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将军———— 夏树文
夏树文  发于:2009年0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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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难道你去过青楼?”耶律宏见风雅夸张的反应,不解的问出了口,他这一问使得风雅落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是她们强拉我进去的,我……我又不敢反抗。她们把我拖到房进而,然后几个人一起向我‘扑’过来,她们的手脚好粗,气味好浓,弄得我好难受。”风雅回忆起那时硬被西域“豪放女”拉进青楼,坚持不对女子动手的他又不能反抗,于是“可怜”的被几个自以为风情万种的妓女缠上,她们用她们所谓的诱人姿势把一双双“猪蹄”……嗯,不对,是人手硬勾在了他背后,还把一对对“象腿”,嗯,也不对,不过也差不多粗的脚压在了他身上,吓得他一下子交出了身上所有的银子,可惜那些女人仍不打算放过他……

风雅陷入悲伤的回忆,“痛苦”之中竟没感觉耶律宏已经紧紧的搂住他,温柔的贴在他耳边安慰。
“雅,我的雅。没事了,都过去了,不要再想好吗?我们不去青楼,你别怕。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再受一点伤害。雅……我的雅。”耶律宏边说边把风雅搂得更紧。他的雅被卖去过青楼吗?一想到雅曾被几个“壮汉”强迫,压在身下欺辱,他就好恨,好恨。恨自己无法保护他。老天,你究竟让他的雅吃过多少苦!?

……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面对紧紧相拥的两人,耶律奇终于受不了的大声咳嗽提醒起来。不让他去吃女人的“软豆腐”,他去吃城里的臭豆腐还不成吗,他们究竟要抱多久,拖时间就算了,也不考虑一下他“孤家寡人”的心情……

终于被耶律奇的咳嗽从回忆中唤醒的风雅红着脸轻轻推开搂着他的耶律宏,一抬头却对上一双包含懊恼与怜惜的眼,心中不由升起深深的疑问。
他刚才是不是对他说了什么?
(十三)
夜凉如水……
风雅一个人立于营帐外,任夜风吹动他的黑发。耶律宏慢慢上前,从背后把他搂在怀里。
“夜凉了,怎么不回营帐里去?”
风雅没有回答,只是放松身体靠在耶律宏身上,把全身重量留给身后那人,然后抬头望向夜空中那轮圆月。良久后,才难得严肃地开了口。
“我们大周有句俗话:月圆人圆。”
“你想家啦!?”耶律宏很“享受”的抱着风雅那并不很重的身躯,用自己的胸膛温暖着怀里的人儿。
“嗯……,也不知道哥那边怎样了。”
“雅,等仗打完了,我就陪你回趟你家乡,然后……我要向你家人提亲。”耶律宏温柔的低下头轻吻上风雅的那弯因思乡而皱紧的柳眉。
“提亲!?……你要与我成亲!?”被耶律宏突如其来的言语吓到,风雅瞪大了眼睛,回头望向耶律宏。只见后者微笑着点了下头,脸上幸福的表情更明显了。
“可……可我俩都是男的呀!再说,我的身份……”
“雅!我不管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我只知道我爱你,想与你一辈子在一起,别人的眼光我耶律宏向来不在乎,再说他人的眼光又怎么会比一世的真爱重要呢!?”耶律宏听了风雅的言论,不高兴的板起了脸,他严肃的阻止了风雅接下来的话,坚定的向风雅许下一世的诺言。

“宏!”感到了耶律宏深情的风雅,一下把头埋进了耶律宏的胸膛,并双手收紧回拥住耶律宏,一遍遍的叫他的名字。
风雅是知道耶律宏对他的感情,但他没料到竟如此之深。深到不介意他“男宠”的身份,要与他过一辈子,深到可以不理睬众人的蜚语,仍要与他相恋。可就算耶律宏能为他不惜付出更多,但耶律宏却不可能为了他,不要了自己的国家;不可能因为他,而将西域双手奉上。国恨家愁下他的这片深情能有结果吗?

