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错——幽呼
幽呼  发于:2011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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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敌人都放弃了陶荏苒,向着宗灵杀了过来。

宗灵听了刚才这些人的话语,想起了过去的不堪回首,心中的怒火早已是熊熊燃烧。国仇家恨,自己所受的屈辱,一股脑儿地冲向心窝。急怒攻心,差点便要口吐鲜血。拼着重伤未愈的身体迎接敌人的攻势。


宗灵的武功和祁放与端木篁的又有所不同。他没有祁放的稳重,没有端木篁的灵动,却飘飘欲仙,凌波微步。所有人,包括敌人都陶醉在他那绝妙的身资之下。享受着天仙下凡,给世人施与的恩泽之露。


但孰知这功夫全在内息调节,宗灵内伤很深,平衡失调,实在是很不宜施展这种功夫。可宗灵急于摆脱这些敌人,首要的任务是保全自己和荏苒的安全,再次是杀了这些曾经侮辱过自己的奸人们。所以,尽管吃力,也是熬着。


这些黑衣人具是无敌高手,有些明眼之人看出了宗灵的意想。一边杀着宗灵,一边却向陶荏苒动了手。

宗灵既要保护自己,又要防着敌人攻击荏苒。刚愈合的伤口又崩裂了,血从白色的丝袍中渗了出来,而且,还非常之多。

宗灵脸色刷白,跌冲了一下,撞入了敌阵。心叫“不好!”,连忙护住了要害,但那些高手哪能放过这个好机会,剑飞一般象宗灵刺了过去。

“啊!”宗灵低声惨呼,左肩,大腿上,背部立时被划了三道深深的口子,血已经染红了他身上的衣服。虽然护住了要害,但失血过多使得他两眼发花,冷汗漓漓。他低低地喘息着,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了太久。忽然双手拖住了荏苒的背心,用上了全部的内力,把他平稳而迅快地送到了楼上,对他伤感地叫道:“如果我死了,告诉祁放,不要伤心,还有我永远爱他!愿你和他活得幸福!”


“我不许你死!”门外突然传来了浑厚的男声,随着声音一个男人踏进了大门。

“祁大哥!”荏苒哭叫。

“祁放?”宗灵做梦般的低语。

一把利剑向宗灵的心脏闪电般地刺了过来。

宗灵陶醉在喜悦里,没有发现。

荏苒惊得呆了,忘了出声。

“灵儿!……”

祁放大叫着,冲了过来。

时间静止了。

什么都停止了。

血!

红色喷了出来。

从祁放的身上。

他倒在了宗灵的身上。

那样的无力。

宗灵还在做梦,他梦中看见祁放身上开了一朵玫瑰花。娇艳而噬血!

他恍惚地站了起来,冲入了敌阵,他什么都不知道。敌人一个个倒下,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上越来越红,他也不知道。终于敌人都倒下了。他慢慢地爬到祁放的身边,看着他昏睡的脸,轻轻地说:“没人来伤你了,别睡了,快醒醒。为什么不醒来,你又不要我了吗?”突然他抬起泪流满面的脸,向着天叫道:“啊!……祁放!……快醒呀!……爱你!……”用剑撑着地面的手再也支不住,颓身倒在他和祁放的血泊中。


《鸳鸯错》(第八章 忆丝路 )

 

 

 

陶府

“你这个败家子!整天不学好,闹了这么大的事,才知道叫我来受烂摊子!”陶老板怒气冲天,指着儿子骂道。

陶荏苒知道犯了天大的罪,心里伤心,不敢出声。望着床上躺着的人。

他在床上睡着,已经一天没醒了。那道穿胸而过的利剑刺在他的左肺叶,离心脏只有手指的宽度,如果没有武功的人早已是一命呜呼。幸好,他在受这一剑时提了真气,保持了血脉的通畅,才不至于断命,但危险的程度不是一般的伤势可想的。


