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看来这娘娘腔也把这小子错当姑娘……呵,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耶,对了!这娘娘腔会再来烦我,大概不外乎又是为了那件事……好,我就趁机与你玩玩……。
蓦然,皇甫沁焰心生一计,他按住丘海薰示意要他别回话,然后别有用意地调侃：“唷,没想到,你这娘娘腔对姑娘家倒还满礼貌的嘛!”
“哼,这就得看是谁了!”镜云鴒嗤道,然后他指着丘海薰,对皇甫沁焰问道：“皇甫沁焰,这位姑娘是谁?为什么会一直跟在你身旁!”
“他吗?”皇甫沁焰心中一阵盘算,尔后微笑道：“他叫丘……薰儿,是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结果,皇甫沁焰如预期的在镜云鴒的脸上看到惊讶的表情……。
心绪已平缓下来的丘海薰不解为何皇甫沁焰要这么说,他抬头急欲否认!“皇甫大哥,我——”
“事实本来就是如此,被人知道没啥好害羞的!”皇甫沁焰立即截断他的话,将他按回自个儿胸前,要他闭嘴,得意地看着因惊讶而一时无语的镜云鴒。
“你……你们是……。”镜云鴒一时间无法反应。天啊,这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嘛!!
“我们已是夫妻,只差还没行礼罢了!”皇甫沁焰谎言索性越说越夸张。
“呃……这……。”照这么说,便能说明他俩为何会一起行动、同睡一枕……。
镜云鴒理解之后,不疑有他,他总算能体会当时为何皇甫沁焰会极力排斥与小妹的婚事。.
他抬头说道,只为将心中的答案再次确认：“就因为这样,所以当时你才会不愿接受与珑儿的这门亲事?”
“没错!”皇甫沁焰倒回答得干脆俐落。
由于事隔也有一段时日,镜云鴒自然不太记得皇甫沁焰当时所说的详细内容,不然他将两个理由比对一下,就发现其实天差地远……。
镜云鴒相信了他的说词,而且这个讨厌的家伙果真不用与珑儿成婚,我也乐见其成!谁要这混小子当我的妹婿!
不过,镜云鴒仍坚持道：“纵然如此,但你还是得亲自与我回京,向父亲秉明一切,说明你的意愿!”
“回京?”这与皇甫沁焰之前的决定不谋而合。
“对,回我京城,明镜世家!”
明镜世家?呵,真是天助我也!我正想该怎么回京呢,现在既然有人要护送……连伙食住宿费都省了,何乐而不为呢?
再说,之前林员外就说要将“蔜”送给那个当家老爷，我若进到那儿去,更方便我拿取,嗯嗯……就这么快定!
“好,我就跟你回去！”皇甫沁焰马上干脆答应,尔后补上一句：“另外,这小——不,薰儿必须与我同行!”
“这倒不成问题，不过……。”镜云鴒见他答得这么爽快,恐防有诈,毕竟之前的恶行仍然历历在目,他再次确认：“这是真的?你真愿意与我回去?”
“咦?可是,皇甫大哥……。”总一头雾水的丘海薰现在仍是。
皇甫沁焰压低声音，在丘海薰的耳边说道：“别罗嗦，照我的活去做就对了!记得,千万不能说漏了嘴,知不知道!”
皇甫沁焰一抬头,对着镜云鴒肯定地说道：“走吧!咱们即刻起程!”
