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挂了电话。
第二日周末,陈自谨难得地在家休息。
午后绵长的时光,他躺在床上午睡,浓郁的树阴间,初秋阳光的影子细碎地闪耀着。
睡得迷迷糊糊间,好像又回到以前,杜义桀骜的脸,跑过学校教学楼的楼梯转角,一闪而逝。
他从教室后面悄悄溜了出去,跑到操场上,却不见了杜义的身影。
只剩他一个人,孤伶伶地站在午后剧烈的阳光下。
忽然又见在杜家沿海那座房子,热浪翻滚的午后,他和杜义呆在狭小的房间内抽烟。
天气太热,他冲进卫生间洗了个澡,湿淋淋的身体出来时。
杜义勃热的性-器……对着他,挑-逗得那样的明显。
然后他发现自己,依然再一次,不可抑制地,伸手握住了那根阴-茎。
他听见自己低沉魅惑的嗓音:“阿义,兄弟之间解决一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此,情-欲的万丈深渊,他们万般□地往下跳。
身上的感觉热起来,男子热烈的身体覆盖下来,他闭着眼,享受着那热切的吻。
有人伸手扯开了他的裤子,他惊醒,朦胧地睁眼:“你不是后天才回来吗?”
男子英俊的笑容在眼前放大:“我提前回来,你不高兴吗?”
说话间,已经把腿抵到了他修长的大腿间,轻轻地摩擦着。
杜义急不可待地把床上男子的双臀拖起,挺起□,便插了进去。
陈自谨咬着牙,□撕裂的疼痛感传来。
他尽量地放松着自己,忍受着那利刃在身上的插送。
身体燥热起来,男子轻微地仰起头,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杜义如同潮水一的快-感一波一波地传到他的身上,迅速地覆盖了身体的疼痛。
男子健硕的身躯充满了奇异的滚烫,紧搂着他的手臂强壮有力,他喷射了出来。
陈自谨抬手去抹他额上粘着汗水的几缕乱发,杜义伸出舌头,轻巧地咬住他的修长的手指,一边用手指夹住了套,快速地拉了下来,迅速地扔到一旁。
陈自谨被压得有些呼吸不顺畅,趁着他不备,一把翻了起来,将杜义压在了身下。
杜义咧开嘴笑了一下:“丫的,小别胜新婚呐。”
他一把拉扯过了他,陈自谨闪身一躲,两个人滚到了地板的地毯上,杜义看着男子那秀挺的鼻子,线条美好的唇,正对着他,略带戏谑的笑。
他无法抑制地一把捞起他,将那美好的身体按在床沿边,觉得全身的血都往下冲,再无耐心翻找套,拖住他的腰,就穿插了进去。
房间里满是奢靡的情-欲的气息。
杜义太贪爱这种骨血交-缠的感觉,要一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后,沙发上,地板上,撕碎的床单间,都覆满了他们欢爱的痕迹。
激情过后,杜义满足地舔了舔他的脸,长途飞行疲累。
他沉沉睡了过去。
陈自谨在床上动了动,下-体撕裂般的痛,身体里的异物感很明显,他咬咬牙,轻轻拉开了杜义搭在腰上的手,起身下床。
腿上有液体流了下来,粘稠的红色液体夹着浊白。
双腿打着颤,他必需扶着墙,才能让自己的身体不倒下去。
一步一步往浴室挪去。
温热的水流过身体,身体的疼痛感才有了一丝缓解。
他头脑昏沉地站花洒下,扶着洁白的墙壁,小心地把手指伸到后方,刚刚碰到,便抽了一口气。
突然一双手把他抱了起来。
浴缸里已经放满了水,他被放到了温度适宜的水中。
有些粗糙的厚实手掌,在后背上轻柔地摩搓,杜义小心地冲洗着他的身体。
舒适感传来,他不自觉地唔了一声,喊着他名字:“阿义——”
杜义有些低沉模糊的声音传来:“我来弄,你休息一下,别又发烧了。”
夜里近十点了。
高耸的写字楼间还亮着灯光。
男子伏在案前,身上领带已经扯到一边,白衬衫的袖子挽起,手上夹着的烟还在燃烧,正凝神看着笔记本。
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眉间无意识地微微蹙起。
自从上次义云拒绝了黑龙的借用码头的那笔生意之后,明显的,黑龙名下的公司同义云的合作,就没有以前爽快了。
虽然还不至于造成公司多大的损失,但黑龙盘踞城中多年,多少利益瓜葛,若黑老大不爽快起来。
还是有些麻烦的。
他咬着烟,手指在笔记本上轻敲,当然以义云今日的实力,也没有必要惧怕。
但商场如战场,任何一个决策的失误,都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深深地吸入了一口烟,他只能加倍的认真。
近凌晨时,手机突兀地在安静的空间内响了起来。
他接起来,是小坪有些慌张的声音:“谨哥,义哥被扣了!”
