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帮你弄,怎样?”
兄弟相奸,这种事对受过那样正统又死板的规范教育的罗耀阳来说,是绝对不可想象的禁忌,不擅越,也不可能接受。但帮助最疼爱的
弟弟摆脱晨间窘境,疏解再正常不过的生理反应,却是一个好兄长应该、可以、而且是必须尽力做到的事。依靠着绝对符合道德规范的
光明正大的理由,理应羞耻的事也就有了坦荡的做法。
几个月前,他帮熠星做过了,现在同样的人,同样的窘境,同样的要求,他有理由回绝么?
没有。
兄友弟恭,弟弟努力地为兄长做同样的报答,过分么?
不过分。
其实人就是这样,所谓底线这种东西,在某些习惯或者刺激下总不会墨守陈规。而熠星要的,就是这个底线的变质、退缩。循序渐进,
潜移默化,进而让罗耀阳对这种行为,习以为常。
与熠星的满足和欢愉相比,罗耀阳则明显参杂了几分苦楚。罪恶感的欲望,在放纵中挣扎的自律,还有道德约束下的自我压抑,配上熠
星的略显生涩技的技巧,简直是致命的组合。罗耀阳可以闻到整个事情背后的危险气息,他隐约觉得这是个不可碰触的禁地,只是找不
到理由拒绝,更没有冷硬的心能拒绝。
所以在熠星呜咽着宣泄,趁他靠在自己身上低低喘息之时,罗耀阳平稳了一下声线,压制下身体里的骚动,极力忽略两腿间不属于自己
的触摸,用很平实的语调开口,“星,该起床了。”
“可你还没有……”被子下的手动了动,熠星趴在他耳边喃喃,声音里似乎有些懊丧。
罗耀阳努力让自己忽略熠星无意识的撩拨,耳边吹来的热风让他的声音里掺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不重要……呜唔!”话没说完
,他身下的那处清楚地感觉到熠星的手一紧,罗耀阳抑制不住地发出了很明显的长声呻吟。
“可这对你不公平。”熠星的脸颊还带着未消散的情欲,眼睛里的琥珀光芒带着倔强的明亮,罗耀阳还没等领会熠星眼里面的情绪,便
被一阵阵强烈的刺激转移了注意。
罗耀阳的声音是低沉的,隐忍的。打破永远严肃稳重的表情,让冷峻刚毅的线条里掺进情欲的味道,这幅画面甚至比诱惑本身更具有摄
人心魂的魅力,面对这样的挑战,熠星充满了期待。
这就好像是一场竞赛,比定力,比决心,比欲望还有约束力,可惜所有的这些,都悬在极易受到撩拨,男人身上最脆弱的部分上,输赢
早有定论。但在罗耀阳最后低沉的咏叹调溢出口时,熠星的手还是有些运动过度的酸麻。
把欲望宣泄在自己亲弟手心里的感觉,让罗耀阳极度的不自在,不能单纯的用尴尬来形容,或者更贴切一点,应该叫‘自厌’。这种后
果根本已经超出了他自己规范的道德底线,很难接受。
“我很高兴。”熠星忽然一头撞进罗耀阳的怀里,突兀地打断了罗耀阳心中泛滥的自我嫌恶。只听闷他闷在罗耀阳的胸前讷讷开口,“
事实证明,我可以为你做很多事情,不仅仅是依贴你的享乐,或者给你找无穷无尽的麻烦。”
熠星声音带着强烈的悲观情绪,让罗耀阳不得不放下自己的心思,而把注意力转在看似很挫败的熠星身上。“为什么这么想?”
