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缀金迷 上 (出书版)by小峰
  发于:2009年0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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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怎么那么多人都爱说紫缀今迷是她们的!那天晚上我也遇见一个。”
  “看来那间店非比寻常……”
  “最不寻常的是阿青你啦!在自己女朋友生日当天还可以跟一个陌生女子躲在车上当车床族。”
  “靠!我没对她怎样好不好?只是……只是请她帮忙准备一束花而已。”
  “她很丑喔!要不然你就去把她,董依品那个恰查某不要也罢!不过阿青,那天晚上我遇见那个就很正点……”
  “那你不会去追她,都几岁了还不交女朋友?!”
  “我……我喜欢谁你会不知道?”
  “啥?你说什么?”
  “没啦!我说,那这两千块怎么分?虽然在你身上找到的,可是是我发现的,你不可以占为己有!”
  “你要给你。不行不行!这钱要拿去还她,这好象是紫缀今迷给她的遣散费,虽然说那两万块根本不能补偿她心里的损失!。”
  “哇,她也有两万块?我那天买花遇见去吵架那个,她们也是拿两万块打发她耶!”
  “会不会是同一个?!”两个人突然异口同声。
  “阿青走!我们去看看。”子霖在后面用肩膀推了田青飞一下。
  “这么晚了去哪?很冷耶……”
  “紫缀今迷啊!”
  “那干嘛?无聊。”
  “走啦!什么时候换你婆婆妈妈,又不是女人,小心我叫你小青喔!”
  “啊!慢一点啦!”阿青突然紧急加了油门,这让坐在后面的子霖来不及反应,他差点就滚下车去。
  
  “阿青,直接弯那一条比较快。”
  “不行啦!那是单行道,上一次就是因为我走这一条才差点撞上她。”
  “安啦!都快十二点了,而且骑机车比较好闪,要不然你要绕很远才……”
  “好啦!啰里啰唆!”
  “快,冲到底!冲啊!”子霖展开双手双脚在后面吆喝着。
  “神经。”田青飞根本不理他,看来上次在这条巷子的意外吓到他了。
  “我来!”子霖从后面把手伸到前面,感觉他就要把油门加到极速。
  “危险!前面有人……”
  “啊~~”三个人惨叫。
  “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不会吧!又撞上了,还好两个人手长脚长,跳车跳得快,不过还是把迎面而来的女孩子逼倒在地上了。
  “是你?!”、“就是她!”两个人赶紧前去把她搀扶起来,刚一弯腰,三个人互看一眼又突然说出一样的话。
  “快走。”一发现紫缀今迷有人探出头来,她一起身就大步离开。
  不过走到巷子口她把脚步放慢了。一问之下,原来这女孩子对紫缀今迷还是放心不下,从开幕这两个礼拜以来,只要紫缀今迷店门开着,她就几乎天天待在这里,偷偷地看着店、也偷偷地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群,当然最主要的,她更喜欢看着客人手上捧着的花,那对她而言,是她的精心、是她的杰作。而更出人意料的,这个女孩竟然也享受于观察每个人捧着花的表情,有人羞怯、有人兴奋,有人皱眉、也有人满足,研究每个买花者的心情跟揣摩他们的心态,竟然是她的乐趣!
  “你没开花店真是一大损失!”子霖听她这样娓娓道来这几天的心路历程,他突然起了一丝敬佩之心,想着自己退伍后一事无成,而眼前这小女孩已经这样规划自己的未来。
  “拥有一间花店是我最大的梦想。”她弯身拍着身上的尘埃。
  “小姐上次撞上你的是他,这次骑车的也是他喔!”
  “对不起,这次我不该逆向……我不该连续两次逆向行驶的。”田青飞只觉得很糗。
  “没关系,其实两次都没撞伤我。”
  三个人就这样在隔壁巷子街灯下聊了起来,原来她叫金湘。三个人都是外地人,聊起家乡事格外亲切。田青飞是因为还在就学所以待在台北;而严子霖因为刚退伍先借住在阿青这里方便找工作,总该给孤儿院的弟弟妹妹一个好榜样的时候了;至于金湘她就有点吞吞吐吐了,原来她刚大学毕业,今年七月拿到毕业证书后,不但没有着手找工作,还信誓旦旦跟家里的人说要跟表姐在台北合开花店,她出主意、表姐出钱,而更不可思议的是,其实“紫缀今迷”原名是取做“紫缀金迷”,金嘛!代表金湘,可是偏偏在开幕前夕硬是被表姐改掉了。
  
