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品男后(生子)下+番外——绯叶
绯叶  发于:2011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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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啊,你出去,我、我没犯错!”这次,贺兰骢又恢复孩子般的心性,竟然哭了出来,甚是可怜。

吻去他眼角的泪水,皇帝把人抱紧,“求你了,别去想他。”

“好疼……”挣扎再次展开,皇帝也未去躲,任他胡拍乱打四处抓挠,他既然疼,那朕也陪着他疼吧。相比他,朕已经好过多了。片刻过后,不在如开始那般干涩,皇帝慢慢开始律动,继而转成大动,冲撞格外凶猛。似乎,他要让每一记冲撞,都要深达他的心灵深处。求你了,记住这疼,记住朕,哪怕你将来还是会恨朕。

贺兰骢初时的痛叫,到后面,演变为无力的抽噎,最后吭哧着,随着皇帝的节奏,泄出细碎的呻吟。

他的胸膛在剧烈地起伏,而他的身体,自从被皇帝扔到床上后,颤抖就没停止。喘息越来越粗重,在皇帝听来,如天籁般的呻吟声,因紊乱的呼吸变得时而急促时而平缓柔和。再看他的眼神,迷醉中,仍是隐隐含着不甘。

再次,皇帝在他耳边说:“朕,求你,不要再去想他。”

没有回应,皇帝并不意外。

橘色的灯光下,一室绯靡。皇帝依然在奋战,而身下的人,早已经没有了意识。

贺兰骢次日醒过来时,因为发烧,人晕晕乎乎的,当他搞清了状况时,那会他已经坐上了返回京城的龙船上。

帝后溯水行舟返回京城时,东林的西北门口大禹关外,一队轻骑护着三个妙龄少女绝尘而去,后面追赶的陈锐见那队人已经横过金沙岭,抬手,止住了己方追逐的步伐。

一身红衣银甲的女子愤愤地收起雕花弓,不满地道:“为什么不追了,就这么让他们逃了么?”

陈锐摇头,“表妹,你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如今她们有人接应,这里已是边境,若是贸然横穿金沙岭,进入西戎国境内,人家设伏怎么办?”

“我不甘心,让她们就跑了!”女子摸摸自己面上略红肿的粉颊,心里越想越有气。

陈锐知道是自己的表妹挑衅在先,也无法说什么?然对方出了大禹关,居然有人接应,显然对方不是一般人。如今有更重要的事情在身,表妹再委屈,也只得压后。闻言安慰道:“好了,别气了。我旨意在身,要在这里清剿翼王人马,你那事,一会想办法在出气吧。”

“哼!”女子气呼呼地望天,见一只大雁飞过,便将雕花弓拉满,瞄准那只倒霉的大雁。

陈锐悄然皱眉,表妹这性子啊,以后可怎么找婆家?

金沙岭的出口处,鹅黄色衣衫的女孩呼呼喘口气,拿袖子扇着风,嗔道:“那婆娘真是凶悍,居然能撵到金沙岭来。唔,还好这马腿儿够快。不然这条命,还真交代了。”

第七十九章:隐晦地表白

秋季属于硕果累累的收获季节,西戎国女王端坐凉台,面带微笑,看着小宫女把各地进贡的水果,一样样,往果盘里拣。女王有吩咐,要挑个儿大,外观好的,颜色靓的,身旁大宫女会心一笑,又怎会不知,挑出来的,是要送往天极殿,给储君殿下品尝的呢。

“陛下,绮珊公主已经在下面候着,等陛下传召。”

一身绿色衫裙,看起来如那碧浣池中的荷叶般清爽,妙龄少女不等女王开口传召,带着一贯的放肆,欢快地闯了进来。

接过大宫女手中团扇,女王自己锦扇轻摇,啧啧了几声,道:“哟,这是哪位啊?”

少女一脸尴尬,嘻嘻一笑,也不行礼,吃吃笑道:“皇姨母,生气了?”

女王眨眨眼,故意扳起芙蓉面,“嗯,生气了。”

少女拉着女王的小臂摇晃,撒娇道:“皇姨母,切莫生气,绮珊下次不敢了。”

“多说无益,每次离家出去闯祸,怕你娘关你,就跑到朕这里寻庇护,这次,朕不打算管了。你可知,这次如果朕不派人到大禹关接应你,你有几分把握全身而退?”