熠星抬起头,捏着脸比划,“你都没照过镜子么?你每次跟我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是这样,眉毛都是立着的。你经常说教我的行为举止
,我想,你一直对我都是很失望的……”
熠星根本是在胡说八道了,如果是平常,罗耀阳应该很快就可以察觉出来,可惜现在他的心乱了。人总有七情六欲的弱点,而罗耀阳的
弱点,就是眼前这个一肚子弯弯心思的宝贝弟弟。
其实熠星的心思很简单,他花了这样大的力气,最终引诱罗耀阳迈出桎梏的第一步,就决不允许他再有机会缩回去。他要他躺在这里,
闻着空气中飘散的雄性麝香,面对着帮他释放欲望的亲弟,慢慢适应这个变化,认清这个事实,而不是在一切之后,选择遗忘,选择自
我暗示的拒绝,或者落荒而逃。
熠星拉着他,聊了很久,聊在路上的经历,聊他对一些人事的处置和看法,说了他心里的愧疚、遗憾和某些无能为力的残酷……熠星的
哀兵政策大大的缓冲了罗耀阳心里的自我谴责,两人聊到日上三竿,直到他们之间又可以讲些轻松的话题之后,熠星才渐渐松气,他们
情感中至关重要的第一关,总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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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顽劣,不服管教,嬉闹无度,荒废课业,两月有余却连论礼上篇也不曾背熟……”熠星抱着俩儿子坐在腿上,俩宝贝紧紧腻在熠
星身上,原本红润润婴儿肥的小脸有些泛白,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眼睛里此刻写满了害怕和委屈。熠星一边轻轻哄着他们两个,一
边听着面前这位告状者的滔滔不绝。
熠星因为要离京许久,所以临走前就把子藤和子菲托付到宫里,毕竟偌大个璟王府连个女主人也没有,孩子光靠奶娘照顾怎么能行?俩
孩子住在雪晴宫,暂时被德妃娘娘照顾,因为德妃自身育过两子,总比其他人有经验。
眼前告状的,年纪四十几许的读书人,就是德妃娘娘给俩宝贝请的启蒙老师,出身饱文阁的大学士,是德妃的堂兄,也是皇长子的启蒙
老师。
熠星随手翻翻那个名为‘论礼’的书,据说出自眼前这位学士之手,还很流行。不过熠星倒是没留心过,此刻看来,倒是琅琅上口,内
容不外乎道德规范,长幼尊卑什么的,思想正统,但没有新意。
赵大学士慷慨陈词了好半天,不见璟王有回应,按照严父慈母的一贯常理,璟王不该对自己儿子的‘顽劣’没有表示,不该对如此尽心
负责给世子传道授业解惑的师者晾在一边。
他与德妃飞快地换过眼神,德妃笑着打圆场,“书鸿,你别要求太高了,子藤和子菲还小呢,孩子哪有不贪玩的,堂儿像他们这么大的
时候,还没这股机灵劲儿呢,看俩宝贝这副聪明相,多像星弟,以后必是国之栋梁……”
“啊,”熠星终于开口,轻轻打断德妃的夸奖,“其实,我倒是觉得赵大人的话有道理。这两个孩子被我宠坏了,简直是浪费了娘娘和
赵大人一片苦心,太不应该了。”
“都是自家人,星弟这是哪儿的话。”
“王爷言重了,这本是下官分内之事。”
熠星等那两人客气完,看向德妃,“这段时间让娘娘操劳了。熠星感谢娘娘费的这番心思。”
“星弟,你这话见外了。”
“不,应该的。”熠星说完,又转过来看赵大学士,“小儿顽劣,本王真是惭愧,正巧最近不忙,这两个孩子,本王会先花些时间跟他
们好好讲讲道理,待日后他们拜师,自然会亲自登门向先生道歉。”
“下官不敢当。”
“好了,本王下午还有些事情,就先不打扰了。”熠星没有再多的废话,领着俩儿子站起来,子藤和子菲一一行礼之后,离开。
德妃目送熠星远去的背影,暗自攥紧了手心,“书鸿,你是皇上指给璟王世子的老师,一会儿去求见皇上,你这个差事,不能放手!”
