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公案 上——魈
  发于:2011年0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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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年X月X日,丞相妄图以香焦为凶器,谋杀皇帝……”史官在薄上奋笔疾书了一串后,抬头确认了一下事态发展趋势后,又缓缓加上了一句:“……未遂。”

***

“天逸~~~~”正在案前批改公文的应天逸,在心里祈祷自己刚刚不过是幻听而已。可惜,老天连自我欺骗一下的幸福都不给他,随着那招牌声音而来的就是声音的主人——高景郁!

这一回,高景郁进步了一点,至少没有穿着龙袍来招摇,但是,却套了一身内监的褐衣!

冷静……在心里念经似的重复着这个词,应天逸的秀眉还是不由自主的颦了起来。

“……”

“应天逸!朕在叫你吔!”得不到回答,不甘被冷落的高景郁不满的赖到应天逸身上,用腻死人的腔调唤着。

“呃……”差点没被这一声酸死的应天逸,愤慨的把趴在肩上的高景郁甩下来,用凉凉的口气讽刺:“你不会穿上了太监的衣服就变成了娘娘腔吧?”

“娘娘腔?你是说我像女人!”高景郁听明白后高兴的大叫:“我说你口气怎么那么差,原来是在嫉妒我!”

“……”应天逸无话可说的瘫在案上,一脸输给他的挫败:“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气我的吗?还是皮痒了来找抽?!”

“我不喜欢那种玩法吔!”高景郁闻言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然后慷慨就意的补充:“不过如果天逸你喜欢那一口的话……我可以勉强一点满足你!”

“多、谢!”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应天逸的俊颜上浮起了暴走前的标准冷笑:“不过我现在更想掐死你,能不能请你也配合一下下呢?!”

“呃……这个……”被应天逸危险的表情吓到,高景郁连忙退后两步,岔开话题:“那个……我来是有正事的!”

“噢?”挑挑眉,应天逸是一脸的怀疑。不怪他,实在是这皇帝的前课太多,很难相信他也有办正事的时候!

只见高景郁破例沉下俏颜,故作神秘的开口:“两军对,箭末尽,和如?”

开始还一脸不屑的应天逸越听越心惊,到最后,几乎失态的扯着高景郁喝问:“这是今年的科题,还没开考,你怎么会知道?!”

“呜……”被扯的呼吸艰苦的高景郁不满的解释:“拜托……朕好歹是皇帝吔……”

“你根本不会关心考试的!”

“……不用说那么白吧……”

“快点说!怎么回事!”

“反对暴力……”

“说!”

得不到空气的高景郁一阵昏眩的倒在应天逸怀里,后者这才意识到过了火,连忙松手,帮他顺气。

“我说……是……街上……有人在卖考题……”

“什么!”不敢置信的吼着,应天逸做势就要冲出门去,却又被高景郁无力的拖住:“天逸……”

有气无力的娇弱声音,不知为何让应天逸心中泛起一丝丝怜惜,他放柔声音询问:“还有什么事吗?”

“你不去刑部……真是太可惜了……”

前言收回,这个死皇帝就是欠扁。

***

“天逸……等等我……”身后高景郁喘息的声音,终于让应天逸挤出所剩不多的良心,稍稍放慢了步子。但是回头时,给高景郁的还是一张不满的俊颜:“你走那么慢还非要跟来,该不是专为拖我后腿的吧。”

“才不是,我只是关心、关心一下科考的事嘛。”高景郁不服气的嘟起嘴,几步蹿到应天逸身后。

“哼,说看热闹还比较有人信!”冷冷的给了他一句,应天逸不含表情的继续赶路,没多远就又听到高景郁喊停的声音!

“到底怎么回事!”忍耐心中的焦急与不快,应天逸狠狠回过头来!

“还不都是你!非要穿什么男装……”一边靠着垂柳休息,高景郁一边理直气壮的抱怨。

“男装怎么了?”皱起秀眉,应天逸有些不解的反问。

“穿不习惯啦!”高景郁理所当然的回答,但在寒霜集结在应天逸白玉般的脸上时有了一丝后悔……

“你本来就是男的!”磨着牙,应天逸感觉自己有责任提醒他一下。

“但……”不怕死的,高景郁接口:“又没人规定男人必须得穿男装啊!”

“谁说的!”高景郁闻言来了精神,连忙站起来为自己的福利争取!

“男人穿男装!”

“男人穿女装!”

白了高景郁一眼,应天逸冷哼一声,转身不理会的跋腿就走!