同样是虚弱到极点的宗灵靠着帐幔的柱子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幽幽地轻声道:“能不能出去一会儿,我想和他单独在一起。”

陶老板顿时噤了声,忙拉着仍是依依不舍的荏苒走出了屋。

“义父,哈!我还应该这样叫你吗?”宗灵摸着祁放那只受伤的眼睛,深情地说:“你又为我受伤了。从那天起,我就发誓,不会再让你受到这种痛苦!为什么又是我?”宗灵失声痛哭“我真是没用,你为我失了一只眼睛,又为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我真恨我自己,一次又一次!我真没用!!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陪着你,就算死,也陪着你,陪你……”


静静地,宗灵趴在祁放的身边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一个让他不堪回首的梦,一个痛苦的梦…………

骄阳似火,热气蒸腾。如此广大的世界,就好象没有了生路。到处都是荒瘠的沙,灼人的光,伤肤的风。

“一定要回到中原!”一为在沙漠中独行的少年心里默默地想着。他看起来已经很累了,象是好几夜没有睡觉一般。但是,他的疲累丝毫无损那俊魅绝伦的脸庞,那双让人不仅深陷其中的灼亮眼睛,说明了他那无比坚强和温柔的性格。他这虽然还透露着少年稚嫩的骨架,已经象标枪般的挺直,显示出他任凭风霜雨雪也决不退让的个性。


虽然年轻,却已不可轻看!

“这次来去只花了三天,应该可以满足那对夫妻的要求了,那个淫贼竟然逃到这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域来,想逃过我的手心?哈!可怜!”少年心中想着,嘴边浮出了一丝冷笑。

忽然!

一阵哭声传来,凄惨,悲切,好象还不止一个人在啼哭。伴随这凄厉的风声显得特别令人心惊胆寒!

“怎么回事?”那少年心里一惊。定目往前望去。

几个黑影在远处扭做一团,有个人趴在沙漠上,这最大的啼哭声就是从那儿发出来的。

“莫非是遇到了沙盗?”

却说这荒芜的沙漠从汉朝的张骞走过后,便成了汉代和西域的交通要道。人们为这条伟大的道路取了个名字,叫“丝绸之路”。

这丝路让国家的文化和商品都可以便捷地进行交流。有些豪商从中原带出了蚕丝,纸,铁到这些西域的国家贩卖。来回两国时必须通过这丝绸之路。这时,有些人就动起了这条伟大之路的脑筋。


这些人群称“沙盗”,专门在这无人的荒沙干不要脸的勾当。他们大都是被通缉的劫匪,强盗,被逼迫来到这没有人管辖的地方猖獗。沙盗不仅抢劫别人的财物,而且心狠手辣,见男人就杀,见女人就抢。因为他们武功高强,商人们都不敢反抗,有些竟巴结起这无恶不作的坏人来,乖乖地奉送上白花花的银子。沙盗看这个丝路竟然是块风水宝地,就在这“生根发芽”了起来,俨然成为了一方霸主。


那少年第一感觉就是有人遇上了沙盗,那年少轻狂的个性让他策着跨下的沙漠之王,飞快地向事发点赶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愤怒得颤抖起来。

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人在一旁大声地痛哭着,少年在他那悲惨的哽咽声中隐隐约约听到他用大食语说着:“别再欺负我的儿子了,呜……我,我愿意做牛做马!我儿子是无辜的,求你们了,我给你们磕头,我给你们磕头!!”说完,用力向灼热的地上磕下头去。


“滚一边去,老头子!你现在已经是叛国之君了,没用的东西,你只配去死!!你儿子比你有用多啦!!哈!看他的嘴,看他的屁股,一副贱样!被我们操得爽死了吧!滚!死老头!别防碍我们的好事!哈……哈!!”一个黑衣大汗伸腿往那中年人身上重重一踢,那中年人象草一样地歪了下来,倒在这滚烫的沙漠中,无力再爬起了。


禽兽不如的情景正在上演着……

在距离中年人不远处,一个漂亮的男孩子象狗一样趴在地上,他真的很漂亮!雪白的肌肤,异域人那淡如咖啡的眼瞳深深地陷在脸庞上,黑如丝缎的头发如瀑般垂在脸旁。

那少年能肯定,他从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男孩,就算女孩也未曾见过!但是,那男孩所遭受的屈辱也是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想象到的!

