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锦成伤——乔维安
乔维安  发于:2011年03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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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自谨答声好,便要推门出去,杜义喊:“阿谨。”

走到房门前的男子回首,看到他躺在床上,勾着眼一动不动望着他。

陈自谨走回了几步,手扶着他的脸颊,嘴唇贴上了他的嘴角。

胸膛也发着热,口舌交|缠着,他贪婪地呼吸着杜义身上的淡淡烟草和消毒水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陈自谨有些窒息,杜义才放开了他。

他满足地笑:“去公司吧,再不去我不保证你能走得出房门了。”

陈自谨不再理会他,走了出去。

他走到门廊前僻静的花园里,拿出手机,拨了几个号码:“阿定。”

他冷涧沉稳的声音:“帮我查一个人,你自己亲自查,仔细点,不要惊动任何人。”

暗沉的夜,秋日过后,早晚的温差大了起来。

陈自谨走下车子时忍不住拉了拉外套。

已经近凌晨两点,宅子已经安静了,门廊留着灯。

陈自谨走进了前厅,走上楼梯时,往二楼看了一下,杜义的房间还有昏暗的灯,有女子低微的笑声。

重阳在家。

他直接转过了楼梯,走上了三楼。

杜义受伤已经近半月,伤口还要过几日才拆线。

陈自谨这段日子公司帮里两头跑,日日都是至深夜才山庄,有时甚至在场子里过一夜,第二日直接去公司上班。

因此,见杜义的时候并不多。

倒是小坪,平时就是跟着杜义的,杜义在家养伤喊着无聊,小坪不知去那里学了机械改装,杜义本身爱枪成狂,于是和小坪日日呆在练枪房里。

他也就粘着杜义,不再去场子里了。

平常他负责的事情,都是陈自谨过去接了手。

这样忙了半月,男子下巴都尖了许多。

好在杜义伤好得差不多了。

过两日就可以回帮里。

黑龙最近也没什么动静,相安无事。

杜义回来那一日,林定强经过陈自谨同意,在暗夜搞了个派对。

那一夜,暗夜生意格外地好,陈自谨在公司加完班,过去的时候,兄弟们已经狂欢着喝了个烂透。

只有林定强还清醒,看到他,说:“三少,义哥吩咐我们告诉您他在二楼的包厢等您。”

陈自谨同他干了一杯,往二楼走去。

二楼的尽头那间VIP,一向是杜义同他专用的。

当然杜义为什么要专门要这个VIP,原因显而易见。

他走了过去,直接推开了门。

却没想到,门内是这样一副景象。

张小坪正以极其暧昧的姿势,趴在杜义的裤裆间。


(十八)


他的手搭在了门把,犹豫了几秒,是要离开还是走进去。

杜义抬起眼,看见他,站了起来,说:“阿谨,你来了。”

张小坪略有些尴尬,也站了起来,讪讪的:“谨哥。”

陈自谨沉静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说:“我刚刚下班过来。”

杜义走了过来,气定神闲雍容自若,不见半点尴尬之态:“来,过来喝酒。”

仿佛刚才的事没有任何不妥。

小坪也笑着说:“谨哥,义哥说要等你过来我们再干一杯。”

陈自谨说:“到楼下和兄弟们一起喝吧。”

说完率先往外走,杜义跟了上去。身后是小坪。

一群男人们吵嚷着喝了一夜的酒。

离开时,林定强过来,陈自谨故意落后了几步,等着他走上来。

林定强黝黑的脸上有点疑虑,递给了他一个档案袋:“三少,您吩咐查的资料。”

又加了一句:“真要瞒着义哥吗?”

“没事,”陈自谨说:“要是老大怪罪你,让他来找我。”

林定强点了点头。

杜义一行已经走到了外面。

陈自谨跟了上去,

他今天车送去保养,阿宇开车送了他过来。

他习惯性的走到杜义的奔驰前,没想到,副驾驶上已经坐着了一个人。

他笑笑,抬脚朝后面的车走去。

“谨哥!”小坪推开车门跑了出来,男孩有些惶恐的表情:“我换台车坐吧,你跟义哥坐。”

陈自谨温和笑笑:“回去吧,你义哥搭你。”

小坪呐呐:“刚好我跟义哥一起出来,就上了车了,没注意到谨哥今天没开车来,对不起。”

陈自谨在雨中站着,头发飘了一层细细的水滴。

“说什么傻话,谁坐不是一样的,回去吧。”

杜义喊:“阿谨,你跟小坪说这么多做什么,天气冷,站在那傻的啊!”

