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非你莫属 下部+番外——忙里偷闲
忙里偷闲  发于:2011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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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我日思夜想的你,我宁可用生命去保护的你,竟然这样对我!何其残忍,你竟忍心这样对我!
“好吧,我该走了。今天我来得不是时候,对不起!”项响深深地吸气。用力站起身,挪动已经僵硬的肢体,一步步向门口走去。
心已经痛到麻木,眼前的光亮正在消失。
“我送送你。”大宁起身,默默地跟在项响身后。
两个人走过狭长的楼道,来到电梯前。
电梯很快到了,两个人走进去,默默地站着。
电梯到了一层,两个人又一起默默地向外走。
走出单元门,走到街道边。
项响仰起头,忍回泪水对大宁说:“别送了,回去吧,我明天就回国了。”
大宁看着项响,欲言又止。
项响大口大口地喘气,可是还是觉得自己好像是一条离开水的鱼。心几乎要炸开了,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
大宁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拉住了项响的手。“你别这样好吗……别这样,我会给你解释的。”大宁的声音比哭还要难听。
项响无力地摇摇头。“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伤已经伤了,解释又有什么用?此刻的就好像一个重伤的人,已经无法思考,无力思考

。唯一的意识就是捂紧自己的伤口,尽快逃离。
第六十四章
痛定思痛
坐进出租车,项响紧紧闭上眼睛。整个人好像正在从高空急速坠落,不敢去回忆,不敢去思考,项响知道,自己刚刚经历过的事情太过

可怕。一旦去想,就会立刻陷入其中,失去所有的理智。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冷冷地全都贴在身上,仿佛盔甲一样,项响一动不动地坐着,竭力保持着最后的镇静。
回到酒店,在大堂里遇到几个准备外出的同事。迎面走过的时候,项响微笑着跟他们打招呼,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进了房间,刚刚关上门,手机响了。
项响低头去看。是大宁。
项响的心里一阵抽痛。
铃声依然在响,大宁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
项响却不想再给这个人解释的机会。果断地按下了拒听键,然后又按下了关机的按钮。
项响对自己说:你现在只是他的老板!
手机没有再响。房间里只有空调换风机微弱的声音。
项响强迫自己坐下来,尽量地放松呼吸。
这几十个小时里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复杂,也太震惊。他已经累了,非常地累。
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会议又要继续地开,而新的工作也会接踵而来。他是北亚区的总经理,他已经没有了可

以随意为感情而崩溃的权利。
项响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一小瓶红酒。
酒精能让伤痛暂时麻木,也能让过于紧张的情绪放松下来。
项响坐回床上,慢慢地,一口一口,喝着瓶子里的酒。
冷静是一件说着容易做起来却很难的事。但是要想做也不是做不到。
大宁的这个事情虽然来得太突然,但是并不是没有征兆。项响知道,不是自己没有看到,而是自己故意忽略了那些,而自己之所以能够

忽略那些,完全是因为自己认定了大宁不会有状况。
哼,打击总是留给最笨的那个人!项响狠狠地灌了自己一大口酒。
不过,那个女人真的是很奇怪,她是大宁的同学,她为什么会住在大宁的房子里,她怎么会瘦的好像鬼一样。大宁自从那次同学聚会以

后就变得情绪很差,他让她住进他的房子,他还陪她一起住,他们住在一起,他却不许她给自己倒水喝。她到底在哭什么?
大宁啊大宁,你个老实人干坏事,真是比坏人还可怕啊。
可怕到让人不敢去听你的解释!
酒精在燃烧,眼前的一切都在跳动,想睡睡不着,头痛欲裂。
辗转了一夜,好不容易熬到快天亮的时候项响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似乎也就是刚睡着,叫早的电话响了。
项响不得不起床洗漱,瞪着镜子里的自己,项响真是无语又无力。
镜子里的项响,苍白的脸,烟熏一样的黑眼圈,凌乱的头发,青青的胡茬。如果不是还没有露出骨头,此刻的样子跟那个叫韩静的女人

快有一拼。
项响扯扯嘴角,就这副样子,就这个状态,还要去参加决定公司前途和上千人未来命运的高层会议!真是太勉为其难了吧?
可是,黄金做的紧箍咒戴在头上,既然是个“总”,就由不得你不去。
叹口气,项响简单收拾了一下,穿好衣服,把手机打开,转身出门。
低着头进到会议室,项响找个角落坐下。
今天的会议内容主要是如何应对欧洲的经济危机。跟项响的亚洲市场没太大关系。
项响用手支着头,假装在听,其实是闭上眼睛养神。
中间会议休息的时候很多人出去吃茶点,项响所幸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
睡是睡不着的,只是因为心脏跳得太无力,让项响担心自己随时会一鸣惊人地当众晕倒在地。
有人走过来,坐到项响身边,一只大手慈爱地扶上项响的肩,“小响,不舒服吗?”
是老总。
唔,项响不得不支撑着手臂抬起头。
老总给项响端来了一杯果汁,还有几块茶点。
“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来,先吃点东西。”老总的眼里写满了担忧。
项响抬起无力手臂,拿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慢慢吃。
工作再累都是不怕的,有成就感撑着,累死也觉得自己是英雄。怕就怕的是后院起火。客户丢了还可以再找,情人丢了,跟谁要去?
一次情伤,足以抵上半条性命。弄不好,损失的不仅是感情,还有做人的信心。即便骨头硬,能爬起来,也是心理落了缺陷的半残。从