他一惊,手差点碰翻了桌边的水杯。
下一秒,手上的烟已经摁灭在烟灰缸中,他随手合上了电脑,已经起身拿起了车钥匙和外套。
“小坪,冷静点。”男子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办公室冷清的走道内回响:“我现在马上过去。”
(十六)
太平山庄巨大的豪华宅子内。
已经近凌晨四点了,还是灯光通明。
男子恼怒的声音传来:“说我酒醉驾驶,靠,老子酒醉驾驶十几年了!”
陈自谨撑着男子昂藏的身躯,丝毫不理会他的叫唤,把他往大厅里拖。
“敢扣老子的车!靠,也不看看我杜义哪混的!”
身后跟着小坪,一直在说:“义哥,别生气了——”
陈自谨把他扔到了沙发上,转头对一直跟着的黎刚说:“去给阿义倒杯水来。”
杜义喝了水,犹未解气,把杯子砰地放在了茶几上,对着黎刚说:“去给我查查谁这么不长眼的敢跟我过不去!”
黎刚应了声往外走。
陈自谨说了声:“好了,太晚了,别把人都吵醒了。”
杜义一把扯着他坐到了他的旁边:“阿谨,最近公司有没有什么事?”
“黑龙以前和我们合作几个案子都拖着欠款——”陈自谨沉吟了几秒:“阿义,估计黑老大要跟我们对着干了——”
“我|操|他妈,”杜义骂了一句:“老子也不怕他。”
“明天再说吧,太晚了。”陈自谨站了起来。
杜义摇晃着站了起来,扑到了他的身上。
陈自谨无奈,撑着他往楼上走。
大厅中只剩小坪,站着望他们走上了楼。
深夜的山庄格外的静谧。
“阿宇。”走在前面的男子皱眉看了看面前安静的宅子,已经过了十二点了,阿义还没回来。
“最近帮里怎么样?”他问着隐藏在身后的男子。
“大事没有,小麻烦不断,局子里的人来查过几次,我听老周说义哥花了不少工夫才摆平。”
陈自谨解开了衬衫的扣子,眉头皱了起来。
润叔走了出来。
陈自谨见他,快走了几步进了大厅:“润叔,这么晚还没睡?”
“睡不着。”男子敦厚的脸上有着温暖的笑容:“今晚上有些心神不宁的,屋子空得很,重阳说要过几天才回来,少爷你回来了,义少爷呢?”
“他还在场子里吧。”陈自谨说:“没事,你老人家操心什么,早些睡吧。”
男子答应着走了进去。
陈自谨揉着太阳穴坐进了沙发,从裤袋掏出了手机,没想到还没拨出号码,就有电话进来。
他接起。
是宅子前门房的兄弟有些惊慌的声音:“三少,义哥出了车祸了——”
陈自谨瞬间站了起来,往外面走了出去,一边问:“在哪里?”
“在山道上,兄弟们正在赶下去。”
陈自谨冲到了屋子前的台阶前,阿宇正要把车子倒进车库,陈自谨冲了过去,拉开车门,喊了一句:“开车,阿义出事了。”
车子轰地一声往山下冲去。
在门前,几个保镖的车自动让开了车道,阿宇开着车,迅速地往半山腰下去。
车祸发生在临近太平的半山弯道上。
这一带的路一向宽阔,虽然弯道大,但住山上这片住宅区的,多是背景复杂的权贵,司机一向小心,很少有车祸发生。
杜义那辆黑色的奔驰卡在山道旁的两课树间,车头已经有些变形。
陈自谨甩上车门奔了过去。
他扒开了枝叶,焦急地喊了一句:“阿义——”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变了调。
却没想到,听到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坪带着哭腔:“谨哥,快来,义哥受伤了!”
陈自谨觉得心脏像被锋利的刀刃刮过,他拉开了挡在车前的树枝,奋力地拉开了车门。
他呼吸停顿了一秒,觉得心头的凉意,一阵阵泛来。
坐在驾驶坐上杜义身子是侧倒着的,后背朝前,挡风玻璃的碎片在驾驶坐上碎了一地,他的怀中,抱着张小坪。
显然他在车子撞上的最近一瞬,用身体护住了那个男孩。
小坪双手用力地按在杜义的身上,血染红了他的手,一直往下淌。
陈自谨镇静的声音:“小坪,把阿义扶起来。”
小坪清醒了一点,哭着把杜义扶了起来。
陈自谨伸出手臂去把杜义抱了出来,杜义脸有些白,居然还对着他笑了一下:“阿谨。”
然后顺势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
保镖已经迅速地围了上来。
太平山庄的会议室永远都是烟雾缭绕。
帮里的四个堂口的老大都来齐了。
一屋子的人,都是神色严肃。
陈自谨阴沉着脸,手上烟一直在燃烧,他冷淡地开口:“黎刚,你怎么做事的?”
站在一旁的几个汉子低着头,为首的开口:“三少,对不起。”
“阿义开车带着小坪离开夜色,是几点?”他沉着声,还是平静的声音,但一屋子没一个人敢大声的呼吸。
“十一点左右。”黎刚回答。依旧低垂着头。
“阿义为什么不让你们跟着?”
