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最柔软的地毯,在上面拖动身体,仍然会拉扯到□的痛处,细细的白色和红色痕迹,弯弯曲曲的印上地毯。
常靖远好像知道端木忍的心思,并不着急,好整以暇的把手撑到了身体两侧,悠然的像是躺在马尔代夫的沙滩上,微微笑着,看他一路挣扎,却进展甚微。
终于,端木忍的手搭在了门把手上,回头看了一眼常靖远,那一眼中略带了些“看我做到了吧”的孩子气,然后转身开门,只是——开不开!
“呵呵……”,常靖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端木忍猛地扭头瞪他,知道是被戏弄了,眉紧紧皱起,无力的靠着门坐下,垂头闭眼,过了很久,低声的问,“你究竟想怎么样?”
常靖远侧躺在地毯上,单手撑头,饶有兴趣的盯着端木忍,“你不知道吗?”
端木忍不抬头,也不睁眼,但很坚决的说了三个字,“不可能!”
常靖远又笑,“那我就变不可能为可能!”
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站了起来,朝端木忍走过去,当“可能”两个字一落音,他已经拽住了端木忍一只脚,然后在一声惊呼声中,把他倒着拖到了房间中央。
皮鞭、束缚带……常靖远从来不屑于用,对于他来说,手边任何一样东西都能成为征服端木忍的工具,才是他最满意的状态。
衬衣早就被撕成了长条,捆上了端木忍的双手和双脚,以身体蜷缩的姿势,像是躺在母亲温暖的子宫中,然而,狠狠的刺入却打破了一切幻梦。
端木忍剧烈的挣扎着,然而,手和脚绑在一起,怎样的剧烈都成了徒劳,反而像是配合常靖远的律动,找到两人的契合点。
还没完全从上一场的□中放松的□,如今因为主人的恐惧,更是收缩的紧,然而这却一点不妨碍常靖远的冲刺,反而因为那带血的□,得到了无与伦比的快感,只是身下的人似乎有些受不了般的像是痉挛的颤抖着,但,这不正是他要的吗,于是没有丝毫的放缓,反而更牢的固定那个身体,感受他在自己的手中,也让自己在他的身体中感受那种让他无论何时都迷恋的颤动。
□很快达到,人,在欲望本身的面前,总是很难有自制力,更何况,有人自认,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发泄后的常靖远撑在地毯上上休息了一会儿,又向端木忍靠近,因为已经看到他的欲望饱胀成了淫媚的紫红色,解开了束缚,只是轻轻用指尖碰了一下,就有晶莹的欲液缓缓流了出来,沾了举到端木忍面前,就看到那双清透的眼中满是羞耻,脸色刷的惨白。
“小忍也想要,对不对?”低沉而又才有磁性的嗓音,常靖远诱惑着那个不愿面对自己身体反应的少年。
手,又握上了欲望,指甲刮过环状带,铃口不满的开合着,欲液流的越来越多,常靖远仿佛看到一个急切想要抱抱的孩子,轻笑着伏下了身,伸出舌尖安抚它,然而,倔强的不只人呢,已经肿胀到极致的欲望在他嘴里,竟然像个不安分的孩子,胡乱蹿动。
常靖远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一只手探到下面,提拉弹动两颗小球,一双眼却直直的盯着端木忍,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反应。
端木忍拼命的咬住一切的声音,半睁着眼紧皱着眉,却掩不住脸上滴血了一般的红。强烈的欲望将他水晶一样清澈的眼,染成了雾气缭绕。
克制欲望,要用多大的力量,答案是,连眼睫毛也会流汗。
血液加速循环,身体各处的伤口开始汩汩渗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和刚才两次发泄的膻腥味充满了整个房间。
常靖远很懂得如何掌控节奏,总是撩拨着端木忍的极限,放松、加重,看他就像海面孤独的小舟,颠簸摇荡,浑身是前所未有的张狂快感。
双手仍被绑着,端木忍倒在地毯上,几乎是调用了所有的力量,也无法克制那让他觉得耻辱的感觉冲遍每一个毛孔。
不知道该怎么办,绝望、疯狂、悔恨、自厌,最后都化成了卑微的委屈,眼角渐渐湿润了,却实在无法流出什么。
脑子里唯一的理智就是,不能认输,不能让那人得逞,咬着牙硬撑,汗液混合着血液流入口中,尝到刺痛和血腥的那一刻,有些怨恨这样的人生,脑海中不停闪过一张一张的脸,每一张都忘了他们的表情,只是一张一张的纸,不停的翻过,翻到最后,心越来越冷,眼越来越空,不用闭眼,世界一下就到了天黑……
人,总是趋利避害的。
然而,要多大的难过,才能让一个人逼得自己昏死过去?
