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繁盛后宫的建立 第二卷 涛生——燕回
燕回  发于:2011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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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先生是不是真对我一点意思没有?前阵子意乱情迷,根本连想也不敢想,就想了也想不明白。现在最初的迷乱已经过去,终于可以理智地思考一下了。

首先,我是真的喜欢上先生了,这种喜欢不在是从前那种单纯的敬爱依恋,而是夹杂了情欲在其中,所以,虽然有点酸,不过,这种喜欢可能叫爱比较合适了。

那先生呢?先生关心我,爱护我,可他就没有一点那种意思吗?把最近我们相处的情景捋了一遍,嘴角慢慢弯了上去。恐怕未必吧?那天他知道我去了妓院,为什么反应那么大,连我都可以感到,他生气了,为什么呢?往前推,他让我远离纪炎和二哥,难道只是为了我的安危考虑吗?其中就没有一点点,嫉妒?再往后想,他似乎不同意我提拔小金,是不是我对小金的几次关注,让他有了什么误会?

我越想越觉得有理,嘴越裂越大,最后已经变成傻笑了。

可是,就在这时,小福子一句话,给我兜头浇了盆冷水,让我再没心情自作多情了。

只听小福子道,“陛下,太后请您去趟慈宁宫。”

完了,定是太后见先生没能说服我,决定亲自出马了,看来,今天到底是逃不过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见面寒暄几句后,太后就直入主题了。

只见她看着我,神色平和,淡淡道,“陛下,前几日宫中发生了一些事情,陛下应该知道了。”

我点点头,少说少错。

她于是接着说道,“庶人王氏和庶人澹,不念先帝和陛下的恩德,竟然招引刺客入宫行刺,真是大逆不道。庶人澹逃走,姑且不论,王氏如今在押冷宫。哀家今日来,就是想与陛下商量一下,应当如何处置王氏。”

我沉吟了一下,决定后发制人,于是问道,“不知母后有何打算?”

卢太后看看我,秀美的一张脸上,却自有一股威仪,“陛下,哀家以为,王氏犯下如此大罪,理应赐死,至于王茹那丫头,事先并不知情,倒不必重罚。”

我明白她的意思了,原来她也知道我和茹姐姐交好,以为我此次出头,是为维护茹姐姐,所以,主动让步,说可以放过茹姐姐。如果是前一阵,能保得茹姐姐平安我已知足,可是,现在已经答应了二哥,要救他母亲。看来,只能让卢太后失望了。

于是,我接口道,“母后说得有理,王氏的确该死,不过,杀她,倒也不用急在一时……儿臣想,宫禁如此森严,他们却能潜入其中,闹出这么大的事来,恐怕他们的党羽并不止那天的几个,宫内可能还有他们的奸细,如果不查问清楚,始终是个隐患。那天,儿臣阻止卢统领放箭,也是这个原因。”顺便把那天的事解释一下,她纵使心中不信,但彼此面子上也过得去了。

想一想,我又补充道,“如今慕容澹踪影全无,这才是我们最大的隐忧,不如留下她,或许能够引慕容澹出来。”

卢太后一双美目,定定地看了我好一会儿,看得我背后发凉,她终于开口了,“皇儿说的也对,那明日就把她们交付有司审理吧,慕容澹若听到自己母亲会被刑囚,总不能置之不理吧。”

“不可!”听她说要把人交到大理寺,我就急了。入了大理寺,肯定免不了受刑,这倒在其次,更重要的是,到了那里,不论是否问出同党,最后她们都必然要以律问罪。当时,人人都见他们和黑衣人一起,纵使不算刺客的主谋,就算胁从,也是杀头灭族的大罪,那时要救她们的命,就更难了。

“哦,为什么?”卢太后微微皱了皱眉,声音倒还平静。

“这,这个,”我脑子飞快地转着,终于拽出一条,“王氏毕竟是先帝妃嫔,若送到公堂之上任人刑讯,未免对先帝不敬……”

闻言,卢太后摇头笑道,“陛下,正是因为如此,才更应严惩……王氏受先帝恩宠,得居后位多年,却不知感恩,反而以恶毒手段残害其他妃嫔皇子,得先帝赦免,仍不思悔过,反而招引刺客入宫,她做了这么多对不起先帝的事,如不严惩,才是对先帝不敬!”

