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故事之暴风之舞————林紫绪
林紫绪  发于:2009年0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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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星闭上眼,这小子又来了,才以为他不会再这样了。
“我觉得你需要看医生。”昂星挥着手。
“为什么?”
“你,你总是对陌生人说出这种话,的确需要看心理医生。”
“你怎么算陌生人。”倾城微笑,面容似水般沉静,但是狂野的眼神不变。
昂星突然觉得,倾城的眼睛真的是很厉害,他只要用眼神,就可以表达他所想说的一切。
“我们当然是陌生人。”
“我们同居快两个月了。”
昂星跳起来,”喂,谁和你同居,你搞清楚!”
倾城哈哈大笑,”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笑完,倾城又看着昂星,”知道吗?你一再地拒绝我,让我很没面子。”
“什么面子里子的,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从来都是别人主动。对你,是我第一次主动邀人,你却一再拒绝我,你伤害了我的自信,伤害了我的骄傲。”
“你为什么不去找女孩子?”昂星问。
“不想!”
“像你这样漂亮的男孩子,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要多少有多少。”昂星的意思十分明白,”你不要老是缠着我这个老人。”
“你老吗?”
“我大你十岁。”
“不老啊。很多客人都不服老,还人老心不老呢。”
“去找女孩子吧。”昂星把语气放柔和,真不想和他吵。
“不。女人上的太多,已经没有意思了。在天空城里,是个女人一看见我就缠上来,烦死了!哪有那么多精力敷衍她们。要搞定她们太容易了,已经不能检验出我的魅力了。”倾城停一下,盯着昂星,扬起下巴,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我就是想要你,就是想和你上床,不行?”

昂星觉得有必要和这个孩子好好谈谈。
“听我说,你不用对你的魅力表示怀疑。从别人的眼神中你就应该可以了解到这一点。至于我,你要明白,你是男人,我是男人,我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我不拒绝你,那才是天大的怪事。”

“那为什么别的人,就会认为这事很正常。”
“两个人在一起,本无可厚非。成年人有权力选择自己的伙伴,”昂星选择了”伙伴”这个词,”可是,这是别人的事。我不会!”他很认真地看着倾城,”再次重复,我不会!我不是!”

“怪不得飞龙说,你是特别挑出来的。我本来还以为,保护人一定会对我出手。”
“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昂星松一口气,看样子倾城是有些明白了。
倾城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眼中,似燃烧着黑色的火焰,又仿佛深潭,幽黑不见底,他的眼神,让昂星有些害怕。昂星面对生死场,从不皱一下眉头,但是面对倾城,面对倾城的眼睛,他失去了自己那引以为傲的、绝对的、压倒性的冷静。

“你确定你不会?”
“是。我确定!”
“要是会呢?”倾城挑起一边眉。
“那也与你无关。去休息吧。”昂星不能不结束谈话,不然,这小子不知又会说出什么来。
倾城开始利用空闲的时候,在天空城的酒吧内,向酒保金美学习做爱尔兰咖啡。
“怎么想到学这玩意,你不是最讨厌婆婆妈妈的事了吗?做爱尔兰咖啡是很复杂的过程。”
“有兴趣,就学了。”倾城答的简单。
“新客人喜欢喝这个?”
倾城抿嘴一笑,”也算吧。”
“小心学,别烧了场子。”
“凭我的天份,你怕什么。”
几天过去了,倾城煮出的咖啡,仍然不好喝。他有点想打消这个念头。
倾城去问昂星,”你为什么喜欢爱尔兰咖啡?”
昂星奇怪地看着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想问问嘛,没有原因吗?
“因为听说爱尔兰咖啡像征着自由与宽容。所以我喜欢,我希望自己是一个宽容的人,同时拥有自由。”
宽容,倾城沉思,他觉得昂星真算的上是一个宽容的人。一段时间的接触,他觉得昂星的胸怀有如大海一般,他宽容、大度、真诚,刚毅、坚强、冷静,对身边的每个人都体贴、温和,无论为人处事,都有原则,他一定是会为朋友两肋插刀的那种人。他是个真汉子。