  送金湘回家后,阿青跟子霖回到家已经半夜两点,一进门手机就响了,原来是金湘打来问看他们到家没,拿出手机的同时,刚刚在口袋里那两千块同时掉了出来,原来刚刚聊着聊着,阿青都忘了要还钱这回事了。告别子霖,阿青又骑着车出去了,因为如果这次不还,下次见面都不知道是何时了。子霖本来要陪他一起去,不过阿青说天气冷,要冷冷一个就好,所以子霖只好一个人在家。打开计算机,习惯性的跟“老大”聊天,这是子霖在网络上唯一的朋友了,也是唯一知道子霖暗恋阿青的人……
  “老大怎么办?我觉得自己很龌龊!我竟然有一股非常、非常强烈的欲望,想要征服我一个死党!我是不是有病?”子霖对着屏幕窗口那个陌生人吐露自己的罪恶感。
  “你的征服,只是肉欲?有掺杂真感情吗?”
  “我是喜欢他,但是我不能喜欢他!因为我得到一个人后,通常都不会喜欢很久……”
  “哇!这么坦白?!不怕吓走我?”
  “老大,你少来了!你看不上我的。一七八公分、七十公斤、二十又六岁,台湾土生土长,朋友却说我酷似日本人……”子霖故意挖苦他,这正是当初子霖认识他时,他的交友档案这样写的,他还自称“颜老二”。子霖还常逗他,你干脆叫大老二还比较吸引人!
  
  一个姓严、另一个也姓颜,子霖常亏他,说不定颜老二跟自己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所以就老大老大就这样叫上口了,之前直嚷着要交换照片看两个人像不像?呵,谁不知道其实子霖只是想看帅哥……
  “哈哈!也许我只是长得像丑的日本人。”
  “好啦!跟你开玩笑的,不管你帅不帅、圆还是扁?我们这样当朋友不是很好?”
  “说的也是,我的身份……”
  “好,我知道,你的身份很特殊、不能曝光。我曝光自己就该死,你来这里认识人只是想说说话,不电交、不一夜情、不打炮……”哈哈,子霖背的自己都想笑,不过也习惯啦!要了几次电话没要成之后,子霖也觉得没有逼他的必要,在这里交友,人各有志嘛!嗯,子霖常跟老大说,自从知道跟他上不了床之后,只好勉为其难当网友啰!
  每次只要子霖有心事,尤其是对阿青的心事,他就习惯往这里跑,他跟老大没见过面、甚至没通过电话,不过,子霖就是敢在他面前毫无保留,反正也许哪一天两个人在街上面对面,谁也不知道谁是老大、谁是严小子。
  
  子霖跟老大在网络上谈了多久,阿青跟金湘在外面就聊多久。子霖阖上眼的那,隐约看见时针已经走到四的位置了。他拨了电话给阿青,问他是不是又逆向行驶撞伤人了?阿青只叫子霖先睡别等门了,不过话筒那边传来悠悠的音乐,看来天不亮,阿青是不回家了……
  