近十个男人围在他的身旁,那淫秽的脸就象饿狼般盯着身下那小小的身子,有的人甚至流下了肮脏的口水!

那男孩子的嘴里含着一个粗壮男人的性器,男人的腰不断地前挺着,脸上露出爽到死的表情,享受着温热娇小的嘴里冲刺那欲死欲仙的感受。男孩子的身后,一个满脸疙瘩的肥胖男人在他那弱小的肛门里抽插着,嘴里“嗷,嗷!”地嘶叫着,好象要达到了高潮。男孩子的分身在一个男人的嘴里晃动着,那男人好象吃到宝般,捧着那娇小的分身,尽情地吸着,发出“吱,吱”的下流声音。


那男孩子的身上流满了男人们的精液和唾液。肛门里随着男人的挺进,流出混合着红色和白色的鲜血和精液。

可是,那孩子已经失去了该有的惊惧表情,象个断了线的玩偶,任凭别人牵扯着。只是在那粗大的性器堵塞喉咙的时候,会窒息地皱起他纤细的眉头。

那些畜生般的男人,好象没有发觉少年的来到,持续着他们污秽的动作。

少年翻身下了骆驼,疾步向这些人那边赶去。

这时,更惨烈的事情发生了!

那倒在地上的中年人忽然大声地叫道:“灵儿!为父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呀!”忽然拼起最后的力气往在那男孩子身后凌辱他的肥胖男人冲了过去,一双手狠狠地掐在那个男人的脖子上,企图把他给勒死。


可是,他所面对的不是个普通人,而是无所不为的沙盗!顿时!一把尖刀穿胸而过,那虚弱的身体被钉在了这无际的沙漠之中!

“父王!”那男孩始有了表情,用力挣脱还插在他嘴里的粗壮性器,向父亲的方向哭叫着,声音伴随着呼啸的风声,凄厉而又销魂!

“无耻的强盗!”少年红了眼,冲了过来。长剑挥舞着,立时有四个男人的性器俱断,都捂着流血不止的下身,野兽般的嚎叫。

“来者何人!?”一个象是这群沙盗的领头人物的男人惊慌地叫道。他从没见过象这少年一样快剑的人。更可怕的是,他在瞬间动了手后,就好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静静地站在原来的地方。男人们撕裂般的叫声,和他周围那静静的磁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是来救这个孩子的。”那少年冷冷说道。

“小子,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们欧马亚王朝的叛徒!他的父亲杀了我们的前国王傲斯曼。他现在所受到的痛苦,是对他该有的刑罚!小子,我劝你不要管我们国家的事!这是我欧马亚第一大臣的警告,如果你坚持要管,那将会给你带来麻烦!”那个男人威言恫吓着,但他的眼神中仍流露出对少年的恐惧。


那少年也曾听说过欧马亚王朝的政变。

伊斯兰的欧马亚是个很富饶的国家,第四任的国王阿里,是前任国王的女婿。他下令将首都迁移到库法城。但遭到了叙利亚总督,欧马亚家族的穆阿威叶反对。穆阿威叶认为阿里是杀害前国王傲斯曼的凶手。经过激烈的斗争,阿里失败了。那穆阿威叶自称为王,并把阿里家族和追随阿里的人叫做“什叶派”,不断地加以迫害。


为了保护阿里国王和他的小儿子灵,许多拥护者都光荣牺牲了。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他们俩的行踪也终于被这第一大臣给捉住了。

两个人,一个是养尊处优的国王,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王子。在面对这些壮年人时,显得特别弱小。

这些禽兽在垂涎了灵的美色后,不禁色欲熏心。当着他父亲的面,强奸了那个孩子。

那少年没有想到,遇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竟然是国王和王子这样显赫的人物。但是。“在遇到了危险,什么人都是平等的。国王和王子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要是自己觉得不平的事,都要为受难者着想。”那时,师傅就是这么教他为人的道理。现在,别人这么痛苦又岂可不帮?


