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错——幽呼
幽呼  发于:2011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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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那幼小的心灵早已承受不住如此惨烈的打击,不禁绝望的叫出声来。

“不要!!!!……”嘶哑的声音,撕心裂肺,惨不堪言!

男人狞笑着,看着这血腥的杀场,得意万分。

就在这天理不容的时刻,令所有人意料不到的事发生了!

第一大臣的身后,又一个男人站了起来。那是叙利亚的前任国王——阿里!

作为一个国王,作为一个父亲,他拿起了自己最后的武器,也是仅有的武器——插在他腹部的那把利剑!

剑,被拔了出来!又一次血光浮影,漫天血雾伴随风沙人影。三个人都呆住了!

就在此时,着把带着叙利亚前国王的鲜血的利剑顿时插入了叙利亚第一奸臣的背部,剑尖穿心而过,肮脏的血喷出,奸臣像一堆烂泥倒在了沙漠上。

阿里国王也倒下了,他的血已快流干。他的脸泛着死亡的青白。

灵扑上前去,痛哭出声。

“灵儿,我的儿,别伤心。我已经被允许升入天堂,我们的主正在保护着我,你要好好活着,别再回到这个地方,忘了这一切的一切,安心过正常的生活,我会在天堂保佑你的平安!”他抚摸着灵的头,露出了国王和父亲那威严的慈祥,望着看着他们的少年,充满感激地道:“少侠,我十分抱歉害了你的一只眼睛,但我实在是身无半物,不能报答你的恩情。但是,我还请你帮我做一件事,请认我这个孩子做义子!带他到唐国这个富饶美丽的地方。他生下来便受了很多苦,请……请一定要答应……答应我的无礼请求!”说到这里,他已经气若游丝。


灵那双美丽的眼睛满含着泪水望着少年那鲜血淋漓的脸,楚楚动人!他撩起自己的衣袖轻轻擦拭着少年脸上的鲜血。

少年平静地望着灵的眼睛,可心里却暗潮汹涌,他感觉到正有一股骚热从他的心里冒起,他不禁为自己的冲动打了个冷战。

阿里国王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少年,气息忽然急促。他已经快到了绝境!

少年微一点头,轻轻说道:“我答应你,带他到中原。但我是个十分危险的人物,不可能一直带着他。”

阿里国王微微地露出了些失望,但听到少年肯答应,已是眉开眼笑。他喘着气道:“我还不知道少侠的大名!”

“祁放。”

阿里国王拉着灵的小手放到祁放的手上,温柔地向儿子说:“灵儿,这是你的新父亲,快叫义父。”

灵怯怯地看着祁放,他似乎已经知道自己的父亲已时候不多,眼泪更是“扑哧,扑哧”地往下掉,为了让父亲安心,哑着声音叫道:“义父在上,受灵儿一拜。”说着跪倒在地。

祁放虽不愿带上这个累赘,但灵的魅力却深深折服了他的意愿。他慢慢地扶起了灵那弱小的身子。低头往阿里国王瞧去,但他却早已含笑逝去。

灵儿含泪埋葬了父亲,随着祁放踏上了离国之路。为了记住祖上世世代代,灵儿取姓为宗,跟着祁放来到了中原。

………………

噩梦也有惊醒的时候,宗灵觫然醒转,呼吸着祁放身上沉厚的男性气息,心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自己对祁放的迷恋是从一开始见到他是就产生的。心里无可抑制的爱他,当他为了自己而伤害身体,心里的痛苦是就算自己千刀万剐也不能补偿的痛苦。如此激烈的爱,祁放却好象从不关心一样。


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根本没有在乎过自己。但是一次又一次的为了自己而伤害身体,那又算什么?怜惜他吗?爱他吗?还是折磨他?