“雅,你愿意让我照顾一辈子吗?”耶律宏深情的在风雅耳边轻问。他痴情的声音,让风雅双眼泛红,鼻子发酸,风雅没有回答,只是把脸埋得更深,把他搂得更紧。
“你不愿意吗!?”没有风雅的回答让耶律宏不安,他着急的再次询问。
“怎……怎么可能不愿?”好半天他才听见从他胸前溢出风雅那稍带哭音的回答。两情相悦的幸福感一下包围了他,他抬起风雅埋在他胸前的小脸,低头吻了上去,从额头到下巴,他细细的吻着每一处。

风雅一动不动的任耶律宏吻着,眼睛却望向了空中那轮明月。他是愿意,千百万个愿意,但他却不能,不能忘了义兄的恩情,不能因私情而放弃了自己的国家,让它落入奸臣之手。可要他放手又谈何容易,耶律宏情深,他陷得一样不浅。其实早在好几日前他已恢复了武功,他本可轻易的一剑杀了对他毫无防范的耶律宏,然后提着他首级,凭借自己高强武功回到大周军营,以“最快的方式”结束了战争。可如今别说对他痛下杀手,竟连让他离开,也一样让他痛彻心扉,所以才有了今夜的月下思乡。俗话说:好梦不长。他的“梦”也该醒了,该面对的已经不允许他再逃了。在陷得更深之前,他不得不做一件他最不愿的事。

“宏。”风雅又唤了他的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向他道着歉。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号角齐鸣,列队整齐,西域兵士整装待发。耶律宏更是意气风发,对马上要到来的“最后一场战役”充满兴奋与期待。
几日前探子回报,大周“神将”已在一月前被招回京至今未归,而替他领军的却是一个无能之人。前些日子大周还有几场小胜全乃因为“神将”留下的部署安排及西域军畏于“神将”名声而不敢冒然行事,畏手畏脚所至。现今可好,西域众人知道没了“神将”阻碍,放开手脚发动猛攻,于是连连获胜,现已把大周主帅朱燕逼退到大周境内的一个山谷旁。不出所料的话在今日便可把大周军赶入山谷,使之成为“囊中之物”。

“出发!”耶律宏一声令下,西域大军便浩浩荡荡的向前开去。而他自己也扬起马鞭正准备策马奔驰,突然一个人影冲到他马前。“嘶!”马一声嘶啼,耶律宏勒紧了马缰,才使眼前鲁莽的人儿不至于惨死于马蹄之下。

“雅!?”耶律宏被眼前不懂爱惜自己的人儿激怒的一个翻身下马走到来人前,大吼,“你在做什么?!”那人儿却没回答他,只是突然的双手搂住他的颈项,拉低他的头,把唇凑了上去,不顾众人眼光的给他一个深吻。耶律宏顿时呆住了。

“宏,我爱你,是真的爱你!”一吻过后,风雅把头埋进耶律宏怀里,紧紧的搂着他,诉说着真情。
“雅!?”耶律宏不明白风雅为何突然这么说,但听到爱人的表白,心情还是不由得的转为大好,原来自眼中的怒火也一下化作两潭柔情。他轻轻的推开怀里的风雅,微笑着回应他:“我也爱你,雅。你好好等着我,不用多入我就会回来,别为我担心。”说完又头也不回的转身上马走了。

风雅看着耶律宏的背影,心里知道他说的话再难成真,即便不久后再见面,他也不再是“风雅”了。他很想叫他留下,可他始终是开不了口。
……
一阵狂风卷起黄沙,吹得众人闭了眼。再睁开,已看不见走远了的西域军队伍,而在送行的人群里也少了一抹清雅而哀伤的身影……
(十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狂妄的笑声回荡在山谷中久久不散。
“哈哈~~——喔,咳咳~~咳咳咳~!!!!~咳!!!!……”突然撕心裂肺的一阵猛咳代替了原先的狂笑。耶律齐双眼含泪的望向站在身边的美人,只见那人手里还抓着一把黄沙,而眼里正闪着与他绝艳美貌不付的寒光狠狠的瞪着他。耶律齐无奈只好强忍着泪,继续狼狈地吐着口中的沙子。

