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一叶之正文 云深不知林何处 第三、四、五卷——万径人踪
万径人踪  发于:2011年0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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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过来睡?难道非要我动手请你?”宠溺的呵斥,带了许多调情的味道。

“师座,还是我睡……”

“你怎么一点记性也没有?还是真的那么想邀请我?”蹭地闪到叶非云面前,裘致远直接动手抱了,压过去,亲。

亲的目标是嘴唇。

叶非云的反应自然可以用激烈来形容,瞬间的反应,根本顾不得长不长官,只是下了死力去挣脱。

“非云……你挣不脱的……”典型的非云风格,凡距离太近者,必然需要每日一架。

忽然的动作,忽然的亲热,惊急之下的叶非云本能的反应着自己的忠实反应。

一阵拳打脚踢,叶非云甚至出了最小的刀,在指间旋转。

没有金刚钻,就不会来揽这件瓷器活。

裘致远在那寒光一闪的时候就立刻伸手扣住叶非云的脉门:“你还真是性子烈,行,我不亲你了,不过,以后你得注意你对我的称呼,下次,我可不会再轻易放弃你对我的邀请。”说完,笑笑,在叶非云脸上亲了一下,算是折衷。

放开,坐回行军床上,刚刚的一番激烈“运动”仿佛只是在一笑之间:“放心睡吧,我还没有饥渴到要强奸人的地步,况且,你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强的了的,说不定我还要担心一下晚上会不会有一把刀到我的脖子上来一下泄愤呢。”笑了,这样的叶非云才是正常的叶非云,不是那个在自己面前只会毕恭毕敬口必称“师座”行必是“遵命”的下属,裘致远焉能不笑?

叶非云对自己超出准则的反应显然有些不是滋味,主动袭击长官,是死罪,如果是私人亲密关系,自然另论,可自己什么时候居然陷入了这么混乱的一种境地?

默默无言地脱了一直一丝不苟的军装,叶非云穿得严严实实的中衣就上了床,躺下,右侧,照例是对着床外睡下。

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裘致远一眼,却被逮个正着:“想我上来睡?还是想看我的裸体?本来倒想穿了衣服睡,你这样看我,我怕我就忍不住想脱了……”说完,竟倚在床沿上不停气地笑。

只得闭上眼睛假寐。

裘致远笑了一阵,盯着叶非云看了会儿,起身下床去关了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行军床发出了嘎吱嘎吱的一阵轻响。

叶非云终于放下了心,慢慢睡去。

第五十九章:两攻对决

叶非云睡的很沉,大约是前一天晚上的骚扰让他根本就没有休息好,又或者是这许多许多天来的药物让他渐渐恢复了宁静,总之,裘致远什么时候出的房间,叶非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和门外那只暴怒的家伙动上手,叶非云也不知道。

叶非云只知道自己是在一阵剧烈的打斗声和呼喝声中被吵醒了。

“不要脸的东西,半夜爬到非云房间里去!你想做什么!”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饿极了的暴怒的老虎的声音,林亚,居然是林亚来了,虽然是可以预料,也对他的胆大妄为吃惊,显然,前一晚也必然是他!

“也不知道是谁偷偷摸摸地潜入别人的卧房!你以为这是你的团部?还是你的军妓营?”裘致远冷哼,一句话没说完,手脚上已经有了七八招的动作。

“你和非云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在他房间?你利用职权强迫他了?”醋意用怒意这么一搅和,泛得满院子的酸味。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我说过,我不会再放过你,可我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死在我手上。”继续的冷笑。

院子里的竹枝竹叶早就收拾干净,两丈见方的小小院子里到处飘着酸酸的味道和烈火般杀气,只穿了中衣出来的叶非云借着半残的月光就看见那俩中宵赏月的家伙,就着漫天的星星和萧瑟的西北风,厮打个没完。

裘致远还是留了余地的,没有给林亚设了死局,是为了自己吗?为了不让自己不由自主地恨他?还是为了不让林亚在自己的心中成为永恒?

“非云!”林亚眼尖,看到了一身素白的叶非云站在门口,一身的月光,寂寞的神色,和冷淡的眼神。

“林亚,你夤夜来访,是刺探军情还是以你堂堂团长之尊亲自来演一出临阵倒戈的戏码?”不用说,也明白昨夜在叶非云这里为所欲为的家伙就是这只不知道羞耻的家伙,铿锵有力的声音,如金属般锐利地穿透林亚的耳膜。

裘致远见林亚终于成功地吵醒了叶非云,只得停手。

林亚呆在那里,临阵倒戈?没想过,为什么叶非云会这么说?这口气,比上次见面的时候要冷许多,没有一个走字,却更寒人心,更让人心里痛痛的。

“如果是来降,那么就不该和长官动手,如果是来刺探军情,那你还是别费力气了,惟有死路一条。”

“非云!我……是来看你的……”走上几步,作势要抱,却被叶非云手上的小刀给顶在一臂之外。

“林团长留步,叶某人身为公国军人,永不叛党,永不叛国,你既然不是来投降的,那就是敌人,无旧情可续,也无任何可言。如若你还要说什么,那我只再说一次:要我降,除非我死!你若是要我死,那么就尽管来找我吧,来多少次都可以。”说着叶非云指着天上的月亮说了一句林亚似曾相识的话: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

多么熟悉的一句话,林亚想起,那是初次相识劝叶非云转而加入兴农党时他曾说过的话!恍然醒悟!为什么自己没有想过改投民主党?为什么自己又要叶非云改投兴农党?