宗灵摸着祁放苍白的脸,疼惜地说道:“爱你,所以要离开你。别怪我,你每次的离开,我都心痛的无法自己。所以,这次换我离开你。真的爱你,别来找我,我会让你受伤,别来找我,就算恨我也别来找我。”


慢慢地,拖着重伤的身体,宗灵迈出了房门。

那样的无奈,那样的痛苦。

他的眼里有着一份坚定,他要去干一件舍弃了爱才能办到的事。

但是,他不知道。

在房里的祁放的眼角竟流下了一丝泪痕,好象在祈求着什么。

祁放不能说,宗灵不能体会。

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两个人被爱而远远地分割了。

《鸳鸯错》(第九章 暗杀者)

 

 

 

离别是一种距离。

为爱而离别是种逆向的距离,如此反复,如此迷离。

祁放躺在床上,他只能听,只能想。不能动,不能说。

他痛苦地只能在自己的世界中目睹宗灵黯然地离去。

多想把他留下来,发疯般地想。失去了这次,也许就是永远的分离。“不要,我不要!”他的心在呐喊,他的心在泣血!

在为宗灵挡那一剑的时候,自己是什么都没有想的,完全是肉体的行动,什么都来不及想。那一剑穿心,彻痛刺骨。但在宗灵的怀抱了却像回到了母亲的腹中,像在羊水中漂浮着,温暖而幸福洋溢。


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去做。只要享受就好,虽然身体在忍受着痛苦的煎熬!

………………

光阴飞渡,转眼已是阳春三月。木吐新芽,青草绿嫩,一片生机盎然。

有三个人意兴阑珊地漫步在这饱含生命力的大自然中,沐浴着大地的灵气。

“祁大哥,你的身子已经大好如初,我家的敌人也俱落尘土。现在一切都那么平和。我比什么都要喜爱这和谐的气氛!”荏苒抒情地说道,经历了这一场悲欢离合,他已经成熟了不少。


“祁放,你虽然不接受我的爱意,但我比谁都要关心你!你虽然身体大好,但心神却仍是受伤颇深,你要放宽些。看你落寞的样子,我也不好受呀!”端木篁依旧是懒散着声音深情地说着,分不清他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祁放木然地看着远方,目光似乎都不聚焦在一个点上,涣散却又痴情。他越过这世上万物,看着不知名的种种。

宗灵离开已经两个月了,从他走的那天开始,自己便从这具破碎的身体里挣扎着爬起,硬撑着迅速复原自己。

可是,那两个月了,陶家虽然派出了不少人打探宗灵的行踪,其中也有一些个中高手。但宗灵就好象凭空消失了一般,让人无从捉摸。

身体已经痊愈,但心却伤痕累累!

两个月没有宗灵的日子,他就好象行尸走肉。他终于体会到宗灵走时那句话带给他的真正感受。

祁放呼吸着天然清新的空气,忽然有些轻松。时间能冲淡一切吗?但为什么爱却愈加浓烈?以前,违背自己的意愿,一直不肯承认自己的越轨的感情。现在敞开心扉去接受他,但是已经失去了机会。


“男人和男人之间有爱吗?”这个问题一直在扪心自问着。虽然自己厌恶这种感情,但是端木篁说爱他,宗灵说爱他,为什么对端木篁时是拒绝,对宗灵时是怦然心动?

再也不想见到宗灵伤心的样子!自从在自己少年时见到宗灵被男人所侮辱的时候那无助,绝望的神情,他在心就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再发生!不愿他受到伤害!也许在那个朦胧的年代已经在心里深种了情苗。


自己现在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只有自己能做的事情!

祁放神色坚定地朝前走去。

欧马亚王国.首都.大马士革

大街上人烟稀少,仅有通过的人们都神色慌张地见人就夺路而逃。

这个如此繁闹的城市究竟是怎么啦?

流云浮动,狂风扬起,吹起了地上的张张皇榜告示。只见街上的墙壁,招牌,门檐都贴满了宣告:
“缉捕令
御令
即日起缉捕刺客
知情者提供情报
此人身材均匀纤长
身怀绝技
手持武器——乃一把黑色长剑
疑是唐国剑法

诸民众如见可疑者,立举报!有赏!
知情者不报,立斩!以儆效尤!”