皇宫里生存唯一的风向标,就是皇上的宠爱和器重。全皇城无人不知璟王在皇帝心中的位置,甚至只是两个小世子在她的雪晴宫暂住,
都让她多受了不少帝王眷顾,皇帝的爱屋及乌,具有同样不可小觑的威力。
不,德妃当然不是为了自己。她已经三十二岁了,皇上永远也不缺年轻漂亮的美人,争宠对她来说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她现在得为自
己的儿子打算,她的儿子,皇长子,她后半辈的荣耀指望的是儿子,而不是一个月见一次面的丈夫。
“我觉得璟王似乎不以为然……”
“那就看你怎么跟皇上说了。总之,那两个孩子,必须跟堂儿站在一起。”即便日后他们不能成长为罗堂左膀右臂的助力,他们背后所
代表的影响力也不能让别人占去便宜。
“爹爹,我不喜欢那里。”
“为什么我们要听堂哥哥的话,我和菲菲的‘飞飞’都被他拿走了。他们还拿走了我的毛球,”
“……爹爹为什么我们要背书,不背就打手心?”
“下雪了,他们都不让我们出门堆雪人。”
“他们还不让抓鱼。”
“爹爹,我和菲菲都会听话,不要把我们留在那……”
脱离了那个让他们害怕的地方,子藤和子菲基本就挂在熠星身上,争先恐后的向他‘告状’,听得熠星直心疼,“是爹爹不对,以后我
们再也不去那个地方了。”熠星低头一人亲了一口,慢慢安抚两个孩子。是他疏忽了,他没想到连这么小的孩子,身无长物,都能被他
们算计进去。
想起那本狗屁不通的‘启蒙教材’熠星强压恼怒,“来,宝贝,爹爹今天教你们玩新玩具。”
宫城以凌波湖为界分东西两部分,西边一半居着后宫嫔妃女眷,而东边则是皇帝的日常起居的宫苑,其中的璟兴宫是熠星的地界,从小
到大都是,尽管没怎么用过,罗耀阳登基后,还是特意把这个宫苑给他留了下来,便于起居。
罗耀阳处理完政事,得了消息直接到了璟兴宫,看着屋子里的一大两小,浑身都脏兮兮的,好像从泥堆里滚过似的,不禁皱眉。
“星,你对子藤和子菲的课业怎么看?”罗耀阳想起今天赵书鸿跪在地上的诚惶诚恐,觉得这个问题应该有必要跟熠星谈谈。
“他们不需要。”熠星坐在地上,摆弄着手里的陶土,心不在焉的回答。
罗耀阳看着他们做着低下的手艺人的‘把戏’,眉头皱得更深,“你带着他们整日玩这些,将来有什么出息!”
熠星掂着手中的陶土,叹气,抬头,“哥,他们才四岁,如果一个孩子连玩都不会,你指望这个孩子长大后能有什么出息?”
罗耀阳看着熠星,寻思半晌,“星,你是不是觉得赵书鸿不合适,他那个人学问是好,可能有些死板了,我可以派其它人。”
熠星放下手中的活计,复又抬头,“哥,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帮你。因为你是我亲哥?”他摇摇头,“不,这得感谢我们的好母亲,她教
会你尊重,学会倾听,认清权力外衣下的责任,所以你是一个很不一样的帝王,所以我欣赏你、喜欢你,为你殚精竭虑,并且心甘情愿
。”熠星吸了一口气,语气越来越淡,“我乐意辅佐你,但仅限于你。并且不代表,我要我的儿子日后也要走跟我一样的路,他们将有
他们自己的选择。子藤和子菲是我手心里的宝贝,不是可以任人利用的垫脚石或者挡箭牌。”
罗耀阳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熠星的话,应该说,已经很不客气了,而他背后所指的人,再明显不过,“堂儿怎么了?”
“堂儿没怎么,呵,他才十四岁,还是个孩子呢。”熠星看着子藤捏出来的猪鼻子,“哥,你看过那本赵书鸿编的所谓的启蒙书么?”
罗耀阳皱眉,他当然看过,“有问题?”
