到酒吧去打发时间。这荒唐的关系持续了大概有小半年，我已经在zj公司干了一年了，一批新人也分

配过来，我们部门大部分来的都是男性，初见面，我对其中一个叫程扬的人印象很深，他是那种很干净的男生，皮肤白皙，面目清秀，语

速很慢。公司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老带新，他分到我手下，大概因为第一印象很好，我对他很照顾，他也刚才大学出来，但给别的男生

不太一样，有点不识人间烟火的感觉，他喜欢喝柠檬茶，喜欢前苏联的曲子，很会拉手风琴。

我当时手底下带了三个人，每天无非就是画图，改图，别以为多了三个人能轻松点，要随时防止他们画错，程扬的工作能力中等，但绝对

是个有耐心的人，有一次赶图，有一个人病了，事情全部都压在我们这三个人身上了，他陪着我熬了好几通宵才弄完，我为了犒劳他，就

带他去b市很出名的g街去吃小龙虾，忘了说程扬是z市人，比较偏好这些东西。吃完饭，他说他想去闹市区逛一下，我就把他领到x街，结

果却遇到了杨烨，袁峰跟齐望跟那里吃完饭出来。

他们三个人的目光一刻都没离开程扬身上，我给他们介绍了一下，特别强调他是我同事，貌似没有什么效果，程扬有点腼腆，不太会应付

这类场面，杨烨笑着说：“要不咱们再续摊？”

齐望笑得很不太自然说：“我不去了，刚才凯打电话过来了。”我也赶紧跟杨烨解释：“改天吧，我这两天都忙疯了还打算早点回去补觉

呢。”

当我和程扬分开后，手机突然响起来，我站在地铁里接到了临时的工作，马上又返回公司，没好意思再把那帮跟班叫过来，一直自己忙到

11点多。回到家，齐望居然在家，而且没有睡觉，看到我回来问：“你不是说要早点回来补觉吗？”

“哦，在路上又被叫回公司了。”我脱下外套，反问道，“你怎么没去宋凯那里？”

“去了，”齐望声音听起来很糟，顿了一下，“我和凯吵架然后分手了。”

我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齐望“噌”得站起来紧紧地看着我：“裴，我和凯分手了！”

“哦，这事还是要从长计议，”我犹豫地问一句，“为什么分？”

他两眼通红的看着我：“裴越晗，我可以忍受你去找女人，但我不能忍受你去找男人！”我一时没明白，我找男人还是找女人跟他与宋凯

分手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裴，你告诉我，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齐望的语气变得有些哀求。

我想了想然后点点头，齐望眼中迸射出难以置信的光芒，然后扑过来抱住我：“裴，我不想再继续那种自欺欺人的关系了，我太累了。”

我听懂了齐望分手的理由，他想跟我建立正常的情侣关系，难道是因为程扬？这个问题不容我多想，我俩已经亲吻着移到了床上，往往肉

体上的刺激和快感可以让我们忽略掉很多问题，我们相互抚慰，一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后来我大概能猜出宋凯对于齐望的存在，更

多的应该是身体的索求。

但当我们真正进入正题的时候，却爆发了一场战争，齐望居然是1，可我在精神上完全无法接受被男人干的事实，结果亲热到一半，我一

拳头挥在他的脸上，大骂道：“你丫个变态！”

正在兴头上的齐望被我这么一骂，也火了：“我变态？那你刚才那么爽的浪叫什么！”这句话正砸在我的软肋上，我光着身子一把扯过衣

服就往外走，一般我们亲密都在齐望的房间里，齐望大概也被我骂到痛处，光着身子坐在床边抽烟。这是我们关系之间的一个坎，我知道

恋爱中，对两个人相处需要磨合很了解，可跟女生在一起，需要磨合的多是个性或习惯，而现在我们面对的却是生理上的问题。正当我们

出问题的时候，麻烦接踵而来，我做的设计图被上级挂上了自己的名字，那天公布时，我装作若无其事的鼓掌，而程扬替我抱不平对那人

一脸仇视，会议结束后，程扬居然激动地要出面去帮我讨公道，被我死拖硬拽地给拦住了，程扬忿忿不平的说：“他这是剽窃！他这个无

耻的小偷！”

“好了！你给我安静的吃饭。”我看好心相劝已经不可能了，只好板着脸训他，程扬一脸委屈的看着我，“我知道你的好意，但事情不是

这样办。”程扬不明所以得看着我，我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我私下请上级和人事部许经理吃了顿饭，第二天就被提拔成助理，但得知结果的程扬并没有变得开心，他太纯粹了不能理解这个社会上的

肮脏，纯粹的东西都易碎，大概因为这个原因，我有点渴望呵护这一丝纯粹，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因为升职，所以请同事一起去吃

