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公案 上——魈
  发于:2011年0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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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一个是热衷于扮女装、以绝世美貌洋洋自得的当今皇上。

一个是只要被误认为女子,就会失去理智勃然大怒的当朝丞相。

两人相遇在金銮殿上科考殿试前。

“不行!朕不准他做第一!朕不需要一个和我一样像女人的状元!”

“你敢说我像女人!”

事实证明,这位文采过人的新科状元和皇帝的思维路线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站在皇帝身后,像影子一般忙于记录这一切的年轻人──史官。

只见一连串娟秀却俊挺的小字陆续浮现在他手中那本小册子上──“X月X日,新科状元在大殿之上痛殴皇帝!太史公曰:打得好!”

 

 

<美人计>

宣祥七年,京城。

除夕将至,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就连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夫人们,也鸳鸳燕燕的,成双结对的溜了出来。一时间,整个京师挤的水泄不通,太平盛世的景象一览无遗!

应天逸望着这片火树银花,却笑不出来。跟在身后的许亭欢看见上司俊美的脸上布满了寒霜,心知不妙的的赶快岔开话题:“相爷,今天的月色真不错啊!”

应天逸抬头看看天,任他如何极力睁大那双妙目,还是无法从阴黟的夜空中挤出一丝星光。白了尴尬的许亭欢一眼,应天逸懊恼的扯了扯身上的罗裙,完全是爆发前夕的口气:“可恶!为什么佳节将至,我堂堂一品相国,要穿着女装到街上招摇呢?!”

许亭欢暗自偷笑,俊气儒雅的应天逸,穿上女装,真不是一般的合适!但为了保住自己一等殿前卫的饭碗,他可不会傻到把实话说出来!

应天逸得不到回答,更是气愤。不顾还在大街上,就伸手去扯乌发上的花钗!许亭欢一看,那还了得!赶紧出手,把花钗又插回应天逸头上!“相爷!这可摘不得!您破案的期限就快到了!到时候,破不了连续失踪案,您怎么和皇上交代啊!”

应天逸闻言,虽然停止了折腾,却还是余怒未消,“什么啊!大过年的不让人安乘儿!等等……这跟要我穿女装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许亭欢暗骂还是被他反过味来了,但脸上还是保持童叟无欺的英俊笑容:“是这样……那劫犯只抢良家美女……现在已经失踪6个了,全是官家小姐!再丢下去……可就……今天热闹,女眷们又都出来了……要是再……”

应天逸点点头,同意许亭欢的分析,但是:“那与我穿女装有关?”

许亭欢无声的叹了口气,非要他把话挑明了不可吗?多年当官的经验,许亭欢当然明白伸头缩头都是一刀的道理,暗叹不幸后,他还是老实交代了:“您也知道,那家伙只挑街上最美的佳人下手……所以,我们为了保护她们的安全,只好找个比她们都美的饵啦……”

“你是在指我吗?!”应天逸冷笑着逼问,明眸眯成新月。许亭欢熟练的捂住耳朵,果然下一秒,应天逸的咆哮就如雷贯来:“我说了多少遍了!我、是、七、尺、男、儿!不许把我当女人!就算是办案也不行!”这张像娘的脸是他一生的痛,竟然还敢提!

这下东窗事发,许亭欢知道再让应天逸扮女装是没戏了,只恨那没眼光的劫匪,怎么不快点动手!

应天逸找了角落,七手八脚的除下一切能令他看上去像女人的东西,恢复了温文尔雅的美男子原貌。“好!我们继续巡视!”

听到命令,许亭欢苦笑着摇摇头,没了诱饵,再游街又有什么意义呢?

再入闹市,发现女眷有增无减的应天逸不禁皱眉,转身问一边纳凉的许亭欢:“都出了那种大事了,怎么就没去提醒她们少出点门呢?”

许亭欢无可奈何的耸耸宽肩:“就是因为提醒过,才会出现这种局面的啊!”

“什么?”应天逸歪歪头,为什么他有听没有懂?

许亭欢悻悻的回答:“那家伙不是只抓最美的吗?谁不想争这个名号啊!我看,她们说不定巴望着下一个轮到自己呢!”

“胡闹!”应天逸冷叱着,却也拿她们莫可奈何。

就在两人压路之际,一个清雅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应天逸!许亭欢!”

两人应声回头,齐齐咽了口口水。这不怪他们,只要是正常的男人看见身后这名倾国级的幽艳美女,估计都会这样失态!柳眉墨挑,樱唇朱抹,肌肤玉化,秀目星点!虽然嫌有点高,她亦是月看月羞,花见花闭的天仙化人!

如果说刚才应天逸的女装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脱俗的话,那这位就是艳丽的诱人犯罪的妖媚了!但是,应天逸他们的呆立,却显然不全是因为来者的妩媚。

“皇上?!您、您这、这是什么打扮啊!”应天逸头痛的大吼道!

