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错——幽呼
幽呼  发于:2011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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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放没有反抗,陶醉在这稍纵即逝的温柔里。他感觉宗灵的手好象逝去已久的妈妈,因为只有母亲才这么真心,温柔的抱过他。

相爱的时间总是如此之短,忽然敲门声传来,祁放从沉思中惊醒过来,连忙推开了宗灵,宗灵露出了失望之极的神色。祁放看了心中一沉,但仍回过头不予理睬。

老汉推门而入,看见两人的神情暧昧,便只自己当了个几千瓦的大灯泡,尴尬的干咳了两声,望向对他露出怨怼神色的宗灵,正色道:“二少爷,能否出来一下。”宗灵知这老仆十分机灵,未到要紧之事,不会来打扰他们,便应诺走了出去。


祁放心中疑惑,扭头看去,正好晃过勃山的手上有一封朱红色的信。心想“来得可真不是时候!”高声叫道:“勃丈,你且停下,把那封信给我吧,我晚上把它给办成了。”

“义父,你的身体可不行!”说着宗灵抢过信,开了火漆印,找到了那根只有一指宽的竹简,忽然眼中冒出了令人心惊胆寒的怒火“义父,你别去了,那人是我的!”

祁放心中凛然,颤声道:“是谁?”

“大马士革第一奸商,法霍!”宗灵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忽然转向祁放的方向,眼神温柔得象要滴出水来,甜甜得道:“亲爱的,我马上回来,等我。”趁他在失神的那刻,往唇上舔了一下,笑着旋身而去。


宽大的屋子里又只剩下了祁放一个人,想着宗灵离去时那一笑倾城,心中百感交集:“我是个只能在黑暗中生活的人,而灵儿有着自己的方向,且不论这目标是好是坏,他总是有大事要做的人,我这么眷恋在这种温柔里只会拖累他,拖累他呀,而且我们都是男人,只有离开他,或许才能令他忘记我,走吧,越远越好!”想到这里忽然手心一凉,低头一看,一颗水珠在手心中滚动着,“是什么?啊!眼泪,几年未曾流过了呢!该死的祁放,你不是很顶天立地吗?怎么象个婆娘似的!”


硬是撑起了身子,拿出了几件随身的衣物和银两,随手打了个包,跃过墙,步履蹒跚地走入茫茫的黑暗中……

 

 

《鸳鸯错》(第三章 招亲擂)

 


“石哥,大少爷走了呢!我们要不要追上去?”勃水望着渐行渐远的人影,问在一旁冥思的丈夫。

“不用了,老婆子,大少爷也够惨的,就让他去吧!再说,你忘了大少爷小少爷都是干什么的吗?追人这回事儿,哪还挨得了咱们?”

“是啊!他们两个……哎!这又是何苦呢……”

两个星期后.长安

"真不愧是皇城啊!"祁放心里想着。只听得街上人声鼎沸,叫卖声、讨价声、嬉笑怒骂声不绝于耳,把这原本就是雕栏玉砌,金碧辉煌的城渲染得增加了十分的节日气氛。

找了一家酒楼,坐稳了,向小二要了壶冷酒,一碟小菜,吃尝了起来。

邻坐的客人们看到祁放阴冷和独目的样子,纷纷害怕的离他远了些。祁放心中好笑,也不理睬,自顾自地吃着心思却飘到了离长安几千里了骊山。

“现在灵儿想必急疯了吧!我一路上应该很小心的不留下踪迹,就算找,他也不会找到吧!”想到这里,心中隐隐作痛起来。强压下这股心情,猛喝了一杯酒,又想“这次到长安,可是有事儿办的。虽然时间还有一个月,还宽裕得很,但长安人头太广,毕竟不是久留之地,还是愈快愈好。”


“客倌,您的酒来了!”小二的吆喝声把祁放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了现实。忽然发现,原本空着的对座坐了个人,不禁抬头一望。

一个清新脱俗的男人坐在对面,有礼貌的笑望着他。这男人虽不如宗灵那样美丽不可方物,但也是灵动秀气,飘逸出尘,并且目光深邃,似有深意。他衣着光鲜,手中折扇轻摇,一副文人骚客的外表中竟隐着股飘然出世,气宇轩昂的态度。祁放一看便知来人并不简单。


那人微笑地问祁放道:“在下看堂已满座,就兄台这儿有空位,在此打扰,兄台不会介意吧?”