如此告示,贴满全城,为了丰厚的奖赏,佣兵们报着宁错杀一百,不放过一个的想法。见身材修长的就捉,见开铁铺,武器店的就砍。抓回去的人无不严刑拷问,大都有去无回!民众见是如此情势,都怯的不敢离门一步。


这时,一条人影在街边静静地瞧着这冷清的世界,突然一转身,闪入了一家旅店。

“老板,我要投宿。”声音清冽地响起,正在喝酒吃肉的爷儿们无不转向声音的来源。

一时间,满堂静得只听得见粗重的呼吸声。

来人美得让人屏息!

曼妙的身影,一袭白衣,一缕长发,一黑一白,互相衬托得别树一格,令人沉醉于他那夺人的风采中。淡淡的双瞳,鲜润的嘴唇,嫩白的肌肤,像女人吗?不!他有着飘然孤世的美,不同于男人或者女人那纯粹的美。他不带一丝尘世的风霜,像不曾被污染的水仙,静静地伫立在那儿。简陋的厅堂因他而顿时蓬壁生辉了起来!


如此乱世,如此佳人!

好半会儿,老板才从崇敬般的惊叹中回过神来。“啊!贵客,我马上为你准备一间最好的上房!”说着,拿出了一本小本,继续说道:“先请客人留下您的名字。”

“我叫祁灵。”佳人轻轻地说道,带着一丝异样的神情。

老板登记了他的名字,便带着祁灵往客房走去。

………………

是夜,夜阑俱静。这寂寞的城市显的如此安静。

从旅店的上房窜出一条人影,向着黑暗中那危机潜伏的皇城飞驰而去!

 

 

《鸳鸯错》(第十章 弑皇仇)

 

 

 

恨一个人是糟糕的事情。

仇,是比恨更糟糕的事情。它能迷惑人的心智,它能延续一代有一代,无休止地蔓延下去。永远也不会停止。

因为懦弱的人类永远是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来得容易。

如果有了爱,仇恨将淡漠下去。因为崇高的感情不允许有污蔑它的存在。

但是,爱远远地飞走。仇将更深沉。因为了无所挂,了无牵扯,丑陋的感情就会如决堤般汹涌!

人影从旅馆里飞出。一身隐蔽的黑衣仍阻断不了此人的曼妙身影。早春那寒冷的月光偶尔射在他的身上,你会发现有一股比月光更冷的寒气直逼你的心脏,那决堤的仇意能让你压抑地喘不过气来。


皇城

接连三天有刺客侵犯,皇城的贵族,侍仆乃至士兵都人心惶惶。

这刺客说来也怪,连着三天都没有伤着一个人的汗毛。只是第三天有个负责扫地的仆人偶然看到了个闪过的人影。

更令人惊异的是,这个刺客都做了些奇怪的事情。

第一天,
他把一块石头放到了欧马亚的国王阿威叶枕边。国王房外的重重侍卫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谁都不知道来人是什么时候来,从何方而来,又是怎么进去房里的。待到第二天的早上,国王发现了这块石头,竟然吓得浑身颤抖,摔到了床下。那天晚上看守的侍卫被震怒下的国王杀得一干二净!但是,据看到过这块石头的人说,那是块极其普通的鹅软石,就是色泽碧绿,状做正方,好象是用来压纸张用的镇石。


第二天,
国王就没有完全地睡着,他提心吊胆地半提着神。叫了十几个侍卫和妃子伺候在床前。那些陪侍之人受了昨天被杀的那十几个侍卫的惊吓,自然是没有合过一分钟的眼睛。但是,可怕的事情仍然发生了。第三天的早上,打扫国王寝室的仆人竟然发现在屋子的顶部的饰物上悬吊着一根红色的丝稠!做工之细致,一看便知是唐国的上品。但是仍然没有一个人看见这天的晚上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过。一切都是那么的神秘而古怪!当然那天晚上的陪侍都给杀了。国王的情况比第一天更反常,他在自己的卧室里翻箱捣柜地不知在寻找什么,找了一个白天忽然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口吐白沫,象中了邪!