烦死了!耶律齐这蠢材,给他一个为西域发话的机会,他竟然耍酷地狂笑起来,笑了一刻钟——笑到大周军各各满头问号,西域军各各青筋暴起,还不见停。忍无可忍之下,萧慕容终于抓起一把沙子,塞到了那个狂笑的人嘴里。

“唔……咳咳咳咳……嗯……”经好长一番努力耶律奇才把口中的沙子清干净,在众人的瞪视下终于意识到再不进入正题,他的下场会很惨。于是咽了口水润了润那被沙子折腾了一番的喉咙,用依旧别扭的嗓音朝大周的众人吼了出来:“黎(你)们已青(经)被包肥(围)了,现菜(在)……咳咳咳……现在只有两条路让你们选,一是乖乖交出军符投降,二是……。”

耶律奇话还没说完,只见朱燕就“叭”的一下跪倒在地,双手高举过头,一脸谄媚的笑容,讨好的说到:“投降,我投降!……西域各位大爷行行好别杀小人,你们要什么军情,呵呵,小人都会双手捧上。”说完还向身后的随从示意,让他拿出军符。

面对这样的小人萧幕容及耶律宏同时皱起了眉,一脸鄙视的望着朱燕,而耶律奇则张大嘴巴看着眼前一切,不是说汉人都特有骨气吗?怎么这么容易就降啦,早知如此他也不用用狂笑来制造什么气氛,最后弄得一口沙。

可事情显然不如众人意料中的简单,朱燕的随从在身上摸索了好一会后,最终只能无奈的低头向还跪在地上的朱燕低语了几声什么,只见朱燕“唰”的一下又跳了起来,一把抓住那随从,上摸摸,下摸摸,左摸摸,右摸摸……然后回头小心的看了西域众人一眼,咽了口口水,又飞快的转过头去,像发了狂似的狂脱起那随从的衣服。

西域众人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看着从外衫到里衣,从里衣到一条大红花色的内裤在风中飘呀飘,才终于反应过来——“军符”不见了!!!!
“他妈的!你耍我!”耶律奇大吼一声,便带人杀进了峡谷,萧幕容、耶律宏等人来不及阻止,无奈之下也只好跟进了峡谷,可谁知才刚进峡谷不久,便听到大石滚落的声音,一回头才发现他们的退路已被大石堵死了,而峡谷两边的山上却如天降奇兵似的一下“凭空”冒出黑鸦鸦的一片大军,而那巨大的军旗上则赫然的绣着一个“风”字。

“糟!我们中了‘神将’的计。”萧幕容马上反应了过来,他一个飞身蹿至朱燕身边,再一个回身朱燕人已到了西域众人这边,而萧幕容的三尺长剑则架在朱燕的脖子上。如今他只能期望朱燕这最后的人质还能有点用了。

这时山上出现一位身穿白色军袍嘴里却衔着一根青草的将领模样的人,他先是轻咳两声,然后便学着先前耶律奇的口吻,怪声怪调的发声说:“黎们已青被包肥了,现在……哈哈哈,有两条路给你们选,一是投降,二是……”说着说着,他终于看到了在萧幕容手上的朱燕。

“哈哈哈……哈……”他一阵狂笑,然后对着萧幕容说,“美人,朱燕长那样,你也瞧得上眼,军旅生活让你也太‘饥渴’了吧,哈哈……哈,既然瞧上了,就送你好了,要杀要剐任由君便,到也省了我向上请示,定他个‘判国’罪,再开刀的麻烦。”

那白衣将领的一席话让耶律宏彻底明白了,这朱燕不但是引他们入套的饵,同时也是那“神将”要对付的人。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耶律宏终于开口了,却是无奈也是佩服。
那白衣将领听到了耶律宏的话,也把眼光从萧幕容身上抽回到了耶律宏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噗”一下吐掉了口中的草,突然严肃起来,双手抱拳行个军礼,然后庄重的开了口:“耶律将军,我家主帅请各位到我营‘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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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不好了!太子那边出事了!!”参军握紧手里的密报,神色紧张冲进了大帐。
“哥?——他怎样了!?”风雅,不对,是风天行一个上前紧张的问到。如今的风天行一身黑衣夙装,外罩银色铠甲,一把青龙剑配在腰侧,满头青丝也整齐的束在头盔之下,完全不似昔日翩翩风雅之姿。