少女诶呀一声,“没有。”回答甚是干脆,跺脚道:“皇姨母,开恩嘛。”

女王挑眉,“这次开恩,朕有什么好处?”

少女灵动的眼眸如一汪清泉,眼珠微微一转,记上心来。忽然揽住女王的上身,在女王的面颊上啵的亲了一口,随即笑道:“皇姨母,这个可以了么?说好了哦,我娘可都没得到过呢!”

女王先是一愣,继而看看身旁随侍的大宫女,忍俊不禁,“看看,咱们的小公主还有理了!哎呀,朕的面子好大,承蒙绮珊公主赏识。”忽然杏眼一瞪,“这小妮子,靠这点花花肠子蒙混过关,天底下哪有这么爽快的事儿,走,陪朕练武去。朕若是发现你的功夫没有长进,谁也替你求不了情。”

呃?少女咧嘴,心里一阵阵叫苦。

大宫女没有跟随女王离去,她还在监督小宫女挑水果,满面岁月之痕的深宫女子,和蔼地说道:“殿下不喜吵,一会给殿下送去,轻拿轻放,不可大声说话,听懂了么?”

小宫女含笑点头应是,手里不停,从竹篮里每拿出一个,都要仔细检查一番,丝毫不见马虎。

“哎呦,慧姐,我来了。”少女拍拍心口,一副终于脱离苦海样子。

大宫女见这绮珊公主随女王离开不过盏茶的功夫,便又返回,不由奇怪,“怎么,陛下饶过公主了?”

少女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苦着脸道:“哪有啊!不过是丞相大人来了,说是有要事面圣,我这才跑出来。”

大宫女叹笑摇头,女王宠爱王妹的女儿,那是没的说。若非干戈殿下回来,怕着西戎国未来的储君,便是这绮珊公主。偏这女孩自幼调皮伶俐,女王不是没有按储君的要求培养过他,然她一听做储君,竟想尽办法离家,能跑多远就多远。这次,居然跑出一年多,躲在她师父修行的清凉山,对女王派人送去的家书置之不理。

少女从小宫女手中夺过一枚果子,毫无形象地大咬一口,称赞味道不错,忽然,她问:“慧姐,皇姨母让挑这个,这是要送给谁啊?”目光满是期盼,等着回答。

大宫女笑道:“一会,去天极殿,给储君送过去。”

“什么,不是给我啊?”少女一阵失望,似想起什么,问道:“听说皇姨母找到表哥了,是真的么?”

大宫女道:“嗯,册立诏书都颁了。不过殿下伤病未愈,所以陛下平日不让人去打扰。”

少女点头,围着汉白玉石桌转了两圈,道:“慧姐,既然表哥回来了,那我也该拜见一下才是。一会,咱们一起去好了。”

大宫女想想也对,便道:“好吧,那一会公主随奴婢来吧。”

少女嘻嘻一笑,心里却在想,从未谋面的表哥,小妹有礼了,一会若是多有得罪,可不要怪小妹哦!

天极殿内,宫女把菱花格的窗扇打开,换上竹节纹的笼烟窗纱。这是女王应了干戈的要求,特意命人赶出来的,干戈自幼喜竹。竹身形挺直,宁折不弯,是曰正直;竹虽有竹节,却不止步,是曰奋进;竹外直中空,襟怀若谷,是曰虚怀;竹有花不开,素面朝天,是曰质朴;竹超然独立,顶天立地,是曰卓尔;竹虽曰卓尔,却不似松,是曰善群;竹载文传世,任劳任怨,是曰担当。竹有七德,本是干戈幼年立志为人之目标,只怕他从未想过,在面对贺兰骢时,世间一切,他皆可抛弃。是非对错,恐他自己也不得而知。

如今已经勉强能站立的干戈,在黄文的搀扶下,强迫自己向前迈出一步,艰难的一步。

“殿下,歇息下吧,你已经站了很久。”黄文轻缓地劝慰,面上笑容却甚是明显。

“好,谨遵大医令的吩咐便是。”

