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青春 之三 (真实之醉销魂)——丁宁
丁宁  发于:2011年03月16日

关灯
护眼

现金。容天与齐戈是如何认识的,我不知道,但我想容天不是个普通人物。果然,容氏越来越强大,购买了天齐将近三分之一的股份,

而联华的游兵散将很多依附了『东方实业』,『东方实业』试图将容氏与天齐一起吞并,尽管这在经济学家的眼中,是多么的不合情理

。但『东方实业』就是敢做,因为他们看穿了如今的容氏与天齐实际上就是一家,『东方实业』与容氏和天齐有什么恩怨,我不明了,

但他们的敌意是明明白白的,我担心的是容天——
我怀疑他会从『天齐』入手,进而将『翼』也收为其名下,那么他就可以轻松将齐戈的位置取而代之,甚至做得更好。小心这个人!另

外,组织里还有一颗定时炸弹,你要小心,切记!切记!」
陶冶的磁带就这样嘎然而止,据秘密送带子来的小弟说,陶冶是自杀的。
「现在怎么办?」月苍华问。
「容氏与东方实业在互相较劲,看起来都牛气冲天,只有天齐像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马瑞无奈地说,「没办法,本来天齐就是一个

相当于架空的空中楼阁,如今『翼』一有危机,自然天齐也跟着硬不起来。」
我笑着:「我们把天齐拍卖了怎么样?」
「拍卖?」马瑞挑起眉毛,「你当这是古董呢?」
「其实股市和古董市场的拍卖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吗?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我们应该把天齐在它看起来还有一些价值的时候卖出去,否则

留在口袋里就会发霉变烂。」
「玺!」月苍华有些激动地站起来,「天齐怎么说也是齐戈的一番心血,你怎么能说卖就卖了呢?我一直很倚重你,本以为你会将它经

营管理得头头是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耸耸肩膀,摊开双手:「很遗憾,我已经江郎才尽了。」
月苍华僵住,转头问马瑞:「你的意思呢?」
「一切听玺的安排。」
月苍华不再言语,只是神色有些悲哀,我想他也明白,我们现在面对的最大问题不是齐戈的突然逝去,而是他未去世之前就已造成的内

部巨大亏空,因为在拉斯维加斯的几次豪赌,齐戈几乎赔了血本进去,饶是教父,终也无能力挽狂澜。
没有钱的公司,就像阳痿的男人一样,只要找不到那唯一的解药,就永远无法坚挺,只有疲软、疲软、持续的疲软……
于是我给容天打电话:「嗨,我是韩玺。」
「韩玺?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容天的声音听起来沉稳磁性,「我正想打电话找你呢。」
「找我?什么事?」
「蒙蒙去上海了,呃……应该马上就到了,你去接他吧。」
「他以什么身份来?蒙蒙?还是容氏的经理?我以什么身份去接?朋友?还是天齐的总裁?」
「去你小子!跟我玩绕口令呢?」容天笑起来,「不错啊,几天不见就成了总裁,厉害厉害!」
「比起容兄我是小巫见大巫了。跟你说点真格的,我打算卖掉天齐,你出个价吧,要现金。」
「啊?」容天有些惊愕,「你开玩笑呢?」
「不,我很认真。容氏不是已经正式宣布要收购天齐了吗?大家敞开天窗说亮话,没什么好忸怩的,比起一无所知的东方实业,我个人

更倾向于容氏这一边。」
「谢谢。」容天笑得有些尴尬,「玺,容氏欲收购天齐并非是想乘人之危,而是形势所逼,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明白,大家都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果你也有意的话,尽快找个时间来上海吧,我们仔细探讨一下天齐的事。」
「好的,没问题。蒙蒙应该到了,你去接他吧,那孩子好象是第一次去上海,别让他迷了路。」
「OK!OK!」我挂了电话,却忍不住莞尔,什么叫那孩子?蒙蒙比我还大,却从不见他叫我孩子!
正巧,蒙蒙发短信过来,我对马瑞说:「车钥匙给我,我去接个朋友。」
「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办公室需要有人守着,和苍华多沟通沟通,我很快就回来了。」
天终于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我泊好车,去约定好的地点寻找蒙蒙。
蒙蒙站在走廊下,依然是一身板板正正的西装,看到我,笑着向我挥手:「玺,这里!」
我正要小跑过去,突然从蒙蒙背后闪出两个枪手,将蒙蒙挟持着拖向外面等候的汽车,我还没来得及追赶,已经被另外两个人捉住,在