自由,这个词更深深的触动了倾城的心事。自由,不正是自己最渴望的东西吗?
于是,倾城决定,无论如何要学会。同时,他还有了另一个计划。
一天,回到住所,倾城带着几分神秘,要昂星坐在厨房里。他取出昂星的一套咖啡蒸馏器,又从酒柜里取出一瓶威士忌,然后熟练地倒酒、烤杯、煮咖啡,最后加上打好的鲜奶油,把一杯爱尔兰咖啡捧给昂星。

昂星十分惊讶,连咖啡杯,都是爱尔兰咖啡专用的那种,看来倾城是下了工夫的。
“喝喝看。”倾城急着想知道昂星的感觉。
昂星喝一口,”小心烫。”倾城提醒他。
“怎么样?”倾城急切地问,仔细盯着昂星的表情。
昂星不住地点头,”很纯正,很道地。你煮的真不错。”
“不敢小看我了吧。”
“是。”
倾城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样好了,以后,你做饭给我吃,我煮咖啡给你喝。”
“好。”
接下来的日子,因为咖啡的原故,昂星与倾城亲近了不少,时常一同看新闻,还一起评论几句。彼此之间的了解变多了。
倾城暗自盘算,事不宜迟,是到了进行计划的时候了。
一个雨夜,天空城的客人相对少了,到底是四月底的天气,还很有几分凉意,客人不愿出门。
午夜一过,倾城便让昂星来接他。
回到住所,倾城煮了咖啡给昂星,自己则回房休息。
昂星慢慢喝完那一大杯咖啡,看报纸听电视,享受一份宁静。不由的,又想起玫瑰来,牵挂起她。不知她这一次,要过多久才会返回香岛市,是和什么人一同去呢?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想着想着,突然,昂星感觉到一股奇怪的热流,自体内升起,不由皱起眉头。
想到玫瑰就会这样吗?不会吧。昂星暗自纳罕。
那一股热流在昂星体内流动,越来越强,他自己已经能够感觉的到,那不是喝了咖啡之后的酒意,而是----欲望。
怎么会这样,昂星不断自问,同时运用意志力,压下这股欲望。
可是那股欲望越来越强,不断升腾燃烧,昂星的脸开始变了颜色,他坐立不安起来。
运用意志力,再次压下这股火,可是,这不是长久之计。到底自己怎么了?昂星不断自问。他很了解自己,从没有过这样失控的时候。
过了一会,似乎热力消失了,昂星松了一口气,大概还是酒意吧。他安慰自己。
可是没多久,那股热力又升腾起来,而且越来越强,越来越强,无法控制。
昂星终于坐不住了。他走进浴室,发现浴缸是满的,就去摸一下水温,是温的,不行,他现在需要冰,来降低自己的热度,于是打开莲蓬头,放出凉水,冲在自己身上。

冰冷的水冲击着自己的身体,热度减下去几分,昂星舒一口气,闭上眼睛。
“没用的。”倾城的声音响起来,”这样做是没用的。”
昂星睁开眼,发现倾城不知何时,已然靠在浴室门口,运动短裤上,只披一件浴衣,没有系带子,露出胸膛。
昂星看着他,不说话。
倾城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似笑非笑地盯着昂星。
“你现在一定觉得很热吧,哦,不会仅仅只是热,还感觉到别的了吧。”倾城带着一抹轻笑,语气轻松地问。
“可惜玫瑰姐不在,不然,她倒是可以帮你。”
昂星明白了。狠狠地瞪着倾城,手紧紧地握住墙上的水管,不敢开口,他怕一松手,一开口,自己真的会失去控制。
“想知道为什么吗?你应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为什么?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昂星终于开口,心里无比的愤怒,自己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不应该相信他。
“为什么?谁让你一再拒绝我。”倾城耸耸肩,答的无比轻松。
“我真不应该相信你!”
“对了。让你学个乖,以后,不要那么轻易相信别人,特别是我这种既肮脏,又下流,而且还很小气的人。”
倾城扭脸看看墙上的钟表,”哎哟,已经三十五分钟了,你还真不是盖的,不愧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杀手,自制力、意志力果然不同凡响。一般人,五分钟可能都撑不住。”他得意地笑,看着昂星痛苦皱眉的表情。