少年冷笑着,用手挽起了趴在地上痛哭的灵。淡淡地对他说:“别担心,我帮你。”扶着他靠着骆驼,提剑走向了那群黑衣人,象个凛然无惧的大丈夫般威风凛凛!

那七八个没有受伤的男人一起冲了过来。刹那间,刀光,剑影,飞沙,利风绞做了一堆,不分你我。

忽然,血光乍现,唉呼连连,那不是少年的声音!

两个男人倒了下来,三个男人倒了下来……其中没有少年!

他就象个战神,勇往无敌!

“如果你再动手,我就杀了他!”

少年止住了手,冷然回望。

那个自称是欧马亚第一大臣的卑鄙小人,用剑架在无力动弹的灵的脖子上。

血红从白洁的脖子上流了下来!形成了一副淫靡的图画。

“如果你杀了他,你就得死!”少年冷冷地说,象雪般冷。

大臣颤抖着手,心里真想放了这少年。但是,他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放了他,也等于放弃生命。就算这少年肯放了他,现在的国王穆阿威叶也不会饶过他。

于是,他做了个决定。但是,他却不知道,那是让他一生都后悔的决定。

无情人,无情剑!

对着如此疯狂噬血之人,又怎可有情?

像雪霜一样的冷酷打在了叙利亚第一大臣的心坎上。

“来去都是死路!”

心里的恶意在滋长着!

谁说人在死前,其言也善?疯狂的人永远是疯狂的,不会改变,只会变本加厉!

叙利亚的第一大臣做出了他这一生所有明智的抉择中唯一错误的一次。

仅有的一次,却要了他的命!这就是唯一的可怕!

他手中的那把架在灵脖子上的利刃,已深入了他的肌肤。用着嘶叫般的声音说“我可以放了他,不过我要你的几样东西的!你的一只眼,你的一条手臂!”他恶毒地嘶笑着:“我要保障我的安全,所以,为了你的小美人,你必须对你的身体有所奉献!”


“可以。”少年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那个第一大臣象见到了鬼一般盯着少年的双目,他想在那双俊目里找出些什么来,而那两潭清泉里只有冷酷和平静。

没有人知道少年的心情,只有他自己朦朦胧胧地发觉了一些不同以往的情愫!

在看见灵的一刹那,少年就被这美丽到绝望的孩子夺去了心智。他被这孩子激烈的感情而感动着,就象一堆火,灼得人连心都剖漏于外。

少年也很疑惑自己的那份冲动,那是冷酷的自己从来未曾体会过的感情。有着那么点的激烈,有着那么点的火热。

“想为他死!”

也许所有遇到这孩子的人都会有这种想法吧?

因为灵就是这么存在着的,像一座神祗,被人所崇敬,不可抚触的事物!一旦被人亵渎,就好象自己被人侮辱一样,令人愤怒,拼了命也要把这份属于自己的尊严给重拾回去!

灵就是一个如此有魅力的人!

“你动手吧!”丧心病狂的男人扭曲着脸叫到。

灵那淡淡的眼瞳泛着水波,烈日映在那水波上,闪着星星金光,他用眼神,用肢体告诉少年:“别为我这么做!不能这样!”

“唰!”

血光像昙花乍现,落在了沙漠上。立时蒸发得无影无踪。

一条深深的伤痕刻在少年的脸上,从他的左眼倾斜地划过,血流满了他的脸,有着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他的眼睛废了!

那少年还是淡淡的样子,和他刚刚挥剑杀人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动摇,就象天地崩裂也和他毫无关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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