“说不过我就跑啊!你等等!”高叫着,高景郁连跑带颠的急追而去。

一边的草丛里,尽忠尽职的史官正忙于记录,外加打上自己的评论……

“男人穿男装——废话。

男人穿女装——笑话。”

***

闹市里,应天逸依照高景郁的描述,横趋直入的闯进那间题名“跃龙”的客栈,不加思索的上了二楼雅阁,开门见山的向一直坐在角落里喝茶的蓝衣商人低声道:“有科题吗?我买。”

蓝衣人皱了皱眉,抬头打量了应天逸一遍,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回答:“我怎么会有科题啊!你别血口喷人!”

“啊?!你明明有的!我昨天还……呜呜……”应天逸顺手捂住高景郁的嘴,凉凉的瞪视着蓝衣商人:“有还是没有?我出三千两银子。”

蓝衣商人在听到银子时似乎动了一下,但还是化为了一声叹息:“我真的没有啦!再说,你要考题干什么?又没用……”

“噢?要考题当然是想考状元啦!怎么会没有用?”应天逸来了兴趣,趋前问,把高景郁挣扎呜咽的声音权做背景音乐。

“那还用说!”蓝衣商人斜眼看着应天逸,猥獬的开口:“你有科题也当不上状元啊!”

“……是在下品貌不佳?”有点不悦,但是懒得与他计较,应天逸追问着。

“废话!自古以来哪有女人当状元的?!”

“……”眯起眼,应天逸的身躯微微抖动着:“你的意思是……我是女人?!”

“呜呜……”在应天逸怀里,充分感受着低气压的高景郁拼命向那不知死活的人摇头,可惜那人劫数将至……

“这年头,怎么个个想当状元都想疯了!连女人都出来凑热闹!姑娘,你还是回家去打扮打扮,争取嫁一个状元还比较现实点!凭你的姿色……呵呵,我看也不难嘛……”

天啊!朝屋顶翻了个白眼,高景郁认命的闭上眼……下一秒……

“你这个睁眼瞎!看清楚!我哪里像女人!”理智烧断的冲上前,应天逸用力扒开商人的眼皮,大声吼着!

被吓呆后又痛的乱叫的商人手忙脚乱,却怎么也挣不开应天逸气急时的蛮力!

被甩到一边的高景郁抚着摔的昏沉沉的头,摇晃着倚在柱子旁,很无辜的看着桌椅板凳被踢的一团乱……很切身的同情那个白痴商人的处境。

接着,高景郁对前来劝架的老板柔柔一笑,用腻的出油的调调说道:“真是的……给您填乱子啦……”

早被他那一嗓子钩去三魂六魄的老板哪还顾及那么多,连忙狗腿的换上一副笑脸:“哪里、哪里!”

微微一笑,高景郁又道:“你的店都被拆了啦……”

“尽量拆,尽量拆,你高兴就好……”老板只差没跪在地上舔他的鞋!看店一辈子,谁见过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呃……虽然那边那个也很美,不过悍了些……还是这个小鸟依人来的好!

“我好累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高景郁妩媚的姿势看的老板心痒痒的……

“我们的上房就在那边,我带你去!”老板立刻知机的领路!

“等等。”才走几步,老板的衣领就被揪住了。

收拾完残局,一边拍着身上的灰,应天逸一边冷声吩咐:“我也累了,给我间上房。”

“可是……只剩一间了,两位将就点行不行……”老板为难的摊开手。

应天逸寒着俊颜喝骂:“可以,不过叫他睡地下!”

“这是迁怒!”高景郁不满的抗议,却在应天逸的一瞪之下又吓没了声。

老板看着可怜兮兮的高景郁,鬼迷心窍的开口:“小美人,怎么能委屈了你啊!那边天字屋的主人今晚好像不回来,让给你先睡一宿好了……”

“谢谢……你真好……才不像某人……”

“你说什么?”

“没、没有!”

“哼。”

***

当夜……

睡的正好的高景郁突然感到身上沉沉的压上了什么,还没等他想清楚,颈上就被落下一串蝶吻!

“嗯……”唇与肌肤敏感的接触,令高景郁发出无奈的叹息,来不及挣扎,那人的手就探进了衫子里来!

浅浅的意识里,高景郁不禁责怪,天逸也太大胆了,竟然想用行动告白?!

真是低估了他啊!平时一脸君子样,想不到竟是如此猴急的色中饿鬼……

“啊……”敏感的身子在那手的抚摸下轻颤起来,高景郁不胜娇羞的轻推来者:“急什么……慢慢来嘛……”

那人似乎浅笑了一下,坏心眼的在高景郁颤栗的蒂蕾上狠狠吮吸了一口!