一阵疾风般地奔跑过后,我也被塞进一辆淡棕色的小汽车里,汽车飞驰咆哮在越来越猛烈的大雨中。

 


我的心脏有些沉重,似乎被什么压迫着,我觉得是一只猫蜷缩着它小小的身体,甚至撒娇的蜷在我的怀里,它是如此的柔弱,我享受着

它柔滑的触觉。
「从今天起,你回来了,你不会再走了是吗?你说过I am your first,I am your last。」
我一惊,抬头看到秦深熟悉的眼神,忧郁地看着我,却又带着无尽的迷醉。
他的这种眼神是我最不能抗拒的,于是我想抱住他,紧紧地,紧紧地抱住,搂住,纠缠住。可是他只是若远若近地飘忽着,一道如空谷

的声音萦绕不散:「我是你的,我是你的,我是你的……」
我始终抓不到他,他像只猫一样地逃开,在一片绿色的草原上奔跑,那里的天是无比的蔚蓝,水是清澈的潺潺,花开着淡淡的香,有鸟

鸣,有蝶飞,有清脆的笑声,以及两个奔跑追逐的少年。
跑累了,我们躺在柔软的青草上,随手摘一根嫩草含在嘴里,是青青的气息,天空里徜徉着各式各样的云彩。
「秦深,你看天上的薄云,青天好高。」
可是我听不到秦深的回答。
「秦深?秦深?」我站起身寻找,却发现他已经像云霞一样地消失了,我焦急地呼喊着,远远地闪烁着一个模糊的身影,他挥着手:「

来追我呀!来呀!快来!」
我追上去,那影子却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遥远……
我猛然间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只是一个梦。
我醒来发现自己正处在一间紫色的房间里,一切陈设都是淡淡的紫,梦幻一般的。
随着紫色迷雾一起映入我的眼帘的是一位风姿绰绰的女子,她穿了黑色的套裙,晃一眼,却见三处雪白:她的脸,以及双手。白得宛如

栀子花,那是一种洁白而清香的花,开在夏季,栀子花本是微显淡黄的,本浓郁的绿叶簇拥着,便雪一样白。
女子望着我,浅浅地笑,远远地伸出手来。
我坐起身,下床,与她握手。
她的眼窝有些深,眼睛却格外明亮,眼神又有些迷离,很美丽的女子,三十几许的模样。
「柳晋衣。」
「久仰!韩玺。」我心里有些发怔,真实的柳晋衣比报纸上的年轻许多,我更意外的是这种见她的方式。
「请坐。」柳晋衣很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谢。」
檀木桌子上放着一深蓝锦缎裹着的木盒子,柳晋衣掀开锦缎,里面是一个茶壶,四个茶杯,四个闻香杯,青花细瓷,造型古雅,绘的是

缠枝莲花纹,甚是清丽。
「喜欢喝茶吗?」柳晋衣微笑问。
「还可以。」
「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出的茶具?」
「明慧佛院吧?」我端一个茶杯细细观摩,在研究景观设计时,曾有一段时间专门钻研中国的园林设计,与之相匹配的物什也稍有涉猎

