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将军———— 夏树文
夏树文  发于:2009年0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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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痛!”风天行吃了痛,终于回了神,他转头向正不知何因而气呼呼的参军,问道:“你觉不觉得这紫衣公子长得好像……”话还没说完他们就已经进了相府正堂,看见秦受这老狐狸正笑眯眯的迎上来,风天行赶紧住了口。

“唉呀,风将军,你可让老夫好等呀!将军不是早该在两个月前来看望老夫吗?”听起来好像是客套话,但骨子里却是责备风天行的抗旨不遵。秦受一上来便出招狠毒。
“对不住了,相爷年事已高,在下实在不敢让相爷多等,要是相爷等不及就……唉,那在下罪过就大了。”风天行也笑眯眯的“接招”,“但在下确实没收到什么要在下要回京的军令,朱燕虽有到军中传令,但他是‘禽兽’般的小人,我又如何能信!——后来事实也证明他‘通敌卖国’,这可是三千将士都见着了的。相爷如今这般说,难道朱燕真是相爷你派去通敌卖……”

“怎么可能!”秦受急忙打断风天行的话,然后又惊觉自己太过紧张了,连忙又放缓了声音出下一招,“风将军,呵呵,真爱说笑呢,呵呵……对了,将军如今大胜而归,朝廷已决定进行封赏,一个‘定远侯’是绝对少不了的,恭喜!恭喜!”秦受话说得更“甜”了,但实际上却是想夺兵权——风天行成了“侯爷”,这兵权便要交出,“王侯无兵”这是祖上的规矩。对于这一点风天行也是心知肚明。

“相爷,这喜道得也太早了吧!要知道这当了‘侯’,兵权是要交出的。”风天行直接道出话里的奥秘,可神情上毫无退让的意思,“想当初要受这兵权去打西域时,先帝可是黄龙加身,祭了祖庙又斋戒三日后才把兵符交于我手,如今要交兵权,这礼可也一样不能少!但,太子……如今太子尚未继位如何能黄龙加身?还是说太子病已康复,马上可以继位了!秦相爷!?”

“……”秦受没料到会被反将一军,哑口无言,看来这“神将”果然不是好对付的,一席话就是说太子不继位他秦受就别想得兵权,太子继了位兵权也一样不在他手上。
“还有……相爷,您老代太子处理朝政定是十分苦累,现今在下回京了,到也可为相爷您分担。”风天行笑着趁胜追击,“在下出征前官拜吏部尚书,如今回京自是官复原职,所以在下以命人去接手最近的几桩案子——那所谓的官吏‘结党之事’,相爷就不必操劳了。”一句话,太子的势力你别想再立名目削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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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风天行!”啪!一声,秦受一掌拍在桌上,打翻了一杯上好的龙井茶。一天的“刀光剑影”他秦受非但没得到一点好处,还“赔了夫人又折兵”,就拿被风天行暗骂“禽兽”来说就不知有多少次,他明明气得要死,却还须装作很高兴。这一天下来的怒气,终于在风天行走后全数暴发了出来。

“义父,别那么大火气。这风天行,我自有办法对付。”原来那紫衣公子是秦受的义子。(真是可惜了一个大好青年。)
“咦?”秦受一脸不解,紫衣公子便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秦受马上笑开了。
“哈哈哈,幕华你果真是我的好孩儿,哈哈哈……风天行想不到你竟是……哈哈哈,天助我也,哈哈哈……”秦受狂笑着,他身后的紫衣公子也望着他阴阴的笑了,一场“阴谋”正在蕴酿。

(十六)
夜黑如墨,一个黑衣人偷偷摸摸的溜进了大周天牢,他身形奇特,嗯,没错就是“奇特”——只见他上身十分“肥大”,“肥大”到远看像一个球,两只手因为圆圆的身子而无法垂直放着,只能向外开着。其实人胖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这黑衣人却不像常人的肥胖,你看他的下半身竟是两条细长的“美腿”。这样的身形简直就是一串“墨鱼丸子”,别看“墨鱼丸子”那样,他的身手可灵活了,看他左一闪身闪过一个守卫,右一劈腿打昏一个士兵,就这样三下五除二解决掉一大票麻烦,直直进入了天牢的最里间,他迅速的从怀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重重铁门。