“你出去。”昂星打算赶走倾城,自己呆着,让他这么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以后还怎么面对。
“不。想让我出去,可以,只要你能赶我出去,过来呀。”倾城都快笑出声来了。
“我求你了,请你离开。”昂星低下头,皱着眉,他几乎要拼尽全力,才能控制的住自己的身体。
“哦,你是在求我吗?”倾城侧侧头,”不。我拒绝。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多久。”
昂星的眼里几乎冒出火来,”我真想杀了你!”
“好啊,来呀,过来呀。”
昂星的眼光,突然触到水池上放着的剃须刀。
可是倾城早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不要以为自残,就可以解决问题。你打算划伤自己哪里?手臂?身体?腿?别忘了,你现在正在执行任务中,如果你受伤,就意味着我可能会受伤。如果你在保护我的过程中受伤,那另当别论。可是,如果你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受伤,那你可太不小心、不专业了。你是打算不能打斗,还是打算不能用枪啊?”

他早就算计好了,这个小狐狸!昂星想着,一只手仍然紧紧攥着水管。
倾城再次回头看表,”哦,世界纪录哦,四十五分钟了。”
“我说,你还是别硬撑着了。”倾城说,一面用媚惑的眼神,看着昂星,”如果你不过来,那我过去了。要是以前,你一定会一把把我摔出去,但是现在不同,你现在就像一只吃素的猫,我不会怕。”

倾城继续用诱惑的眼神看着昂星,肩膀轻轻一动,浴袍掉在地上,露出大片蜜色的光滑肌肤。
他的身材极之诱人,宽肩、细腰、长腿,诱人的锁骨与双肩。那身体是男孩子的,但是却对任何人,都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吸引力。
昂星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自己,想要做最后的努力。
“请你放过我好吗?”他自问从未用这种语气对人说过话。
“为什么我要放过你?”
“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害你!这怎么算害你。我是在感谢你。”
“我不要这种感谢。”
“我除了这种感谢,拿不出别的了。”
“我不要你感谢。”
倾城认真地看着昂星,”你就这么讨厌我?连逢场做戏都不肯?如果是别人,早就接受了。”
“我不是那种逢场做戏的人!”
“所以,我更加不能放过你了。”倾城已经走到昂星面前,在他耳畔轻轻地说,咪起眼睛,呼地在他耳边吹气,看着昂星忍耐的痛苦表情,然后伸手紧紧地抱住昂星,”你还是别忍着了吧。”