浑浊的热流直冲喉底,常靖远满意的尝尽了最后一滴,才缓缓抬起头,刚才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一抬头看过去,才发现,端木忍竟昏了过去。
微微的笑了,解开他手腕上的布条,轻轻抚摩他精致的面孔,心里除了心疼,更多的是欲望满足后的释放舒畅,甚至还略微有一些嘲笑,嘲笑那个可爱的小东西,这么容易就累了!
常靖远把端木忍搂到了怀中,用下巴摩擦他的头顶,感觉到怀中像破布娃娃的身体,即使昏迷也本能的颤抖着,轻轻说了一句话,然后笑了,嘴角的弧度高高扬起,又慢慢垂下,最后闭上了眼!
当有一天,常靖远终于为这句话找到答案的时候,他才终于给了这个让他几乎成为疯子的少年,第一次,也是最后的——疼爱!
第三十三章
年轻的护士,眼眶红了又红,双手发抖的去清理伤口,偶尔抬眼,看到那么漂亮的一张脸,心中就是猛地刺痛,于是,急忙把头垂的更低,就怕多看一眼,真的会忍不住哭出声来。
送他来的是个女人,不停的说着,怎么这么不任性……怎么这么任性……
年轻的护士不懂那个女人的话,问她什么,她都不回答,只是坐在病房外,垂着头,一动不动。
医生检查了病情,开过药,为少年输上液,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微微的摇头。
年轻的护士留下来为少年清理伤口,偶尔手指碰到某一处,那个还在昏迷的身体就会像受了惊吓一样的颤动,年轻的护士急忙不停点头,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然而,忽然又意识到少年听不见,一刹,眼眶更红了。
护士虽然年轻,但也看得出那些伤口是怎么造成的,偶尔想到送少年来那个女人的话,就忍不住义愤填膺,该是多大的任性啊,要这样对待他?
伤口清理的很慢,隐秘的地方,男医生已经处理过了,年轻护士很小心,也很用心,甚至在涂消毒液的时候,还会低下身子,撅起嘴轻轻的吹着,单纯的希望,能让他少疼一些。
伤口遍布全身,上完前面的药,年轻护士将少年扶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再为他上后背的药。无论是哪一处,都能依稀看出曾经有过的伤,留下的疤,年轻护士咬了咬牙,脑中突然有个念头,也许该报警,可是一想到男医生所做的那些处理和难看的脸色,她知道,要是真的报警,先被毁了的,会是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少年。
其实,在医院的这些年,少不了见到伤啊、死亡的,但从来没有那一次,像这一次一样,有那么多的不忍,那么多的难过,那么多的几次克制不住要流泪。
少年安静的靠在她的肩上,药液缓慢的通过透明的塑胶管挤入他的身体,医生说了,他在发烧,烧的很厉害,如果不尽快醒来,会有危险,但年轻的护士却违背了职责的希望,他能不要那么快醒来,否则……否则……该——多痛啊!
终于,上完了药,为怕压到少年的伤口,年轻护士拿了一整幅的纱布盖到他身上,当白纱盖住了所有丑陋的伤口后,她呆呆的看了少年那张脸片刻,突然捂住嘴,跑了出去!
欧悦还在睡梦中就被电话吵醒了,陈芳雯在电话里焦急不堪、语无伦次,唯一听明白的,就是“赶快到学校公告栏,要出大事了!”