嗯,黄文觉得脸上一阵阵发烧。不知何时开始,干戈开始这样称呼他;不知何时开始,干戈似又找回信心,非常配合他的治疗。正是这个原因,黄文如今研医下药很是得心应手,而病人的恢复也比开始要明显很多。

病人被小心地扶到座椅上,黄文在他面前跪坐,准备为他活动小腿。才伸出手,便被一双大手握住。

干戈弯腰,与他对视,道:“你也累了,这个不忙,先休息。”

黄文身体一滞,笑道:“这怎么可以,殿下有心中时时刻刻惦记的人,臣不早点让殿下复原,殿下如何救那人于水火?臣不累,臣愿为殿下效劳。”清隽的面容上是朝阳般和煦的笑容,把手一撤,开始为干戈捶起腿来。

“你也真是固执,固执得样子居然和我大哥那么像。”干戈抚额叹息,心中却是感慨万千。

“臣愚鲁之姿,怎么能和令兄比,殿下高抬臣了,臣可是受之不起。”没有抬头,黄文只关注自己的两只手。

“呵,你这样一说,越发的像了。”

黄文面色一沉,低声道:“可惜,臣不是他,也不想是他。”黄文要的是完整的、属于自己的一份感情,不是别人的替身。殿下,你明白吗?

“……”

淡雅怡神的熏香,自八角菱花炉中袅袅飘出,闻之令人心情愉快。

黄文的手法很好,推拿揉捏,令干戈舒适之极,见他隐隐冒汗,便道:“歇息下吧,你已经很辛苦了。”

黄文淡淡地回答:“再有一会就好,还是把这……”

“喂,本公主来了,太子表哥在哪里啊?”

高亢的女声打断了黄文的话,就见绿色影子悠地飘到他们面前,也不理干戈,直接戏逗黄文。

干戈暗自皱眉,谁家的姑娘,如此呱噪?

黄文一见来人,忙要转身行礼,却因跪坐太久,腿脚发木,险些摔倒。好在干戈腿不灵便,出手却极快,把他扶住。黄文脸一热,“多谢殿下。”

绿衣少女正是绮珊公主,挑挑眉毛,咯咯笑道:“算了黄文,看把你吓得,本公主难道会吃你不成?”

黄文低头,暗道,公主殿下那不是吃人的事情,是能不能吃完了把骨头还给臣的问题!

少女一路上已经听大宫女简单说了关于干戈的事情,也不觉得唐突,转过来笑道:“嘿,太子表哥,我是你的表妹绮珊公主,你,咦?”公主瞪圆了水灵灵的一对杏目,不敢置信地道:“喂,你这傻瓜,你怎么到我西戎国来了?”

呃?干戈心生疑窦,“你说什么?”

少女也不顾及男女授受不亲,把脸凑过去,近距离打量干戈,“你这傻瓜,什么时候脸上多了道疤啊?”

干戈心下一惊,大声问道:“你见过他了,是不是?什么傻瓜,他是不是出事了?”突然出手,把少女嫩如青葱的纤纤玉手抓住。

“哎呀,快松开!”少女疼的眼泪横流,委屈着道:“好意给你送水果,莫名其妙地抓着人家不放干什么啊?再不松开,我就喊人去皇姨母那里告御状!”

干戈一呆,顿时明白自己失礼,慌张地松了手,“对不起,干戈非有意冒犯,实在是想知道一个人如今的情况,还望见谅。”

少女哼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黄文见干戈着急,心下不忍,遂道:“公主啊,快些说与殿下吧,那人于殿下来讲,很重要,殿下一直想得到他的消息。”

“喂,小太医,你平日谁的账也不买。如今你竟然帮着他,不会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黄文咧嘴,苦笑道:“哪有,公主说笑了。”

少女给自己倒了碗凉茶,轻抿一口,道:“哎呦,算了,看在小太医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

少女如同茶楼里说书的先生般,绘声绘色,又添油加酱一番,把她在北苍国京城,帮一个傻瓜追回钱袋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在提到元常时,少女带着些许羞涩,极不情愿地道出自己武艺不敌,输给了人家。

干戈的面色越来越难看,黄文发现不对时,他已经把手中的茶杯捏碎,鲜血顺着指缝,一点点淌下。

“哎呦,这是干什么,如此激动?”少女见干戈手被割破,正要帮忙,黄文却是请她帮忙拿药箱。

“殿下,若要早些复原,还需多爱惜自己才是。”黄文小心地给干戈受伤的手往外拨着碎瓷渣,这心里,可是又难过,又痛心。

少女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们,撇嘴,“喂,你们之间,为何我怎么看,你们都古里古怪的?”