,比如唐三彩、景泰蓝,各种茶具等等。
「哦?」柳晋衣抬头看向我,「眼光不错,这套茶具原是一位故人所喜欢的,除他之外,你是第二个用它来招待的客人。」
「不胜荣幸,惶恐之至。」
「明慧佛院的茶、茶具和茶道久负盛名,佛家最懂用茶之道,茶道见佛性。」
我笑起来:「我本俗世中人,恐怕领略不了此等高深佛理。」
柳晋衣也笑:「请你品茶吧,这是上好的台湾冻顶乌龙。」
「好喝吗?」
「我习惯了喝咖啡。」我笑着举杯,「所以喝而不知其味。」
柳晋衣的笑容凝固了一下,随即说:「你们这一辈年轻人,都彻底西化了。」
「也许,怎么让自己舒服怎么过吧,不一定为了所谓的中华五千年传统而憋屈了自个儿。」
「你是个直爽的人,那我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吧,我希望和你谈一谈天齐的事。」
「如何?」
「东方实业很有诚意收购天齐,为了不闹得两败具伤,确保双方的最大利益,我希望你能在这份合约上签字。」柳晋衣把一式两份的合

约推到我面前。
我拿起来,扫了两眼,放下:「很抱歉,我们已经有了更合适的买主。」
「是容氏吧?」柳晋衣挑了挑凌厉的眉,「你不认为他只是条小鳗鱼么?迟早会被我们吞并的。」
「会不会被吞并,那是容氏该烦恼的问题,与天齐无关。」
「你意已决?」
「是的。」
「韩玺,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柳晋衣站起身来,「其实我并没有恶意,只是天齐如果再不进行整改,立即就会被市场所吞没,好好

一个公司,这样消亡了挺可惜的,并且,我很欣赏你,我也四十几许了,没结婚,没子女,我希望有个继承人。」
「继承人?」我这回是真的诧异了,「柳女士,你不会打算让我做你的继承人吧?」
「正有此意。」
「我可真的不胜惶恐了,这玩笑可开不得。」
我哭笑不得,这世界是怎么了?有人会平白无故给你送馅饼吗?
「不是开玩笑,只要你与我合作。」
「天齐不是我的,我做不了主,所以我无法与你合作,我只是秉承先父遗志而已。」
柳晋衣盯着我,忽然笑起来:「韩玺,本以为你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现在看起来也不过尔尔。你既然意已如此,我也不便勉强,你既

来了,我也要略进地主之宜,小葳,带韩先生去好好玩玩。」
一个高挑的白衣女子走进来,邀请我。
我站起身,头很晕,脚步已经踉跄,回头望柳晋衣,只看到她斯文优雅的笑容。
她在茶里做了手脚!
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
白衣女子带我走入一个昏暗的大厅。
我勉力睁着眼扫视四周,大厅里很沉静,只有一束如月光光柱般的荧光照射着一个朦胧的人影,那男子正全神贯注地吹着金色的萨克斯

管。
他上身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衣,如同由月光做成的晶莹外衣,隐隐约约地露着诱人的肌肤色泽。而他的下身竟然什么也没有穿,光滑而匀

称的双腿舒缓地张着,在柔光的抚慰下散发着眩目而肉质的性感。
金色的萨克斯管在月光下反射着夺目的光芒,恰倒好处地遮盖住了他的私处,让人产生更为淫靡的遐想。
男子的脸看起来极为熟悉,我却怎么也分辨不清,他有长而翘的睫毛,微微闭着的双眸,如黑夜般深沉的垂发,如玫瑰般火红的双唇…


我的呼吸越来越重,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
我疯狂的想得到他,占有他,那男子就像一个永不能醒来的梦,我想抓住那个梦。
就像得知我的意念一般,那男子走向我,他有一张完美的脸,用一种忧郁而痴迷的眼神看着我,他有一双猫一样的眼睛。
我用最快速而狂躁的动作把他拥进怀里,一种疯狂的快感从不知名的地方迅速地辐射全身,我感觉到了他的热度,是一种可以烫伤皮肤

的热度。
我用最粗暴的力度给予对方最狂乱的爱抚,我想控制自己,可以肢体已经不是我的。
我听见他因为疼痛而发出的低沉呻吟,我喜欢这样的感觉,一种强烈占有的感觉。
这是不同于和秦深与小狼的任何一种满足,一种兽性的满足。
男子的声音有些温柔,他虽然一副要哭的表情,却搂着我说:「不要哭,很快就好了,很快就会好了。」
我粗暴的抱着他的头,男子被突如其来的刺激伤到,发出嘶哑的喊叫,夹杂着混乱的言语。
在一种天地皆混沌中,我终于眼前黑去……