穿好衣服,匆匆忙忙往C大中心位置的公告处跑,还没到达就已经开到那平时空旷的地方,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的人,有人指指点点、有人窃窃私语、有人眉飞色舞、有人惊叫不断、有人眼光暧昧、有人表情猥琐、有人叫嚷着什么……
欧悦从未见过C大的学生如此乱离乱神的激情澎湃过,有些不知所措的放慢了脚步,往旁边呆呆的陈芳雯走过去。
“雯雯……”,欧悦小声的喊了一声,心里奇怪,怎么看雯雯的样子像是要哭出来了?
陈芳雯幽幽的转头,手里死死的捏着手机,表情悲伤的看了欧悦一会,又幽幽的开口,“老大……你要冷静……”
欧悦眼皮跳了跳,想笑不敢笑,要冷静?冷静什么?
陈芳雯说完再一次幽幽的转头,目光盯着被人群围着的公告栏,欧悦走上前,正想问她究竟怎么回事,忽然听到一声大喊,有什么撞入了人群。
人群被撞散,波动延续到公告栏前。
神宫澈浑身散发看得见的怒气,浅棕色的头发随着他狂暴的动作上下起伏摆动,他只用一只手就砸烂了公告栏上的玻璃,流血了他也不管,伸手进去撕着什么,于是,更多的血流出来。
后面的人群哄的一声炸开,有议论的,有义愤填膺的,有起哄的,有嗤笑的,有质问的,还有上前阻止的……
神宫澈性子倔,脾气来了的时候,异常火爆。等欧悦反应过来,上前阻止的时候,他已经和两个男生扭打在一起了。
似乎要把所有的怒气都一口气发泄,神宫澈出手异常的狠,明明对方是两人,却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一见他这样狂暴,人群中发出了呵斥怒骂,眼看有人又要加入战斗,欧悦死命抱着神宫澈的腰,把他拖出了人群。
陈芳雯不再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竟然伸开双臂跳到欧悦身后,拦住后面的人,大有一夫当关之勇,惊吓之余,拨打了学生会其他成员的电话。
欧悦在C大是名人,有他出面,许多学生也不再逼进了,但却探究的或是看,或是问神宫澈,这么激动,是不是公告栏里提到的那个人就是他?
一听这话,神宫澈又怒了,要挣开欧悦,欧悦气的不轻,敲上他的脑袋,“你安静点,行不行?”
神宫澈扭头,狠狠的瞪着欧悦。
如果眼光能杀人,欧悦确信自己已经不存在了,但心里又好笑,想想自己最近没怎么惹他吧,这样想着,忍不住调侃,“你干什么?饿肚子了,还是没喝奶?”
神宫澈爱喝奶,嗜好的程度和端木忍爱吃巧克力有一拼,第一次发现他这个习惯的时候,就连欧悦也忍不住笑了,果然是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朋友,但欧悦死也不愿意承认陈芳雯YY的那句“天造地设的一对”,但从此之后,知道他这个习惯的人,总免不了拿来调侃他。
然而,欧悦的笑在看到神宫澈展开在他眼前的一张纸时,彻底僵硬了。
——美少年,竟被包养!
——锦衣玉食,来自身体的付出!
——甚至不惜献出尊严,凌虐之伤,可耻的见证!
——GUCCI、CK、Hermes、LV、宝马……价格是:anus!
……
夏日早上八九点的太阳,已经足够温暖,然而欧悦全身的所有温度都在看清了那张纸上无比清晰的一张脸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以至于,他有一瞬木讷的抬头望了望天,疑惑,是不是冬天到了。
然后,下一秒,C大的学生就见证了他们学生会主席的疯狂!
同时,他们也在这一天通透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和悦的人发起疯来,更疯!