饭，程扬却推说有事不去了，酒足饭饱后，我带了外卖去找他，他居然饿着肚子坐在那里拉琴，看到我来，他很惊讶，我把外卖递给他，

随便翻看着他的乐谱，无意间看到那首《多瑙河之夜》，便问他会不会拉？他得意地说，看在我送外卖的份上就拉一曲。说真的，现在回

想起来当时的我们看起来的确不太像上司和员工的关系，暧昧在我们之间涌动。

我有好几次心烦不想去面对齐望时，就会借故跑到程扬这里过夜，他没有任何怀疑的接纳我，我很享受这种宁静，后来程扬对我的到来习

以为常，甚至下班后会发短信问我要过来吃饭吗？而齐望看我的眼神越来越难以捉摸，我有点不搞清他想跟我分手还是和好，我们的关系

陷入了僵局。

而没多久，齐望的哥哥飞来b市见他，是来劝他回s市的，齐望的父母本以为他在b市吓混一两年就回去，可是没想到齐望在这边混得风生

水起，便只好派大儿子来劝二儿子。第一次见齐望的哥哥齐轩，他比齐望更显得斯文，一身品牌的休闲装，良好的教育，优雅的谈吐，见

到我时，保持着一种疏远的客气。齐望不厌其烦的跟齐轩说不愿意回去，可却死活不说最根本的原因。每当这种时候，我就让出房间让他

们慢慢交流。

19.07年（上）

性生活只是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其中之一，齐望隐约知道我跟程扬越走越近，而齐轩的出现只是正好赶对了时间，我们的矛盾拖到了极限

，但我们却谁也无法放手，哪怕是无止尽的冷战，我在那一刻确定了自己的感情，我真的喜欢上齐望了，不然为什么彼此折磨到这个地步

还是不能放手，可我陷入了一个可怕的死结，结不开，也斩不断，折磨着我死去活来。

那天我突然接到韩飞的电话，韩飞约我见面，他的声音不容拒绝，我应约而去，韩飞沉不住气的抱怨起来：“靠，你们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本来我还想装作不知道呢，可齐望居然给我打电话，想我帮忙！”

我愣了一下，苦笑着说：“你那个发小告诉你的吧？”

韩飞皱皱眉看着我说：“那年齐望听说你缺考的时候，你是没有看到他的表情，我想如果不是老大和周群压根没遇到过这类人，想不到那

里去，那谁都不会认为那是一个朋友的焦虑，你知道齐望为了查你家的地址，专门找学校管理户籍的老师，好说歹说才搞到你家的地址，

然后就自己一个人跑去找你。我当时就怀疑了，后来他又帮你跑论文的事情，我就越发确定了。”

韩飞的话说得很简单，可这些都是齐望亲自做到的，我知道其中的艰辛无奈的笑着说：“他是叫你来跟我说什么，分手吗？”我当时第一

个反应就是齐望终于还是决定跟我分手了，韩飞为难的看着我说：“裴，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听着韩飞的话，我心里一阵酸楚，语气

有些失控：“我要的结果？我如果要这样的结果就不会等到今天了，等到齐望来找你跟我说了。”

韩飞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我也没给他那样的机会，一字一顿地说：“我已经不想再经历失去的痛苦了。”韩飞看着我点点头：“好，

我明白了。”说着他拨通了手机，对那边说：“你过来吧。”不一会儿，齐望就出现在我们面前，他精神状态看上去很不好，他看我的眼

神仿佛等待最终的审判，我想我看他的眼神也是一样，韩飞很刻意的咳嗽了一声，说：“来，坐下来说话。”

齐望选择坐在了韩飞那一边，正好与我面对面，韩飞继续说：“你们自己谈吧，这事我也只能帮到这个地步了，你们的问题还是需要你们

自己面对。”说完，韩飞便把地方让给了我们，自己先撤了。

“裴，”齐望一口就是这样的话，“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苦笑的开口 ：“齐望，你先听我说，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继续下去，一是分手结束，而我不想选择后者，我不想再失去

很重要的人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变相的告白，但我看到齐望那双痛苦的眼神变得难以置信，他很有些口吃地说：“裴，你说什么？你

……”

我当时很坚定的回答他：“我不想失去你！”

眼泪顺着齐望的脸颊滑下，可他却在笑，几次张口却没有声音，但我听懂了，他说他也不能失去我。我想，人真的会因为爱而妥协的，除

非你不再爱他，否则你不会真的放手。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对齐望说：“我想我并不是个好恋人，总让爱我的人受伤害，齐望你能原谅我吗？”

齐望伸手轻轻滑过我的脸，我能感到他手指的颤抖，之后他说的那句话永远的刻在我心里——裴，你终于可以接受我了。那天晚上我们回

到住处，相拥在他的床上，只是单纯的拥抱，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和心跳。齐望在那天晚上提出要跟他哥哥摊牌，征询我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