“小坪说要去兜一兜,义哥说我们跟着麻烦——”黎刚顿了顿,抬头小心地看了一眼陈自谨。
坐在椅子上的男子脸色因彻夜未睡有些发白,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声音有丝疲倦:“最近情况多,阿刚,你跟着阿义这么多年,一向很有分寸,这次不该责怪你。”
男子惶然:“三少,这次是兄弟们失职,害义哥受了伤。”
坐在会议室里的林定强开了口:“阿刚,以后仔细点,没事了,去休息吧。”
黎刚看了一眼正在吸着烟的男子。
陈自谨挥挥手,几个男子鱼贯走了出去。
一会,有人敲门进来,林定强走了上去接过了男子手上的资料。
他粗略看了一眼,递给了座上的男子:“三少,刚刚进出这一带,尤其进入山道的车子,已经调查出来。”
陈自谨翻了一会,抬起头来,对着宽大的书房内坐在几名男子沉声说:“黑龙既然这样不讲规矩,我们也没必要客气了。”
“阿定。”他唤了一声:“从明天开始,义云在港口的那几个线,不接黑龙的货。”
他又沉吟一秒,说:“把查出来那辆车子的资料,给黑老大送一份过去。”
林定强应了一声。
底下的几个男人脸上也是愤愤不平,这时见陈自谨开了口,纷纷说:“三少,义哥一直说大局为重,这段时候兄弟们已经忍了黑龙很久了,妈的,这一次居然敢动到义哥头上来——”
陈自谨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重新又点了一支,对着他们点点头:“这种时候我们要加倍谨慎,黑龙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吩咐弟兄们不要冲动,阿定,按我说的办,其他堂口先别动,等阿义醒来再说。”
他站了起来:“大家回去吧。这段日子小心点。”
众人纷纷起身。
陈自谨最后一个走出了房子,他找到了黎刚,哑着嗓子,低低地问了一句:“阿刚,阿义说要带着小坪去兜,是在那里?大约几点?”
“在通圆路口,大约十一点半过。”
“路上有没有人跟着?”
黎刚坚定着答:“没有,我跟老威很仔细看过,沿路没有任何人跟着。”
他想了一秒,通圆是一个繁杂的分岔路口,如果没有人跟,绝不会有人会注意到那台黑色的奔驰。
“阿义说要自己开着走的时候,还有没有哪个弟兄知道?”他继续问了一句,沉着的脸看不出表情。
黎刚答:“除了我们几个跟着的兄弟,没有人知道。”
陈自谨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去休息一下吧。”
(十七)
一夜没睡,今早又开了一早上的会,头隐隐地疼。
陈自谨靠在墙上,伸手揉了揉胀痛的额角。
转身朝楼上走去。
他推开了杜义的房门。
杜义已经醒来,靠在床上,看到他进来,抬起手做了一个别出声的手势。
陈自谨看了一眼房间内,小坪正趴在床前,睡得香甜。
陈自谨放轻了脚步,走过去检查他的伤势。
杜义失血过多,脸有些白,见到他,露出有些孩子气的可怜表情来。
陈自谨俯身看了看,肩上的长长口子已经缝合,只是血还隐隐渗出来。
杜义忽然凑过来,正确地对准他的唇,舌头缠灵活地缠了进来。
陈自谨记着他的伤,不敢挣扎,任由着他熟悉的气息侵入了自己的口中。
忽然,杜义迅速地放开了他,咳嗽了一声。
陈自谨看到小坪醒了过来,迷糊着说:“谨哥,你来了啊。”
杜义开口:“小子,困了就回房间睡。”
小坪有些羞赧:“义哥,你救了我——我——”
杜义大掌一拍他的脑袋:“哥不是罩着你嘛,你没事就好。”
陈自谨温和地说:“小坪,你也累了,先回去睡一会吧。”
小坪又磨磨蹭蹭了一会,说:“义哥,你好好休息,我等下再来看你。”
才走了出去。
杜义拉过了他,侧了侧身子,靠着身旁的陈自谨。
“阿义,”陈自谨告诉他:“山道上撞你的车查出来了。”
杜义扯了下嘴角:“老黑那个狗叼的?”
陈自谨说:“最近他动静这么大,这么明着来,看来要撕破脸了。”
“我他妈忍他很久了。”杜义冷笑着说了一句。
他伸手戳戳男子秀致的脸:“抽了多少烟,这样浓的味。”
却扯动了伤口,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陈自谨马上站了起来,把他扶好。
看着杜义额头上的汗都渗了出来,他忍不住骂了声:“操|他|妈的老黑。”
杜义咧着嘴巴笑了一声:“阿谨,你担心的表情老子真他妈爱看。”
陈自谨一掌拍向了他受伤比较轻的手臂,杜义立刻龇牙咧嘴叫了起来。
陈自谨裤袋中的手机响起来。
他接起,是助理提醒他早上的会议推迟到了下午。
他站了起来:“我要去公司了。”
杜义不满:“在家陪我。”
男子笑:“你不做事,拉着我也不做,老黑上门,谁来挡?”
“他敢,靠。”杜义无奈:“好吧,三少勤勉,顺便帮我看着帮里,我乐得在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