萧幕容疑惑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摆好架势保护住身后的耶律宏,深怕来人和今早拉耶律宏去严刑拷问的人是同一伙的。说来也奇怪,他们在尚书府附近一间小屋住得好好的,却突然被一群禁军包围,硬是带到了天牢,而今早耶律宏更是被提去审问,当耶律宏回来时已满身是伤,血流不止。听耶律宏说,拷问现场副将也在,但下令打人的不是他而是他身旁一位看来职位很高的老头。行刑整个过程,副将都闭紧眼——不敢看。

那黑衣人一见耶律宏浑身染血,便紧张的冲上前去,却又在还差两步时停了下来,不知所措的愣着,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人,那双没被黑布蒙上的双眼已透出泪光。萧幕容看这情形知道来人没有恶意,于是也放下了警惕,他转身扶起仍软倒在身后的耶律宏,一比手——示意黑衣人带路。这时黑衣人才反应过来,急忙转身带着萧幕容三人走出牢房,隐进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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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刻钟以后,萧幕容一行四人仍在牢房里转着圈圈,耶律奇终于受不了了,对黑衣人大吼道:“老兄,你究竟认不认得路?”他真怀疑当初黑衣人怎么进来的。
“……”黑衣人没有回话,此时他也是满头黑线,因为他深知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
萧慕容也没说话,他只是静静的跟着,突然他觉得时间好像回到了一个半月前,那时他在大漠里跟丢了人。——这感觉好熟悉>_<||||……
……
一个半时辰后,黑衣人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呼”的松了一口气——他们终于走出来了。突然他有点高兴,因为这次比以前进步多了,在过去只要他自己迷路了还从没有自己又走回来的。(>_<||||)

黑衣人高兴的一跳一跳的跳进了马房,牵出两匹马,把缰绳递到了萧幕容及耶律奇手上。转身,正要潇洒的离去,一只手却在背后被人紧紧的握住了。
“雅,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耶律宏的声音还是一如继往的温柔,却让黑衣人整个愣住了,他傻傻的回过头,愣愣的盯着耶律宏,眼睛还一眨一眨的,他实在不明白,耶律宏是怎么样认出连身形都改扮过并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的他。

“在我们认识的人当中,这么‘白’的就只有你风雅,嗯,不对,是你风天行这一个。”萧幕容看出了黑衣人的疑惑“好心”的为他解答。
“风雅!?风天行!?风雅就是风天行!!!!?”耶律奇大叫,抱着头在地上跳呀跳呀跳,跳够了便大哭起来,“呜呜……那么说来我当初没抓错人!!呜呜……我真是傻瓜。”没错,显然萧幕容认识的白痴还漏了一个……>_<||||

……
白!?他全身都在夜行装之下,仅露出两只眼,这样萧幕容都能看出他皮肤“白”,风天行开始有点佩服萧幕容的眼力起来,但还有一点,他是怎么知道他就是“风天行”的?风天行又把疑惑的眼光转向了萧幕容。

“是你副将透露的,他把你的‘光荣事迹’都说了出来,我们想不明白都难。……你是我独一无二的雅,不是吗?”这次回答风雅的是耶律宏,他离开了萧幕容的扶持凑近风天行,轻拉下他那遮脸的黑巾,果然,那张叫他魂绕梦牵的容颜又出现在了眼前。

“你知道了我是谁!?你不恨我?”风天行依旧呆滞着。
“恨!?怎么可能。从你副将口中我已知道‘战争’对你、我都是不得已,更何况我还记得那日我出征你对我说的话,这叫我如何能恨得起来。”
宏,我爱你——风天行忆起了自己当日说的话,脸一下红了,可下一秒却又感动的哭了。
“雅!”耶律宏面对风天行突如其来的泪水,一阵紧张连忙上前要为他拭泪,谁知风天行却因他突然的动作而一个重心不稳,向后倒去,摔在了地上。
我摇,我摇,我摇摇摇。风天行因为为了掩饰身形而穿得太多,以致倒在地上后,像一只翻了个底朝天的龟,怎么努力也爬不起来,看见风天行不停在躺在地上摇呀摇,又像个球一样滚呀滚就是起不来,“噗”的一声耶律宏被那可爱的模样逗得笑了出来,他伸出手拉一把风天行,却在风天行要靠进他怀里时,一下被点住了穴道。