祁放向四周望了望,因为已到中午,宾客满堂。四周的客人不管认识或不认识的都挤做一堆,有的桌旁甚至加了两三张椅子,就是每人敢坐到他旁边来。现在,那些人都用十分敬佩的眼光注视着眼前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子。


他淡淡地回道:“不客气,先生请随便。”

那男子见祁放不介意,便饶有兴致的和他攀谈起来:“兄台看来不是本地人,莫非是为了近来长安城的那件大事吗?”

祁放听了到还不觉什么,可四周喝酒吃肉的那些鲁男子全噤了声,好象注意力都集中到他俩身上来了。

祁放心想:“莫非这些人全是为了什么大事儿来的?”

男子见祁放露出了疑问的眼神,诧异道:“兄台原来竟还不知,这长安首富陶家要于明天为她那年芳十六的女儿比武招亲。”

店堂里的众人哗然,也有不知道的人高声问道:“既然是长安首富,还怕钓不到金龟婿吗?”

那男子笑道:“大家有所不知,那陶家最近遭贼人要挟,为保女儿清白,必须找一个武功一等一的高手来为她护驾。”

祁放一言不发地喝着酒,心中暗叹:“那陶家就是今次的任务,看来这次不得不露面了。”

那男子转向祁放,说道:“兄台,不知有意一试呢?”

祁放喝完了最后一口酒,淡然道:“再说吧。”说罢,欠身离席而去。

次日.陶家招亲擂台

一早,城中心便挤满了人,大家都为了一睹难得一见的比武招亲的风采而来,虎背熊腰的莽汉更是比比皆是。

这次的擂台共设两个名额,最后的第一第二名虽也要比试,但由陶大老板亲自在这两人中定一人为女婿,另一人可认做义子,以传家业。

如此丰厚的待遇使得各路人马都跃跃欲试,会场上人头攒动,比武者都露出一副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样子。

祁放也在这些人当中,他报了名后,便站在离擂台较远的地方默默注视着。但是他那冷静,俊逸的风采让周围的人都相形失色,那些人好象知道他是个威胁似的都对他怒目而视。

“当!当!当!”锣敲三响,比武终于开始了。首先陶大老板先带他那如花似玉的女儿出来露了脸。其女年芳十六,果然是生得如一枝花般娇艳明媚,见到了这么大的场面,也不害羞,眼珠骨溜溜地转着,只是望着台下那些看着她流下口水,眼冒精光的男人们。


司仪报了名目,擂台上那种幽默的气氛荡然无存。比武者立时战作了一处。

祁放冷静地看着台上的大战,分析着敌手的情况。只见那几对比试者虽然是拳脚翻飞,很是好看,却都是花拳绣腿,根本不置一晒。过了个把时辰,台前的比武者渐渐少了起来,可观众却越来越多了。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掠过了眼底,定睛一看,原来是酒楼上那个出色的男子,只见他缓缓步上了战台。司仪报了幕:“山东吴长喜,杭州端木篁,比武开始!”