此后,不是斤斤计较刻薄尖酸便是放纵无度破罐破摔。其杀伤力,怎是损失区区几个客户可以相比拟的。
“多注意点身体,一个人也要学会照顾自己。啊?”老总慈爱得好像父亲。
项响的鼻子有点酸。
“最近……”
老总还要再说什么,项响的手机忽然响了。老总停住话头让项响接电话。
项响拿出手机一看,是从北京公司打来的电话,销售部郝刚的号码。项响一看就知道,一定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接起来一听,果然,出大事了。
销售部为苏州老夏那个公司精心拟定的市场推介会报告在马汀那里被驳回,说是费用太高,不能获批。
销售部这边正想据理力争,太子爷回来了。一听报告没批,直接抄家伙就去了马汀的办公室,进门二话不说直接一棍子上去就抡在马汀

的办公桌上,要不是马汀躲得快,脑袋就开花了。
马汀跳起就跑,太子爷在后面拎着棍子追。
两个人象上演香港武打片一样一个跑一个追,在办公室里兜圈子,惹得全公司的人都出来围观。
最后马汀躲进了厕所,在里面反插上门用手机报了警。
……
项响听着,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个王子同,就没有一天不出事的时候。
“那现在的情况怎么样?”项响揉着胀痛的额角。
“警察来的时候太子爷早就跑了,马汀跟警察回去做笔录去了。”郝刚倒是一点都不紧张,还有点幸灾乐祸的劲头。
老总已经在一边挠头了。
“你把这些情况写个报告吧,抄送一下公司高管,我会跟马汀的老板说让他休息几天。”项响觉得自己真的快要崩溃了。
“那太子爷那边呢?您的意思是?”郝刚巴不得太子能帮他做成这单生意,早就自觉自愿地成了王子同的狗腿子。
“警察找到他了吗?”
“还没有。”
项响叹口气。“让他出差吧,随便什么地方,越远越好。”
“好的,我明白。”
收了线,项响连话都懒得说,看看老总,老总也是愁得没话说。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看了半天,老总终于是沉不住气了。“要不,我

让君辉回去吧。你说呢?”
项响哼了一声,“感动”得眼泪差点掉下来。心想您要是早点让他回去该有多好啊,非要等他出了事才说这话,晚不晚啊?
“你一个人太辛苦了,后面还有好几个大客户,我怕你的身体吃不消。他回去也能帮你分担一部分。”老总还在那里苦口婆心地解释。

忧心忡忡地样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心痛人还是心疼后面的订单。
项响抹抹鼻子,对老总说:“算了,大宁这边有事,好像一时也离不开他。北京那边我另找人想办法吧。”
嗯?老总听出了项响话里有话,拧着眉头想了想。“君辉能有什么事啊?”
项响咬着后槽牙只字不提。
老总何其聪明,立刻就明白了。
又说了几句别的,老板起身离开。
项响望着老总走出会议室的背影,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老总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他既然知道了大宁有事就一定会去关心大宁,而大

宁最敬重老总,老总问他他是不会不说的。那么这个事一定能水落石出。
只是,大宁的那个理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能够承受的。
继续开会。
项响把北京那边马汀被打的邮件转发给了马汀的老板,提出让马汀暂时休假的建议。马汀的老板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那个教条的手下

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于是欣然就坡下驴,接受了项响的提议,冠冕堂皇地写了邮件让马汀休假半个月,所有事情暂时由其他人代理。

包括审批权。
邮件发来发去,大家心照不宣,不一会儿,又回到了项响手里。马汀休假,暂代行权的人屁都不放就闭着眼睛批准了销售部的会议申请


财务部更是锦上添花说现金很充分,随时可以汇款。而市场部的会务组已经在着手联系场地,问项总喜欢哪家酒店……
项响看着这一群人的“效率”在心里冷笑,太子爷这一棍子打的哪里是一个马汀,分明还一起打了这一干人等。马汀是杀鸡骇猴里的那

只倒霉的鸡,而这些人都是自觉对号入座的聪明猴。不过这样也好,他们有所惧怕也就会知道努力,至少省了自己再一个个地去督促。
人性的弱点不能改变,胡萝卜加大棒,虽然老土,但确实有效。即便是外企,也不例外。
中午吃了点自助餐,下午的会议开得十分无聊,所有人都知道欧洲的情况积重难返,根本不是三五天可以解决的,却还是要在那里冥思

苦想自欺欺人,制定一个又一个所谓的改革方案,应对措施。
项响胃里有了东西,精神却越来越不好。困劲忽然上来了,两个眼皮好像就别的亲人,要冲破一切阻力拥抱在一起。哈欠更是一个接着