※※ ※
之后,夜以继日地连番赶路,于半个月后,他们便一同回到京城。
镜云鴒带领皇甫沁焰二人进人一家庄严的大宅院。
皇甫沁焰发现，从一下马车到踏入厅堂途中，一直可见多名家仆前后请安，周身建筑华实精美，就连厅堂饰品也精致辉煌，毫不马虎，十足是户富贵人家。
唷，没有想到这明镜世家还真有钱，也难怪当初擂台随便开口就是黄金千两！
皇甫沁焰横抱着丘海薰，站在诺大的厅堂中，心中盘算。看样子，离开之前，除了“蔜”要得手外，一定要跟那老头要了那笔黄金！嗯……。
稍后，于悬有“明镜高悬”四字匾额的正墙后，走出一名华服老者。镜云鴒立即向前拱身作礼，敬道：“父亲，孩儿总算不辱父命，现已将皇甫少侠带回！”
“嗯，很好！”镜世堂满意地拍了拍镜云鴒的肩膀，对皇甫沁焰笑开了嘴：“哈，皇甫少侠久违了！”
“喔——是久违了！”皇甫沁焰只是敷衍地回答对方的话，脸上并无任何表情。
“一路上可还安好？鴒儿可曾为难过你？”镜世堂笑着朝皇甫沁焰走来。
“好还是好，至于为难嘛……。”皇甫沁焰故意拉长音，睨了一旁的镜云鴒一眼，续道：“他倒没那个胆，不敢！”
这回倒换镜云鴒白他一眼，纵然想顶上一句，但父亲在前，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这就好！”镜世堂这才发现眼前之人怀中竟多了一人,他不禁盯着那张小巧的丽脸问道：“这位漂亮的小姑娘是……。”
皇甫沁焰自然继续之前的谎言：“丘薰儿，我的未婚妻！”
一抹惊讶之情快速地闪过镜世堂那精练的双瞳,他扬手抚须,对着丘海薰和气笑道：“丘姑娘,你好,老夫镜世堂!”
只见丘海薰头轻轻一点,并无答话。
“难得皇甫少侠前来,定要在此住上一阵,受老夫好好款待!”镜世堂视线再度落回皇甫沁焰身上。
“这是当然啦!”皇甫沁焰回以爽朗一笑。废话,不住你这,本大爷如何找药啊?!
“对了,小女一听闻少侠今日登门,便一直期待少侠您的来到……。”镜世堂转头一唤：“珑儿!”
于刚才镜世堂走出的门后,步出一身雪纱情影。
女子轻妙地缓步行至皇甫沁焰面前,微微欠身,声若黄莺般轻柔：“小女镜云珑,见过皇甫少侠!”镜云珑缓缓昂起脸儿,对皇甫沁焰柔柔一笑。
唷,没想到,这女的长得还真不赖,没预期中的丑嘛……不过,好像有点怪怪的……。
至于是哪里怪,皇甫沁焰倒说不上来。
对直盯着妹妹发愣的皇甫沁焰,镜云鴒急忙喝道：“怎么?皇甫沁焰,珑儿美到让你看傻了眼啦!”
“是傻眼啦!还好她长得并不像你,一副败德样!”皇甫沁焰反唇讽回。
“你……。”镜云鴒欲开口回敬,却被镜云珑那银铃般的笑声给先打住。
镜云珑掩嘴笑道：“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夸赞大哥,皇甫少侠真风趣!”
“还好,本大爷一向实话实说!”皇甫沁焰斜睨着一旁的镜云鴒,一副十分得意的样子。
一直静听这段对话的丘海薰心头渐感不安,他扬手扯扯皇甫沁焰的衣领,小声唤道：“皇甫大哥……。”
“怎么?不舒服吗?”皇甫沁焰听见呼唤,垂头看他。
镜云珑这才发现丘海薰的存在,她惊叹道：“这位姑娘好生娇美,真惹人怜爱!”
“喔,他是我未过门的娘子,丘薰儿!”