皇帝优雅的掏掏发麻的耳朵,一脸无辜的回答:“帮你们破案啊!”虽然是这种打扮,举止间的高贵还是瞒不住的,不用怀疑,虽然不像,但他真的是当今煌聆帝——高景郁!年方14继位,治世七年!

“这叫身惕立行!史官,快记下来。这正是朕爱民如子的具体表现。”高景郁朗声吩咐着,不知刚才躲在哪里的史官,简直媲美忍者功夫的从下面冒出来,飞快的运笔记录好后,又“嗖”的一声消失了!不愧是被这皇帝累惯了,连文官都练出如此不俗的功力!

应天逸朝天翻了个白眼,为什么这个皇帝这么爱现?!要不是他还算英明,应天逸真想揍他一顿!但还是耐住性子,劝比自己只小3岁的皇帝:“皇上,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皇上万金之躯,还是应该待在宫里,以测安全。”

高景郁昂了昂他真的很美的头,认真的回答:“天子的美貌可是国家的财富!怎么能藏私呢?应该要爽天下人的眼福嘛……”突然一回神,高景郁趋前媚笑着问:“还是……你嫉妒……有人分享朕的艳丽呢?”

应天逸呆了一下,随即气的发抖!他真不明白,自己避之不及的女人像,为什么这个家伙就能堂而皇之的拿来当宝现呢?!真是天下之大不幸啊!

冷笑着,应天逸退开一步,与皇帝拉开距离:“不敢,臣只是怕陛下暴光多了,减少您的神秘感。”

高景郁这才满意的巧笑连连。虽然不愿承认,但许亭欢不得不说,皇帝的女装还真不是普通的诱人啊!刚刚应天逸的美有令人不敢轻易染指的疏离感,而现在高景郁的美却是一种让人想就地压倒的诱惑力!

正准备继续与皇帝理论的应天逸,被一阵不合自然的风吸引,就在他想回头一探究竟时,一团黑影罩下,将高景郁掠住!

“呜……”高景郁轻喘一声,还来不及求救,就昏倒在来人的点穴术下!应天逸急的眼睛都红了!他是咒过这个皇帝,但那是说着玩的!没要真做准啊!

许亭欢抢在其他人前面,一掌打过去,试图分散来者的注意力!但是来人似乎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的拿皇帝做了挡箭牌!令许亭欢的掌劲硬生生的收了回去!“可恶……”这下,连许亭欢都轻松不下去了。这个皇帝准又是偷跑出来的,一个大内高手都不带!却只带了个不帮忙,就在一边忙记录的史官!

眼看高景郁就要被带走,应天逸一咬牙豁出去的大叫:“喂——带我一起走!我长得不比那家伙差吧!而且……你放心,我……我……我是女扮男装的!”

在场的人都被他的大胆发言吓了一跳,许亭欢傻了一会儿,竟然很认真的趋近问:“相爷?这是真的吧?”

应天逸狠狠的在暗处给了他一拳,但望向劫匪的目光却出其的认真。

考虑了一下下,劫匪还是舍不得应天逸的清丽,内力一吸,把应天逸也扣入怀中,绝尘而去。

“……”实在不知说什么好,许亭欢大叹一声,向禁军营奔去!

***

“郁大人……醒醒……”不敢暴露皇帝身份,应天逸只好用两人小时候在太学里时的称呼来叫高景郁。不住的呼唤,终于使怀里的高景郁微微动了动,正在应天逸松了口气的时候,那个长得虎背胸腰的劫匪突然闯了进来,对着应天逸他们及一屋的美女巡视着。

应天逸抱紧高景郁,决心誓死也不让这混蛋动皇帝一根汗毛!

那男人在每个人面前浏览一番后,最后还是把目光停在高景郁和应天逸中间。就在应天逸闭目等死之时,那男人突然抱头大叫起来!

“哇哇哇~~~~~还是不行!为什么如此美女我还是动不了心?!难到我注定一辈子当断袖吗!”

什么跟什么啊……几乎在同时明白怎么回事的应天逸,一脸要杀人的寒气。那群女人讽笑着小声骂:“被抓来那么久,什么都没发生过……怪不得……”

在男人还在大叫时,应天逸轻轻放下高景郁,转身一步一跺的来到壮汉面前:“就为这、种、理、由……害我装女人!”吼完,应天逸的拳头雨点般落了下来!别看他纤细,发起怒来,力气可一点都不小!

被他的话吓到的壮汉,竟忘了抵抗,任他胡来!

阻止应天逸的,反而是高景郁的一声轻吟!丢下壮汉,应天逸跑回高景郁身边。

“朕……赢了……”

焦急的应天逸听到高景郁不伦不类的话,愣了愣。

高景郁很快接道:“连劫匪都承认朕的惊世美貌了!”

应天逸吐血……

“喂!你怎么不说话?”高景郁不疑有它的追问。

应天逸却只想找棵柱子撞死!怎么会有这种人?怎么会让这种人当上皇帝?先皇不会真的是用相貌定太子的吧?!

许亭欢带人一冲进来,就见应天逸跪在高景郁身边,阴沉沉的邪笑着!情知不妙的他,立刻在应天逸动手轼君前,把他一把拉开!