祁放本就对他十分注意,便仔细看了起来。那端木篁走得是轻灵路子,吴长喜的拳头虎虎生风,看似威力无穷,却连端木篁的衣边都够不着半分。而且他似乎看到,端木篁竟从茫茫人海中向他这边望了过来,露出挑逗的眼神,那种眼神他是十分熟悉的,因为曾有一个他不愿想起的人这么看了他整整八年。不过,他却坚决否认,认为自己看错了。


不一会儿,端木篁就胜出了。

祁放不可否认端木篁的身手是前面那些人中最高的,而且那些没有比武的人正张目结舌地看着台上的两人,估计也不是端木篁的对手,便知这个人也许是最后和自己一决胜负的敌手。


终于到了祁放上场了,他还没走上台阶,就听到那在楼上观战的陶小姐“咯,咯”地娇笑起来,接着全场数千人“哈”地轰然大笑。祁放上了台,一看之下,自己也不禁莞尔,原来对面站着的是一个头如灯泡的和尚。顿时台下有人笑骂道:“快看呀!和尚也想讨老婆,稀世怪谈!”


那和尚也不着恼,嘻嘻地笑了笑,道:“和尚讨老婆又怎地了?要你多管!”忽然电闪雷鸣般地掷出一根金针,刹那间把刚刚笑话他的人给穿了脑,那人的脑浆飞溅,四周了人纷纷尖叫,场面立时混乱了起来。


祁放心道:“原来是个淫僧!”本来想手下留情,这下心里不快,便下了杀手锏。

微风拂柳,轻云流动,众人眼都没来得及眨一下,淫僧那肥大的身躯就分成了两半,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真正的杀人是不会流血的,你没学会这一点,就不配做个真正的杀手。”祁放的声音冰冷。


众人这才发现,虽然尸体一分为二,但血没溅出半分,料想是动手太快,气流汇成了一处,把血管都给闭合了。不禁对祁放产生了恐惧的感觉。

接着的几场比试,因为祁放的武功太高,再加上众人对他都先惧了,都过关斩将,一路赢了过来。但是,祁放不想再伤及无辜,都是手下留了情的。并且如他所料,端木篁也脱颖而出,终于,两强对峙的局面到了。


《鸳鸯错》(第四章 求凤楼)

 

 

 

祁放和端木篁终于到了一争高下的时候。两人走到台上互相请手,端木篁仍是那副别有深意的笑容,向祁放说道:“祁兄,一日不见,我们真是有缘,竟然在此地相遇。”

祁放总是觉得他的笑容看得自己有些不自在,不想深交,淡淡地道:“不必多说,我们动手吧!”

端木篁抬头看了看在楼台上看着他俩的陶小姐,笑道:“想不到祁兄是如此心急之人,想娶到美娇娘,先要过我这一关!”话音还未落,便已经出了三招。

两人的这一仗可真是两种鲜明的对比。祁放静得象一座屹立不倒,高耸巍峨的山峦,所有的一切都难以撼动;端木篁动得象时而蜿蜒,时而汹涌的流水,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澎湃,什么时候又落潮。


台下的众人其实都看不见台上两人的动作,但两人比拼内力的时候,他俩那忽然减慢的速度会让所有人都吓出一身冷汗,大家都会想到如果那些招数落到了自己身上的时候,那将会死得何其惨烈不堪!


有些功力较弱的人已经被端木篁那急速灵动的身躯眩晕得呕吐了出来,也有些因为受不了祁放所发出那令人压抑的气场,早早的就躲到人墙后面去了。

只见端木篁十指纤颤,象是开出了一朵美丽的菊花象祁放的喉头飞来,煞是缤纷好看,招式却狠辣无比,锁住了祁放所有的退路。

祁放也不闪避,迸起两指电光火石般得往端木篁两眼插来,却是后发先到。端木篁也不紧张,侧着身堪堪避过这电闪雷鸣的一招,手却方向不改,变菊花为锁喉,发出了丝丝劲气。祁放正等他这招,身躯向左偏侧,拼着被他的手扫到颈动脉的危险,往端木篁眼睛的手刹那间就来到了他百汇穴的上方。


百汇穴乃是人身大穴,被打到,重则经脉尽毁,轻则全身闭气。端木篁也真是厉害,露出了压箱底的本事,他凭着腰力向后急扭,以毫厘之差避过手指,再双足用力急蹬,身体飘了出去,躲避那象飞也似得攻向他下体的手指。


两人险兆叠出,却仍比了个不分高下。反而,台下众人到是倒下不少。

“当!当!当!”比试结束的锣声敲响。两人这才停罢了手。

陶老板那肥胖的身子闪了出来,邀了两人分别到内堂一叙。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陶老板终于又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蹒跚的走了出来,慢条斯理的宣布道:“我宣布,我女儿荏苒要嫁的是洛阳祁放!”