“丘薰儿?好个可人儿!”镜云珑主动向丘海薰示好,那细柔玉指轻覆他放于腰上的手,笑意更深：“我想,我们一定可以成为好姐妹的，薰儿姑娘！”
感到有一温暖的柔软覆上自个儿手背，丘海薰如触电般立即抽离，他将丽颜避向皇甫沁焰的胸膛，再开口的语气似乎十分疲累：“皇甫大哥……我……有点累了……”
“哎，真是失礼，老夫就只记着与皇甫少侠聊天，竟忘了少侠连日赶路，旅途困顿，一定很累了！老李！”沉默一旁的镜世堂突然开口，他唤了一名仆人前来：“快带皇甫少侠与丘姑娘先到西厢房休息！”
“是，少侠请跟我来！”命唤老李的老仆对皇甫沁焰弯身示意。
原本皇甫沁焰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反正有的是时间，再加上丘海薰与自己都有些疲倦，想想便罢，转身跟随老李离去……。
※ ※ ※
入夜时分,微凉的夜风穿过敞开的木窗，吹入仍然烛火通明的西厢房中。
皇甫沁焰坐于桌前,一手持刀一手净布，做着拭刀的动作,看上去好专注,心情似乎不错。
反观,另一头平躺在床的丘海薰,虽然一副早已就寝之态,不过扇面般的长睫却还未合,柳眉微锁,似乎心中正纠结着某种难解情感。
就这样,双方一直维持无语状态……。
“皇甫大哥……。”丘海薰终于打破沉默，慢慢地坐起上身。
“啊?”皇甫沁焰微愣了下,他回头看丘海薰一眼,低头继续手边的动作：“时候不早了,为什么还不睡?”
“我……睡不着……。”丘海薰轻咬下唇,垂下了头。
“有得睡就睡,可不是每天都有这么舒服的床可以躺呀!”皇甫沁焰将长刀打直,左右微晃,烛光映衬点点闪光,对这成果十分满意。
皇甫沁焰将长刀横放,再次重新抹拭,突然开口打趣：“该不会本大爷没陪你,所以睡不着啊?”
“嗯……。”丘海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是因为皇甫大哥的关系……。
听见他这么回应,皇甫沁焰再次愣了下,他有些疑惑地回转望他一眼,见他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好心情也受到感染。
“小子,你怎么啦?是尿床不敢说,还是拉屎在裤子上怕我骂啊?”顿时皇甫沁焰的好心情也没了,索性将净布丢在桌上,长刀收入刀套,安置案上。
“皇甫大哥,我不明白……。”丘海薰干脆将这半个月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道出：“为什么你要骗明镜世家的人说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并不是……。”
“喔,这个啊!”皇甫沁焰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好不得了的,他直言直说!“当时,是那个娘娘腔自己要错认你是姑娘家啊,我不过将计就计,随口瞎掰,如此而已!”
“那也不用……。”丘海薰顿了一下：“这么夸张啊!”
“那是他们蠢,连这么夸张也信!”皇甫沁焰转向丘海薰,干脆将自个儿的计划告诉他——前半段。
“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我曾在京城打擂台的那件事吧!你也看见了,那个娘娘腔大老远跟我跟到江南,就只为了逼婚!所以本大爷才这么说,单纯只是要他死心罢了!”
其实,丘海薰对未婚妻一说倒不怎么在意,他比较在意的是——
“那……皇甫大哥你觉得那位镜姑娘如何?你喜欢她吗?”丘海薰顺势道出这困扰了他一夜的问题。
“啊?说什么?你哪来的突发奇想啊?”皇甫沁焰不懂他哪来这么无厘头的想法?
“可是,之前皇甫大哥在大厅上,对那位镜姑娘好像……。”很喜欢的样子。最后这六个字,丘海薰并未说出口。
因为皇甫大哥一向见到谁就对谁出言不逊,但刚刚在面对镜云珑时并没有油腔滑调地讨嘴上便宜,所以他才担心……担心皇甫大哥是否喜欢上了镜云珑……。
我可以感觉到,镜云珑是位非常温柔的姑娘,而且似乎对皇甫大哥有所好感,不然她不会在皇甫大哥告诉她我是他的未婚妻后,仍然温柔相待……。
我……比不上她……。
丘海薰想到这,不禁轻咬下唇,眼眶微红。
“小子,你究竟想说什么啊?”看丘海薰话说到一半便沉默下来,皇甫沁焰好奇地走向前,弯下身才看清那被黑发掩去的脸面神情。
他伸手抬起丘海薰的小脸,皇甫沁焰语露不解：“哭什么?为什么红着眼睛?”