“放开我!我忍不住了!今天就算抄斩我也要打到他!放开我!”

“冷静……相爷……”许亭欢紧紧拖住应天逸,瞟了一眼奋笔疾书的史官,出离愤怒的大吼:“这个不用记了啦——!”

 

*完*

 

 

 

<平贼记>

宣祥七年,端五节过后……

“相爷!相爷!”许亭欢穿过九曲十八弯的长廊,终于在亭子里找到应天逸纤瘦颀丽如凌风玉树的身影。但是,那清秀出尘的美貌此时却含着几许忧愁,颦着的秀眉,让人不忍心的想伸手抚开。

“相……”看看明显不悦的上司,又看看手中皇帝刚刚交代要给应天逸的贴子,低头权衡利弊之后,许亭欢不加思索的将皇帝的贴子丢到一旁的忘忧湖里去!反正写的肯定又是鸡毛蒜皮的芝麻事,要是为它打搅气头上的上司,他许亭欢就不用等明天上朝皇帝给自己好看了!保准已经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可恶……”应天逸突然长吐一口气,将抓在手中的报告篡成一团,顺手丢进身旁的忘忧湖,去和皇帝的贴子做伴了……

“相爷……”许亭欢有些心虚的移动几步,巧妙的遮住上司望向湖边的视线,但,似乎老天要给他好看似的,应天逸的杏眸渐渐眯了起来……

“亭欢,我扔了一团纸,为什么湖里好象浮起来两团?”应天逸皱了皱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视力出了问题。许亭欢在心里暗骂一句,俊颜上却扯出百看不厌的微笑:“相爷……大概是您用力过猛,纸碎成两段了吧……”

“是吗?可是我扔的是白色的纸,怎么还浮出黄色的来?”应天逸白了许亭欢一眼,凉凉的道:“而且还是御用的明黄……”

“呃……”许亭欢擦了把冷汗,支吾着还想寻找托词,但应天逸先一步弓下身子,由湖里捞出那团黄色的纸,虽然字迹有些模糊,可还是能看出来……

许亭欢见状,刚想抬腿开溜,就听身后传来应天逸的怒吼:“许亭欢!你活腻了!圣旨你也敢私毁?!”

“相爷……我……”许亭欢哀怨的看着在看清纸上所写后同样气愤的将其又丢进湖里去的上司,不明白明明干了和自己一样的事,为什么应天逸还有那么理直气壮的立场教训自己!

“找我去下棋?!我都快忙死了!这个死皇帝竟然……”应天逸没有理会许亭欢,还在径自生着闷气。

许亭欢趁势拉开话题:“相爷,刚才您在为什么烦恼呢?”

应天逸看了他一眼,无力的倚向亭子的柱子上,淡漠的声音里掩饰不了无限的疲惫:“还不是雾良山上贼辈横行的事!”

“不是已经派捕快去缉拿了吗?”许亭欢很快从脑中找出相关资料,询问。

“派了三批人马!全都给我无功而回!”应天逸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斯文全失的吼道。

“相爷,生气对皮肤不好……”许亭欢劝了一声……但……

“你闭嘴!我不是女人!管它皮肤好不好的!”应天逸用要咬人的目光狠狠瞪了自知失言的许亭欢,转身不再搭理他。

“相爷……”许亭欢眼珠一转,成功抓回上司的注意力:“我怀疑山贼屡次得脱是因为有内应!”

“哦?”果然不出所料,应天逸忘了自己还在生气,迅速转回身来,用闪烁的目光催促许亭欢说下去。

“我们派去的人就算没能得手,也不会屡次都毫无收获啊!我猜,一定是有人先一步通了风报了讯,让他们在官差到之前把一切证据都藏匿起来!不然,一群没什么脑子的匹夫,哪会周密的滴水不漏?!”许亭欢一口气陈述完见解,不客气的端起应天逸的茶杯大喝起来。

应天逸陷入沉思中,也不计较他的随便了。

月光撒满大地,颖颖波光在月色掩映下泛着涟漪,光与影的交织在应天逸俊俏如白瓷的肌肤上有着异样的和谐,更衬托出应天逸不容人亵渎的出尘绝艳……

猛地,应天逸秀目一转,划开了睿智的浅笑:“如此说来……想逮到他们尾巴,再派捕快是没用的啦……”许亭欢没有回答,静候上司接下去:“那么……我们就密派卧底!上雾良山!”

“派谁……”许亭欢咽了口口水,背后泛起凉凉的寒意,直觉要糟!果然,直见应天逸不容反驳的吩咐:“就你和我两个!”

“什么?!就、就我们两个?!相爷,我也就算了,您可是日理万机啊!难道也要……”许亭欢虽然早有预料还是吓了一跳!

“够了,听完你所说,现在我还能相信什么人?!只好自己出马,我就不信这回平不了这群贼!”应天逸胸有成竹的样子,许亭欢知道自己再怎么劝也是白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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