第四章
  “你搞什么?阿青,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都说不好意思了,不过你放心,你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去里岛度假,你的团费还是由我来支付。”
  “阿青,到底是怎样啊?你家有事吗?严重到让你愿意浪费一万八的团费?喔?!该不会是你中了乐透,想要甩掉我吧?”子霖跟阿青之前就约好,万一有谁很不小心中了乐透彩头奖,第一次件事就是请对方出国旅游,然后再给对方百分三十的乐透彩金当赡养费!
  “阿子,相信我,我不是那种人。”
  “跟你开玩笑的啦!我量你也没有那种福气中头奖!但是阿青,我真的很希望、很希望跟你一起去里岛,我……其实有事跟你说!但是,请你先跟我说,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不是一切都说好了吗?你指导教授不也准假了?旅游杂志我准备了好多啊……”
  “阿子,其实就是之前跟你说过的,我瞒着家人去报考了空……”
  “啥?啥?你再说一次?你去报考空姐?”
  “严子霖!是空军!”
  “你去考那个东西干嘛?修飞机?还是等资深以后想当座舱长?”
  “我-要-当-飞-行-员!”
  “不……不是真的吧?你要放弃硕士学历,去当……当军人?”阿青短短的一句话真是吓了子霖好一大跳,不是大学落榜、还是家境清寒的人才会去当军人吗?怎么会有人放弃硕士这样高的学历投效军旅?等等,飞行员?子霖隐约在哪听谁提过,田青飞的梦想不会在陆地上……
  “我暗示过你,田青飞,总有一天飞上青天!”
  “好、好、好,阿青,这件事我再慢慢拷问你。现在要紧的是,这跟去里岛有何关系啊?你干嘛取消?”
  “我是通过飞行员招考的体检跟笔试没错,但是,现在经济不景气,飞行员薪水高、假期又多,所以,今年很多大学生挤破头想进去卡位……”
  “所以卡位之前大家挤破头想去里岛度假,然后你要趁着大家不注意先去军中卡位……”
  “听你鬼扯!到底要不要听我说?”
  “好啦!那你也说重点嘛!”
  “简单的说,今天有一个陆军的上校打电话给我,他的分析是说,如果我答应转来报考陆军,一样是开飞机,只是军种不一样,不过就不用跟空军那些人挤破头,他直接帮我转过去就可以了,反正我的体检跟笔试都过了……”
  “是喔!你觉得呢?这么大的事,你真不想先跟你爸妈讨论?”
  “飞上青天是我的梦想,硕士学历是他们的骄傲。这该是我捧着他们的骄傲,去完成我梦想的时候了。”
  “你喔!唉……”
  “也就是因为我接受他的建议,所以,下礼拜……他跟我约好要提前帮我面试,我可能……可能也就是所谓的……内定人选,虽然我不喜欢这样的称呼。”
  “那……那也不用急着下礼拜吧!现在是他求你耶,你就稍稍摆个高姿态会怎样,延一下时间啦!”
  “阿子,老实说,我不想错过任何机会,也不想拿任何机会开玩笑,你……可以体谅我这种心情吗?”
  过了大约两分钟没人开口,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见了。
  “阿青,我支持你!的确,人的一生有太多抉择跟割舍,我佩服你,所以,我支持你!”子霖站在望着窗外的阿青身后,他拍拍阿青的肩膀,希望可以给他多一点力量,因为子霖知道,这要是传到田家爸妈耳里,家庭革命,是一场免不了的战争。
  
  “不好意思啦!田青飞是万万不得已才临时要取消行程,可不可以团费方面……”
  “严先生,我的底限真的就只能这样,除非你们可以找到人替补,而且也必须在……在后天下班之前,这样我就可以把田先生的费用转给别人。”
  “那你们旅行社那边不能帮忙找人补一补吗?我……我这里实在不好找啊!麻烦一下啦!”
  “你跟田青飞当初是登记要同一个房间、双人床,这样我实在不好帮你找人递补!是要男生?还是女生?这不都很怪?”
  “男……生吧?女孩子家多不好意思!”呵呵,子霖还偷偷幻想旅行社能帮他递补个帅哥!
  “好吧!我这边帮你留意,你那边也自己找一找,要不然……田青飞那一万八的费用就……”
  “小姐,那就麻烦你咧!还有就是……你帮我找的男生尽量年纪不要太……大!因为我……我怕老伯伯啰唆;还有也不要找那种长得……太抱歉的,我怕半夜醒来会睡不着;喔!对了,也不要年纪太小的,小朋友每天叽哩呱啦我会受不了……”
  “严先生,你是在帮你妈还是你姐征婚?”靠,什么烂旅行社,如果不是看在阿青的一万八还扣在你们手上,我一定要告你骚扰……性骚扰我妈!呵,可笑的子霖从来没有妈!
  