“啊!!!…………啊!!!!”

台下了喧叫声不绝于耳,端木篁飘逸潇洒,风度翩翩,众人都把他定为陶家女婿的首选。虽然祁放英俊非常,气质非凡,但很冷酷,杀人的时候连眼也不眨一下,怎么会让他去当那娇弱小姐的夫婿呢?


祁放心里也惊讶万分,心道自己已经和陶老说过只不过是履行和他的约定而来比试的,以证明自己的实力,却没连当女婿这回事也算上啊?难道是端木篁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不禁向端木篁瞧了过去,只见他正默默的看着自己,想着什么,心里忽然一震。


陶老板带着娇艳的陶荏苒走了出来。荏苒来到祁放的眼前,笑眯眯的看着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涩。到是祁放被她瞧得不好意思起来,荏苒看他尴尬的样子,忽然扑上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台下一片哗然,祁放不知所措的说不出话来。


荏苒挽着祁放的手腕把他拉下了比试台,刚走了几步,突然一个茫然的声音传到了祁放的耳朵里。

“恭喜你……”

声音带着些许的悲哀还有深深的爱和恨。

“宗灵!”祁放的心底在狂叫,他木然地停下了脚步,发疯似的冲到了声音出现的方向,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他觉得心里有东西在崩溃,人象虚脱般的幽灵,飘飘忽忽的。心中却只有一个想法:“他来了,但他不见我,他不要我了……”


荏苒好象知道些什么,默默的走到他身边,挽着他重新走下了比武台。

一双眼睛静静的目送他们离开,他为了不让台上的人发现他,背靠在木柱上。他虚弱得直喘气,失血过多使他的脸色苍白。但是他绝代的风华却仍使他象仙子般高雅。那象仙子般的人物用手抹去了在眼角溢出了泪水,一闪身离开了这个让他伤心的喧闹武场。


长安.陶家大厅

“陶老板,请你说明,这是怎么回事?”略显焦急的祁放问道。

“祁公子,你莫急!我决不会让你为难的!”陶老板肯定的说道。

“可是,您的女儿?”

“哈……”陶老板尴尬的笑道:“其实,他不是个女娃儿……”

“什么?”祁放未等他说完,惊讶的冲口而出。

陶老板忽然高声向外面叫道:“荏苒,你还在外面干什么,快进来!”

一张和台上那个娇俏丽人一样的脸出现在眼前,但做男装打扮,虽然面貌一致,但因为打扮不同,看起来英俊挺拔,气质也象换了个人似的。

陶老板指着他道:“我有一双儿女,这个是儿子叫荏苒,女儿叫秀秀,说来真是不好意思,昨天晚上秀秀忽然说她已有了心上人,死活不肯招亲。但请贴已发,很多人都过来抱了名,我为了爱面子,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来蒙混过关。想到是你来比武,心里有底,所以……”


“原来这样才选了我?”祁放真是为这个理由哭笑不得。不过仍是开心,因为终于对心里的宗灵有了些赎罪的感觉。但为什么这么想,心里也不明白。

回头一看对他笑眯眯的陶荏苒,正在对他作揖打恭,口中直叫道:“夫婿大人,请饶恕这个。”

不禁好笑,叹道:“罢了,罢了!说正事吧!陶老板,这次要我来是做什么?”

“保护我们!”陶老板用力说道,“最近,我不知惹了哪个番邦野族,在丝绸之路就断了我们好几笔生意,现在更是把恐吓书放到了我的家门口,说如不散尽家财就拆了我全家!最近,我的家人在外办事,无不是挂了彩回来的。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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