“非云,我答应你,从此不再勉强你做任何违背你原则的事!如违此言,我身败名裂万人唾弃!可,非云,在我们俩的关系上,我一直都依你,从今天开始,我不再都依你!我们的明天,要由我来决定,和也是你,分也是你,我不同意!就算现在两党为敌,也不能说分就分,你断的了情,我断不了。在家国之外,你给我留一小块地方,想我!我走了,你好好保重。”林亚难得那么沉重,从怀里取了那把被叶非云退回的枪,过去掖在叶非云手里,回头看了裘致远一眼,又接着说,“我知道你的情义深重,可我实在不喜欢有任何其他人离你这么近。”

仿佛是一瞬之间成熟了的林亚说完就深深地看了叶非云一眼,仿佛是要把他刻到心里去,伸了手,还是没抱,揽了一束清凉的月光,转身就去翻那院子的西墙,竟是要走了。

“你以为这里是你家的后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裘致远的暴喝,携带着拳脚上的风就向林亚袭去。

“你以为你那么老了,非云能看的上你?做梦!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残暴的东西!和你打我都嫌脏了我的手脚!”林亚也是个易怒的人,一脚蹬在裘致远肩上,不再恋战,接着去翻墙,叶非云的坚决自己心里最清楚,现在继续纠缠,恐怕真要送掉一个人的性命。

“师座……”还是开口求了这个情,裘致远却恍若未闻,依旧和林亚在西墙下厮打。

思忖了半天,看看警卫那边好象已经亮起灯光,叶非云终于急了,像是下了决心:“致远……”说着竟要跪下,相求之意无须言表。

“非云!”林亚心痛至极,失口大呼。

“还不快走!真要死在这里吗?如果你死得其所,我永不负你,如果你死得莫名其妙,我……”却是说不下去了,早就已经被裘致远拉住抱在怀里,裘致远又怎么会忍心让这个心高气傲的人如此折辱自己的尊严?有那一声“致远”已经足够!

“裘致远,今日夺爱羞辱的仇,咱改日战场上来清!小心你的狗命!非云,我走了……我不喜欢他抱你……不要忘了你说的……”永不负我!!!林亚随着话音消失在西墙背后。

“非云,你肯叫我致远了,可却是为了他叫的,你让我多伤心?这么抱着我,还在背后用了刀,是怕我让警卫继续去追他吗?恩?”当然不会错过主动亲近的机会,裘致远揽住叶非云,顺便吃些豆腐。

没有回答,只是无声地收了刀。

远处的警卫连已经全部惊起,吹响了哨音,叶非云多少有些不安地看了看裘致远,眼神里难得地露出了企求的意思。

“你要是能让我有一个放过他的理由,我就再破例放他一次。你猜的没错,昨夜确实是他,我每天先尝的那一口让我睡的太沉,居然没有发现他。今日我既然料到他必来,自然是设好了局,虽然在这里没有布置,在这里出去三里之外,你绝对控制不到的地方,有一个营在等他。”裘致远说的很轻,腰胯相抵地抱着叶非云,脸却拉开了半米远,像是要看清楚叶非云的神色。

闪过那么一丝的惊慌,叶非云很快镇定下来,既然说出来了,必然是要放林亚一条生路的,否则只会招来自己的恨,既然明白裘致远对自己的感情,就基本可以断定,这局,设了只是吓唬林亚,顺带吓唬自己的。

不语。

沉默是金。

叶非云很清楚在不合适开口的时候不开口这个基本道理。

笑了一笑,只穿了中衣的裘致远其实已经相当君子,从头至尾,从来都是诱导,没有过强迫。

“还没想好?是亲我一下来的让你痛苦,还是林亚死了让你痛苦?还是,你想让我真的利用职权强迫你?”月色下的裘致远很清淡,笑着,有了一种平时无法见的温柔和斯文。

窘迫,忍不住去推开裘致远。

“不管他死活了?”当然不能就这样放走这个大好的机会,搂紧了,扣住脖子,渐渐拉近,“只要亲一下,我就放过他。”低声地诱哄。

一个大踢腿,反身这么一甩,刚刚还安静得像尊雕像的叶非云成功地将裘致远摔在地上,自己好象还吃了一惊,连扶都不敢去扶,快步回了房间。

总是在裘致远以为触手可得的时候遭遇阴沟里翻船的待遇,多少是气闷的,不过转念想想这才是真正的叶非云,又无可奈何地苦笑两声,爬起来,追到房里。

“真这么讨厌我?”坐到叶非云身边,裘致远叹了口气,“对长官无礼,确实该罚。”

说着,勾过脖子,自己去亲,另外一只手还不忘记及时地扣住略有动作的叶非云。

论近身擒拿,裘致远是叶非云所见中最有效率的一个,一个动作,就能将判断实施到预期效果。

僵硬着被亲了两下,叶非云的脸已经黑得赶上了包公。

“睡吧。半夜起来活动这半天,我也累了。”说着拉了叶非云作势要躺下。

“师座……”终于开口,口气很是不好听。

“还没想明白?我说了,只要一下,就可以,当然,你也可以跟我耗到明天,我也当一回小人,我的心胸一向不够开阔。”裘致远笑。

远远的,传来几声枪响,清脆得让人心惊肉跳,憋了半天,终究是林亚的生死占了上风,看住一脸似笑非笑表情的裘致远:“可以闭上眼么?”