而,等很久之后,当其中的某一两个人,从支离破碎的片段信息中勾勒出一个故事的时候,经过这一处时,总是会默默的停留片刻,想起曾经某一天,有人在这里,用鲜血和愤怒守护着很珍贵的东西。
只是,当他们还不能明白之前,只能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学生会主席把整个公告栏就那么赤手毁了,其程度糟糕到后来C大给他记了一个小过,然后很破费的把新公告栏做成了一个地震了也绝不倒的彪悍形状。
整件事的结束,以学生会其他成员的到来,驱散人群,欧悦突然拉着神宫澈不顾其他人的关怀,就那么跑了告终。
陈芳雯坐在公告栏旁边的花台上,表情糅合了兴奋、不敢相信和淡淡的悲伤!
原来,她猜错了!
原来,她的YY成真了!
原来,事情竟是这么荒唐的如同最蹩脚最烂俗的剧本!
C大的上空,阳光灿烂的有些刺目,不远处,藤蔓组成的拱形走廊处,方婷塞着耳机,甜美的微笑着,看着这一场她执导的剧目!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弥漫在整个走廊里,神宫澈和欧悦疯了一样的往某一个房间跑去。
刚才,欧悦拉神宫澈跑开,只是想问他究竟怎么回事,他记得那件事只告诉过神宫澈一人,如果是他泄露的,哪怕只是说梦话说出来的,欧悦都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能克制的住,行凶杀人!
但,欧悦刚把神宫澈拉到安全地带,神宫澈的手机就响了,接电话的时候,神宫澈的眼睛越瞪越大,脸上表情风云变化,挂了电话,只说了一句,“忍在医院”,就风一样跑了。
欧悦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神宫澈已经跳进了一辆出租车,欧悦急忙拦了另一辆,让司机跟着前面的车。
就这样,两人不停催促司机,以绝对够交罚单的速度,到达了医院。
神宫澈一直跑,一句话不说,欧悦也没问为什么,只是从他凝重的神色中感觉到了什么,心不停的往下落。
神宫澈冲进病房的时候,护士正在给病床上的人喂水喝。
混身被白纱裹满的人,轻轻的抬眼,看到了他,嘴唇动了动,刚想喊他的名字,突然脸色变得难看,慌乱的左右看了看,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钻到了床下,口中低喊,“不要进来……不要进来……”
护士慌了,放下水杯,蹲下来去拉端木忍,“你出来,你这样会把自己弄伤的!”
白色的纱布上,渗出了红色。
护士扭头,想赶这突然出现的两人出去,然而,神宫澈却一把推开了她,走到床边,蹲下身子,伸出手,“忍……”
端木忍抬眼看了神宫澈一眼,一下扑到他怀里,把脸埋到了他胸前!
欧悦轻轻上前一步,小声喊了一声,“小忍!”
端木忍立刻抬起了头,然后又飞快的埋下,一边把自己尽量蜷进神宫澈的怀中,一边嘶喊,“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你走……你走……”
欧悦惊了,看向神宫澈,神宫澈眼中也有同样的疑惑,小心的抱着端木忍,“忍,他是欧悦!”
端木忍一听到这个名字,尖叫了一声,抱着神宫澈往床下退,不停的哭喊,“阿澈,你让他走,我不想看到他,你让他走!”
神宫澈成功被端木忍拖到了床下,仍有些不可置信的再一次提醒他,“他是欧悦啊!”
端木忍抬头,脸上都是泪水和惊慌,“阿澈,你让他走,我不想看到他,阿澈……阿澈……”
神宫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端木忍,从小到大,无论什么时候都没见过他这般的惊慌和无助,脆弱的让他觉得一碰就会碎。
护士已经看不下去了,走到欧悦面前,用很职业,但却不是很礼貌的声音说,“请你先出去,病人刚醒过来,情绪不能太激动!”
欧悦看了看护士指向门外的手,又看了看不停哭喊求着神宫澈端木忍,再看了看神宫澈眼中同样的哀求,心,落到了最底层,有些虚弱的摆了摆手,走出了病房。
直到欧悦离开了很久,端木忍才平静下来,神宫澈把他抱回了床上,护士连忙帮他处理又裂开了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