“雅,你!?”耶律宏奇怪的望着封住他穴道的风天行,后者却只是退出他的怀抱径直走向萧幕容,对萧莫容说:“跟你们走是不可能的,但我不希望他再受伤了,帮我照顾好他。”

萧莫容面对突然严肃起来的风天行,也认真的点了下头,然后一把拉起被点了穴的耶律宏,一个翻身上马,便飞快的向前奔去。而在后面的耶律奇也终于从自我厌恶中清醒了过来,也连忙上马,“三哥、幕容……,等我!”也一样向前追去。

终于三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里,耶律宏痴情的呼叫也听不见了,风天行才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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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天行眼前的火把越来越近,很快他便被大内禁军包围了,领头的正是秦受的义子新任的大内禁军统领秦幕华,而秦幕华身旁马上坐着的却是几日前被风天行压进京的朱燕。
“哈哈哈……想不到我们堂堂的‘神将’大人,竟是个‘断袖’!真是不要脸的东西!”朱燕开口讽刺,要报一箭之仇。
“男人爱上男人就是不要脸!?那请问,当着三千将士的面狂脱男子衣衫的你——朱燕又算什么东西!?”风天行输阵不输人,冷笑着反问。
“那是……那是……”朱燕“那是”了半天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不能让他实话实说那是为了“通敌叛国”吧。被反问得哑口无言的朱燕只好恶人先告状:“来人呀!拿下风天行这‘通敌叛国’的乱臣贼子。”

“呸!‘通敌叛国’?这是你们用严刑拷打耶律宏来引我入阵的阴谋!!”风天行愤怒的指控着。
“哈哈哈……哈……现在才发现已经晚了……哈哈哈……”朱燕的奸笑声在夜空中久久不散。


(十七)
大周皇宫里……
皇太子身边仅剩几名护卫守护着,诺大的宫殿里挤满了秦幕华率领的禁军。
“秦受你这是做什么?造反吗!?”皇太子向面前阴笑着的秦受怒吼。
“是又怎样?”已胜券在握的秦受明白的说出了目的。
“你敢!?这名不正言不顺,天下人如何服你?在说天行的军马你就不怕了吗!?”皇太子正色说道。
“哈哈哈……皇太子病逝,又无留有子嗣,丞相继位如何名不正言不顺?至于风天行嘛……”秦受拍了拍手,被绑成了棕子的风天行便被朱燕推了出来,推到了皇太子身边。
“太子哥哥……”风天行轻唤一声,太子连忙上前护住他,双眼冒火的直瞪着秦受。“秦受你真是‘禽兽’!谋朝篡位你也做得出来!来人呀!把这‘衣冠禽兽’给我拿下!”太子这一叫唤,那几名护卫便一下冲到了秦受面前。秦受看着面前的这几丁人,哈哈的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几个人能把我怎样?幕华,叫人把他们给我斩了。”果真秦受一发话,秦幕华便举起手一示意,几名禁军便抽出刀。一下,刀起头落。不过这落下的脑袋却并非太子及风天行的,而是朱燕跟秦受的几个贴身随从的。

“秦幕华,你?”被这突然的变革吓到,秦受慌张的转身看向自己的义子。
“错,是萧幕华才对。我是多年前被你所害的萧家人的二子,我陷姓埋名混入你身边认你做义父都是为了今天的复仇。这是计,一开始便是等你谋反把你一网打尽的计,早在一年前我就与太子商好的计。秦受你就等着受死吧!”萧幕华那张与萧幕容有五分相似的脸上正显示出萧家人特有的冷冽。秦受被“冻”得颤抖的一步步后退,做最后的挣扎。