“好。”很是干脆。

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主动去亲除了林亚的另外一个人,不光有心理上背叛的感觉,还有类似偷情的罪恶感。

颤抖的唇刚一接触到裘致远的脸颊,叶非云就被彻底压翻在床上,铺天盖地的吻如暴雨般倾泄而下。

“非云……”

“我爱你……”

“给我一点点……”

“从他那里分给我一点点……”

“忘了他!”

……

再没有机会挣扎开,叶非云几次捏了刀都没有下手的勇气,下手,会有三条人命。

紧紧搂抱着,裘致远深深地吸了口气:“我去发信号。”

强忍住去洗脸擦嘴的冲动,叶非云多少有一点庆幸,没有热吻,只是亲而已。

很简单的一串枪声,疏密有致,响过之后,一片寂静。叶非云知道,林亚安全了,至少在这边的势力范围内,安全了。

第六十章:兄弟火并

“或者我那天晚上不该放走他,纵虎归山,我真有些后悔,不该不去冒被你恨的风险而放任失去你的危险放大。”自从满身的痕迹被发现以后,裘致远就养成了自觉搂抱的习惯,无视叶非云的挣扎和不时的拳脚外加刀,咽喉位置的刀疤破了又好好了又破,无数次地轮回。

可裘致远并不介意,叶非云敢出手,或者说是肯出手,就已经逐渐不把他当作是长辈、长官来看了,能够到如此这般地步,欢喜已经足够,哪里还在乎那根本不可能下的来的杀手?不过是皮肉之痛而已。

叶非云在多次反目无果之后,只得渐渐习惯这样的亲密怀抱。

“你最该后悔的恐怕是遇见我。”冷淡,夹杂了些微情绪。

“也是,可既然都已经遇上了,我又能怎么办?非云……”拉了叶非云的手摁在自己的胸口,“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明明就是个不该有的弱点,我却一再地容忍他存在,甚至一再保护着他的存在,而这个弱点,却好象并不在意我……”

“我想休息了。”无话可说,自然要顾左右而言他。

“唉……”长叹,无语,一切的脾气到了叶非云这里都被裘致远压制化解成吁气,只得默默地松开手,放叶非云去洗澡。

今天的两军摩擦已经不是几颗子弹的问题了,冲突在加剧,而双方的领导人都在按耐,等待着什么。

战斗打响在林亚来“访”之后的第六天,没有任何预兆,总统的一纸电令和兴农党党魁程国重的一份报纸申明一起将这场战斗催化成熟。

对峙的双方,在政治上没有得到大家都能接受的平衡点时,必然是要通过战争和血来得到。

出乎裘致远意料的是叶非云,在得到战斗的命令之时居然主动请缨,要承担主攻任务,协同易道东所部面对林亚的主力方向。

两个空缺的团长,确实也需要有人来填补,没有军功,不能提升。裘致远同意了。既然连叶非云自己都下的去这个手,自己又何苦去照顾他的那些感受?况且,又或者,是他终于放的下了!

前线已经在激烈的摩擦升级中忽然转冷,指挥所却由冷转热在布属兵力。

叶非云和易道东先出来了,马上要上前线,前线就在西北方的不远处,这次的目标是打散兴农党的主力加强团林亚所部,一个相当于师一级兵力的团。

叶非云的炮兵营和易道东的步兵营,加上一个暂时没有团长的步兵团,将近两个团的编制,暂时由叶非云指挥,在总统电令下来的二十分钟内集结完毕,迅速出动抢点占领制高地形。

望远镜中,一片安静,摩擦在今天的清晨全部失去了动静,死寂!双方都需要这一点死寂的时间来部署些什么。

看着地图,叶非云陷入了苦思,这一片的开阔地和背后的纵川山脉,还有前方星罗密布的大小村镇,究竟哪里才是林亚主力的深藏地?

易道东已经在西侧山包上筑下了工事,护卫炮兵营的左翼,步兵团也坐以待命,可林亚的主力……

和易道东几次商量的结果就是将炮兵营单独秘密推进三十五公里对林亚所部进行火力压制和打击,左翼绕道纵川包抄,截断林亚向纵川山脉深处撤退的道路,右翼一整个团向东行进至林亚的东北部折返对林亚的那个团进行围攻。

炮兵营的推进动静太大,如果是迅速大规模的集结,必然逃不过林亚的观察,叶非云不得不放弃大口径的重炮,单独将一些便于拆卸和便于行进的炮先顶到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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