“可是,可是,王氏毕竟曾是皇后,母仪天下多年,又曾为先帝诞下太子,让人如此折辱,毕竟大损皇室颜面啊。”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说错了,当初卢太后没当上皇后,又始终无子,这两件事她虽没说过,但毕竟是心中的疮疤,果然,我抬头看看,太后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了一下,坏了,情急之下,我竟找了这么个烂理由。

不过,只是一瞬间,她就恢复了原状,仍是淡淡道,“这个陛下就多虑了,先帝在时,已废了王氏所有封号,现在她不过是个庶人,而慕容澹也早被先帝废去了太子之位,宗谱除名,两个人早与皇室无关,自也谈不上有损皇家颜面的问题。”

我看着她平静无波的面容,心中忐忑,糟了这下是把她得罪狠了,咬咬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你如此咄咄逼人,我只好用那下下招了。

我淡淡开口道,“其实皇儿也是不想把这件事闹大,毕竟,宫中一下子进了这么多刺客,而且,刺客还能把两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带出那么远,认真追究起来,宫中的侍卫上上下下都免不了干系,倒时也很麻烦啊……”死女人,你这么逼我,也别怪我不客气,卢谦是大内统领,而昨夜当值的必然都是他的心腹一系,如果我非要追究,这一干人等,总免不了降职丢官,甚至掉脑袋,我就不信,你舍得将辛苦培植多年的势力,为一个不打紧的女人陪葬。

果然,听到我这话,卢太后目光如电,一下向我扫来,看来是打中她的要害了,我避开了她的目光,心中忐忑。她一直沉默,半晌,才开口,“陛下考虑得很周到,不过,留在宫中,还是不妥,若再引来刺客,威胁到陛下的安危就不好了……不如把她们下昭狱吧,那里守备也很严密,然后,将消息传出去,我倒看看慕容澹这个大孝子会不会来救人!

一听这话,我有点懵。昭狱是皇室私狱,其中关的都是一些无法明审,又一时不能杀的人。卢太后这么说,已是让步,答应暂时不杀,也不定罪。可是,一入昭狱,九死一生,那种地方可要比冷宫和大理寺牢房恐怖的多,不知王皇后在那里面又能坚持多久。

不过,我转念一想,又没那么担心了,她是要引慕容澹出来,可慕容澹在我这儿,我当然不会让他去自投罗网。捉不到慕容澹,她就不能让王皇后死掉,所以应该也不会过分折磨她。而且,我是皇帝,太后能叫人为难一个人,我就不能叫人照顾一个人吗,最后,局面也不过和现在一样罢了。

何况,看看她,已经是面容冷峻了,这应该已经到了她的底线,我也不能把她逼得太过。无论为了我自己,还是先生,现在都不能和太后撕破脸。

因此,我沉思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她微微一笑。

于是,谈判结束,我告辞离去。

48.首付

月色清朗,虽然窗扉紧闭,仍有朦朦胧胧的银辉透了进来,洒在地上,如梦似幻。

殿中一张大桌,摆了十几样各色细点,精致可爱,可惜,桌边的两人,却都没有心情品尝。

我将今天和卢太后的谈判过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说完,忐忑不安地看了看对面的他。

他并没有看我,只是微微蹙着眉,望着窗口发呆。

我不由叹了口气道,“事情就是这样了,我知道,昭狱是个什么地方,可是,当时在那种情况下,我真是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了。”

他闻言,回过头,看着我,勉强笑道,“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谢谢你。”