黄文一惊,转身给少女一揖,“事关殿下声誉,此话公主切不可乱讲。”

少女切了一声,道:“西戎与北苍国历来不禁男风,有那个意思又咋样,也不是丢人的事。我说小太医,你若是心有所属,还是及早向我皇姨母禀明才是,让她给你做主才是正经。”眼睛瞟瞟干戈,示意他,若是欺负了小太医,皇上那关可是不好过哦。

干戈眉心骤蹙,暗道这丫头看出什么啦?

晚间就寝时,第一次,干戈主动让黄文为他准备了一碗安神汤。他心乱如麻,暗想若是不喝这个,怕今夜真要彻夜不眠。

黄文知其心事,早早就已经备下,听他吩咐时,直接让宫女把一直温着的药端了进来。

“谢谢。”干戈由衷地道谢,这人太体贴,什么事情,都是想在他的前头。

黄文低头,声音很轻,“殿下不要想那么多,好好睡一觉。明日,臣还要陪着殿下走路呢。有了一步,才会有第二步,殿下不可灰心。臣……嗯,臣会一只陪着殿下。”

干戈一阵神伤,这个人,待自己如此,而自己又该如何回报他?伤他在前,辜负他在后,干戈啊干戈,你该如何做啊?

暗夜无声,干戈带着无法抉择的难题,靠着药物很快进入梦乡。

然而,千里之外的北苍天子,却是夜夜不得好眠。

自江宁返回京城,贺兰骢在船上就开始发烧,皇帝明白,那是因为头天晚上行事受了伤的缘故。一路小心照顾,到了京城,皇帝却发现麻烦来了,这人烧退了,人却无论如何也提不起来精神。每晚就寝,必是哭闹一阵,极不甘心地被自己抱在怀中,而行事时,更是同要他的命一般。皇帝苦恼,却是毫无办法。叫来元常,诊脉一番,得出的结论不过是受了刺激,无甚大碍,要他耐心照看就是。

唉!皇帝一声长叹,后悔的肠子快青了,早知后果如此严重,那晚真不该去强迫他。

天气开始转凉,皇帝近来国事繁忙,每日早早上朝,晚间也是很晚才返回寝宫。

重阳节这天,皇帝抛开所有政务,在怀思堂默默坐了一天。

“陛下,小贵说皇后不舒服,请陛下移驾看看。”

安荣的声音传了进来,皇帝身体一震。

第八十章:再次有身孕

寝宫的外寝殿,花白胡子老太医跪在地上叩头请罪,这让刚刚返回沧澜殿的皇帝不由浓眉暗皱。

“怎么回事?”这张太医何时又得罪贺兰这祖宗了?

老太医须发皆白,额头触地,“老臣惊吓到了皇后,罪该万死!”

皇帝嗯了一声,想到有可能是他们的老毛病犯了,拿出灸治的芒针,把里面的人吓到。知道这不是老太医的错,语气平和地道:“先平身候着吧。”

那老太医如遇大赦,站起来仍是不住谢恩。

寝殿内的皇后瘫靠着墙壁而坐,面色赛生姜,垂着眼皮,甚是憔悴惹怜。

蹲在他面前,给他把额前乱发顺到耳后,皇帝轻声唤道:“贺兰,相公来了,你哪里不舒服?太医就在外面,身体不舒服,还需早些医治才是。乖,和相公说说。”

贺兰骢茫然地看了看皇帝,张口似乎想说话,却似不及,把头扭开,开始一阵干呕。皇帝不知他这是怎么了,担忧地,给他拍着后背,帮他顺气。悄悄观察他呕吐的秽物,结果发现也仅仅是一小口酸水。接过小贵递来的帕子,给他试净嘴角,想了想,皇帝还是把他抱起来,这次,人很老实,似乎已经无力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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