一个,连旁边的人都被感染到。
项响索性放弃了旁听“语言艺术”的打算,拿起衣服出了会议室。
楼道的不远处有专门给会议准备的休息厅,项响进去,直接把自己处于半梦游状态的身体放进柔软的真皮长沙发中。
美国的沙发,又宽又大,躺在上面,跟睡在床上没什么区别。
项响几天来都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好觉,此刻不论是身体和还是精神,都已经严重透支。一旦决定入睡,便立刻陷入了最深的睡眠。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等我睡醒了再说吧。项响在滑入黑暗前,对自己说。
第六十五章
暴雨归途
一觉醒来,已经不知今夕何夕。
项响挪动身体,才发现身上多盖了一件衣服。是老总的西服。
项响心里一热,老总的关爱总是这样让人温暖。从某些方面来说,老总给自己的真的比自己的老爸要多得多。唉,可惜王子同那个混球

,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总是要跟老总挑战。不过自己虽然不喜欢他,但是看在老总的面子上,也还是要把那个混球当弟弟去爱护的。
项响抬手看看表,不由叹口气,心里再度浮现出王子同的那句名言:只要你还活着,你就得像个骡子一样往前走。即便没有人鞭策你,

你自己也会鞭策你自己。因为你已经习惯了做一只骡子。
是啊,会议结束了,自己这只苦命的骡子又到了该去机场的时候。
项响揉揉睡歪了的脖子,站起来慢慢地往外走。上楼回房间,收拾东西,打电话给会务组告诉他们自己要走了,然后拎着简单的行李出

门,坐电梯下楼。
项响知道,再过十几个小时,自己又要回到地球的另一面。那个满是喧嚣的说普通话天天堵车的地方,那里还有很多人很多事正在等着

自己。
下楼,把房卡交给前台。把老总的衣服也留给前台。
项响看了看落地玻璃窗外的草坪。
那里,公司的同事们正在说笑着,风度翩翩的高级职员们开完了冗长的会议,此刻正在享受着夜风中的美酒佳肴和灯光下的高尔夫。
不用过去说再见了吧,反正以后还会见到。项响跟自己说,刚刚睡醒的身体还是懒懒的,多动一下都不愿意。
办完手续,拿上行李,转身往外走。
酒店外面,空气有些潮湿,风里有雨的味道。
项响加快脚步,不远处街角的地方就有出租车,只要走到那里上了车,即使下再大的雨,也不能把自己怎样。
可是,为什么有一个人会站在那里?
项响停住了脚步。
是大宁。
高高大大的大宁,俊美出众的大宁。一身落拓,一脸伤痛,仿佛从废墟中走来的大宁。静静地站在那里,用一双深邃的眼,看着项响。
项响的心再一次被轰然命中。
大宁一步一步走过来。一直走到项响面前。伸出手,拿走项响手里的行李。
“我来送你去机场。”大宁的声音低低的,有些沙哑,却是项响再熟悉不过的音色。
项响没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人。
“走了。”大宁轻轻摇摇项响的手。
项响低头,看到那只拉着自己的手。
就是这双手,在昨天硬生生地推开了自己。而此刻,却又来拉住自己。
“你是谁啊?”项响冷冷地开口,故意选择最伤人的话语。
大宁没说话,却缓缓地松开了手。
项响硬是压了一夜的怒火在这一刻仿佛泄露的石油遇到火星,迎风而起,正在迅速地燃烧。然而抬眼处却惊异地发现,大宁的脸竟是那

么的消瘦。不仅消瘦,而且苍白。
那个鬼一样的女人的样子迅速浮现在项响脑中。让项响所有话到嘴边的质问都僵在了舌尖。深深的恐惧在这一刻如洪水般卷来,瞬间扫

过项响全身的每一个毛孔,一个不详的念头猛然出现在项响的脑海中——我大概是要失去面前的这个人了。不仅是精神上的,还包括物

质层面的。
这个念头冻住了项响满心的怒火,转而让项响不寒而栗。
项响一把拉过大宁的手臂,“告诉我,你是不是病了?”
大宁好像被木棍打中,微微地有些摇晃。
项响的心如坠冰窟。
空中滚过一阵雷声,暴雨就在下一刻倾盆而下。
劈头盖脸的雨水仿佛宣泄般从高空直直坠落。敲打在街道的路面上,层层水雾腾空而起,仿佛烟尘飘散在空中。
大宁和项响,默默地对视着。
密集的雨点在他们的身后迅速填满所有的空间,但却不能将项响打湿半点。
就在刚才,就在第一滴雨滴落下的同时,大宁抬起双手,捉住项响的肩头将项响推向了身后的墙壁。并将他紧紧地按在墙壁上。
此刻,窄窄的屋檐下,项响整个人背靠在墙上,一动都不能动,因为在他的面前,大宁用正在用身体帮他挡开铺天盖地的暴雨。
两个人面对着面,胸口贴着胸口。
“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不告诉我?”项响在大宁耳边,狠狠地说。
“我不敢!”大宁紧紧地紧紧地将项响抱在怀里。仿佛要将他揉进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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