他语气愈加不耐烦:“小坪,他妈少罗嗦,进来。”

小坪连忙跑了过去。

外面冬天的细细在飘着,陈自谨呵了口气,变成了水雾。

天突然就冷了。

杜义回到帮里之后,大约是休息久了,事管得特别多,夜夜在几个场子来回的跑。

一夜在暗夜,最近兄弟们被他整顿得不错,杜义难得空闲了会。

林定强走了过来,跟他说:“义哥。”

杜义正放松着喝了口酒,见到他犹犹豫豫的,骂了一句:“靠,有事就说,吞吞吐吐的。”

林定强自然那看得出最近帮里两个头儿气氛不大对劲。

想着开口说会不会踩到了火山口上。

杜义锐利的眼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

他马上说:“老周刚刚打电话来,说三少在小宇宙喝醉了。”

杜义眉头马上皱了起来:“靠,他跑那去干什么。”

小宇宙是义云最早的一间酒吧,随着城市发展,地段已经有些偏僻。

人却已经站了起来,对着林定强:“喊阿刚出来吧。”

杜义赶到小宇宙,马上有兄弟跑了出来,说:“义哥,三少在吧台里。”

杜义巡视了一圈吧台,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小弟跟在身后说:“刚刚还在的,可能去洗手间了。”

保镖立刻分开了人群,杜义穿过那群红男绿女,走进了酒吧的深处。

他刚刚推开了洗手间的门,就看到陈自谨正要走出来。

他伸手拖住他的手,反手一推,门应声关上。

陈自谨喝得有些微熏,见到是他,脸上也无什表情,穿过他要向外走去。

杜义一把将他按到了墙上。

温热的唇就贴了上来。

他用力地□着他的脖子,脸颊,他身上混合着烟草和酒香的味道。

还有他最熟悉的,那种清新的青草一般的气息。

陈自谨木然地站着,任由着他像野兽一般的舔舐着他的肌肤。

过了许久,他推开了他,冷冷地问:“亲够没有?”

杜义看了他冷气寒烈的眼,笑着说:“阿谨,你赌什么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受伤,这段时间你又忙我又忙,”他又俯下去:“我可是想死你了——”

陈自谨冬天都仅是在衬衣外面套了件外套,现在,衬衣的扣子都被杜义解开了,冷意泛来,马上又被火热的唇覆盖。

他用胳膊格开了他的身体,冷淡地说了一句:“发情找别人去。”便要走出去。

杜义用力一拉,然后把手中的男子翻转,陈自谨便趴在了墙上。

杜义不由他挣扎一秒,便扯掉皮带扒开了他的裤子。

他身下已经□胀大,陈自谨略带醉意的挣扎无疑加深了他的征服欲望,他不由分说地挺起,直接就插了进去。

陈自谨颤抖了一下,感觉下|体剧烈的痛。

他将脸贴在冰冷的墙壁上,试图让自己昏沉的头脑清醒。

杜义已经开始他的身体穿插,他握拳,积蓄了力量,趁着他不备,转身大力地一拳砸向他的肩膀。

杜义冷不防备,被他一推,差点摔到了地上。

陈自谨拉起裤子迅速地冲了出去。

门外的保镖何曾见过一向干净斯文的三少这样狼狈的时刻,但还是不动声色靠了上来。

陈自谨用力一扭门,把门从外面锁上。

下一秒,已经传来杜义在里边用力踢门加大声的咒骂。

黎刚有些小心地上来问:“三少——”

陈自谨眼底有丝丝的红,阴沉着脸说:“五分钟之后再给他开。阿宇,我们走。”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挺直了脊背,走了出去。

三分钟之后,杜义愤怒地冲出来扯住了场子里的小弟:“三少呢?”

小弟战战兢兢地说“三少……刚刚离开。”

杜义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干嘛不拦着他?”

小弟嗫嚅着说了一句:“谁敢啊——”

“日。”杜义转身就走。

杜义在车上打电话,电话接通了,是阿宇。

他劈头就问“阿宇,你们现在在哪?”

那端的阿宇犹豫地喊一了声:“义哥——”

杜义听到熟悉的清冷低沉的声音:“阿宇,挂断。”

他怒气冲冲地喊:“你他妈敢。”

下一秒,电话已经断了。

杜义狠狠地咒骂了一句。

黑色的高大影子倚的花园的长椅上抽烟。

冬天的风大,烟圈还没散出,就很快被吹散了。

他烦躁地看看表,已经近两点了。

电话再打,依然是关机。

身体有些冷,他站起来跺跺脚,烟灭了,他又抽出了一支,风太大,他点了几次,都没点着。

“妈的!”随着一声咒骂,打火机清脆的爆炸声响起。

旁边的黎刚凑了上来,刚要打火,杜义叼着烟,推开了他。

庭院门前,一辆黑色积架正快速地驶入。

身着黑色风衣的陈自谨从驾驶坐上走出,杜义甩掉了手中的烟,大步走了上去。

“你去哪里了?”杜义大手一拖,陈自谨脚下有些踉跄,险些被绊倒。

杜义看他的脸有些醉红,浑身的酒气。

陈自谨自制力极强,即使喝醉,醉态也很好,仅是双眼有些迷蒙,他看到了杜义,便甩开了手,往外面走去。

杜义骂了一声,追上去扳过了他的肩。

“你他妈发什么疯,干什么挂我电话!”

陈自谨挣脱他,冷冷地喝:“少管我的事!”

杜义火腾地大了,拖着他穿过了门廊,往客厅里走:“下班家里也不回,还跑去喝得醉成这样!”