“皇上驾崩,秦受手握京都十万禁军兵权。他冲进皇宫软禁了太子,又以太子病重为名把持朝政,如今正在大势清削太子方面势力呢!”参军正说着,一个士兵又急急忙忙的冲进了大营。

“将军,收到朝廷急令,要将军即日回京……”士兵把手上的急件交到了风天行手上。
“将军,这定是秦受的阴谋,我们还是不要……”参军还没说完就被风天行一个手势阻止了下面的话。
“通知下边,准备行装,我们明日启程回京。”风天行转头对刚才的士兵说,士兵退出帐内后,他便苦笑一声转向参军,“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不必逃了……”
“那耶律宏他们呢?西域方面呢?”参军又问。
“把耶律宏随行带入京,他还有用。至于西域方面我自有办法。”说完风天行便走出了大帐,身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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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吃晚饭了。”副将招呼耶律宏等人到桌旁用膳。
这几日,耶律宏等人在大周军中的生活由副将负责,他们受到了很好的招待,除了无法自由出入外,几乎和渡假无异,更别说是受到对待敌人战俘该有的严刑苦打了——这一点也曾让耶律感到奇很疑惑,虽然他与萧幕容心中却早有了答案——风雅。但风雅为何要如此做呢?他究竟是什么人?一切从头开始便是圈套,还是仅是巧合?一切却依旧不得而知。

“对了,副将你叫什么名字?”耶律奇一边吃饭一边随口问到,几日相处下来,他对这个整日喜欢衔着青草有时玩世不恭,有时严肃守礼的大周副将挺有好感(好像大周的人都有点双重人格>_<|||)他时常还会说点他们“神将”的笑话给大家听,让众人对“神将”改观的同时,也对他友好起来。但相处几日下来他们竟还不知道他名字,听大周兵士也都是“副将”“副将”的叫,很自然的耶律奇对他的名字产生了好奇。

“你不是知道了吗?”副将轻松的反问,头也没抬的继续吃着饭。“我什么时候知道啦!?”他也总是“副将”“副将”的称呼他。
“那你又叫得出?”副将终于抬起了头。
“我是有叫你‘副将’而已。”的
……
“那不就成了。”
“咦!?……”
“……”看见不光是耶律奇,西域的众人脸上都是显现出不解的表情,副将终于放下了碗筷,清清嗓子,好心的给大家解释,“是这样……嗯……那个,我姓副名将。”
……
“……>_<|||”

(十五)
寒风吹,霜满天。
风天行一行人把大部队都留在了边庭,轻装简从,所以不到十日已到了京城地界,回到尚书府放下了行装,风天行便带着副将、参军前往相府。
“‘腊月飞霜’——冤呀!……我可怜的太子哥哥,呜呜……”风天行作抹泪状。
“将军,六月飞霜才冤吧!?>_<||||。”副将继续着他每日纠错工作。
“这点本将军当然懂,但在腊月就不冤了吗?要是当年周衍是在腊月才被抓的怎么办(“六月飞霜”因周衍)!?”风天行两弯泪眼马上换成了一记白眼直扔向副将,变脸速度跟川剧绝活有得比。

“……|||||”莫明其妙挨了一记白眼的副将觉得好无辜。
……

“风将军是吗?相爷已等候多时了。”一位身着紫衣的翩翩公子,从相府里走了出来,向风天行礼貌的行了个礼然后便领着众人进了相府。
一路上有两个人眼睛发直,嘴巴大张,口水好像都要流下来了。参军左手拉着看相府精妙部置,亭台水榭看呆了的副将,右手托着直盯着人家紫衣公子,一副被“美色”所迷模样的风天行,在相府众多家丁奇怪的眼光中艰难的前进。

呜呜,他这辈子的面子都被丢光了。副将没见过大世面也就算了,没想到连将军也……唉!他是知道将军跟那个耶律宏,嗯,嗯……(这话不好说),但他也太“花”了吧,“旧爱”还在就找“新欢”!想着想着参军就加大了放在右手上的力道,为人打报不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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