第三天,
国王一夜没有合过眼睛,他没有唤任何陪侍,一个人静静地等待着什么。然而,那天晚上,国王的房里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生。但是,在庭院负责打扫的仆从却看到了个穿黑衣的身影一闪而过,快的就好象鬼!那仆从吓得尿湿了裤子,连滚带爬地到总督那儿报告。侍卫们簇拥着国王到发现刺客的地方勘察。真的有异常发生了!只见花坛的中央插了六柱香,香的前面稳稳地摆放着一个牌位,上面清清楚楚地写阿威叶国王的正名!国王立时瘫在了地上,身后的侍卫都吓的“唰唰”地跪满了一地,就好象个真正的送葬场!这六柱香有着别样的含义。它是两个人结拜为兄弟时代表不离不弃的象征!为什么会有这种含义的香?除了国王谁也不知道。


到了第四天的工夫上,国王几乎已经神志不清了,他整天都在口中叼念着:“是他,他终于来了,是他,他终于来了……”没人知道他嘴里的那个他是谁。那天晚上,刺客好象有些异常,因为他被人看到了他的全身。一共有三个人看到了他,据这三人事后所述,他们所遇到的情况竟全部相同。


第一个人说:“我是在子时左右遇到他的,当时我正在小解,忽然有个人勒住了我的脖子,对我说‘别叫,不然我就杀了你!’接着就把一把黑色的长剑扣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吓的不敢动弹,他问我这些天国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就把这些奇怪的事情告诉他了。他后来没说什么,点了我的胸口一下,后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个人说:“我是在丑时前见到他的,还和他动了手。这人使的好象是唐国的剑法,不过我没两招就败了,他就威胁我要说出这些天那些事。我没有告诉他,奇怪的是,他没有杀我,就点了我胸口的穴道,我就昏了过去。”


第三个人说:“我是在丑时左右出去准备烧水的,那个人象鬼一样出现在我面前,用剑指着我,叫我告诉他这两天发生的事,我吓得要死,就说给了他听。结果他点了我一下,我就麻掉了。”


根据这些话,得出的结论是:一个黑衣人,一把黑色长剑,出现在子时到丑时,使唐国的武功。

不过,另人奇怪的是。最后那天来的人似乎和前三天的不是同一个人。但他们之间,必定有某些联系,至于那联系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今天是第五天的晚上,将会发生什么大事,谁也不知道。但是那场腥风血雨是必定躲不过去的,所有人都在警备状态里,不敢松弛!

阿威叶国王并没有呆在自己的寝室里,他静静地坐在书房,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牌位。那是他的牌位,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感觉。那是等死的恐惧,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他的死亡,他的死神正伸手召唤着他的到来。


子时

黑色的人影飘进了书房,没有任何声音,就好象那是一阵风吹进了房里。

坐在正中央的国王从没有觉得哪阵风象今天这么的冷,冷到了骨髓,连心脏的血管都冻住了,停止了跳动。

颤抖着声音,国王问道:“是灵吗?”

人影揭下了脸罩,苍白的绝色脸庞出现在微弱的烛光下,如此冷冽,如此仇恨。竟然是投宿旅店的祁灵!

国王震慑在他的美丽和冷酷当中,久久不能自拔。待得清醒时,忽然苦笑道:“八年不见,你竟是如此模样,和你的母亲一样美,不!比你的母亲更美!”

“不要和我提那个贱人!”祁灵满怀着愤怒的恨意,“身为皇后竟然贪慕虚荣地投身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这样的女人不配做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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