昂星此时已无法再控制自己的身体,他一把抱住倾城,两个人跌进浴缸中。
倾城不止一次地想像过,被昂星抱住是什么感觉。当真的被他紧紧地抱在怀中,他发现,想像不及真实之万一。
昂星的拥抱,带给倾城极大的安全感和满足感。
昂星的手指滑过倾城的身体,倾城感觉仿佛钻石滑过玻璃一般,带给自己的是一种无比美妙的感受。每一分彼此之间肌肤的接触,都给他难以形容的满足快乐。
同样,他希望昂星也能有这种感觉,同时也不免有点担心,药力过去之后,昂星会不会真的杀掉自己。
“杀掉也好。”倾城想,干脆把一切抛诸脑后,只享受眼前的快乐。
昂星悠悠地清醒过来。
一睁开眼,就看到卧室的天花板。
昂星把手搭在额头上,深深叹气。一转头,看见倾城正趴在床的另一边,已经醒了,正用懒懒的眼光注视着自己。
两个人一时无言。
“你这个疯子。”昂星恨恨道。
“嗯,我是疯子。昨晚的感觉还不错。”倾城回答,把被单拉到脖子下面,包起自己。
昂星看看表,已是下午四时,想起身,但是衣服都不知哪儿去了,心里暗骂一句什么,用被单裹住自己,匆匆去更衣。
倾城看着昂星的背影,垂下眼帘,长长睫毛掩不住眼中的失落。
昂星取过通讯器,打给飞龙。”飞龙,我想终止任务。”
飞龙十分诧异,”好好的怎么这么说,只再一个多月了,出了什么状况?”
“对不起,我希望可以终止任务。这不比我们的任务,终止应该没什么问题。换个人就是了。”
飞龙的声音严肃起来,”昂星,你不是不懂规矩的。没有什么我们他们,这是一生堂交给你的任务,你接了,请做完它。如果你有任何不便,可以明说,我会考虑是否上报。”

昂星突然说不出话来,难道把他和倾城的事,告诉飞龙?并以此为理由,终止任务?他说不出口。
沉默片刻,昂星开口,”对不起,飞龙。我现在无任何异意。”
真是的,太失控了,连昂星都奇怪自己居然做出这样幼稚的行为。
倾城听到昂星的话了,他知道他说不出口。
昂星回到卧室,”你今天几点去天空城。”他尽量用平静的,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的口吻和倾城说话。
“我去不了。你帮我请假。”
“为什么?”
“明知故问。”
昂星一副”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去不了”的表情看着倾城。
倾城拉下身上的被单,露出自己上半身给昂星看,那蜜色的肌肤上,到处是粉红色或青紫色的吻痕、指印,全部是昂星留下来的。
昂星十分震惊,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是否也有类似的东西。
“我还以为,你要把我拆散了吃下去呢。”倾城笑。
“对不起。”昂星下意识地冲口而出。
“没什么,”倾城爬在床上,抬起头,盯着昂星,”你对我昨晚的表现,还满意吗?”
昂星脸涨的通红。
“如果觉得还不错,请付钱。”
“钱?”昂星重复。
“当然,你以为不用花钱的?你想的倒美!”倾城带着一种怪异的笑容看着他。
昂星感觉到一阵轻松,如果倾城要钱,那么,大可当做自己只是一个寻欢客,这样,自己心理上的负罪感会小一些。
“要多少?”
“官价是十万,如果你觉得特别满意,请加价。”倾城露出职业性的媚笑。
昂星开出一张支票,交给倾城。
倾城看也不看地收起,”谢了。”
昂星转身要走,倾城叫住他,”别走,过来。”他拍拍床,示意昂星坐下。
昂星仍然站着,”有什么话你就说。”
“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倾城一脸诡异的笑,像抓住了老鼠的猫,”昨天你吃的,是’依尔萨’,它的药效,最长可以持续九十分钟。但是,”倾城脸上笑容更深,”你抱了我有多久,你不会不记得了吧。现在,你是否还要说,’你不会?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昂星呆立着,不知所措。
“你胡说!”
倾城不予理会,”你出去吧,我还想再睡一下,别忘了帮我请假。”
真该死!真该死!真该死!昂星不断在心里重复这句话,也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要对倾城说。
他其实很想倾城回天空城,这样,有若干小时可以不用和他面对,自己也能安静地想想整件事,可是现在倾城不去上班,就意味着自己要和他面对面,太困难了。
昂星坐在客厅里发呆。
倾城披着浴袍走过来,头发湿湿的。
“想什么呢?”
“没什么!”
“一定在心里骂我,恨我,想杀了我,对不对?”
“是。”
倾城一笑,慵懒地往昂星身上一靠。以前,昂星准会第一时间把他甩开,但是这次没有。
“你恨我吗?”倾城偎在昂星肩上,问道。
“不。”昂星不去推开他,但是也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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