  平常网络上打嘴炮的朋友一大堆,偏偏这时候急需帮忙的时候,子霖脑中却怎么也喊不出一个真正的朋友名字来!
  “想跟帅哥欢度圣诞吗?庆祝本人退伍跳楼大降价!超值豪华里岛SPA五天四夜,只要花你一万三千块!行程不缩水,还有我!本人在下我,也愿意下海陪你睡……在隔壁。其实是因为我朋友临时取消啦!逼不得已来这里征求想一起出国度假的人,原价一万八,不过因为迫在眉睫,明天下午五点以前要决定,所以,我愿意再帮你分担五千块,希望你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算给我个机会!赶快回复到我的信箱喔!现在你给我惊喜,到时候,我在里岛也会给你一个惊喜!十二月二十二日出发,机场见啰!对了,我嘛!一七六、六十六、二十四迈向五!光是这组年轻密码,应该也为这趟行程加分不少吧!再犹豫就来不及了,快!我到明天下午截止前都会挂在线上,别客气!记得丢水球给我啊!”
  为了这个不可能的任务,也为了不让阿青白白浪费这三、四万块,所以,子霖算是走投无路了,最后没办法,只好冒着被阿青发现的危险,在同志BBS版上留言要征求同行旅客一名,而且还因为时间紧迫,子霖还一口气降了五千块。真希望明天一觉醒来,信箱会被报名者挤爆,呵呵!痴心妄想者,梦想最大嘛……
  
  “没没,在以前大学BBS版跟同学话家常而已。”突然发现身后站着阿青,子霖吓到手都软了。
  “什么一七六、二十四迈向五!年轻密码?什么东西?”
  “没,你快把头发吹一吹,万一感冒。”阿青打赤膊拿着浴巾擦头发,子霖习惯的把自己的吹风机拿出来帮他插上电。
  “董依品呢?联络上没?”
  “不知道她从哪听来说我交了新女朋友,不知道又哪根筋不对了……”
  “那你们……分手了吗?”这可是很令子霖期待的。
  “不……知道。是有点累,可是又放不下。”
  “什么放不下,你根本就是爱面子吧?”
  没错,田青飞跟董依品的确是学弟妹眼中的金童玉女,这两个名字被放在一起放惯了,阿青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当初喜欢的董依品是为什么了。
  “跟她说清楚吧!好聚好散,说不定她在等你提分手。”
  “阿子你听说什么了?”
  “阿青你在装傻还是麻痹自己?那女人每天跟篮球校队出双入对,你不会不知道吧?”子霖早听说董依品喜好搜集学校有明星般知名度的男生,田青飞就是游泳校队,不知道有多少男男女女享受窥视田青飞肌肉的快感,当然子霖跟董依品也不例外。
  “我……是我答应她可以交男的朋友啊!”
  “是喔!好啦!别说那个查某了,有件事请你帮忙。”
  “买宵夜?免谈。我洗完头发了。”阿青淘气的把浴巾勒在子霖脖子上。
  “喂,会痛耶!不是啦!是现在外面在下雨,你开车去帮我载金湘,本来我说要载她回去的。会痛耶!”子霖当然是想要待在网络上,等那个要跟他同去里岛的有缘人,但是不去又对金湘不好意思。
  原来金湘打算在紫缀今迷门口做一个月的市场调查,而子霖也答应她每天晚上去载她下班。一来安全,二来子霖是佩服她的毅力。而且这些天相处下来,子霖发现原来金湘这女子很特别,除了漂亮可爱之外,她还会用花语帮人算命,而且看手相的“准度”也令子霖啧啧称奇!金湘还算说子霖这趟里岛之行,会遇见他的心上人,子霖听的是心花怒放,而且还一直认为阿青临时的取消是冥冥中的注定,一定就是要让他遇见心上人,呵呵,他直呼金湘功力了得,好生佩服。
  “金湘该算不出来我的心上人是男的吧?呼!那她还是别算的太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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