“你……你不能,不能杀我,风天行边庭的兵马已被我收了去,你若这回杀了我,边庭将帅大乱,西域趁机杀入,大周一样要灭。”不愧是“老狐狸”秦受竟还留有一手。
“哈哈哈……你当风将军真是傻瓜,乖乖让你收兵吗?……他早在回京前就已同西域的王谈和了。如今西域已是我大周版图的一块。你以为西域人真那么爱打仗吗?若不是冬日水草不足无法生济,他们才不愿南下侵扰我大周呢,如今双方合一,春夏丰草期西域向大周进贡牛羊、马匹,冬日衰草期,大周向西域送粮送物,两地互通有无,百姓安居乐业,何乐而不为?现在恐怕西域大将军宇文恺已出兵帮着讨贼了,你那群送去边庭的党羽只怕要有去无回!”萧幕华的话彻底粉碎了秦受最后的幻想。他突然疯了似的笑起来。

“哈哈哈……天要亡我呀!哈哈哈……”说完便突然一转身,打倒一名禁军抢下他的兵器直向太子刺去,人众人都没料到秦受竟会武功,都一下愣住了,眼见剑尖就要刺到太子了。
“哥!”风天行大叫一声,飞身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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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你看我带……”副将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耶律宏等人去而又返,不料回来时他们看到的正是风天行飞身挡剑的一幕。“不要!”耶律宏大叫一声冲了过去,可惜已经太迟了。剑早在他出声前已刺中了风天行,后来秦受虽被萧幕华一个上前劈了两半,但他手里的剑却已插在了风天行的胸口上。

“哥……”风天行虚弱的倒在太子的怀里。
“我在。”太子握紧怀里人儿的手生怕放松一点,这个他从小照顾到大的弟弟就要离他而去。
“痛,我的心好痛。”风天行继续对太子诉说着。
“雅……”耶律宏已经冲到了风天行面前,看见他的雅受了伤,两行男儿泪滑下了脸颊。
“宏!?”风天行抬头看他,先是一愣,随后便笑了起来“呵呵,你哭什么?我又没事。瞧你,像只花猫,呵呵……好丑。”
“你……没事!?”太子与耶律宏同时惊讶的望着他。
“这个……衣服太厚了刺不伤。”风天行指了指自己,好像皮球似的上身。
“……>_<|||||”
“那你刚才又说痛?”耶律宏指出了问题所在。
“那是我心痛那三件刚买的棉袄。”
“……”
沉默……沉默……
突然耶律宏在沉默中爆发了,他一把抽出了那插在风天行胸膛上的剑。“呀!”一声,风天行惨叫。再一看那剑尖上已染了血。
“还是被你发现了……宏,对不起,我是不想让你担心。”说完风天行苦笑了一下,便闭了眼。
“雅(天行)!!!!!!……”耶律宏及太子痛苦的呼声再次响彻了整座皇宫。


大结局!!!

(十八)
半年后,大周皇宫内……
“雅,喝酒。”太子,嗯,不对,应该说是皇上,嗯,皇上亲昵的向风天行敬酒,现在的风天行已经被封为了“雅侯”,成了真正的“风雅”。
“啪!”一声,耶律宏已经握碎了第三只酒杯了,不为别的,就因为他的雅此时又坐在了别的男人的腿上,还跟那人说说笑笑。他当然知道“粗神经”的风雅只把这当成是如小时候在墙角一起偷吃点心时一样的兄弟间的亲昵,但那皇帝在风雅背后时不时游走的手,却让耶律宏不知想拭君了多少次。很明显被他抢走“心爱”弟弟而闹了一年别扭的皇帝是存心的气他。

嗯……,耶律奇咽了口口水,他再一次感到了正坐在他身旁的三哥的怒焰。他抬起手又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冷汗,这情景让他想起了一年前,不同的是当初的另一男主角——宇文恺,如今眼光并没落在风雅身上,而是邪邪的盯着他正前方坐着的名叫副将却已升做将军了的人直笑,笑到被副将身边的参军猛瞪仍不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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