我摇了摇头,想开口劝慰,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半晌才道,“明天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到人,照应她们点儿。

他笑着点点头。

唉,他还不如不笑,看得我心里直发酸。这个时候,我真是宁愿他还像以前一样,又傲又倔,对我又凶又横,好过如今的温和隐忍,搞得我怪难受的。

这时只听他道,“真是对不起,让你因为我和卢太后起了冲突。”

我苦笑着摇摇头,道,“没事,本来我们的关系也没好到哪儿去,现在彼此还都需要对方的支持,纵使我让她有些不快,也不到翻脸的时候,你不必太介意。”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可是,凡事都要付出代价,想充英雄,又不想得罪人,哪儿有那么好的事。

他看看我,我冲他笑笑,他低下头,沉默片刻,然后,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低声道,“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我应了一声,走过去,扶住了他,他腿上有好几处伤,至今仍不灵便。

走到了密道口,他突然停住了脚步,迟疑一下,低下头,轻声道,“今天我不想下去睡了,好不好?”

我一愣,这是什么意思?看看他,他却并不看我,眼神飘向了一边。我眨眨眼睛,难道他在暗示什么?又想想,不大可能,还是不要自作多情了。于是决定采取最纯洁的理解方式:下面很闷,床很小,他呆得久了自然气闷,所以才会不想下去。

于是,我应道,“也是,那里还是住得不舒服,上面这张床很大,躺我们两个足够了,要不今天和我挤挤?”

他还是没看我,点了点头。

为显示我的君子,同时避免我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我铺了两床被子,然后示意他先上床,君子做到底,让他睡里边,暖和又安全。

上了床,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今天先是心情激荡,后是斗智斗勇,真是挺累人的。

梦中,似乎有个温暖的身体靠了过来,肌肤细滑紧绷,我本能地凑了过去,搂住了那个身体,嗯,腰肢柔韧,纤?适度,我喜欢。又往那边蹭了蹭,身子缩进了那人的怀中,头靠在他的肩窝上,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肌肤清香,还带点儿药香……这可真是个不错的梦,我……不对,药香?我一下就醒了过来。

一睁眼,对上了一双漂亮的凤目,十分熟悉……二哥?

我傻了,这是一个什么状况?他怎么离我这么近,近到好像,那个,整个人都在我的怀里?

不是好像,而是,他就在我的怀中,或是我在他的怀中,我们俩贴得这个近啊,肢体相缠,皮贴皮,肉贴肉……最诡异的是,他是醒着的,却很乖地被我抱着,而且眼神平静清澈,竟没半点往日的厌恶憎恨……这个?难道我还没醒?那这个梦也实在太不靠谱了。

我掐了掐大腿,却听他低低哼了一声,糟了,掐错了,我忘了我的手还放他身上呢。

这回我是真清醒了,我一下缩回了手,身子往后靠了靠,小心地陪笑道,“那个,不好意思,我的睡相不好。”

我其实很怕冷,又怕孤单,特别是在晚上,所以一直不喜独眠。最近要照顾他,又不能让人知道,只好天天自己睡一张大床,真是很不习惯。今天一定是我感到了人体的温暖,就半夜钻到了他的被窝里。真是的,难得要做回君子,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我有些尴尬,又往后退了退。

他一下拉住了我,皱了皱眉头,道,“别退了,再退就掉下去了。”

我回头一看,果然是快到床边了,咦,看来这是我的被窝,没错啊?我的心开始怦怦直跳,这意味着什么?难道……

别瞎想,慕容淇,自作多情的结果就是自取其辱,于是,我勉强平复了躁动的情绪,干笑道,“呵呵,原来你的睡相也不好啊。”

他静静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垂下眼帘,淡淡道,“你应该还记得,那天,我答应过你,只要你能保得她们平安,我就……

我一下明白过来,原来,他竟真的是这个意思。只是,他这样做却是因为我今天所做的那些。这算什么?报酬?我本来快被咕嘟咕嘟的热血烧熟了的心,一下就冷了下来。

我怔怔看着他,他俊秀的脸庞在月光的映照下,平添了一种朦胧而魅惑的美,真的十分诱人,可是,为什么我却一点兴致也提不起来,只觉疲惫至极呢?