“我——”才吐出一个字,一颗圆润的泪水便掉了下来,丘海薰伸手环住皇甫沁焰的颈部,有些抽噎道：“皇甫大哥……不要喜欢她……。”
“说什么?我喜欢谁来着了?”皇甫沁焰更加混乱。
丘海薰迳自哭泣着,并没有再说话,皇甫沁焰也只能无奈地任由他的泪水沾湿衣襟……。
唉,真摘不懂这小子!
第九章
围绕在凉亭四周的花圃百花盛开,院中到处弥漫着淡雅花香。
身处这幽境之中的二人,受到这美丽景象的感染,好不快意。
“呼——”皇甫沁焰深深一吸又长长一吐,叹息这环境典雅优美：“不愧是大贵人家,连个后院花园也这么漂亮,真是舒服!”
皇甫沁焰望向坐在他身旁的人儿,扬手摸摸他的头,笑道：“小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心情好多了吧!”
“嗯!”虽然眼不能见,但周身充斥的香味,丘海薰也能感觉这里的美妙,心情顿时舒坦许多。
经过昨夜那么一哭,郁闷的心情也得到发泄,再加上今早醒来,皇甫沁焰二话不说便抱着他来到这里,对皇甫沁焰这不经意的贴心动作,丘海薰窝心不已……。
“皇甫大哥……。”
“嗯?”
“我可以握着你的手吗,皇甫大哥?”丘海薰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微红了脸,稍有羞涩。
“啊?!”听在皇甫沁焰的耳中实在荒谬,他立即冷语回拒：“不要!”
“为什么不可以?皇甫大哥,我……。”被拒绝的难堪让丘海薰更加坚持,他伸手试图找到皇甫沁焰的手。
“喂,我都说不要,你的手还想干嘛!”皇甫沁焰立即跳开原来位子,避开那游移过来的手。
“我不懂,为什么不可以?皇甫大哥!”丘海薰皱起柳眉,更向他的方向移去。
“就是不可以!”皇甫沁焰不禁大吼。他才不懂呢!这小子究竟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
“皇甫大——”
突然,丘海薰一个失稳,所幸皇甫沁焰眼明手快,一把抱住了他,才逃过跌倒的灾难。
“你——”皇甫沁焰的心顿时漏了一拍,随后发起一把无名火,他吼道：“你小子是怎样?手不给你,就摔给我看是不是!”
“对不起,皇甫大哥……。”丘海薰嘴上道歉,心里却隐隐暗喜。
比起皇甫大哥的手,这宽厚的胸怀更令他依恋……。
“一大早就在别人家中上演郎情妾意这码戏,你们不觉得有点不太恰当吗?”
远远就看见他俩在凉亭下拥抱的镜云鴒心头老觉不是滋味,他走到亭下,对着皇甫沁焰开口道：“小流氓,未请示过主人就带着丘姑娘在别人家中到处乱闯,你究竟知不知道何为‘礼’字?”
皇甫沁焰将丘海薰重新安置在椅上后,转身面向镜云鴒,咧嘴笑道：“娘娘腔,你有空在这里乱吠,为什么不利用时间到旁边去扑扑蝴蝶摘摘花呢?”
“你!”镜云鴒被他激得满肚子火,他画扇截至皇甫沁焰的胸前：“小流氓,你以为你现在脚踏谁的地,头顶谁的天,竟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我脚踏你老子的地,我头顶你老子的天,在你老子还没挂掉以前,怎样也轮不到你!”皇甫沁焰甩开他的手,给他一记回马枪,顺便恐吓一下：“少在本大爷面前人五人六的,要是我一个不高兴闪人,看你怎么跟你老子交代!”
“结果一样,只是再被本少爷擒回一次罢了,都一样!”镜云鴒向后一退,避开那令人厌恶的手指。
“唷,虚张声势看来是你这个娘娘腔唯一的本事嘛!”皇甫沁焰完全一副瞧不起人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