熠星一看罗耀阳那个表情,就知道大概自己是在对牛弹琴了,他想了想,“你比我大六岁,我不知道你小时候的情景,但我想我们的娘
亲大人是不屑教你那些东西的。不分是非黑白的愚忠愚孝,让子藤和子菲忠于谁,孝于谁?在未来,有谁值得他们帮助,是该由他们自
己来判断,而不是在他们这么小的时候,强加于身!是谁赋予了那个赵穷酸权利,用这种垃圾禁锢子藤和子菲的头脑?”
“哥,我们人前的荣耀,是因为我们背后有个出色的母亲。虽然我一直对父皇的很多做法都不太认同,但这一点上,我不得不承认,你
挑女人的眼光,确实比父皇差远了。”
熠星洗过手,重新坐在地上跟子藤子菲一起捏陶土,把大殷皇帝晾在一边。
好吧,他承认,雪晴宫的那个老女人让他心里不痛快了,所以,罗耀阳也别想好过!
*************小剧场************
熠星和罗耀阳冷战中
子藤:不许吵架,吵架没收小点心!(熠星常用威胁语。)
子菲:你们互相亲一下,就和好吧!(熠星常用调解语。)
子藤:不,皇伯伯应该向爹爹道歉!
子菲:嗯,美人永远是对的!
熠星:=_=||| 这话真的不是我教的!
42.情趣
——吵架就像一把火,真爱就浴火重生,剩下的都是炮灰。
广福是陪着皇上一起长大的,比罗耀阳大几岁,鞍前马后的伺候,忠心耿耿,虽说是个奴才,但从皇上心中的角度来讲,绝对是个心腹
人物,在众多权贵面前,尤其是某些非常时期,广福,算是一个能护官保命的金菩萨,地位非常不一般。
广福摸着袖子底下的玉,到目前为止,已经不止一位大人偷偷向他打听皇帝发火的事了。圣上心思深沉,雷霆之怒几乎从来没有,今天
居然在当朝摔了折子,难怪下面的人慌神。有几个吵吵厉害的朝议,什么税、铁矿还是封地什么的……拖至少一个月了,今天被陛下一
锤定音,满朝上下,包括平日吵得欢的几位大人,连大气都没敢出。
广福也忐忑,缘由他能猜到一点,可他能说什么?陛下摆明了这就是迁怒,皇上就算再发火,也不会拿自己的心头肉撒气,而闯祸的那
位祖宗带着俩小魔王出门踏青赏花去了,根本不理会他们这群人在宫里继续体会严冬腊月的凄惨。
侍卫总管殷离走到广福身边,串通最新动态,“王爷刚回来,呃,抓了只蝈蝈,两孩子吵闹着,高兴了一路。”
“哦。”广福脑子飞快盘算,拽过旁边的小太监低声吩咐了几句,心里琢磨着一会儿在皇上面前的说辞,要说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广
福也是人精。
罗耀阳办公之余,喝了一口茶,身体一顿,“新茶?”
“陛下会品,正是淮南刚到的新茶。”广福借着皇上这个话题多了几句嘴,“都说今年冬天长,可一开春,天暖的也快。这不,刚刚王
爷回来时,据说还抓了只蝈蝈,在这个时节可真稀奇。”
罗耀阳端着茶盏,寻思了一下才接话,“哦,这不才春天么。”
“就是啊!”广福看了看皇上的脸色,继续堆笑,“把两个小世子高兴得嘞,一路抢着拿……”
“胡闹!”罗耀阳放在茶盏,皱眉,“咬了手怎么办。”
“陛下,内务库里好像有个双蝉碧玉金丝笼,是个装蝈蝈的笼子……”
至此,罗耀阳算明白了广福这点心思,他扫了他一眼,用含糊又底气稍逊的语气,“送过去,再挑点精致的玩意……”
好吧,其实不该苛求,毕竟选老师那件事,是由于观念相左造成的,很难说谁对谁错,而帝王的含蓄道歉,罗耀阳的第一次,无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