真是的,慕容淇,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不高兴呢,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经过了这么多事,你以为,你还可以要的更多吗?这种愚蠢的想法,你不早就放弃了吗?你们现在可以心平气和地相处,他还肯乖乖地让你抱,难道,这还不够吗?知足吧!

我知道,我知道,我很知足,可是,心中依然难受。我忍了又忍,把声音调到最正常,笑道,“不必了,睡吧。”说完,赶紧闭上了眼睛。

可是,即使闭上了眼睛,仍能感觉到,那个温热的身体,离我是如此之近,却又哪里睡得着。

半晌,只听他轻叹一声,低低道,“你不要吗?,现在除了这个,我再没什么能给你了……可是,原来,我连这种价值,也没有了……”

我心口像被针猛扎了一下,不禁睁开眼,看向他,他却不再看我,翻过身,慢慢退了回去。

我看着他在黑夜中,显得有些单薄的肩头,心中不知是痛还是酸,冲口道,“谁说我不要!”说着,一把将他揽了回来,搂在怀里,正对上他有些诧异的眸子。

我凑过去,轻轻吻上,他赶紧闭上眼睛,睫毛刷在我嘴唇上,痒痒的,我的唇向下轻点,脸颊,鼻尖,下巴,然后是,嘴唇。微甜,微苦,舌尖一顶,没用力,却顺利进入了他的口中,更甜,更苦。

于是,我搂得他更紧,一点一点加深着这个吻,他开始只是乖乖任我的舌在他口中肆虐,可是渐渐地,他的舌也会试探地与我碰触一下,我鼓励地还以更大的热情,最后,两人的舌忘情地纠缠到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在两个人几乎快要窒息的时候,我终于退了出来。他轻轻嗯了一声,似乎依依不舍地抬了抬头,双唇微张,两眼紧闭,身体已经完全软在了我的怀里,而且,我感到,他下面,好像,有了反应。

真是,只是一个吻而已,他的身体怎么敏感成这样。我第一次反思,那两年多的调教,是不是过了点儿,让他这么热情,搞得我都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不行,还不是时候。

我深吸一口气,一下推开了他。

他惊讶地睁开了眼睛,愣愣看着我。

我笑道,“这是首付,等你伤好了,再一点一点让你还……”

“你……”虽然是晚上,我觉得,我还是可以看到他眼中的火苗窜了出来,也不知是因为羞怒,还是欲求不满。

我又是一笑,伸手擦了擦他嘴角的银丝,柔声道,“好了,睡吧……嗯,咱们还是分开睡,省得我碰了你的伤口。”

他却不出声,一下抿紧了唇,一动不动。

我叹口气,好吧,你不动,我动。我支起身,越过他,钻到了里面的被窝中,我睡这个,原来那个让给你好了。

闭上眼睛,我只听身后半天一点声音没有,他不会还在发呆吧,我只好又是轻声道,“好了,睡吧,别想太多……”

是啊,别想太多,你别想太多,我也别想太多,就这样,就这样吧,简简单单,糊里糊涂,是不是,就可以,快乐些?

49.事败

那天,当我不得不让步,同意将王皇后送入昭狱的时候,我以为事情已经够糟了,却没想到,原来,这世上事,真是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太后当时说要把消息散出去,引慕容澹来救人时,我想慕容澹在我手中,我当然不会让他去送死,就没阻止。谁知,他不去,有人去,不但去了,而且刚刚好落入陷阱,被人抓了个正着。最糟糕的就是,这个人不是别人,恰是我心心念念的玄大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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