保镖沉默着跟到了门前,自觉退开了。

陈自谨意平日的冷静也失去了几分,用力地扭开了他的大手:“滚远点。”

杜义不放,陈自谨一拳挥过去,杜义身体一躲,松开了拉着他的手。

陈自谨腿有些颤抖,脚步虚浮,失去重心站立不稳,倒了下去撞翻了茶几上的茶具。

动静吵醒了家里人。

重阳跑了出来,在二楼上见到陈自谨倒在地上,忙喊:“阿义,还不把阿谨拉起来,你们两兄弟半夜干什么啊——”

杜义伸手要去拉他,陈自谨挥开了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说:“对不起重阳,吵醒你了。”

重阳睡意朦胧,说:“很晚了,睡觉吧。你们要打架也要挑个时候。”

陈自谨点点头,不再理会身后的杜义,扶着楼梯走了上去。


(十九)


二十三层的办公楼已经是一片黑暗。

最后一个加班的职员都已经离开。

杜义走出电梯,推开了走廊尽头的那扇门。

宽大的办公室一片漆黑,只有电脑上的屏幕保护图案发出的微弱光线。

杜义站了一会,等眼睛适应了黑暗,他看见了陈自谨正躺在里面的沙发闭眼休息。

他走了到了沙发旁边,轻声地唤:“阿谨?”

男子不安地蹙蹙眉,还是在睡。

他无奈,低声说了一句:“天这么冷,怎么睡这里。” 然后轻手轻脚地抱起男子。

怀中的身体倒是温暖的,只是,杜义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才月余没抱过他,怎么轻了这么多。

走进电梯,陈自谨才缓慢地醒了过来。

他发现自己在杜义的怀中,沙哑着声音:“放我下来。”

杜义不理会他,只说:“别动。”

黎刚和阿宇守在楼下,见到杜义抱着陈自谨出来,眉眼未动,阿宇上前一步打开了车子的后坐。

陈自谨沉默着坐进了车子,一言不发地望着车窗外。

杜义伸手过去握住了他的手。

陈自谨抽了出来。

头依然望着窗外。

“好了。”杜义又握住,声音里软了下来:“昨天的单子究竟多大笔,不就丢了笔单子么,至于去酒吧喝成那样。”

“黑龙方案做得和我们几乎一样,我不认为这是巧合。”陈自谨还是看着外面,但开了口,他一向公私分明,没有必要在公事上与杜义赌气。

“丢就丢了,何必为了一笔单子不开心。”杜义轻轻地摩擦着他的掌心。

发现握在掌心中的手奇异的烫。

探手摸上了他的额头:“妈的,发烧还死撑。”

陈自谨拉开他的手,无所谓地答:“一点低烧而已,正常现象。”

杜义知道他说什么,昨晚上恐怕弄伤了他,讪讪地答:“回去我看看。”

陈自谨次日在公司,开始着手查公司内部系统。

他吩咐了下去,半日后,秘书带了一个年轻的男子上来。

“陈先生,你好,我是技术部的盛凯。”男子有张年轻好看的脸,浓眉大眼,嘴角带着温和的笑,他礼貌地打了声招呼,给他递了分资料。

“部长刚刚临时有事出去了,这次检查是我负责的,我连同几位同事,仔细检查过公司内部的网络系统和您办公室的防火墙和计计算机系统,并没有发现入侵迹象,我们初步可以判定,并没有任何资料从公司内部走露。”男子的声音低沉悦耳,充满自信:“但我们不能排除对方的技术极为高明,入侵了公司系统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可能性,但这样的高手,并不多,请给部门一点时间,我们在重建公司的防护系统。”

陈自谨翻动着资料,对着他微笑:“好的,辛苦了。”

盛凯答应了一声,笑容耀眼:“陈先生有什么事随时通知技术部。”

陈自谨看着他那灿烂得毫无芥蒂的笑容,不禁也跟微笑起来,忽然想起来,这盛凯,当初公司面试,曾经见过一次,年轻的名牌大学毕业生,朝气蓬勃的年轻孩子。

他点起了烟,忽然记得当时自己看了一眼他毕业学校,没想到看到的是那个熟悉的名字。

便点头留下了他。

盛凯的青春活力,多么像当年的自己。

他静静地吸了完了那根烟。

他点开了鼠标,重新把注意放到了公事上,既然公司内部没有问题,是否自己可以认为,只仅仅是一次巧合?

毕竟那份企划案,经手的人很少,除了公司的几个高层,就他和杜义签字。

然而事实很快打破了陈自谨的想法。

黑龙在接下来的那个月,以同样的方式连续赢了义云数个竟标的案子。

沉静镇定如同陈自谨,也不禁恼怒起来,且不说这几个企划公司投入的人力财力,连续几次在各种场合看到黑老大那冷酷嚣张的笑,他的脸色再也没有办法好看起来。

既然暂时查不出资料泄露原因,这段时间,义云只能调整战略,不跟黑龙正面接触。

但黑龙在城中盘踞的势力,说要真正避开,那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对方心存挑衅。

这段时间陈自谨连续地在公司加班,忙得嘴角都起了泡,一天抽掉几包烟。

杜义实在看不下去,夜里过来硬拖着他了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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