“啊啊啊——”舒服到无力的高景郁展臂勾上来者的颈子,欲迎还拒的呻吟:“不要……天逸……不要啊!”

“!”来者的身体猛的一僵,用力拌过高景郁白暂纤细的瘦肩,低沉的声音吼着:“什么天逸?!你除了我又找了别人?!”

“哇啊!”被抓的很痛但也清醒了不少的高景郁用濒临昏厥的声音惊呼:“你不是天逸——?!”

***

可恶……气死人了……为什么自己总要被人当女子看待!

即使睡下,应天逸心头的怒火仍不能平息,辗转反侧了大半夜,眼看过了子时,却了无睡意。

不得已,应天逸揽衣推被,缓缓由床上坐起,轻叹一声,幽幽凝视着窗外的夜色。

好安静啊……连远处的狗吠声都听起来那么缥缈……

闭上双眼,应天逸终于松了口气,按捺不住的疲惫也随之而来,正当他站起身决定补眠之际——

“呀啊啊啊啊啊啊——”

无可奈何的朝天翻了个白眼,应天逸低声咒骂:“死皇帝,大半夜也不叫人安稳……”

踌躇了一下,应天逸还是决定不要理他,谁知道那皇帝又在玩什么把戏?!

可是躺下后,心又狂跳不止,仿佛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就要应验了……应天逸皱着秀眉翻身向里,片刻之后又不放心的转了过来,如此几次之后,他终于认输的甩被而起!

“算我上辈子欠了你!”仓促间披了一件单衣,应天逸随手抓过烛台,觅着声音,快步赶了过去!

“到底又怎么了?!半夜叫的像杀猪似……”边推门边叱责的应天逸,在看清屋里发生的一切之后,声音哽在了喉咙里!一鼓无名之火瞬间蹿上心头,让应天逸一刹那间有了想杀人的冲动!

只见高景郁俏脸上溢着红潮,不整的衣衫掩饰不住白暂的躯体,纤弱的身子微微颤栗着,那倾国的容颜此时更是梨花一枝春带雨……

而那个桎梏住高景郁的青年,也是一身狼狈,两道剑眉在他英挺的脸上挑起怒意,他有力的双手更是衬托出了高景郁的无助与娇柔!

虽然知道高景郁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可是,看到这个场面,怎么想也是对方不对!

眯起杏眸,应天逸将烛台纂的死紧,冲口而出的声音,冰冷的连他自己也为之震惊!

“怎、么、回、事。”

总算看到救星的高景郁,管不上此刻应天逸看上去更像刹星了,踉跄着扑到应天逸怀里,嘤嘤哭得好不凄凉!

腾出一只手霸道的揽住高景郁犹自颤抖的娇躯,应天逸借着烛火微弱的光亮,寒着俊颜打量来者!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来人懊恼的把手支在额际,一派潇洒的回答:“抱歉,可能是误会,这件屋本来住的是我的情人。”

高景郁闻言,缩在应天逸怀中,泣不成声。

“你便宜沾走了多少?”应天逸询问的口气越来越冷,而且酸味也越来越浓……

“没到最后啦!”来者不愿正视应天逸,避重就轻的回答。

紧了紧搂着高景郁蜂腰的手,应天逸挑眉:“一般人摸到是男人都不会做下去了吧。”

“哼。”别开头,来者对应天逸的话嗤之以鼻。

好像是对应天逸的质问失去了兴趣,来者推开窗子,准备夺路而去!应天逸急忙趋前几步紧跟而上,可是他却早一步拉开窗子,回头对应天逸示威的一笑,纵身而去!

皱了皱眉,当那人回头一笑时,应天逸借着月光正好看了个真切!

“白……若泉……”虽然声音里还透着疑惑,但应天逸心中早已有了七分把握!纂紧拳头,这笔帐记下了!

“呜呜……”高景郁倚在应天逸怀里,越哭越是伤心!被他弄的很烦的应天逸,不得已用生硬的口吻安慰:“别哭了!”

“呜呜……”听到应天逸对自己说话,高景郁更是哭的天昏地暗!

“不要哭了!你、你是男人又是皇帝,不可以这么没用!”被他哭的头痛心也痛,应天逸推开他不耐烦的吼道!

“呜……”

“你……很生气被男人上下齐手?”突然,应天逸发现高景郁这类似于正常人的想法,抱着一线希望的问。但愿这皇帝变态的程度还没有深到无可救药!

高景郁边哭边摇头打碎应天逸这最后的幻想:“才不是!朕是气怎么不是你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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