 


当我醒来时,周遭安静而空旷。
我望着房顶发呆,在过去的时间里,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好象一个梦接着一个梦,然后就是无尽的晕眩。
我仔细回忆那个男子,竟然不记得他的模样,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也许笑起来还唇红齿白。
我叹口气,想起身,伸臂触到一个温热的物体,我一惊,转头看,看到沉睡中锁紧双眉的蒙蒙。
阳光从西斜的窗子照进来,有点刺眼,已经傍晚时分了。
头痛的厉害,我轻轻地翻身,蒙蒙抱着枕头斜趴在床上睡得不太安稳。
我的脑子有点发木,揉着眼睛,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昨夜的事——难道那个白衣小子是蒙蒙?
天杀的!
如果我会犯这样低级低俗的错误,我真希望自己下十八层地狱。
冲完凉,感觉好了很多。
从洗浴间出来,蒙蒙已经醒了,正趴在枕上发呆,看到我走出来,干脆坐起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冲我傻笑。
那笑容宛如哭泣。
我的毛巾定格在头发上,无法再多擦拭一下。
他说:「早。」
「不早了,已经傍晚了。」
窗外五彩缤纷的晚霞跳跃闪烁,不安在半明半暗的深处绽放着它们的璀璨。
我深深吸了口气,只有隐隐约约的月亮能窥见我眼中的寒意:「蒙蒙,对不起,我——」
「怎么了?为什么道歉?」蒙蒙突然打断我,脸上有一丝丝的困惑。
我垂下头:「昨晚——我不知怎么回事,像发了情的野兽,我——对不起。」
蒙蒙怔楞了半晌,从床头抓起一根烟点燃,嘴角牵动,似乎想说什么,可带出来的只有无奈的苦笑。
「我先去躺洗手间。」他站起身来走出去。
我走到窗台边,打开窗子,让外面清凉的风透进来,吹在我的脸上,我长长的舒一口气。
暗灰的天空下,都市依然年轻灿烂充满活力,再过几分钟就会华灯齐上,又一个旖旎的夜要开始了。
回头的时候,见蒙蒙的脑袋埋在臂弯里,趴在桌子上,像一个遭人遗弃的无助孩童。
望着他孤单的背影,我的心『簌』地抖了一下,那一瞬间我发现自己居然是如此的冷漠无情。
「你想怎么骂我打我都成,别憋屈了自个儿。」我轻轻拍着他的肩膀,鼻子里酸酸的,却在颧骨上努力堆出笑容。
他缓缓地抬起头来,脸色因为忧郁而显得有些苍白:「玺,你是真心想道歉吗?」
「是的!」我大声回答,却掉过头避开他那令我愧疚的目光,「蒙蒙,我是一个不值得做朋友的人,禽兽不如。」
「你说实话,你曾经喜欢过我吗?我是说像秦深清朗那样的喜欢。」
我诧异地回过头,看见他如星辰般清亮的瞳眸,那眼神中没有半点的犹疑。
「蒙蒙……是的,曾经。在我们同居之初,我曾经有一阵子的淫乱念头,对你的身体想入非非,但后来,我已将你当作了我的手足兄弟

,再没有任何的非礼之念,那样的想法对我们之间的感情来说,是一种亵渎。蒙蒙,我希望你能了解,我并不是万年发情兽,我也需要

一些平和的,不会带给我生理心理压力的普通意义上的朋友,到目前为止,你是最让我亲近的一个,除你之外就是沃尔伯格夫妇了。」

我悲哀地发现,我的朋友寥寥无几,而最好的朋友又——我的头一阵晕眩,有些窒息,鼻子一酸,泫然欲泣。
「如果,你依然把我当作朋友,就忘掉那夜的事,一切都没发生过,OK?」蒙蒙站起来,端着一杯红酒,手擎在半空,有一种苍凉的意

味,「来,为韩玺与雷蒙的友谊干杯!」
「蒙蒙?」我看着那杯酒,甚至无法估量它到底有多重。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